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探

第二天梳洗時小荷拉着我左看右看,眼見着確定我沒有得風寒的跡象才真正鬆了口氣。我笑她大驚小怪,她卻說那是我對自己不上心。

提起昨天的事,我的腦海中不覺又想起了風荷,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便問小荷:“你昨天不是說,那個風荷很受寵麼,怎麼每次我去主院也沒見過她。還有,其她那些將軍的侍妾呢,我怎麼從來也沒見過。”

小荷眨眨眼,戲謔的一笑:“我就說呢,原來小姐還在意那個風荷吶。從前老夫人規定,府裡的侍妾是不能和主子一起用膳的,小姐每次去主院都是和將軍一起吃飯,當然見不到她們啦。至於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了。不過咱們院裡有個丫頭叫七巧,原來是在主院伺候的,不如小姐去問問她知不知道。”

我不想讓尉遲熙誤會我對他的私人生活產生了興趣,但天天悶在府裡也實在無聊,上次禁不住小荷的勸說“見識”了一下大唐的集市,但穿越前後我都不是愛逛街的人,因此說什麼也不肯再去了;好不容易府裡有了新發現,我實在不想錯過。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何況七巧是霂雨院裡的人,尉遲熙應該不會知道吧。

“那你快去把她叫來,記住啊,不要到處聲張。”我小心翼翼的叮囑小荷,生怕她大嘴巴告訴了全院的人。

“小姐放心,奴婢嘴嚴着呢。”看來小荷對此事也好奇得很,一聽我同意了連忙心急火燎的出去找人。

沒一會兒這丫頭就一陣風似的跑回來,果然後面還跟着一個穿牙色衣裳的丫鬟,看模樣也就十六七歲,比小荷略大些。

“小姐,奴婢把七巧帶來啦。”

“七巧見過小姐。”被叫到的七巧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嘴角自然向上翹着,十分討喜的模樣。

“嗯,免禮吧。”看她有些迷惑,我叫她走近些才笑着說道:“今天叫你來,也沒別的事。大哥讓我以後負責他的飲食,想起你從前是在主院做事的,說不定對大哥的習慣有所瞭解,所以纔來問問。”總覺得一開口就問侍妾的事有些突兀,還難免讓人胡思亂想,我只好臨時找了個藉口,先做話題引開。

七巧有些訝然,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回小姐的話,奴婢在主院時做的是針線活兒,對將軍的飲食起居也不太瞭解,只是聽人說將軍平時偏好清淡的菜,也不喜鋪張浪費。小姐若是想知道細了,還得問主院裡的紫青姐姐,她向來是負責將軍飲食的。”

“這樣啊,”我似有些遺憾,其實尉遲熙交代我的事,昨天經馬漢一提醒,我已經有些眉目了:“紫青,這些難道不是風荷在管麼?”我故意裝作不懂,提起了風荷,其實這纔是今天叫她來的真正目的。

“原來小姐已經見過謝姨娘了,“七巧似乎更驚訝了:”老夫人在世時,也覺得這位謝姨娘很是貼心,曾叫她貼身伺候過將軍一段時日。但將軍後來說自己常年在外,已經不習慣有人這麼貼身伺候了,老夫人也沒辦法,只能依舊讓主院的大丫頭負責。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小姐知道的竟然這樣仔細。“

沒想到我隨口一提,還真蒙對了,但七巧最後一句話,讓我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大哥畢竟是府裡的頂樑柱,他的飲食以後由我負責,我仔細一點,也是對將軍府負責。“…

“小姐說的是,是奴婢失言了。“七巧急忙就要下跪請罪,我讓小荷扶住了她:”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她這才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子。

古人就是這點不好,下位者總是動不動就要跪。我揉揉眉心,再開口時小心斟酌着語氣用詞:“那其她姨娘呢,可有伺候過將軍的飲食起居?“

瑤姨娘,老夫人在世時就十分不喜,因此將軍也很少招她;另一位芸姨娘,爲人恭謹謙順,只是在這方面不怎麼擅長,老夫人沒安排,將軍自然不會要求了。“

我點點頭,既然那兩位和今天的“主題”無關,我也就不好再問下去,就讓七巧先回去了。但至少,我今天知道了這府裡一共有三位姨娘,而昨天見到的那位謝姨娘,風荷,曾經是最受寵的,也是最被老夫人看中的。

小荷關上了門就不滿的嘟囔:“小姐怎麼就這麼讓七巧回去了,您不是很好奇那幾位姨娘嘛,怎麼不問了?”

我白了小荷一眼:“難道要你小姐我直接問她‘將軍府裡有多少侍妾,都姓甚名誰,住在哪兒’這些話,你怎麼就不怕我被人非議不安分呢。再說了,你看看人家七巧,人如其名,七竅玲瓏。不僅針線活兒做得好,說話還有分寸,難道真是人家明兒取得好。那趕明兒我也給你換個名兒,就叫”比干“,但願你能換個七巧玲瓏的心,別再到處惹禍。”

小荷撇撇嘴,擺明了對我誇七巧不滿:“針線活兒好,會說話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從主院被劃到咱們這兒來伺候小姐。當然了,這是將軍疼咱們小姐,才把正院裡針線最好的七巧派來伺候小姐,那些姨娘想求還求不得呢。“

“淨胡說,亂把我比作那些姨娘麼。“我也學着她的樣,做生氣狀,對她撇撇嘴。

“奴婢這張嘴呀,真是笨,居然把小姐比作那些奴婢,真是的,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小荷也意識到自己這比喻不當,連連打嘴,不過顯然沒往心裡去。

“知道你聽的沒過癮,“自從發現小荷和我一樣體內隱藏着八卦因子之後,我也不瞞她了:”七巧不是說那位謝姨娘曾經伺候過大哥的飲食起居麼,反正飲食這一塊以後就歸我管了,咱們何不借着這個由頭會一會這個謝姨娘。“至於其餘的姨娘,就七巧所述來看,我能碰上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暫且放到一邊,這位謝姨娘就夠我”研究“一段時日的了。

“還是小姐聰明,奴婢就沒想到。“小荷一聽,立馬高興起來,連連拍手叫好:”那今天的晚膳,將軍不是說叫小姐管來着,小姐怎麼辦啊?“

“今天啊,告訴廚房,我今天還沒準備好,叫他們按平常的規矩來。“我大手一揮,纔不管尉遲熙說的”明天“就是今天,多伺候他一天豈不是我吃虧,我還是先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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