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僕蟲紛紛走出相國府,瑤瑤走出,面向家蟻,道:“老爺。”家蟻望向瑤瑤,道:“你也走吧。”瑤瑤淚目望向家蟻,道:“老爺,奴家不走,奴家願一生跟隨老爺,不管今後怎樣?奴家的心不變。”家蟻起身,走上前,站於瑤瑤之旁,道:“你這是何必呢?跟着我只會受苦,出去之後找一個好蟲家嫁了吧,一家三口過上辛福的生活,比你現在要強。”家蟻是不想連累蟲家。瑤瑤早已看穿它的心思,於是道:“老爺,你對奴家好奴家是知道的,奴家願終身不嫁。若老爺因激烈的言辭得罪了大王獲罪,即使是到了刑場,奴家也要陪着老爺去送死。”瑤瑤對家蟻是癡情一片,家蟻忙於國事又怎能相知?只可惜這芳華美豔,牆外紅葉隨風飄,牆內繁籠鎖紅裝。空留荷花伊人嘆,只惹殘香饒頭,憐惜,嘆息。家蟻也不忍這美豔的鮮花在相國府凋謝,只有下此決心,面壁道:“你走,給我走,從此之後相國府就不需要你啦,走吧。”衣袖向後甩出,故作不理之態。瑤瑤站於家蟻的身後,道:“家蟻,難道你就如此絕情。”眼淚奪眶而出,又伸出手來擦去兩邊的淚花,點頭道:“對,對,你是相國大蟻,身份是何其的尊貴,而我只是一個殘花敗柳,縱使我是如何打扮的花枝招展,也沒有贏得你正眼瞧上我一眼,癡情一片又能怎樣?也許就是我的一廂情願,傻吧。”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哭着奔出廳堂。家蟻轉身相望,道:“瑤瑤,是我對不起你。”
瑤瑤在奔出之時正好撞上大司寇,賠禮道歉,道:“對不起。”大司寇問道:“你這是怎麼啦?”瑤瑤望向站於廳堂之內的家蟻,很是委屈,委屈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司寇也是有兒女的,一大把年紀了,怎不知女兒家的心思呢?問道:“你可否喜歡家蟻?”瑤瑤擡頭望向大司寇。雖說大司寇掌管刑法,給蟲一種鐵面無私的感覺,但是也有心細的一面,道:“我本願意爲你們牽紅線,你可否願意?”瑤瑤頓時羞得臉紅,不作回答。大司寇又道:“怎麼?不願意。”瑤瑤立即搶話道:“我願意。”
大司寇走進,瑤瑤跟隨在它身後。大司寇走進之後,道:“家蟻。”家蟻走上前迎接,行禮道:“司寇大蟻。”大司寇立即扶起家蟻,道:“你是相國,我是你的下屬,怎可向我行禮?”家蟻起身之後望向身後的瑤瑤,道:“你怎麼還在此,走啊!”大司寇見之,道:“家蟻,我與你家先生白真同朝爲官只是那時的我畏懼相權,不敢出手相救,害的你家先生冤死在獄中。在此我是你的長輩,你應該稱呼我爲伯伯,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伯伯,請將你將這句話收回。”家蟻有些爲難的道:“大王寵幸奸佞,遠離賢良,我的言辭過激,必會得罪大王,大王若是怪罪下來會連累到它的,所以只有遣散家蟲,這樣纔沒有後顧之憂。”大司寇道:“你們相處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它的心思嗎?”家蟻有些愣了,道:“它能有什麼心思?”大司寇看着家蟻,使其久久不能說話。家蟻在國家大事之上是如此的機敏,謀略出奇可爲之蟲才,智商可達到百分之九十也是不爲過的,它的謀略可與蟻族的小蟻比擬起來是不相上下的,然而在處理兒女情感之上又是那麼的木納,智商幾乎爲百分之零,連一隻普通的蟲都不能與之相比,令蟲堪憂啊!道:“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爲好,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卻是這麼的糊塗呀。我有時真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你此次趕它走真的是在爲了保護它嗎?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大司寇的這些話說的家蟻是啞口無言,擡頭道:“我,我… …。”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爲好。瑤瑤站在一旁,道:“家蟻,你給我聽好啦,奴家是不會走的,奴家願陪你一輩子,不管你今後是怎麼的不順,即使是下大獄,奴家不惜生死陪你。”隨後走出廳堂,入閨房。
大司寇與家蟻相對而坐下來,大司寇問道:“相國,賈蟻將收刮來的錢財交於國庫,難道我們真的錯怪了它。”家蟻道:“它這是在向大王表忠心,以此贏得大王對它的信任,求的自保。它貪婪成性,與百姓爭利,怎會爲國謀財呢?用錢財買通大王身邊的宦官,這些宦官就會爲它辦事,這也是我棋差一招,忽略了這一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咎由自取。”大司寇道:“經過清水河一戰之後,百官驚慌失措,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無官可派遣出使蟻族。然而這個賈蟻口齒伶俐,只得派它去了。當時相國看穿它的心思,留之必後患無窮,出使蟻族之後將其殺之,奈何大王聽不進去忠言,寵奸佞,遠賢良,此爲白蟻族之禍。”家蟻也是爲此事感到慚愧,道:“我並不在乎大王說的那些話,從此之後我與賈蟻誓不兩立,即使是死諫也要勸大王殺了賈蟻,剷除奸佞,以振朝綱。”大司寇表示贊同,即望向廳堂之外,又回頭道:“你還是去哄哄它吧。”家蟻又是愣住了,道:“我不會說話,你叫我如何去哄?”大司寇搖搖頭,道:“至於怎麼哄,就看你自己是否有此誠意啦。”隨後家蟻起身嘆了一口氣便離去。
家蟻走出廳堂,站於瑤瑤的閨房門外,猶豫徘徊了很久,才下決定,上前去扣門。房間之內沒有應聲,正欲離去。此時房門打開,瑤瑤走出,站於家蟻的身後,道:“老爺。”家蟻這才轉身,道:“瑤瑤。”瑤瑤道:“老爺,隨奴家進來吧。”家蟻跟隨瑤瑤的身後進入,進入瑤瑤的閨房。瑤瑤坐於梳妝檯之前,是兩眼通紅,連妝容都哭花了,顯然它是傷心的哭過。家蟻起身站於瑤瑤的身旁,此時的它反而不會說話了,道:“瑤瑤,我,我… …。”瑤瑤相望站於身邊不知所措的賈蟻,起身與家蟻近在咫尺,可以感覺到家蟻緊促的呼吸,撲在家蟻的懷中,道:“家蟻,你什麼都不用說,奴家都知道了。”家蟻也是默默不語,將其摟在懷中,用手輕輕的撫摸它的背,示以撫慰。
家蟻遣散相國府中所有的僕蟲,以無後顧之憂,爲自己打造好棺材,此次死諫它是抱着必死之心。瑤瑤奔出,道:“老爺。”瑤瑤站於家蟻的身後,道:“老爺,若是老爺此次進宮遭遇不測,奴家也不能苟活,願陪同老爺一起下黃泉。”家蟻轉身,鞠躬拱手行禮,隨後拖着棺材進宮,站於宮門之外,面見白蟻王。宦官見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立即進宮稟報,道:“大王,大王,相國拖着棺木在宮門之外求見。”白蟻王立即起身,大怒,道:“怎麼?相國這是要逼宮嗎?動不動就以死來要挾孤,當真以爲孤就不敢殺它了嗎?”大司寇站出,道:“大王,不可啊!大王若是殺了相國倒是成就了相國爲國盡忠的美名,令天下傳唱。大王,世蟲將會罵你是個濫殺忠良,不辯忠奸的昏君啊!”白蟻王聽進大司寇的諫言,道:“它想死孤就偏偏不讓它死,孤不見,叫相國回去吧。”宦官走出,道:“相國大蟻,大王今日不見,還是請回吧。”家蟻跪於棺木之前,仰頭道:“請大王立即斬殺賈蟻,請大王立即斬殺賈蟻。”白蟻王已是無心聽朝臣議論朝政,宣佈散朝,衆臣走出,圍在相國家蟻周圍。相國是百官之首,爲國除賊,不惜得罪大王,將生死置之度外。大司寇見之跪於大殿之外,隨後衆臣跪於它們的身後,面向宮殿大門之內,宦官走出見到如此之陣勢,偷偷的走進御書房。
白蟻王見之走上,問道:“相國回去了嗎?”宦官答道:“沒有啊!相國率百官跪於宮門之外,求大王立即斬殺賈蟻。”白蟻王很是惱怒的道:“它們這是在逼宮,逼的孤大開殺戒。”賈蟻也是坐不住了,立即上前跪下,道:“父王,它們如此記恨兒臣,不如殺一儆百,殺雞儆猴,方可堵住悠悠衆口。”白蟻王卻不以爲然,道:“如果在此時殺了相國,孤就真成了它們口中所傳的昏君了,史筆將會記下孤的殘暴,受萬世之唾罵。”隨後走出御書房,站於宮殿的基臺之上。
白蟻王站於基臺之上,面向大殿之外的這些衆臣。相國及其百官叩首,道:“請大王立即斬殺賈蟻。”白蟻王面向左右的宦官,道:“相國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名聲,今天孤就成全它。”沉思一會兒,道:“傳相國上基臺。”宦官站出,傳話道:“傳相國上基臺。”家蟻起身沿臺階而上,躬身行禮,道:“請大王立即斬殺賈蟻。”白蟻王卻道:“不,相國的死諫是在成全自己的一世之英明,孤不允你死,孤是請相國上來觀刑的。”相國擡頭相望,道:“大王。”白蟻王不做理會,面向跪向宮門之外的百官,道:“將這些鬧事的官員拖下去,杖刑一百。”甲士衝出,將這些官員一個個拖下去,按於石墩之上。木杖重重的打下,打下的木杖直帶風聲,頓時是血肉橫飛。相國家蟻是不忍直視,見它們個個打的是皮開肉綻。有很多官員趴在石墩之上直接暈死過去,用涼水將其潑醒,繼續打。有的咬緊牙關,不出一聲,額頭上的冷汗直下,隨着鮮血一點一點的滴下,還有的更是命懸一線了。杖刑完畢之後,將這些受刑的官員拖下,血跡一路一路的,而後端來清水將地上,石墩之上流淌下來的血跡清洗乾淨。白蟻王站於基臺之上,道:“再有勸孤斬殺賈蟻者,就不是杖刑那麼的簡單了。”家蟻面向白蟻王,道:“大王,你剛愎自用,任用奸佞,白蟻族亡就亡在你的自負之下。大王,你今日不殺賈蟻,必將後患無窮,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