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部分

站立於封神的石碑之前,許哲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戀。

全新的人格讓自己無從得知三千多年前,那場由子涯率領的神妖之戰是何等的壯烈。可只是看着面前漆黑的石碑,許哲彷彿就能感受到它的哀傷。

“抱歉了子涯,雖然他們從前是你的同伴,但現在,他們卻是想傷害我的同伴。必須有一方做出‘犧牲’的話,我只會選擇他們,因爲人類遠比神來的脆弱……”輕聲的嘆息,許哲是在道歉,向心中的另一個自己。

自然的轉過了身去,以那百米之高的“封神榜”爲背景,許哲,終於抽出了一直插於褲袋中的雙手,雙眼無任何神采的俯視着四周咆哮衝來的天兵戰羣,就像在看一羣發瘋的螞蟻。

在這一刻,那站於封神臺下的李天王不由的全身一震,只覺得許哲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不論如何,奔襲的天兵們沒有半分的遲疑,高聳的階梯只是讓他們聚集成了四條洶涌的人流。

手中各式的兵刃,猙獰的如同恨不得馬上將許哲分屍纔會滿足。

“如果是在這裡……應該不用軒轅也辦得到吧?”許哲呼吸之時,正前方,一位身高兩米的魁梧天兵已衝上了神臺,揮舞着手中的千斤銅錘撲了過來。

不爲所動,好像已無東西可撼動此刻的許哲。微微的屈膝,握緊了空空的拳頭,許哲在呼喚,無聲的呼喚那天地間的生靈。獨特的金之靈氣在爲許哲而瘋狂,方圓千里,原本安定的空間颳起了刺骨的風,全都向着許哲吹去。仔細的看,越是接近許哲,越能看見金色如沙的物質在旋轉,彷彿金色的旋渦。

那立於大地上的右腳在發生着異變,金色的沙包裹住了整條的右腿,從腳尖到大腿根部,全被密封,刺眼的金光贊現,讓攻擊的戰士也是不由的一頓。

而當光散去了……許哲的右腿之上已被附上了金色的威武鎧甲,剛毅的外殼看上是那麼的可怕,棱角分明的曲線完全以許哲的腿型爲基礎衍生而出。這便是,五行禁咒,碩金符,“鋼鋒之足”。

亦是,天地金之靈超凝聚現象的產物……

不借助軒轅的獨特霸道號召力,在這天地靈氣遠高於人間的神界,許哲同樣可達到超凝聚的姿態。

“媽的,裝什麼帥?!褻瀆封神聖地,就是穿成烏龜一樣你也死定了!”雙手高舉起了恐怖的千斤銅錘,魁梧的天兵帶頭的又衝向了許哲。完全不瞭解此刻許哲的可怕,已足證明他處了魁梧的外表,基本的大腦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鋼鋒之足並不是防禦的技能,而是攻擊的殺招。”一次呼吸吐吶,看着那比自己大上數倍的敵人來到了面前,許哲不慌不忙,以左腳腳尖爲軸心,帶動着威武的右腳開始了旋轉,金色的鋼鋒足尖在空氣中拖出了一隻金色的圓圈。

然後,迴轉直踢的腳背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了那魁梧天兵的胸口,而他的銅錘也揮動的正落在了許哲的頭頂之上。

可惜銅錘無法再前進分毫讓許哲腦漿迸裂了,因爲自己的主人已完全的面容扭曲。以鋼鋒攻擊的腳背爲圓心,一面直徑兩米的空心圓環憑空浮現。定睛去看,緩慢旋轉的圓環竟全是金色的古怪文字。

不過沒有人會去注意如此細膩的地方的,所有的目光全放在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天兵身上。

他飛了起來,兩米的身軀,帶着千斤的重錘,像轟出的炮彈倒飛了出去。

速度實在太快,快的讓在他身後的同伴們甚至來不及躲避。結果,就像保齡球中的全倒。

只見,正前的階梯道路上,大片的天兵被撞翻了出去,一些傢伙已是吐血的暈了過去,丟盔棄甲沒有神的威嚴。

不過一招,數十名天兵已失去了戰鬥的能力,沒有人再輕視那屹立於封神榜前的許哲。

反倒許哲卻沒有勝利者該有的驕傲,卻是疑惑的低頭看向了自己被金色鎧甲嚴密包裹的右足。此刻才發現,圍繞着這超凝聚的鎧甲,竟然存在着一圈圈隱約的環形咒文,用自己獨特的節奏旋轉着。彷彿是圍繞燈火跳舞的飛蛾,不離不棄。

“是‘鎖釦’嗎?竟然限制力量的輸出?”許哲無奈的淡淡嘆息着,“一共十三級鎖釦,剛纔不過是第一級鎖釦釋放……真是麻煩,就像軒轅上的封印一樣讓人討厭。不過稍微好點的就是,我好像全都可以‘打開’啊?”

輕閉着雙眼,高仰着頭,在那鋼鋒之足的最末端,最大級別的咒文被許哲展開。

看上去就像以許哲的腰部爲中心,一圈直徑兩米的金色咒文開始了旋轉。許哲高舉起了金色的足,沒有任何的徵兆,垂直下落,重重的踏在了神的大地之上。

接着,“轟!”的巨響傳到了千里之外,不管是在王母的瑤池,還是玉帝的靈霄寶殿,或者是衆神權利象徵的九十九主神殿,彷彿整個神界都在因爲許哲的攻擊而顫抖。

指揮的李天王也同樣被震得雙足發麻,能清晰的感受到許哲那純力量的可怕。金系靈氣沒有火的熾熱,沒有水的柔和,沒有木的飄渺,沒有土的強勢。它有的,只是天地間最原始的……力量,無人可觸及的力量。

“這樣的怪物……絕對,絕對不能讓他見到主神大人們。”李天王流着冷汗的臉已說明他有了必要的覺悟,放聲的高呼着,“衆神將聽令!爲捍衛神界的安全,即便犧牲也再所不惜,誅殺邪魔於封神臺上!”

“嘔!!!!!!!!”衆神將的怒吼擁有着同樣震撼的力量,當生靈捨棄對生命的眷念時,他們便會化生爲真正的戰士。

神臺四方,數之不盡的天兵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刃,不再沒有意義的叫罵,一切都在寂靜無聲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了神界的敵人。

“好像全認真起來了?”尷尬的笑了笑,許哲應戰。

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爲什麼而戰鬥,這封神臺上的撕殺彷彿已經延續了數千年之久。

不管許哲打倒了多少,新的士兵依舊馬上的會填補的撲上,就像在和黃河戰鬥,永遠看不見河川的盡頭。

就在神臺之上,撕殺還在進行之時,兩個熟悉的身影趕到了那指揮者,李天王的身邊。

“你在幹什麼?快讓他們停下來!”矮小的閻王怒吼着,一張幼嫩的小臉冷酷的沒有了孩子該有的爛漫,她是威嚴的神,“難道你不知道嗎?他是許哲,也就是子涯,是這封神榜的主人,也是中國的衆神之父!”

“許哲……”另一個身影,穿着白色的長裙,飄逸的長髮隨風的舞動,一雙美麗的眸子此刻是含淚的恍惚,纖瘦的一隻手掌捂住了驚訝的嘴。嫦娥,或者說是小雪,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竟能又一次見到那個曾經自己傷害過的男人,而且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其實在他超凝聚天地金之靈時我已發覺到了……他的靈氣中帶着軒轅的氣息。”沒有在意身邊出現的一級天神同伴,李天王始終仰望着那封神臺的頂端。許哲還在戰鬥,揮動的鋼峰之足無人可擋,每每滑過空際的一瞬,便有大片的天兵倒地不起,“可只有現在,我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因爲他也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哪怕他說出一句,‘我是子涯’,我們便會像膜拜玉帝般的對他行君臣之禮。可現在的他,藐視神的存在,而且他的力量……太危險了……”

“你啊,還是一樣的頑固……聽說從前,你可是他麾下一員大將。”閻王稍微的冷靜了些許,因爲她看出來了,許哲一直都在留手,傷人不取命,可見他已不是數月前自己認識的人了。而閻王也看到了,李天王那複雜的神情,“其實你很想他承認自己的身份吧?”

“是啊,子涯是參加過商周大戰,所有靠封神獲得神格神靈的偶像,可現在的他……爲什麼不會像從前一樣?爲了我們而哭泣,爲了我們而憤怒。回想當初,那些被九尾殺死的同伴,每一個人的離開都會讓子涯心如刀絞。所有人都說子涯是無情的正義使者,可在我們眼中,他卻是真正被‘情’所困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解不開第十三道軒轅枷鎖了。”回憶像河,李天王無奈的長嘆,可是無法再回到三千多年前。

“因爲他不是子涯了啊……”看着那在神臺上左右搖擺,不停攻擊的許哲,嫦娥的身體在顫抖,“從他新生開始,他已不再是從前的子涯,而是叫許哲的普通人類男孩。

他不懂正義與邪惡這麼高深的東西,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在他的思想你,他不過是個再簡單不過人類而已……”

“是嗎?”突然,就在三位一級天神話語之間,一個異樣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如果他不是子涯,那麼就是說可以不需顧及什麼的殺死他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明白了啊……”

說話的人,擁有着一七零的高挑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因爲身上黑色的比基尼內衣而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一條奇短無比的牛仔熱褲將那渾圓的翹臀包裹的嚴密。一頭羽毛剪的黑色短髮,修飾着尖瘦的臉龐。

最爲顯眼的便是額頭正中,兩個交叉的OK繃粘在了那裡,就像不小心受了傷的孩子。

還有便是,那單手拖行在身後的銀白三叉戰戟。鋒利的刃口在神界堅實的大地上拖出了“吱吱”的刺耳之聲。

聞聲轉過身去,閻王不由的心頭一顫,“三眼戰神,楊戩?”

“好久不見了,臭閻王。”前來的女子微笑的打着招呼,可卻無法讓人感受到絲毫的友好。就像她的封號,她是中國的戰神,也是唯一可與鬥神哪吒相提並論的戰士。

彷彿是在跳舞,左腳爲點,向前滑過一個半圓,帶動着身體旋轉的移動。極限的後仰,數十把各種各樣的兵器由面前滑過,用兵器編織了網。

沒有站起,以半蹲的姿態三百六十度迴旋掃堂腿,一圈包圍的天兵們慘叫的倒地,只因爲鋼峰之足踢斷了他們的腿骨,鑽心的疼就連神也是面容扭曲。

婆婆曾經說過,如果不想殺死敵人,便要讓他先放棄傷害自己的能力,其中最好的辦法便是施加在其身上無法承受的痛。穴道,特殊的痛覺神經,特殊的攻擊方式都可達到這樣的效果。

不過婆婆也說過,一般被這樣攻擊中的人,可能更希望自己能快點死去……

“第三千二百三十七個。”原地站起的許哲激烈的喘息着,零亂的劉海已被汗水溼透,被碩金包裹的右腳雖依舊威武無敵,可許哲也是真正開始累了。

從超凝聚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鐘頭,換成上次,可能許哲早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看看在他的周遭,寬闊的神臺之上,到處都是倒地呻吟的天兵,不會呻吟的只證明他們已痛暈了過去。

慘狀就像正在進行的是殘忍的諾曼底登陸,只不過少了腸子亂飛,四肢到處懸掛而已。

那些還站着的天兵似乎也被身邊同伴的慘叫嚇到了,動作遠比剛開始時更加的僵硬,是恐懼。

以一己之力打趴下了三千多的天兵,而在許哲的身上甚至都找不到絲毫的傷痕,許哲擁有足夠讓人恐懼的力量。

“看不下去……”突然,就在新的天兵正準備撲上去時,封神臺下,一個清脆且嘹亮的聲音停止了沒有意義的戰鬥中,“就是再打下去,你們也什麼都辦不到,用點腦子好嗎?感受一下那傢伙的靈你們就知道,他可是一級神格的姿態。或者更強……退下吧,別在這裡丟人顯眼了。”

無奈的長長嘆息,單手輕提銀白三叉戰戟,楊戩的話像定神的符咒,讓那些已產生恐懼的天兵們頓時恢復了清醒。

遵從着戰神的話,搬運着受傷的同伴,天兵們如潮水般寂靜的退去。

此時,許哲纔有工夫看向了神臺下的四人,楊戩與李天王許哲並不認識,可在他們身邊的小雪與閻王卻永遠無法忘記。

“不打了嗎?讓我休息後再繼續,後果很可怕的喔。”許哲“善意”的提醒着,右腳之上的鋼鋒外殼重新崩潰成了飄渺的金沙,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仔細的看,許哲那踢倒了三千多名天兵的腳也在無法剋制的抽搐着。

“我當然知道,可惜我沒多少時間站在這裡看你虛脫爲止,那估計要等上兩三天吧?”說話的是楊戩,再自然不過站到了衆神身前,揮動的戰戟隱約颳起了白色的氣浪。兩米之長的戰戟真不像是女人用的兵刃,一雙冰冷的眸子仰視着那神臺上的“人”。

“喂,你想幹什麼?”閻王好像覺察到一些異樣。

“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打架的,其實我剛從九十九主神殿過來。老大們發話了,決定接見許哲。”楊戩在笑,單手插腰,邁着自然的步伐,走上了神臺的臺階,風舞動起那如羽毛般的烏黑短髮。真是有些讓人無語,明明是戰鬥的神卻透着讓人窒息的美,“我是來接你的使者。”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來到這陌生世界後的第一次輕鬆的微笑,許哲也是向着走來的女孩走去,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戒心。

“許哲……”小雪好想呼喊的提醒,提醒許哲楊戩那背於身後的手,握着戰戟的方式變成了攻擊的姿態。

可她確被李天王擡起的一手按在了原地,眼神在說,“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閻王垂於身邊的瘦小雙手握成了拳頭,是那麼的咬牙切齒,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楊戩是最“全面”的戰神,這是神界衆所周知的事情。她的“全面”不光包括高超的戰技,渾厚的靈力,更擁有統率千軍萬馬的智慧。這也正是爲什麼明明哪吒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卻也只被封爲鬥神。

可楊戩的這種“智慧”,在閻王這些不屬於戰鬥系的神靈看來,便是陰險與狡詐。

“你現在是叫許哲對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從前給你牽馬的小女孩,在你還叫子涯的時候……”階梯上,撤退的天兵自然的爲這走來的女孩讓開了道路,眼神充滿了敬重還有恐懼,這是楊戩平時便給他們的感覺,微笑發問的楊戩已經習以爲常了被這樣的注目。

“抱歉,從前的記憶不是我的記憶,瞭解太多,腦袋會亂掉的,畢竟我只是一個人的腦袋。”許哲抱歉的嘆息着,下降的步伐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嗎?”楊戩臉上的笑更燦爛了,額頭上交叉的兩隻OK繃在觸動,可背後握戟的手也是變得更緊,“那麼我最好還是重新介紹吧。我叫楊戩,這天庭的三眼戰神便是我了。要知道就連我的稱號也是你賜予的,當時在朝歌與九尾的最後一戰我也有參加,可惜最後卻被九尾幹掉了。話說回來,好像當時除了你和哪吒,其他的人都被幹掉了。幸好你保住了我們的靈魂,通過你身後的封神之榜讓我終於又活了過來。”

“是嗎?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不過我看電視裡說的,楊戩都是男人來着,而且一個比一個傻呼呼。”許哲拉低了一直擋着面部的衣領,疑惑的問着。

“外型這種東西,對於我們神來說根本不重要,連你認識的閻王都可以是小女孩了,我是什麼樣子也都不重要了。如果你看不習慣,我也可以變成男人。”距離只有三米,最後的7級臺階。臺階兩旁的天兵全呆立在了原地,長官殺人前特有的左右扭動脖子的動作,讓他們的心臟跳得好快。

大概只有許哲無從瞭解,這第一次見面的戰神正打着什麼算盤。

神臺下,閻王與小雪全屏住了呼吸。

“其實我也沒那麼在意?”側頭看向了一邊,許哲如同害羞的男生一般,可只是這一個側頭,一直用不變的頻率前進的楊戩竟猛然加速,快的七級臺階一次前傾的踏步便以到許哲的面前。不再去掩飾臉上猙獰的笑,身後的戰戟在楊戩的手中飛速旋轉,甚至颳起了狂暴的風。一些沒站穩的天兵被卷帶的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都在爲之顫抖。鋒利的銀白三叉戰戟深**了許哲身後的堅實臺階之上,激盪起的灰塵遮擋了視線,沒人知道在許哲與楊戩之間發生了什麼。

“好……好快。”當一陣屬於神界的風吹過,吹散了礙事的塵埃。看着騷動的原點,李天王的身體在顫抖,爲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只見許哲身後的臺階炸裂出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光滑圓形凹面,鋒利的三叉戰戟插在其中心的位置。知道神界的石料遠比人間的鑽石更堅固,便會了解楊戩的攻擊帶着何等可怕的破壞性。

但意外的是攻擊的戰戟並沒有貫穿過許哲的身體,只是貼着他的側臉而過,最大的傷害也只是在許哲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到甚至不必要發動靈去修復的傷口。

而在這邊,許哲的表情從被偷襲到偷襲結束都沒有變過,本空空的右手不過稍微的擡高了幾公分而已。

可就是這幾公分的移動,在許哲右手中憑空出現的軒轅劍,冰冷的劍鋒已觸及到了那楊戩細膩的咽喉之上,讓人懷疑只需要手指輕微的觸動,都能剎那讓這偷襲的傢伙人頭落地。

李天王的那句“好快”的感嘆,並不是形容攻擊的楊戩,而是彷彿都沒移動過卻反擊成功的許哲。

“知道爲什麼我不介意你的性別嗎?因爲是男是女,我殺起來時都不會手軟……就是這樣……”許哲真的變強了,這是閻王與小雪共同的認識,那個從前連收拾低級妖怪都要費上許多力氣的除魔師,現在卻已成爲了一招便能壓制住一級天神的人。這種成長讓他活到了今天,也讓他使其他的生靈妒忌與恐懼。

“切,完全計算失誤,情報科的那些傢伙都是吃屎的廢物。”楊戩氣憤的罵着,雖然咽喉上冰冷的觸感讓人討厭,不過在這戰神的臉上卻找不到該有的恐懼,“老實對你說吧,關於你能抽出軒轅爲戰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剛纔我攻擊的力道,足以粉碎你使用軒轅外其他任何技巧。至於你抽出軒轅的速度,在上次你和托爾戰鬥時我已經知道了……37.6秒。減去情報科那羣廢物計算的因你成長縮短的時間。至少也需要十秒才能看見你手中這被捆綁的‘傢伙’。不過剛纔……”楊戩在嘆息,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你只花了0.02秒便讓軒轅在體外成型,真是快的讓人想罵娘啊……”

“笨蛋,第一次慢是因爲找不到劍在哪裡,當知道劍在哪裡後,誰還會浪費時間的去找?我做的不過是‘拔劍出鞘’而已。”許哲說的是何等的簡單,卻不知道他所拔出的是讓三界都爲只震撼的劍,“好了,無聊的餘興節目結束了,現在麻煩你發揮導航的能力,帶我去你剛纔說的九十九主神殿吧,我是很認真的想見見你的‘老大們’。”

“本來帶你去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是確實接到了帶你去神殿的指示。”擡起了纖瘦的右手只用一指扣了扣發癢的臉頰,“不過我拒絕,因爲我討厭被人威脅的做事,非常之極其的討厭。”

“看來你真的是一點都不瞭解狀態……”許哲的頭微微的低垂了下來,劉海下一雙冰冷的瞳孔此刻怎麼看也只像一種生物——惡魔,“乾脆讓你再死一次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沒有死過……不過這次我可不會什麼‘封神’的古怪復活啊……”

三眼戰神,從幾千年前開始已成爲了天庭所有天兵天將的統帥,如果在人間,她等於是掌管兵權的國防部長。

可惜,現在即便擁有再大的權力,也改變不了她的咽喉被冰冷的劍鋒緊貼着。

混亂的階梯之上,四周的天兵們顯得焦躁不安,自己的差勁還可以理解,可連自己崇拜的統帥也被人一招壓制,無名的怒火與恐懼混合的在心中燃燒。

一些許哲身後的傢伙,不知道是自視很高,還是覺得有機可趁,微微放低了身子,調整着呼吸,似乎是想救自己的長官。

“喂,你們的腦袋灌水了嗎?想救我的混蛋死遠一點。”楊戩氣憤的罵着,已經放開了那插於地面中的戰戟,證明着自己不帶任何的反抗幻想,“他拿得可是軒轅,不是玩具。在你們靠近他以前,他有足夠的時間掛了我,再把你們給打趴下。

死於我自己的囂張我認了,可被你們這些傢伙害死了,我就死得冤枉了。都給我撤了,別在這裡‘打攪’我們。”

“你似乎覺悟很高啊?”許哲平靜的輕聲細語,可冷漠的目光卻沒有半分的改變,那是能隨時隨意殺人的目光。

“當然,作爲將領,分析敵我態勢這是基本的能力。”楊戩微笑的點頭肯定着,“拿現在來說,你挾持住了在天庭還算有點地位的我,你等於已經掌握了戰鬥的主動。不過那要是在我配合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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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選擇的餘地嗎?”許哲微微將鋒利的劍刃向上傾斜了幾分,帶着古老文字的劍刃上倒應出了楊戩微笑的臉。

“爲什麼沒有?看你剛纔戰鬥的表現,很顯然你也不希望把和神的關係鬧的太僵。獨身冒險來這裡,估計你是有什麼不得不做的事情。在你做完你的事情前,你應該不希望出現某某大神被你殺了的‘意外’。”

“所以說我最討厭聰明人,總以爲什麼都在他們的掌握中,可卻忘記了。邏輯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也是會出錯的。”許哲在旋轉,悠長的軒轅從楊戩細膩的咽喉皮膚上滑過,卻未傷及半分。可迴轉的劍獲得了新的動能,迴轉賦予的力量讓其直刺向了楊戩的胸口。

許哲是故意拉長了攻擊的距離,放緩速度到不至於讓面前的敵人逃走,卻能讓對方看清自己攻擊的每一個細節,他是要讓對方在恐懼中死去。

楊戩在許哲轉身的剎那已明白了他目的,可心,還有身體,竟還是因爲本能的才抽搐。

恐懼啊,這種東西就是擁有再清晰的神經,還是會如隱藏在身體中的病毒,當時候一到,瞬間的將生靈侵蝕個乾淨。

“不能殺她啊!”小雪放聲的吶喊着,因爲自己知道殺死一級天神是何等的大罪。

“那傢伙被氣瘋了!”閻王已不敢想象接下會發生什麼了。

即便知道許哲是不敢殺自己的,知道他在演戲,楊戩依舊無法控制,面對許哲冷漠的眼倒退上了一步,退出了一個臺階的距離。

而許哲那握劍的手頂在楊戩的胸口之上時,顫抖的女戰神也不再退了。

沒有感受到該有的痛苦,楊戩低頭看着,本該和許哲連爲一體的軒轅早已消失不見,回到了許哲的靈魂深處。

“混……混蛋傢伙!”看着面前許哲嘴角那一抹不屑的笑,楊戩是第二次有如此被羞辱的感覺,“不要太得意了,只是你運氣好而已。換成幾個月前,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上!”擡手一把扯下了頭頂上的OK膠布,楊戩露出的是一隻恐怖的眼窩,本該是其象徵的第三隻眼並不在那裡,就像一個被巨大彈片炸出的傷口,“要不是和哪吒爭什麼狗屁的神界防禦總指揮,打到最後被那混蛋挖去了靈眼,我現在也不會用30%的姿態和你打了!”

“輸就是輸,不用找些沒用的藉口。”雙手插回了褲袋中,不再理會身邊的人,許哲向着神臺下走去,此時已無任何的神靈敢阻擋他的去路了,“要是你硬想假設最佳狀態下的戰鬥,想想我解開軒轅所有封印後吧,你依舊沒任何的機會……”

看着許哲的背影,楊戩同樣是第二次輸得無話可說,智慧無法彌補的東西,大概就是實力的差距吧?

不管是對許哲,還是那可怕的鬥神哪吒……

“能幫我帶下路嗎?我可找不到那什麼九十九來着的殿。”再自然不過的走到小雪的面前,許哲在微笑着,語氣是那麼的溫柔。

“好……好啊。”有些受寵若驚,相見後的第一句交談,讓小雪是那麼的緊張。大概是不願意許哲看見自己臉上的紅霞,小雪轉過了身去,向着目的地開始了帶路。

“真是拿你這傢伙沒有辦法,我也跟去好了,免得你又惹出什麼事情來。”閻王說的是那麼無可奈何,可卻是很高興的跟上了小雪的步伐。

“謝謝。”在許哲擦身而過時,李天王輕聲的述說着,感謝的是許哲並沒有殺死任何的人。

“不用謝我,只是和那叫楊戩的女人說的一樣,我也並不想和你們神鬧僵,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許哲說的是那麼的平靜。

跟隨走下神臺的楊戩帶上了自己的戰戟,停在了李天王的身邊,直直的看向了許哲的背影,“老李,你相信嗎?那就是從前的子涯?”

“不相信也必須相信,他似乎擁有比從前子涯更強大的力量,雖然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李天王真的很欣慰啊,因爲成長的不光只有九尾,子涯的成長才能帶給“正義”安全感。

“是嗎?不管他變成怎樣,他都必須爲他今天對我的羞辱付出代價。當那一刻來到時,他再也不敢用輕視的目光看我了……”楊戩在發誓,用自己全部的驕傲……

等於是得到了主神大人們的首肯,前往九十九主神殿的路上,雖然遇到了許多大神與士兵,卻再沒有人阻擋許哲了。不過看的出來他們的目光並不友善,就像看走進了女廁所的男人一樣不自在。

許哲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憐了小雪和閻王,兩人一前一後的夾住了許哲,以免再平白增添禍端。生怕一個眼神不對,一場大戰又要爆發。

“你……穿的好少……”大概是旅途太過的無聊,許哲突然奇怪的說着。

“啊?”小雪被身後的話語給嚇到了,略微驚愕的回過頭來。

“聽說月亮上很冷來着,穿這麼點,你不冷的嗎?廣寒宮……一聽你住的位置我就打冷顫。”側頭看向了一邊,許哲在逃避着小雪的目光,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表現着關心。

“你這小子居然會害羞?我是不是見鬼了?可這裡不是我的陰間啊?”一直跟隨在其後的閻王冷嘲熱諷,最喜歡看許哲這般尷尬的模樣,微微翹起的眉梢帶着“看好戲”的味道,“怎麼了?還是忘不掉自己的初戀情人嗎?”

“怎麼……怎麼可能忘記……”許哲的聲音不自覺的變的悲傷……

是啊,刻骨銘心的記憶怎麼可能忘記。爲了面前的女人,許哲連靈魂也出賣了,過了整整八年的除魔生涯,走上了非人的道路。

即便後來知道一切全是神的騙局,可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曾經深愛的感覺沒有半分的虛假……

“取暖器。”帶着淡然的笑,小雪回過了頭來,撥弄着耳邊頑皮的發,如此的說。

“什麼?”許哲顯得有些茫然。

“我是說我那裡有裝取暖器,所以並不覺得冷……”也只有小雪,能如此溫柔的配合許哲羞澀的關懷。

“你們兩個是火星人嗎?怎麼談起話來讓人都聽不明白。”閻王放棄了去理解這兩人的共鳴。

“要你管……”許哲不自覺的笑了。

“你呢?有再畫畫嗎?聽閻王說,你在威尼斯過了一段街頭畫家的生活,真是羨慕啊,從前在人間時我也好想去那水之城旅遊。”淡淡的感嘆,小雪回想起了在人間的日子,雖然只有短暫的十幾年,可大概是自己數千年生命中最快樂的十幾年吧?

“等一切結束了,下來玩吧,我可以帶你去我從前房東家,阿姨燒的菜很好吃,他們的女兒蕾娜雖然有點吵,不過是個好孩子。”就像走在放學回家了路上,許哲的聲音變的歡快,如同完全不知道社會壓力的高中生,過着平淡卻快樂的生活。

可快樂卻是那麼的短暫,帶路的小雪終於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因爲面前已是一節又一節的寬闊石階。

而在石階之上便是一座雪白的宮殿,粗壯的羅馬石柱,中國式的古典樓閣屋頂,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不過許哲也不是建築鑑賞家,自然的繞過了面前沉沒不語的小雪,向着九十九神殿那高聳的大門走去。

一直走到臺階的中央時,小雪已是無法剋制喊着,“許哲……”

許哲轉過了身來,看見的是小雪的一雙淚眼,這並不是許哲第一次看小雪哭,可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的心是那麼的動容。

“你答應帶我去玩的事情,不要忘記了,我是很認真的。”揮手擦拭着不停涌出的液體,小雪哭得像一個孩子。

“恩,我答應了,一定做到。”許哲微笑的點了點頭,繼續的向着神殿走去。

在那敞開的大門內,有着神界最高的九十八位統治者正等着自己……

九十九主神殿,九十八位各宗教,各國家的首席神靈其聚在這裡。此刻,只爲了聆聽闖入神界者的聲音,而闖入者叫——許哲。

並沒有要朝拜神靈的激動與不安,許哲平靜的臉龐帶着一絲的厭煩。

只因爲從進入這黑咕隆咚的鬼神殿之後,頭頂之上,一束銀白的光便落在了許哲的身上。他走光也走,他停光也停。許哲甚至懷疑自己打個噴嚏,頭頂的光柱都要抖上一抖。

除了討厭的光,第二讓許哲討厭的便是這殿堂中的氣氛,空氣乾淨的已不像是空氣。許哲完全感覺不到本應該無處不在的天地之靈。好像對於它們那些無形的生靈,這九十九主神殿便是生命的絕對禁區。

大概這裡也是跳脫於五行之外的空間吧?

雖然頭頂的光柱明亮且刺眼,可許哲依舊能感受到四周無止盡的黑。從外面看時,九十九主神殿也不過是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建築,不過只有站在這殿堂之內,才能體會它如同宇宙般的空曠。

大殿中完全感受不到有人在的氣息,到處迴盪的只有許哲的腳步聲。一下,兩下……

已經忘記走了多久,直到許哲到了忍耐的極限,他終於停了下來。

“我受不了了,這地方到底有多大?有人在家嗎?”雙手合在了嘴邊,許哲放聲的呼喊着。

“別叫了小子,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只是你自己不停的在兜圈子而已。”空氣中回答的聲音許哲記得,便是那曾經告訴自己潘朵拉所在的希臘主神宙斯。

“切,看着別人兜圈子很有趣嗎?一羣無聊的神……”許哲不屑的諷刺着,即便看不見主神們的模樣,可那一雙雙凝視着自己的目光卻是真實的存在着。

“狂妄的傢伙,他就是曾經打敗九尾的子涯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感嘆着。

“沒有半分神該有的威嚴,怎麼看都像是狂妄無知的人類。”另一個聲音附和着。

“藐視衆神,光他的態度就該五雷轟頂。”各種各樣的聲音層出不窮,不像平常的討論,這次主神們的態度相當一致,全是看許哲不爽的討伐之聲。

“肅靜,請各位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失了自己的儀態啊。”在這一聲感覺平常的提醒後,原本已開始吵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就像是被施加了禁言的魔法。

“哦?最後發言的大叔是誰?”許哲也覺察到了他的不同。在四周陪襯般的傢伙中,他似乎便是這裡的主角。

“衆神之父,子涯大駕光臨,未曾遠迎,失敬。吾乃天庭之主——‘昊天金闕至尊玉皇大帝’是也。”玉帝的客氣讓身邊其他的主神都在倒吸涼氣。畢竟大家在一起共事了數千載,還是第一次見其如此的謙恭,“不過您也可以用人間對我的稱謂——帝釋天。”

“雖然已經很煩無休止的解釋了,但我還是要再一次聲明。不管從前我叫什麼,現在我只有一個名字,許哲。我朋友喜歡叫我‘臭小子’,‘那傢伙’什麼的,但你們不可以這樣叫。因爲你們不是我的朋友……”對方的友好不證明許哲要同樣的友好,冷漠的話語讓那些凝視的主神們一個比一個不爽。

說到玉帝的謙恭態度,全因爲從前與子涯之間的一段因緣。

話說三千多年前,在商周大戰結束之後,一塵不變的天庭竟迎來了一場看不見的危機。

本來九尾身受重傷,逃出了中國的地域,可以算是中國神族空前的勝利,可參加了這場大戰的各路神仙與修煉得道者死傷慘重。

爲給予所有戰死者應有的嘉獎,子涯推出了封神計劃,用自己的力量在天庭豎立起了封神之榜,一顆顆因戰死而流離失所的靈魂終於得到了慰祭。

那些死去的大將紛紛被封爲了神靈,而無名戰死的士兵也晉升成爲了各路天兵天將。

一時之間,天庭空前的繁榮壯大。可惜好景不長,封神之後暗藏的一個隱患漸漸暴露了出來。

那便是接受封神成爲的新神與天庭從前的原神形成了對立的兩派,明爭暗鬥,糾紛不斷。

偌大的天庭彷彿隨時都要發生內戰的國家,各方劍拔弩張,如同廣袤的草原,看上去風平浪靜,但點點薪火便能一發不可收拾。

更難以控制的事情是,天庭原神雖不滿新加入的神族,可依舊對玉皇大帝的命令言聽計從,勉強還算可以壓制。

可新封之神對天庭的神級關係還完全沒有概念,更不覺得所謂的玉皇大帝有什麼值得爲其效命的資格。

其中以鬥神哪吒,戰神楊戩表現的最爲突出。

新神們有自己膜拜尊敬的對象,那便是率領大家戰勝了九尾的子涯仙人。

雖然新神之間沒有明說,可在大家的心中都希望子涯能推翻那碌碌無爲的玉皇大帝,自封爲王。

或者建立一片新的神族,與天庭平起平坐。

在當時的年代,只要子涯說一句,“我要成王。”他便絕對能成爲神界中的主神之一。就連當時天庭真正的權威,帝釋天,面對那樣混亂的局面也不知該如何收場。鬧到最後,甚至有些原神開始進言,望求助他族神靈,幫助徹底消滅了新封之神與所謂的衆神之父——子涯。

帝釋天雖萬萬不想讓他族神靈看自家的笑話,可同樣是在當時,這好像成爲了唯一的解決辦法。

誰知,就在危機發展到爆發邊緣之時,又是子涯一人化解了所有的紛爭。

在那曾經封神的臺,子涯召集齊了天庭所有的神靈,新神也好,原神也好。當着所有神靈的面,對着天庭真正的主人帝釋天行了一個叩拜的大禮。

這無聲的一跪一拜,跪碎了所有新神最後的幻想,拜光了所有的不平,多少神靈在那一刻流下了遺憾的淚水。

那一刻,連玉皇大帝自己也是受寵若驚,一時慌了手腳的想攙扶起面前的白髮老者。

可子涯卻是輕輕的推開了玉帝的手,用一雙深邃的雙眼凝視着他。在子涯的面前,帝釋天第一次明白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子涯的肚量,子涯的氣魄,是自己遠遠無法比擬的東西。

從那一天後,子涯離開了天庭,離開的神界,放棄了成爲主神,甚至放棄了當神。

回到了人間,封印住了自己的靈氣化身成爲了一位普通的老人,在安靜中死去,也在安靜中輪迴成爲了現在的許哲。

也只有在子涯的面前,玉帝纔會放下自己全部的架子,像面對老師一般的謙恭。

“孩子,不管你現在稱謂如何改變,與九尾糾纏的靈魂本質都無法改變。“上帝慈祥的聲音告誡着,聽上去就像喜歡嘮叨的神父。

“看來是跟你們這些頑固的神說不明白了……”無奈的輕聲嘆息,許哲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嚴肅起來,“各位聽好了,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打消你們下界與九尾交戰的念頭。大家自己管好自己的世界,互不干涉。在人間,我們稱其爲‘互不干涉他國內政’。”

“許哲啊,在你來之前,其實我們都在討論下界的嚴重後果,可是……”宙斯似乎是想安慰面前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的人類。

“如果你有足夠的理由,願聞其詳。”同樣是一改平常頑固的作風,玉帝決定聽取許哲的聲音。

“喂,這傢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態度差好多。”宙斯小聲的詢問向了上帝,而上帝卻只是笑而不答。

“什麼要死多少人,正義與邪惡勢不兩立的老話題我就不說了……”扣着發癢的後腦,許哲不想浪費時間,“簡單點說吧,爲什麼你們非要冒險下界與九尾正面開戰?”

“因爲九尾搶走了神界唯一可撕裂開三界結界壁的神兵,北歐神族主神奧丁的長槍——岡格尼爾。”帝釋天沒有思考,也沒有找些什麼爲滅亡的同胞報仇,解救苦難人類之內冠冕堂皇的藉口,誠實的讓人無語,“擁有岡格尼爾在手,也就是說九尾擁有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消耗闖入神界的特權。神界的安全再無任何保障可言,各派系都是岌岌可危,惶惶不可終日。”

“多謝你的答案,你感覺上沒有其他那些虛僞的神那麼討厭。”許哲肯定着玉帝的答案,因爲自己設想的神之所以下界也是爲了這樣的原因。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空氣,許哲的雙眼泛起些許異樣的神采,“如果是爲了這個原因,你們已經沒有下界的必要了……因爲岡格尼爾現在並不在九尾的身上。”

只因爲這一句話,神殿中所有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們全都是心頭一怔,大概任憑哪個妄想的瘋子,此時此刻也不敢產生這樣瘋狂的假設吧?。

“喔?是嗎?”玉帝的語氣則彷彿有幾分相信許哲的模樣,“可北歐神族的宮殿我們已經徹徹底底的搜查過了,其他的神兵都已找到,唯有岡格尼爾不見蹤影。”

“我並不是說九尾沒拿,只是說現在岡格尼爾不在她身上而已。”許哲的話越聽越是糊塗。

“小子,你用種能聽懂的方式說好嗎?”宙斯已有些沒有耐心了。

“能聽懂的方式就是,本來搶奪岡格尼爾的九尾就沒有用它往來三界的打算,她只是想找一件勉強能與軒轅抗衡的兵器而已,她已真實的感受到了軒轅對她的威脅。”這些便是在大板的房間內,九尾趴在許哲耳邊說的“秘密”,“可是在成功得到岡格尼爾返回人間的時候,事態卻向一個極其意外的方向發展了。用九尾的話說,是‘有趣的方向’。所以九尾也便輕易的將岡格尼爾交給了其他的人……”

“那個人是誰?”玉帝要的是名字。

“正是你們派到人間的使者——混蛋鬥神.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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