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不停的在心裡驚呼,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看到的那一幕,那裡面的一男一女正在媾和,姿勢和聲音不堪入目。就算是我這嘗過不同滋味的人看了都要臉紅。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個老頭和一個少女!
那老頭居然是從廢舊汽車處理廠密道帶到小屋裡下棋的老頭!
而那個女孩子竟然是鬼臉女!
雖然她換成了和徐笑月一模一樣的麪皮,可她沒有那個徐龍二女在肚皮上特意爲我做的紋身!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天南海北,我來是因付玉而至。但他們過來做什麼?老頭子我不知道他在百潤的具體職務如何。但就那天神秘的行蹤而言,他絕對是百潤的重量級人物。
而鬼臉女就更不可能,因爲龍七叔親口答應我他會每一秒都盯緊鬼臉女的!除非龍七出事兒了。
另外還有讓我注意到的,就是在老頭子身上插了一隻特殊的注射器。那注射器裡便是我們曾經在雲南緬甸邊境漁船中見過的金黃色液體
所有的念頭一閃而過,只是兩三秒的時間裡,我突然意識到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唯一一件事,就是跑!
我剛從廁所裡跑出來,只聽對面房門“咣”的一聲響就知道壞菜了,看了一下四周連躲都沒躲的地方,聽着雜亂的腳步怕不止三四個人。我回頭看了一眼連個窗戶都沒有的窗框,一狠心直接跑過去雙手摟住窗沿兒,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疼!在雙腳落地的剎那,腳掌彷彿被兩隻巨大的錘子錘過,碎裂的疼痛感從腳掌傳至腳腕、小腿,那反震的力道幾乎讓我咬斷了牙齒。順勢翻滾,忍着已經發麻的雙腳快速向外跑去,剛跑了不到幾秒鐘身後便傳來了呼喝和腳步聲。
不過因爲這幢小二樓緊挨着街邊,所以沒跑幾步我便跑出到街上。此時正是下午一點半左右,路上行人不少。等我回頭去看的那一刻,背後追着的幾人已經停住了腳步。
追我的幾人有羅強三人,還有另外兩個我不認識的。他們氣狠狠的摩擦着拳腳,羅強伸出手來隔着十幾米遠的距離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我穩了穩心神看着他們不敢過來,跑到路邊小店問了一下那幢樓房的地址,然後一隻手掏出手機開始撥打110,另一隻手則豎起中指做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
電話很快接通,我直接報警說這裡有人吸毒販毒,將地址附上,在對方詢問我姓名的時候說了一句“我是雷鋒不用謝”就掛斷了電話,我知道他們可以通過這個號反查到機主,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把裡面的人逼出來,我要看看究竟還有多少妖魔鬼怪藏在這個偶遇的城市裡。
對面幾人見我站在那裡打了電話並且沒走,轉身都向樓上跑去。沒過了兩分鐘,樓門終於開始往外出人,現實那個和我下棋的老頭,和他並肩而立的竟是剛纔在飯店和羅強他們一起吃飯的老頭子,然後他們身後是分別是鬼臉女、姓韓的男子還有另外兩人。
他們看起來知道我的存在,一出樓門有人跑去開車,剩下所有人都站在那裡盯着我,尤其是下棋的老頭和鬼臉女,老頭在衝我笑,鬼臉女則是讓人噁心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做出一個誇張的勾引動作。
車很快開到他們面前,幾人分乘兩輛車一溜煙的開走,一刻都不願多留。
也就是在此刻,我知道,我的麻煩又來了。這不止是百潤,而且還包括那韓姓男子嘴裡的“蟲哥”,還有盤踞在這個市裡的龐大地下網絡。
“真他孃的陰魂不散,老子想躲都躲不開你們”我嘀咕了兩句拿着手機開始給老頭撥號,很快電話就接通。
“阿公,我人在江西豐城市,我看到了百潤那邊的人對,我有些事情過來有那次和我下棋的老頭,還有鬼臉女,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子和一個姓韓的人我聽說,上次在雲南那邊船上的那個蟲哥也會過來誰?樑玉?我沒她的電話啊好的,發我手機上就好我儘量先躲開他們?好吧阿公,我聽你的對了阿公我忘記說了,那個下棋的老頭用那個黃金液體往自己身上注射,然後和鬼臉女那、那個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偷看到的,遇到他們也是巧遇好的,阿公再見。”
當我電話剛剛掛掉的時候,街頭不遠處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回頭一看,只見三輛警車鳴笛飛馳而來,直接開到那幢樓門口。也就在此時羅強正抱着一些東西和另外三個人正狂跑出來。
甫一見面,羅強等人做賊心虛似得掉頭就往回跑,也就在此時,警察發現了不對,上樓的上樓,包圍的包圍不到三四分鐘,只聽到三聲槍響,樓裡便沒了動靜,沒過一會,除了羅強之外的幾人都被戴着手銬押解出來鑽入警車,而那邊傳來的“擊斃”二字則清晰的傳了過來。
羅強,死了。
我慢慢的咧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也就在十幾分鍾前他還站在我的面前用手做出槍斃我的手勢。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是不是去了那虛無的世界。這便是人生,你永遠無法預測下一刻你會遇到什麼,你也永遠無法把控自己的命運。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任家大宅後的古木頂上悟出的道,那條命運之河剛剛在我眼前展示了它的威力,羅強便像河中一條永遠擡不起頭的小魚,直到他閉眼死去,他都無法跳出河面去看一眼。
久違的鬥志開始在心中燃燒,或許最近的安逸和繁亂又讓我忘卻了原本的自我,那最純真的自己。但此刻這一切在向我敲響警鐘,我該醒醒了。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又一輛救護車已經到達現場,從樓上擡出了一具蒙了白布的屍體。
我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出租車開始起步向萬水豪庭奔去,我想了一下剛纔任百生的吩咐,他讓我儘快聯繫上在廣東韶關的樑玉,並取得龍伏一宗的協助,然後銷聲匿跡。塗國慶、凌夜軒等人也會在第一時間向這裡趕來調查事情的真像,而他和任柔則立刻返回老家把控全局,屆時他們會將小姨、龍瑤和徐笑月三人接入大宅以防萬一。如果可能的話,他會在和何世友、李衝、塗萬龍三個老爺子商量後向九龍宗友好的宗族以及世家發出正式號召,開始聯手調查並清理一些於族、於人、於國都有害的世家和聯合體。
老爺子,這是要吹響戰鬥的號角嗎?波瀾壯闊的九龍宗大時代終於要拉開序幕了?我好期待啊
正在我思忖間,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我掏出一看是任柔發給我的一條短信,除了樑玉她爺爺的聯繫電話,還有一些小女兒態的言語,看得我自己都能覺出臉熱。
按着手機上的電話打了過了過去,手機上顯示的是韶關市始興縣。我看着顯示的地址有些搞不懂,不知道那麼大一個世家爲什麼會在一個縣裡。
電話響了幾聲,我開始有些緊張,向先掛斷電話準備一下又覺得不合適。畢竟我沒有和樑玉的爺爺見過面,更沒有和他說過話,根本不知道怎麼和他打交道。
忐忑不安的等下去,電話被接通了,可沒有人出聲。我暗忖自己是晚輩應該先開口問好,所以說道:“您好,是樑阿公麼?我是陳富貴,龍騰的陳富貴。”
我停了一下靜等迴應,那邊好笑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有人在電話那頭咳嗽兩聲開口道:“孫子乖,快來找爺爺,爺爺有糖吃。”
“啊?”我張着嘴巴,聽着剛纔那怪異的粗嗓音,心裡震驚之餘還有些好笑。什麼乖,什麼有糖吃,樑玉她爺爺該不會是老年癡呆吧?
可想到這裡又覺得哪裡不對,忍不住再次開口道:“您是樑老爺子嗎?”
那頭沉默了一下,突然“噗嗤”了一聲傳來了忍也忍不住的大笑,我一聽那笑聲居然是個女孩子,腦子裡第一反應立刻就想到樑玉。
“喂,樑玉,是不是你在惡搞我!”
“哈哈~陳富貴,叫我爺爺哦,等你來了有糖吃。哎呀不說了,我笑得肚子疼,我和你說,剛纔任百生任阿公已經給我爺爺打電話說了情況了,我聽到後就守在這裡等你呢。”電話那頭的樑玉早就憋不住了,聽起來接到我的電話十分興奮。
我笑着搖了搖頭,暗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興致和我撩貓逗狗的。拿起電話貼在耳朵上繼續說道:“那就省我事兒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爺爺說呢。我這邊怎麼安排?”
“這樣,明天上午九點左右會有一個叫邢子濤的青年去和你接頭的,你等下把地址發給我,我讓他直接去找你。到了後電話給我,我來確認”樑玉在那頭興奮的不得了,聽來這不是一場大事,而是一張遊戲一般。
兩人又聊了幾句我已經到家,掛了電話直接上樓。
回到家後沒有絲毫猶豫,我將羅強在拒捕時被擊斃的消息告訴了衆人,所有人無不歡欣雀躍,只有她二姐看上去有一絲莫名的傷哀。不過我接下來幾乎以強制命令的方式告訴他們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城市開始旅遊
夜色已深,我和付玉躺在被子裡即將入眠,我今天沒什麼興趣去做那些事情,腦子裡不停的盤算各種事情。
正在即將入睡的時候,大門突然傳來一陣門鈴響聲。我看看手錶已經要11樓下進門又要刷卡,這大半夜的外人幾乎等不到住戶刷開跟着混進來,難道是鄰居?
今天事多,我不敢拖延,翻身便去開門,讓已經出來的幺弟回去休息。我趴在貓眼上一看,只見貓眼幾乎要被堵住,而堵住貓眼的則是我已經歸還了龍七的那塊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