正當靈氣急敗壞地四處搜尋着北風下落的同時,在這片神秘建築的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兩個人影瞬間閃現,其中一個正是被靈點成了石雕一動不動的北風,而另一個人卻是一個體形外貌甚至連穿着都和靈一般無二的妖豔女人。
在被靈封住全身大穴之後,北風便也清醒了過來,可之後的一系列變故卻讓他如墜雲端。
“這女人是誰?”北風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此時的他能看、能想、能聽、卻不能動,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和靈有着九成九的相似度,但是北風完全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不是靈。
女人讀出了北風眼神中流露出的疑惑,妖豔地一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你是誰?”
如果在平常,有個陌生人鄭重其事的問你,你知道你是誰嗎?而此時的你精神正常,思維也還算冷靜的話,那麼這樣一個問題,就如同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的無聊。
但是在經歷過許許多多離奇怪異的事情之後,人們對於越是簡單的問題,反而越覺得其深不可測,此時的北風就是這樣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是誰,但他卻懷疑自己心中的答案是否正確,所以他現在的反應也只能是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個妖豔的女人,等待着對方給出正確的答案。
一切如北風所願,女人再次妖豔地一笑道:“你曾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一個蓋世的豪俠,一個真男人,手起手刀落間便能取下敵人的首級......”女人說話時眼神中不斷地流露出狂熱之色,顯然她正在回憶着一段另她心潮澎湃的往事。
而北風對這些卻是完全沒有興趣,他盡力的挑選着女人話語中所透露出的關鍵詞加以總結,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女人其實是個瘋子,因爲她說了半天,沒有一句話說到了重點。
在這個女人的眼裡,曾經的北風很完美,但是在北風自己看來,曾經的他,如果那個真的是他,那麼曾經的他不過是一個嗜血的魔鬼而已,將一個嗜殺之人看做英雄、豪俠、真男人的人就算不是瘋子,也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北風很想出言制止女人繼續說下去,奈何全身大穴被封有口難言,北風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神情狂熱的女人,女人長的十分妖豔,屬於那種從內到外的妖,這一點是靈不能比的,靈雖然也很妖,但只流於表面。
女人仍在繼續述說着,大概是由於出神想其他事的原因,北風漸漸聽不清女人說的是什麼了,甚至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的模糊,漸漸的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黑暗,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北風才猛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然而眼前仍舊是一片寂靜和黑暗。
難道自己突然變成了聾子和瞎子?這是北風的第一反應,他下意識的想用手去摸眼睛,然而讓他驚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完法感知自己雙手的存在,緊接着他又發覺不只是雙手,他全身上下任何部位他都無法感知,不是因爲被點穴這和被點穴感覺完全不同,被點穴時是能感知到手腳等其他部位的存在,只是無法動彈。
北風的內心出現了一絲絲的慌亂,恐懼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人類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都會產生恐懼,即便是像北風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你......在嗎?”黑暗中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這讓北風幾近崩潰的精神瞬間放鬆,因爲他此時想到的並不是對方是誰,而是自己原來並沒有聾,不過殺手的本能讓他又迅速提高了警惕。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黑暗中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北風從對方說話的語氣上判斷出對方並沒有惡意,而只是像在詢問和試探,但由於無法感知對方的存在和方位,北風唯有繼續警惕。
“唉......”一陣幽幽的嘆息傳來,對於北風的反應對方似乎很失望,連北風都感覺到其中了的心酸。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卻原來只是個聾子。”對方的話像是在說給北風聽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自嘲。
“我不是聾子......。”北風突然開口道,這一開口不僅使對方驚訝不已,就連北風自己也震驚了,原來我可以說話,這是北風閃現的第一個念頭。
“不是聾子就好,那能不能麻煩你把眼睛睜開先?”對方的驚訝稍瞬即逝用一種既好氣有好笑的語氣道。
“睜開,怎麼睜開?我不是一直都睜開的麼?可我什麼都看不見呀!眼前一片黑暗。”在證實自己既沒有聾也沒有啞之後,北風知道自己也肯定沒有瞎,只不過方法不得當,所以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對方可能也是覺得北風還挺意思,抱着提攜後進的態度,用教導晚輩的語氣道:“要用心眼看,你現在並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團意識,意識想要看見東西就必須打開心眼。”
“心眼?怎麼打開?我就聽過肚臍眼,屁(和諧)眼,心眼是什麼東西?”北風不置可否的道。
對方不急不徐的解釋道:“心眼是人的第三隻眼睛,如同心念,是人的另一種溝通方式,你是不是以爲你現在是在用耳朵聽我說話?你是不是又認爲你現在是在用嘴和我說話?”
“難道不是嗎?”北風反問道。
“當然不是。”對方斷然否定了北風的反問,用說教式的口吻道:“你現在之所以能和我溝通是因爲你的心念想和我溝通,你現在只是一團意識,沒有耳朵和嘴怎麼可能用耳朵聽用嘴說,意識溝通方式只有用心念,因爲心念是......”
“好吧好吧。”北風忙打斷道:“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啦,你還是快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打開心眼吧!”
“這......”對方的語氣有些遲疑,似乎北風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北風試探地道:“你和我說了那麼一大堆,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心眼是怎麼回事吧?”
“怎麼可能,我當然知道心眼是什麼,心眼是人的......”對方剛要爭辯卻又被北風打斷道:“心眼是人的第三隻眼睛嘛,這個你剛纔說過了,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我就知道二郎神楊戩有三隻眼睛,原來我也有三隻眼睛,哈哈。”北風說着說着嘴上就沒有把門了,居然開始調侃起二郎神來。
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北風的調侃,反而對二郎神這個人十分感興趣,問道:“二郎神是什麼人?楊戩?你是說那三眼怪胎楊戩麼?”
“怎麼?你認識他?”北風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問,好奇的反問道。
“談不上認識。”對方用很不屑的語氣道:“只不過怪人難免引人注意而已,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也認識他?那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北風也學着對方用不屑地語氣道:“你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吧,我認識楊戩就非得認識你?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是你自己不睜開你的眼睛看,這怎麼能怪我?”被北風這麼反脣相譏,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慍怒了。
北風卻轉移話題道:“好吧好吧,那我們繼續研究一下怎麼樣才能打開心眼吧!”
“我不知道。”對方卻態度生硬地道。
“別介呀,哥們兒。”北風再次發揮了他調侃的本性道:“你說,我這麼和你說話我累,你也覺得費勁不是,想想辦法嘛。”
“沒辦法。”對方顯然是真的生氣了,說完這句,便再也沒有了響動,北風感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無邊的寂靜和黑暗裡,但是現在的感覺比之先前對黑暗未知的恐懼,更讓北風煩躁不已,明明知道周圍有一個人的存在,卻無法感知到對方。
“喂......你還在不在呀?”北風試探的喊了一聲,良久也沒有聽到回覆。
“喂......不用這樣吧!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顧北風,你可以叫我北風、小風、小北、北北、風風......”
“別吵......”對方慍怒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顯然並不是在生氣,這讓北風放心不已,於是繼續道:“我還以爲你在不了,你在做什麼呀,有沒有想到辦法讓我睜開眼睛呀。”
“正在想!”對方的語氣很冷淡,不過這種冷淡並沒有打擊到北風,北風繼續道:“那就好,小弟可把希望都寄託在大哥你的身上啦,對啦,大哥,你還沒有告訴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老時喂呀喂的叫你,你對大哥你也太不尊重了。”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怎麼跟着話嘮一樣,我叫什麼,你無需知道,反正說了你也不知道。”對方語氣依然冷淡。
“別介呀,大哥,一回生二回熟嘛,相識就是緣分,我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而且你剛纔也說我認識楊戩就應該也認識你,你說你的名字我聽聽,說不定我還真的知道呢。”北風陪笑道。
對方思慮了良久,幽幽地道:“天玉。”
“天玉!”北風聽到這個名字,猛然一驚,眼前瞬間一亮,是的,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