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宮

不管願不願意,進宮已是必行,這不是尉遲熙的話就能幫到我的。往好處看,能親身體驗宮廷生活,見識其中的富麗奢華,這可不是現代古裝劇中所能還原一二的。何況我還能出宮,不像**女子那樣從此宮牆相隔,不見宮外繁華,就當是一次旅遊也不錯。

我一路開解自己回到了霂雨院,小荷早耐不住興奮叫了青暮幾個丫頭進屋開始爲我收拾着,把我這個正經要進宮的人竟拋在了一邊。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呢,你這麼着急做什麼。看你這架勢,是要把這屋子裡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挪到宮裡去麼。”我被小荷那股興奮感染了,跟着看她們忙前忙後也覺得有意思了。

“小姐,話不能這麼說。”小荷正指揮着青暮把屋裡那幾件箱子裡的衣服搬出來,說要逐一挑選,免得我穿的太“寒酸”,丟了將軍府的臉,“雖說宮裡面應有盡有,不缺咱們這些東西,可小姐您不一定用的慣啊。就說這茶杯,屋裡明明有現在京城最時興的三彩釉陶杯,您卻拿它漱什麼口,只用那青釉杯,說您換了杯不習慣。您說,這杯子奴婢能不給您帶着麼。”

沒想到小荷對我平日的習慣觀察的如此細緻,但考慮到我也不是什麼達官顯貴,現在雖然沾着尉遲熙的光,但若是帶着這大箱子小盒子的招搖入宮,被人笑話我沒見過世面不說,對尉遲熙也並無好處。

“在自己的窩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進了宮裡當然由不得我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衣裳就按你說的辦,找幾件沒上身的帶着,其餘的你也別收拾了,帶着也是累贅。”

我既然拍板決定,小荷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很快又投入到和青暮她們“小姐帶哪件衣服好”的討論中去。不管什麼時代的女人,對衣服首飾的偏好都是不變的。我也由得她們,對這衣服料子什麼的,我所瞭解的還不如她們,尤其是七巧,本就是做這些的,簡直就是行家了。我只交代別選那些太過華貴的,當然也不能太普通,只在三品以上京官的家眷中常見就行。

折騰了一天,小荷帶着青暮七巧向我報告衣服已經選好了,又跟我說了許多,我也一句沒聽進去,只是看到衣服時嘆了一聲,不是胭脂色粉色這樣火紅成一團的就是秋香艾綠這樣亮眼的,最後在我強烈的要求下才添了件黛色和水綠的,算是偏素的了。

“小姐真是的,年紀輕輕偏喜歡穿這些深色,您看高安公主,那一身妃色的對襟齊胸襦裙,襯得一身明豔,那多好看呀。

“你也說了,人家是公主,穿的那麼搶眼奪目自然是無可厚非。這宮裡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主子,讓我去和她們比,要是搶了她們的風頭,我可就沒命回來見你了,你是嫌你家小姐的命太長了嗎。“

小荷這才無話可說,臨睡前,我看見她偷偷把那件胭脂色的披風收了回去,又換了件檀色的裝上。

沒出幾天,宮裡果然來了人,領頭的是個尚儀局的司贊,自稱汀蘭,奉旨引將軍府小姐入宮。我看她也有三十來歲,說話行事也很端莊穩重,就尊稱一句姑姑。

明知道這個時候尉遲熙不會回來,可是出府登車的時候,心裡竟還盼望能看見他。我來到這個世界無依無靠,如果沒有他,不知道我會在哪裡,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已將他,將將軍府當做了我的依靠。

直到小荷在後面拼命揮手的身影看不見了,我纔將車簾放下。但汀蘭姑姑並沒有給我太多時間感時傷懷,一路上這位姑姑給我講了許多入宮後需要注意的禮節,見到皇帝、皇后該行什麼禮,見到后妃、公主又該行什麼禮,講得我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卻又不得不聽下去,免得到時失了儀。

按禮制我們在宮門便下了車,汀蘭姑姑遞了腰牌,我們便被放行。宮中的甬道這樣漫長,一踏進去彷彿就出不來了。汀蘭姑姑見我不動,有些疑惑,我只好稱是剛在車中坐久了,腿有些麻:“這便好了,不耽誤姑姑了,咱們走吧。“

高安公主的寢殿在**西側的鳳陽閣,一進了**我就有些迷糊,這路的曲徑通幽難以辨認超過將軍府十倍不止,路過御花園時我也無暇欣賞裡面的美景,就怕跟丟了前面引路的汀蘭姑姑。

“奴婢是尚儀局的司贊汀蘭,奉旨將將軍府的小姐帶來鳳陽閣,還請管事姑姑通報公主一聲。“

汀蘭姑姑的聲音喚回我的清醒,原來這就是高安公主住的地方。我環顧四周,還來不及感嘆什麼,方纔那個被汀蘭姑姑稱爲管事姑姑的人便回來了:“公主正在裡面,請小姐隨我進來吧。“

這次換這位掌事姑姑引路進·,我在中間,而汀蘭姑姑最後。許久不見的高安公主正在屋裡暖手,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不久的樣子,見到我卻是十分高興,棄了那炭爐上前走了幾步,握住了我的手。

“自從上次將軍府一別,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着你了。幾次想出宮去,父皇和母后都說什麼冰天雪地的要當心身體,要我說,天天悶在宮裡纔是憋壞了身子骨呢!早上去母后那兒請安,才知道你今天就要來,我可連母**裡有名的芙蓉糕也沒吃就回來了,還好沒叫你好等。那次我在將軍府看你氣色不大好,要在這冰天雪地裡站上一會兒可有的受,不過幾天看你氣色好了許多,也比上次胖了些,看來尉遲將軍沒有虧待你啊。“

高安還是那樣爽直,心裡有什麼也留不住的,一見面便執着我的手講了許多,我也被她的熱情感染,心情也暢快許多:“傾歌姐姐還惦記着我,能把我看得比皇后娘娘宮中的芙蓉糕還重要,我就已經知足了,氣色當然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這丫頭,這段日子不見,嘴巴毒了許多,如今連我也敢埋汰了,看來在將軍府裡,尉遲將軍沒少被你說吧。之前我還擔心尉遲將軍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好你,看來我是多慮了,我應該擔心你沒把尉遲將軍氣着纔是啊。”高安有些驚訝我的轉變,不過也沒作多想,看我現今開朗許多,也是真的高興。

“我哪敢欺負他,不過是仗着有公主撐腰,他不會與我多計較就是了。”說起來,對於我的牙尖嘴利,尉遲熙真是沒說過什麼斥責的話。但我自動理解爲他在尋找時機報復回來,可不是有意讓着我。

“你這張嘴啊,我現在也說不過你。不過我既然因爲你沒吃成母**裡的芙蓉糕,你可得賠我不是。我可是聽說,你在飲食上面點子可不少呢。”高安公主眨眨眼,對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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