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寧一噎:“我怕我數到三你會躲起來……”
皇甫權嫌棄的看着她:“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慫?”
“畢竟真的很疼嘛……”黎一寧覺得是自己害的皇甫權這麼難受,有些過意不去的樣子。
皇甫權看她這麼自責,反而不忍心繼續責怪她,找了一根樹枝咬着:“繼續!”
“還來?”
“讓你來你就來,我又沒要你的命。”皇甫權嫌棄道。
“好吧……”黎一寧覺得有點下不去手,看着皇甫權這麼難受,比她自己難受還要難受。
於是,夜空下,啊……啊……
皇甫權只差罵人了。
他以爲他能忍住不慘叫的,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
這種草藥的後勁非常之大,刺激性比酒精還強,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到後來直接變成了,皇甫權按着黎一寧強行給自己吐草藥。
不過效果也真的是沒的說。
這麼大的創面,天亮的時候,居然就已經開始薄薄的結痂了。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皇甫權好好地怎麼丟掉了一根手指頭,沒有參與的人員全都表示非常懵逼。
但是誰都問不出來什麼。
皇甫權只是沉着臉,將林希拉到一邊,單獨談了幾分鐘,林希回來就下了死命令,所有的攝影師,節目組成員,從現在開始的拍攝,只准皇甫權的臉入鏡。
就算是拍攝別人的時候,也不準不小心帶入他的鏡頭。
而且節目中也不準談論今天的事情。
蘇茜的作不只是她的公主病,這種時候也是情商低的要命。
“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嘛,說一說又不會死。”
“會死。”皇甫權沉聲吐出兩個字來。
一雙眼睛利劍一樣的盯在蘇茜身上,冰冷的彷彿能夠將人凍成冰塊。
蘇茜抖了抖:“權……權少,你該不會當着節目組這麼多人的面,要我的命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在扶額吐槽這女人的情商低,智商也是足夠低。
皇甫權冷笑,傷口讓他懶得去應付白癡。
黎一寧淡淡的道:“他這是爲你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這個道理,還用人教你嗎?”
蘇茜向來和黎一寧不對盤,聽到這句,更加的不屑,輕蔑的哼了一聲,唯恐天下不亂:“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讓我知道,要是那個……要是黎一恬問你,你肯定跟她說對不對?”
她差點就說那個殘廢了。
何況黎一恬和齊翼也還是一對cp呢,齊翼昨天晚上也參與了那件事情。
黎一寧懶得和蘇茜狡辯,她全心全意照顧皇甫權,天氣太熱,她必須保證皇甫權的傷口乾淨整潔。
不能沾水,也不能沾染汗水,偏偏皇甫權是個能出汗的人。
林希站出來打圓場:“不管是誰,一視同仁,我們在叢林中的冒險進程就要提前結束了,下一站,依舊保密,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蘇茜這下高興壞了,“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早就呆夠了,這個破房子,睡的我皮膚都壞透了。”
程陽沒說什麼,只是默
默的拉了蘇茜一把,讓她別亂說話。
蘇茜撇嘴,倒也聽話,看在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面子上,她答應程陽乖乖閉嘴。
因爲皇甫權受傷的關係,受到了比較特殊的待遇。
一輛大巴車,他周圍的幾個座位都是空着的,大家全都擠在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車窗開着,清風陣陣,黎一寧坐在旁邊照顧他,事無鉅細,事必躬親。
從背後看過去,兩人的腦袋時不時就會湊到一起,甜蜜的膩死人。
一羣人都表示挺無奈的。
“這兩個傢伙,要麼就是相看兩生厭,要麼就是甜蜜的連有對象的人都能被這倆貨給虐出翔。
林希吩咐攝像從背後拍攝,專門拍倆人虐狗。
這樣保證不會看到皇甫權的手。
蘇茜吐槽:“這下好了,本來隊伍中就有一個殘廢,現在又多了一個。”
殘廢兩個字分分鐘戳中了死穴,不過這次沒等她發作,齊翼就捏着自己的指頭,輕描淡寫道:“我記得人的手肘有個地方碰一下,就麻了。”
嗯,叫麻穴。
蘇茜一想到那種難受的感覺,馬上閉嘴了。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醫生比大兵更不好招惹,何況齊翼還是醫生和大兵的結合體。
車裡的人都嫌棄死了蘇茜,不過誰也沒說。
程陽抱歉的朝着黎一恬笑笑:“對不起啊,我替蘇茜跟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上。”
黎一恬禮貌而又疏離的說了句沒事,多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茜撇嘴:“高傲個什麼勁兒啊,還有程陽你,憑什麼替我道歉?”
黎一寧聽不下去,回過頭來吼了一句:“夠了沒有,都吵什麼吵?總是拿着別人的弱點來來回回的開玩笑有意思嗎?”
她站起來,就這麼站在車子中央的過道里:“我在這裡把話丟下,以後誰要是說我妹妹的腿有毛病,就是和我過不去。我不妨告訴大家,她當年腿受傷,是爲了救我,我妹妹的兩條腿上,承載着我的一條命。我黎一寧就是不要命,也不讓我妹妹受半點委屈。”
她目光落在蘇茜身上:“尤其是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車窗裡丟出去?”
黎一寧目光凜冽,氣場全開,在場人都知道她這番話只是針對蘇茜說的,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不過是借用一下氣勢而已。
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都比較理解。
只有蘇茜,見所有人都服氣,她卻不好說什麼,彆彆扭扭的坐在那裡,看着窗外。
黎一寧見鎮住了蘇茜,重新坐回去,不管黎一恬,反正齊翼將她照顧的很好。
皇甫權眼角餘光斜睨着她,脣角微微有些上揚,似笑非笑。
這個女人現在越來越有他的味道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霸道,她也沾染了不少。
大巴車順路去了醫院,爲了照顧皇甫權的傷勢,林希決定節目暫停拍攝三天,大家就在醫院附近安營紮寨,讓皇甫權好好休養一下。
米國的醫療制度和國內不同,皇甫權借用身份便利很快就擁有了住院資格,還是當地最好的醫院。
其他人在皇甫權住院期間,就
在附近的酒店下榻。
醫生給皇甫權做了全面的檢查,毒素已經排的差不多了,依舊有所殘留,但是影響不大。
“幸虧了及時切斷手指,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壯士斷腕,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金髮碧眼的美女醫生看皇甫權的眼神就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惡鬼見到了燒雞一樣。
黎一寧彆扭壞了。
外國女人很開放是出了名的,什麼醫生病人的戲碼經常上演,這個金髮碧眼的美人兒可別在這裡和皇甫權勾搭成那啥啊。
皇甫權光着上半身躺在牀上,正在做心電圖,美女醫生一雙纖長的手在他胸膛上摸來摸去,接上電極。
黎一寧在一旁看着,一臉的生無可戀,真恨不得直接將皇甫權拉走,這檢查不做了。
皇甫權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任由折騰,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他眼角餘光始終撇着黎一寧的反應,見這小女人臉色變化一會比一會兒難看,竟然覺得很好笑。
“你很強嘛。”美女醫生一邊觀察心電圖,一邊對他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讚不絕口。
竟然還有槍傷的疤痕。
這分分鐘勾起女人對男性勇猛的崇拜心理。
黎一寧嘆了口氣,暗中提醒美人醫生收斂點。
皇甫權忽然來了句英文:“我的妻子會吃醋,你離我遠點。”
他說的很溜,黎一寧雖然英文水平可以,但太快了她就聽的一知半解。
這傢伙在跟女醫生說什麼?她眉心擰了擰,有些不悅,欺負她聽不懂嗎。
什麼妻子不妻子的,介紹她的身份嗎?
美女醫生像是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黎一寧,淡藍色的眸子裡閃現出笑意。
“哦,sorry,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聽說你們中國女子對丈夫的佔有慾都很強烈是不是?”
這句黎一寧聽懂了,不等皇甫權回答,她自己站出來說道:“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中國自古以來結髮夫妻是要白首終老的,而我的丈夫是個傳統的男人,你可明白?”
她用英文說出這番話,說完了自己都覺得英語水平什麼時候開掛了,這都能翻譯出來,還說的這麼溜。
美女醫生咯咯一笑,撕下來打印好的心電圖,給皇甫權扯掉身上亂七八糟的電線,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他的胸膛。
“很抱歉太太,你知道的,在我們眼中,你們東方人的美是神秘的美,像你丈夫這種健壯的東方男人肉體,我很少見。”
她攤開手,聳聳肩:“所以請允許我崇拜一下。”
黎一寧還是有些不高興,崇拜就崇拜,摸什麼摸啊……
皇甫權眯起眼睛看着黎一寧,脣角微微上揚,眼底笑意瀰漫,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這個美女醫生只是性感,卻不性濫,她說的都是真的。
黎一寧接過心電圖,一切正常,她放下心來,幫皇甫權穿上衣服。
美女醫生一眼就看出來黎一寧能看懂心電圖,而不只是單純的去看文字解說。
“你也是醫生?”她好奇的問道。
黎一寧吃醋還沒吃夠,沒好氣的嗯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