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創始支部激烈的戰鬥進行之時,東京著名的雙塔警視廳一間秘密的會議室中,賓客滿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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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看他們的模樣,雖是一個比一個難看,可肩膀上的星星也是一個比一個更多。
而坐在總廳長位置上的更是一個肥婆,一頭的捲毛跟被鞭炮炸過一樣。臃腫的體態使得身下的板凳都是特殊定做。
今天這場會議不是討論別的,正是一小時前開始的大廈之戰。
光這一個小時之中,報警電話已將報案科所有電話打成了癱瘓,一些焦急的民衆甚至衝進了警視廳來親自報警。
現場也是越來越混亂,據稱歹徒的火力就連國防自衛隊都比不上,除了沒將坦克開上街,什麼火箭筒,手榴彈,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如同在城中打着常規巷戰一樣……
而會議隨時間的流逝從說的到了吵的,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廳長。因爲廳長禁止派出警力支援,只是有一些巡邏警趕到現場疏離羣衆。即便是這些人也被禁止靠近大廈方圓五百米以內。
“都別給我吵了!”一聲河東獅厚般的咆哮,肥婆拍桌而起,吵鬧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再吵也沒用,並不是我不肯管這間事情,而是更上面的人傳下來的命令。今夜那棟大樓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許插手,出現再多的民衆傷亡也不許過問,明天自然會有國會裡的人對這件事情負責。這已經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
目光重新回到那條紛爭的小巷中,耗子與鐵錘用優勢火力硬殺出了一條血路,可卻沒逃包圍的厄運。
那些認爲被幹掉的傢伙不知怎麼又爬了起來,繼續端着槍械還擊。
被逼無奈,兩人退進了一條死衚衕中,已堅固的巨大鋼製垃圾筒爲掩體,努力支撐着。
“媽的!怎麼打都打不死?!”鬱悶的丟棄掉了右手上的格林機槍,只因爲彈藥用盡。
“拜託打腦袋好不好,沒看見我殺的那些沒站起來嗎?”靠在骯髒的垃圾桶上,耗子時不時的冒頭點射。可惜槍法比不上許哲,還是浪費不少。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沒神幫忙,今天估計就掛在這裡了。”鐵錘絕不是個悲觀的人,可現在的局面自己很自然的會聯繫到死亡。
“呵呵,忘記了許哲最喜歡說的話嗎?……神已經遺棄了我們,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耗子的模樣看上去還是格外的輕鬆。
因爲越是危險,腦海中許哲的影子就越加的清晰,他對自己的承諾,便是堅信他的依據。
而在大樓之中,許哲寫的味道終於激發出了這些吸血鬼們的原始本能,全部向着37層醫務室前集結。
斷斷數分鐘,那扇大門外的走廊上已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隨便數數不下一百多人。
一些人連握槍的手都在顫抖,取下了一直佩帶的頭罩,露出了連狗都膽寒的四顆森白犬牙。
優質的血不光妖怪懂得欣賞,連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也同樣在爲許哲的血而興奮。
“呵呵,該結束了。”帶着平靜的笑,團長將通訊頻道的廣播之上,“許哲先生能今天我的聲音嗎?”
稍微生疏的Z文從義務室的廣播中傳來,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許哲剛剛去學的?
“這便是他們的頭頭,嗜血傭兵團的團長,名叫雷迪。因吸血鬼的力量比與代數有關。與十二病原者越接近的力量越大……而他正是被十二病原者其中之一所咬的第二代吸血鬼,很是強悍。”對於廣播中的聲音,女孩似乎很是熟悉。
“請寬容我Z文不好,我儘量用簡單的方式表達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你的兩個同伴正和我的手下做着遊戲,能撐多久還是未知。不過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們的腦袋,用巴雷特上的瞄準器看,我更是能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說着,那已放下的槍械被重新擡起,自然的移動瞄準了小巷中掙扎的兩人,“聽說你是位重情誼的好人,爲了一個朋友來到曰本,獨自向百鬼挑戰。
這份勇氣我是由衷佩服,也是自嘆不如。
那麼現在我的手我握着你兩個朋友的性命,你不知道能不能讓你爲了他們而走出醫務室接受死亡?只給你三十秒來考慮……”
“還說簡單?簡直跟開會一樣羅嗦。看來這混蛋Z文確實學的爛。”思考?許哲沒有過一秒的思考,拿起的牀上的劍卻不是如此的衝出,而是站在了半人高的牀上。
“你想幹什麼?聽不懂我剛纔說過的話嗎?你不可能戰勝他們。”女孩不明白許哲到底想幹些什麼,可面前這**上身的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只有危險氣息。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個概念,我所學習的東西並不是針對妖怪……”猛然擡腿直踢天空,那頭頂上還在噴水的金屬噴頭被硬生生踢進了天花板中。
那流淌過許哲身上的水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停息……
女孩依舊不知道這奇怪的Z國除魔師要幹些什麼,只看着他抽出那把充滿怨氣的劍。並起兩指強按壓着自己肩上的傷口,鮮紅的血自然的浸過了紗布濺在了手指之上。
“時間到。”並沒有任何記時的工具,準確不準確結果都不會改變,決定的不過是每個人死亡的順序。拉動槍栓,雷迪的槍口瞄準的了小巷中的鐵錘。
可結果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改變?
醫務室那扇緊閉的大門被由內的開啓,動作很自然,不像是要面對痛苦的死亡,更像是去赴一場約會。
重新回到這些可怕的吸血鬼的面前,許哲已沒有剛纔特種兵一樣的造型。
**着瘦弱的軀體,手中拖行着一把古老的劍,水衝亂了一頭的黑髮,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半張面空,眼前是雨簾一樣的畫面。
漆黑的過道上擁擠着太多貪婪的目光,跟與人類相處起來,許哲也許更喜歡面對如此的眼神?
因爲自己需要思考的東西變的很少很少,只用揮動厲劍斬了他們而已……
此刻,女孩是完全的配角,站在許哲的身後,觀看着一場不知道結局的戲劇。
可女孩並不是決定一直觀望,右手已摸上了腰後的P90tR機槍。
“小子有種!你爲你的朋友又贏了三十秒的生命。”不知道爲什麼,雷迪對着素未謀面的小子越來越有好感。遺憾的是傭兵就是傭兵,只要接下了生意,哪怕要殺的人是自己的爸爸,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這就是“職業道德”,“殺了他,用最簡單的方式……”
命令下達,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槍,多少種槍同時射擊,只知道面前漆黑的走廊被槍口的火光照亮。
女孩本想動手,因爲許哲現在並不能死。
但也是一瞬間,身體僵硬在了原地,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對許哲原本的討厭甚至藐視,這一刻完全的定格。
轟鳴的槍聲中,女孩隱約聽見了許哲的嘆息……
“本來是想留下來對付八歧的招式,硬給你們逼出來了,真是討厭……”
飽和的一分鐘射擊,彈幕的密度讓金屬的子彈如同形成了一面牆壁推壓着空氣。別說殺人,就是妖怪估計也要被打成稀爛。
可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一顆顆要命的子彈懸停在了許哲的面前,距離三公分的位置後便無法在推進。
對不起,並不該說是懸停,而是被牢牢的鎖在了半空之中。當金屬的彈頭全部落下之後,所有人才看清了“真實”。
一道由水組成的牆壁就立在許哲的面前,微弱的光照耀下,甚至能看見怪異如鱗片般的形狀。
“五行禁咒.天水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見的東西。”臉上依舊不帶任何的表情,但滂湃的靈氣即便這些不是妖怪的妖怪都能輕易覺察。站在與他同在的水之中,更是能清晰覺察到蘊涵在水中的天地之靈。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看着面前的男人,女孩是那麼的陌生。明明自己完全已壓倒他的靈強,按級別來說,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從他繪製了劍刃上古怪的符咒之後,力量彷彿瞬間已倍數的增長。連自己懷疑的過程中,他的靈壓還在提升。那符咒蘊涵的力量絕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東西。
“殺了他!”本能趨勢着這些可憐的傢伙害怕,害怕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瘋狂的換彈上膛,準備繼續射擊。
“我沒心情跟你們玩了,逼我‘揭底’,你們是要負出代價的。”微微的擡頭,全溼的劉海下露出了那雙恐怖的瞳孔。
手中的譴責已沒有了平常的怨氣,或者說被這澎湃的天地水之靈所掩蓋。原本暗紅的劍刃,現在泛起的卻是憂鬱的淡藍。
“天水符……蛟龍。”再平靜不過的一聲召喚,本該是黑夜中霸王的吸血鬼見到了比自己更可怕的東西。
可惜見到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生命結束的時候……
在蛟龍的音符結束的剎那,許哲面前的水牆發生了變化,彷彿變成了一扇連通不同空間的大門,一條咆哮的淡藍透明巨龍衝了出來。張着巨大的嘴,伸展着鋒利的五爪,那副模樣和古代Z國傳說中的巨龍極其相似,沒有目標的奔騰在走廊之上。
一切落進龍嘴中的戰士頓時被撕成了碎片,被說再生,就是找到一個完整的腦袋都辦不到。
站在許哲身後的女孩在莫明的顫抖,顫抖許哲表現出來的力量,更顫抖能如此屠殺敵人的傢伙,竟平靜的如同無風的湖面……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根本不需要再借助任何的器材,雷迪就能看清所發生的一切。
一條透明的怪物盤旋狀縮在靠近窗戶的一間巨大辦公室中,一張一合大嘴正在分撕着最後一具戰士的屍體。而從一邊的過道上,許哲也走到了沒有玻璃的窗戶前,平視着就只有一街之隔樓頂上的雷迪。
“等我,我來了。”許哲說這話時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嘴脣的運動,可從雷迪那張驚訝的臉上許哲知道他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一個念頭,吞下了屍體,淡藍蛟龍長開了恐怖的大嘴,衝出狹小的大樓,霸道龍鳴迴盪在天地之間,彷彿是要讓世人對自己俯首稱臣。它也確實擁有如此的力量。
雷迪的大腦停止了思考,本能的向後跳起,巨龍的嘴同時的到達,一口緊咬住了邊緣的水泥混凝土中。
踏着虛幻的水面之上,這裡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如掉下去,估計神也救不了“柿餅型”的人類吧?
可許哲的眼中卻感覺不到屬於害怕的部分,一雙烏黑的瞳孔正視着對面樓頂上魁梧的黑人團長,所以現在自己走來了。
如同過一條永遠不會出現紅燈的馬路,許哲踏上了龍頭,輕鬆一躍,落回了真實的樓面之上。
“你是選擇逃,還是選擇戰?”平靜不帶溫度的問話,彷彿是在徵求對方的意見。許哲揮手擦去了劍上的符咒,身後由水匯聚而成的龍形頓時失去了支撐,變成了雨水一般,落到了街道之上。
只是其中混合的血與屍塊將它與雨水徹底的分割開來……
“愚蠢的傢伙,明明有如此強大的招式竟自己解除了?”女孩已經不嘗試去揣摩許哲的思考模式,自然的走到了樓邊,身體極限半蹲,猛然發力跳起。纖瘦的身影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落在了許哲的身邊。
整整二十米的跨度一躍而過,讓人膽寒……
“你還真愛湊熱鬧,橋拆了跳也要跳過來?”許哲看來確實很討厭身邊的尾巴。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使命。”女孩可不理會許哲明顯的不友好。掏出了大腿上的手槍,穩穩瞄準了雷迪的腦袋,“你的罪以足夠你下地獄了,在此我代表神進行對你的宣判……死刑。”
扣動下了扳機,純銀的子彈足夠要了這高大團長的命令。
“當!”一聲清脆的撞擊,一旁的許哲意外的揮劍擋在了女孩的槍口前,子彈被輕鬆的彈開。
“你想幹什麼?!”許哲如何胡鬧自己可以不管,但阻止自己的行動,女孩真的生氣了。
“你有沒有先來後到的概念?我正在問他問題,他還沒回答你就把他做了,我問誰去?”許哲並沒打算這麼快就幹掉這傢伙的意思,可落進許哲的手中,可能雷迪會更感謝女孩“仁慈”的一槍吧?
“呵呵,你以爲我已是你到手的獵物嗎?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二代的吸血鬼了?”體內流淌的血不容許受到如此的輕視,雷迪的眼神從沒有如此的認真起來,“我不會選擇逃的,不管你會用什麼妖術,今天我就用這雙拳頭殺了你!”
說着,一雙大如沙包的拳頭舉起,一次發力緊握,結實的肌肉硬生生撕裂開了上半生的戰鬥服。黝黑的身體上全是大塊接小塊的堅硬肌肉,讓人懷疑即便剛纔女孩的射擊許哲沒阻攔,子彈都射不進這鋼鐵般的身體。
“算了……本以爲你終究是人類基因組成的生命,沒想到進化還是剔除了腦袋的部分。不懂得客觀的分析自己的對手……”許哲在嘆息,爲面前的傻大個嘆息,“如果你選逃,證明我還有繼續追問你接下來問題的必要。不過既然證明了你沒腦,當然他們也不會告訴你重要的東西。
你沒有被問的價值!”所以許哲握劍的手變的更緊。
“去你媽的!死吧!”咆哮奔跑的衝向了許哲,雷迪踏出的每一步都踏碎了水泥的地表,揮動的右拳極限的收縮到了身後,強健肌肉將所有的力量最大功率的集中於拳頭之上。
“躲避!”女孩先一步的側向跳開,可許哲卻始終站在原地未動分毫,那瘦小的身軀與已到面前的巨人相比,簡直就是欺負。
“咿呀!!!”前踏最後一步,整個地面凹陷出一直徑半米的坑洞,彷彿雷迪的一腳能踏穿大樓一般。^^?三極小說?^^免費
可想而知那揮出的拳頭和炮彈是同一級別……
急快的揮拳動作,讓巨大的手臂甚至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相比較,許哲的動作則輕飄代寫,微微側移了半個身子,手中的劍刃向上,如同收劍不戰的姿態。可也正是這豎起的血紅劍刃硬生生將攻擊的拳頭由中的切割開來,和切豆腐一般。
“啊!!!”握着還在流血的手臂,雷迪顫抖的退開了兩米,一地都是鮮紅的血,“怎麼……怎麼可能?我的拳頭……”
“你認爲它比鋼鐵更堅固嗎?”許哲說話之時,已走到雷迪的面前,擡頭仰視着這黑色巨人,“切開你的並不是鋒利的劍,而是屬於人的怨氣。有些東西……跟沒有大腦的人說你也不會懂。”
說話之間,一道紅光閃過半空,不管雷迪明白不明白許哲的話,他都再沒有機會了。
頭顱與身體被整齊的分離,一團之長倒在了自己形成的血坡之中。整個嗜血傭兵團徹底的覆滅,那兩千萬的賞金看來暫時還沒有人拿的走了……
不過許哲並沒有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了,稍微的向前走了兩步,劍在自己的褲腿上擦拭,抹去了骯髒的血。
緩緩的轉過了身,又一次平舉起了譴責,直指大樓邊緣處站立的女孩。
“好了,麻煩全部處理完畢,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我討厭跟我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如果你堅持不說,相信我,這次就是你跳樓也絕逃不掉……”剛纔好象還是戰友的身份瞬間調換,許哲的話可以當成威脅。
“你的話是對我的污辱,你還沒有讓我逃避的資格。如果你想問我人間界的名字,我叫愛麗斯。如果你問我從前的名字……”說到這裡,女孩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天主教上帝天使兵團之一,熾天使——撒拉弗。”
聽見這絕對震撼的介紹,許哲的臉中閃過一次震撼與茫然,可馬上又懷疑了起來。
“少唬人了,神的觀望協議規定一切神不許下凡介入人間,那你現在算什麼?旅遊嗎?”許哲並不相信,劍也未放下半分。
“想看我恥辱的證據嗎?”微微低下了頭,一滴晶瑩的淚滑過了那張美麗的臉,帶着愛麗斯的悲傷滴落在了人間的世界中。
一次呼吸,愛麗斯脫去了上身的白衣,丟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交叉雙臂轉過了身去,不知是想掩飾自己控制不住的淚,還是屬於女孩特有的羞澀?
不過在那光滑的脊背後,許哲找到了愛麗斯可如此自然呆在人間的理由……
悲哀的理由……
幾道深達骨骼的傷口破壞了她的美,整整六條是六條痛苦的傷疤。
“他們……”劍終於落下了,因爲許哲自己的猜測。
“沒有錯……上帝扯斷了我引以爲豪的三對聖潔之翼,將我踢出了神的行列,丟棄在了這骯髒的人間世界。爲的便是彌補教派的恥辱,消滅九尾。
仁慈的上帝,我瞭解您的苦衷,我也瞭解這是我們的使命。可當您溫柔的折斷我的翅膀時,心中竟罪惡的產生了對您的恨。我知道這是天使絕不允許有的情感,我也知道如此的自己將無法再回到那快樂的天堂。”愛麗斯在顫抖,無法控制的抽搐,也許她比許哲更加可憐,至少作爲工具的許哲沒有被遺棄過,“我只乞求您能寬恕我的罪惡,您教導的事情我不會有一絲的遺忘,九尾必將爲冒犯我們的教義與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所以說最討厭宗教了,不光給人洗腦,連自己的部下也一起洗了。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塊仁慈的牌坊……”許哲的話永遠都不中聽,可卻總是露骨的反應着現實。
“不許你污辱我們的神!”猛然的轉過了身,愛麗斯不容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神明,而許哲也確實服從了她的要求,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走到了愛麗斯的面前,倒在了她的懷中。
他已睡去,還是疲憊的睡去。肩部的傷與靈氣的超負荷凝聚,全都將這具人類的軀體折騰的精疲力盡。
靠在鬆軟的嬌軀上,不知道許哲會不會做什麼美夢?
同一時刻,樓頂的大門被由內向外的踢開,鐵錘與耗子衝來增援。
“許哲!我來救你了!”四處胡亂的,鐵錘摩擦着雙拳尋找着對手。
“不用你救了,他正爽着呢……”拉了拉鐵錘的衣角,耗子已發現昏睡過去的許哲。不過卻是躺在**上身的愛麗斯懷裡,自己也是一樣的**。
場面讓人聯想到的不是一場惡戰,卻是一副引人噴血的香豔。
“靠!許哲這傢伙又吊馬子?!”鐵錘的鼻肩開始發癢,好象有什麼東西要淌出來一樣。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哲就不知道了,當自己再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小時以後,自己坐在了一輛出租車中。
開車的是耗子,估計也是搶來的車。而坐在他旁邊的鐵錘卻一直回頭憤怒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如同要咬自己一樣。
最奇怪的是,愛麗斯竟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當然是已穿了自己白色無肩上衣。
“醒了嗎?剛纔爽吧?”倒後鏡中,耗子的嘴角掛着詭異的笑。
“爽什麼?被穿甲彈打穿了肩膀,幾百個傢伙一起追殺我……”許哲想不起有爽的部分。
“這臭小子還裝蒜?!”鐵錘有種揍人的衝動。
如此的話題,女主角愛麗斯根本沒有什麼害羞或不好意思,神的前半生讓自己對人類那種無聊的性觀念沒有興趣。
“不說這些,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許哲看向了身邊看着風景的女孩。
“在我的計劃中,你不能那麼快的早死。而瘋子一樣思考問題的模式會讓你時刻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愛麗斯說起話來理所當然,“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和你呆在一起。雖然也許無法阻止你的行動,至少能保你的命更久一點。”
“我需要跟你說謝謝嗎?”許哲可不喜歡愛麗斯說話的語氣。
“好了,別爭了,許哲,我在擔心。”耗子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這些傢伙的目的很明顯,不光要殺你,也要剷除你身邊的人……那麼……”
“開快點,婆婆有危險!”許哲的臉也嚴肅了下來,耗子的提醒讓自己想到了那蒼老的婆婆。估計當對自己的埋伏開始之時,針對婆婆的暗殺也同時開始了。
踩下了油門,耗子拿出了駕駛“黑珍珠”的技術,一輛普通出租車硬是開出了跑車的樣子,來回在車流之中穿行。
終於駛進了新宿街,車無法再繼續深入,停在了距離閒情美食城三十米的位置。
還沒有等車上的人下車,那許哲與耗子設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轟!!!!”一聲悶響,緊閉的木頭大門被由內飛出的幾個黑影撞的稀爛。
根本用不上辨認,標誌性一樣的黑色水冷戰鬥服,絕對是吸血鬼的兵團。
意外的是他們已沒有那種猙獰的模樣,更像是一羣被欺負的團體。五個戰士就躺在街道之上,支撐着身體努力的想站起,可不管是雙手還是雙腳,骨骼都被完全的打斷。即便擁有再生的能力,可一時間還是如同廢人。
“TMd,敢在我洗澡的時候偷襲?不要命了?!”蒼老的怒罵那麼的熟悉,正是吉田婆婆的聲音。可從店中走出的,卻是一位瘦小的年輕女孩,身上只裹着一圈浴巾。
她是誰?
已是午夜的新宿街頭,喝醉酒的“歐基桑”,招攬客人的高中生,三五成羣的流氓,讓這條街道依舊沒有一絲的冷卻過。
只有那五個怪異的戰士被打趴在地時,所有的人才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目光集中到了這不知名的小店前。
而從漆黑的店面中,走出來的人影,更是讓許哲等人茫然。
一米三的身高,街燈下也能辨別的細膩肌膚,,一頭到肩的黑髮還是溼碌碌滴着晶瑩的水珠。忽閃忽閃的棕色大眼睛,紅潤勾人魂魄的雙脣,全都述說的是青春。
女孩周身只包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踏着拖鞋,看的出來很是生氣。
“咿呀!”一位戰士,突然扯下了頭套,露出了森白的四顆犬牙,張着血盆大口就撲了上去。
遺憾的是他的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
靜靜站在街燈下的女孩,只是緩慢的前衝一拳,正中在了這吸血鬼的側臉。許哲是看着那可憐的傢伙面容扭曲,四顆身份象徵的犬齒帶血的飛出。戰士的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了三米撞上了對街的電線杆上,就連水泥電線杆的表面都被震出了裂痕碎片四落,讓人擔心這傢伙的脊椎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羣臭小子,這就是你們惹回來的麻煩?既然是去‘幹活’就手腳乾淨點,現在我的店也被拆了,帳怎麼算?”女孩在許哲等人還茫然的時候,先一步的開罵起來。那熟悉的聲音與罵人的語氣,根本不用懷疑。
“妖怪老太婆?!”鐵錘是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因爲現實的反差如此巨大。
“你再說一次……”握緊的雙拳發着骨骼撞擊的咔嚓咔嚓聲,鐵錘瞬間閉上了嘴。
“我怎麼覺得有點頭昏?”耗子也是用自己所學的一切知識都解釋不了,爲什麼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婆竟變成了十三四歲的模樣。
“我似乎早知道一點點?”回憶起昨天洗澡之時,許哲雖沒見到婆婆的樣子,可就在自己被按下水中掙扎時,不小心有觸碰到那條光滑的臂膀,細膩的質感可不是八十歲老太婆能擁有的東西。
“進來吧,收拾東西要搬家了。”轉身回到了店面之中,一行四人也是跟隨的走了進去。
沒有了大門,進出比平時更加方便……
空留下大街上一圈茫然的“觀衆”,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鐵錘,耗子與許哲都收拾起了剛打開不久的東西。而無事人般的愛麗斯只是靜靜的在一邊看着,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奢望融進這個團隊,或者說不稀罕。
“我終於想通了!”突然,收拾中的鐵錘大叫了起來,“肯定那老太婆會妖術,就跟中世紀的巫婆一樣,喝處女血,吃年齡男人的‘那玩意’,所以就變年輕了。”
“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種妖術,即便有也決不是人類可以掌握的東西。”許哲第一個否決了鐵錘的胡思亂想,“人類想支撐容顏不老,科學上的解釋就是保持細胞活性,而在修煉界裡都知道,細胞活性取決於自身的靈氣。靈氣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一個固定值,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流逝。修煉得道者的話也只能控制流失的量,無法做到完全的不老。況且一般修煉到那種境界也到五六十歲了,失去的也無法彌補回來。”
“不一定,那老太婆真是人類嗎?”鐵錘努力將聲音壓低,如同三八再傳着八卦。
“豆腐一樣的大腦就別學別人思考問題,小心腦細胞提前死光了。”緊閉的大門被由外的拉開,一身標準的水兵服與泡泡襪的搭配,讓人說不出話來。
可女孩也沒有給鐵錘說話的機會,隨手一拋,一副怪異的套裝丟到了鐵錘的身上。
“靠!”連鐵錘都是一顫,一是被嚇到了,因爲來物是一身連體假皮,頭部的樣貌正是婆婆的臉。二是被壓到了,這一身滿是褶皺的僞裝竟有不下一百公斤的重量。別說是一個女人揹負着它旁若無人的生活,就是一個大男人也不是能輕易舉起的。
“我反倒有一個比較科學的推斷。”行李最少的耗子早就收拾了乾淨,就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起了網來,“這種現象應該是一種疾病,有些人在年幼時因某種原因感染了腦垂體系統,破壞了生長激素的分泌,導致身體停止生長。這樣的案例全世界都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耗子滿意的合上了筆記本。
“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跟我走,最多再過三分鐘警察就會趕來,你們的曰本之旅也就結束了。”轉過了身,向着樓下走去,婆婆沒有反駁,顯然耗子的推斷很是正確。
走到現在這一步,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她的命令,衆人跟上了這十三歲外表,八十歲內心的女人……
打開了小店好久沒被打開的車庫,一輛老久的麪包車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讓許哲有些思念起自己那輛瑪莉了……
這次還是鐵錘開車,因爲耗子要分析許哲帶出來的唯一一份材料。許哲坐上來後二話沒說的就“昏死”過去(即便是醒着,也沒人敢讓他開……),愛麗斯更厲害,完全不懂駕駛,畢竟天堂裡靠的是翅膀不是車輪。
至於吉田婆婆,一米三的身高,看見了路就踩不到油門,踩上了油門就看不見路……
最後,鐵錘還是被鬱悶的塞進了“罐頭”般的座上,駕駛着彷彿八十年代的麪包車駛出了東京這座繁華的城市。
這全是婆婆的要求,情報人員當暴露了目標是絕不允許在一個地方繼續停留下去的,轉移是必然。
“我說婆婆,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你總要給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吧?”車伴隨着天空中的明月,已行駛在了相當於沒有來車的山路間,路邊全是一座座山巒,一片片茂密的森林,鐵錘是越開心裡越沒底。
“叫你開就開吧,問那麼多幹什麼?”搖下了車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婆婆趴在窗沿之上,眺望着已漸漸遠去的東京燈火。
這座自己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城市,即便不屬於自己的國家,心裡也是感覺空的很。
無奈的淡淡嘆息,婆婆甚至在懷疑收留這些傢伙是自己間諜人生最大的敗筆……
夜在沒有目的的旅途中漸漸的深去,明天會怎樣,大概連神都不知道吧?
第二的清晨,是一個爽朗的早晨,天空之中白雲鬆軟的如同棉花軟糖,陽光也柔和的普照着。還是在那座古老的庭院之中,松樹枝頭上的黃鸝叫的歡暢,池塘中的鯉魚高興的來回遊戲着。
風吹樹梢樹梢動,沙沙之聲搔人心。
如此美景,卻擁有這一羣破壞環境的人來打擾。
乾淨的木頭走廊上,九尾還是帶着金色的面具,面前的矮桌上已不是古韻古香的茶具,而是清香四逸的鮮花。拿起一朵朵美麗的花朵,小心的修剪,細心的擺插,這就是花道。
而在面前的庭院前站立着兩人,白西服的八歧與佝僂的大天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大人,您應該已經知道昨天東京支部裡發生的事情了吧?一隊吸血鬼的部隊潛伏在那,對許哲進行圍剿。”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八歧冰冷的目光斜視着一邊的“夥伴”,“更厲害的是,有些人利用強權對政府施壓,禁止任何力量去進行干擾。擺明的是要許哲的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大天狗如同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
“東京支部可一直都是你負責管理的,一羣拿着槍械的混蛋就這麼輕易的在裡面設埋伏?沒有你點頭,誰辦的到?”八歧已不是追問,而是質問。
“這件事情我都在查,詳細的情況現在還不能對你做出說明。”空蕩蕩的官話迴避了一切的問題。
“老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還是九尾大人的權威?連大人下的不殺許哲的命令都敢違反……你想造反嗎?”語氣冰冷了下來,環境寂靜的可怕。
“你們好吵……”輕剪去了一隻玫瑰的葉,九尾輕柔的話讓下面的兩人頓時閉上了嘴,“真是不團結的組織,吵吵鬧鬧嘰嘰喳喳。要不乾脆滅了曰本的妖界好了,一切都我自己來做。至少耳根可以清淨……”
聽到這裡,大天狗與九尾都是說不出話來,深深低垂着頭,是一種**的恐懼。
“一千年前的時間,人更單純,妖也更是單純。爲了滿足簡單的食慾,在街上游蕩,吃飽就好。可隨着時代的進步,什麼公司,什麼集團,什麼GdP,太多複雜的東西充實了原本單純的世界。人類更是造出了什麼原子彈這種自殺的武器?搞得個個人心惶惶,害怕死亡,拼命壓制殺戮的本性,壓制仇恨。連一場象樣的戰爭都不敢發動,我就是想不明白,世界到底怎樣了?
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好玩的?
難得我找到一位有趣的老朋友,你卻想殺了他?你真有那麼恨他嗎?比我還恨?”放下了手中的花朵,九尾困惑的看向了大天狗,後者卻不覺得這是簡單的提問,連大氣都不敢出。意外的是,九尾的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沒關係,謝謝你搞這麼大的陣容出來,幫助我的老朋友成長。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戰鬥的累積,只有通過不斷升級的戰鬥,他才能變強。
我已經看過了支部送來的監控錄象,能吸納天地之靈的五行禁咒從前就知道它的強大,可終究只是一套原理樣的東西。而由許哲引發出的具體招式——蛟龍,真是漂亮的改良。以後他應該會拿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大人您的意思是……”大天狗是完全聽糊塗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撿回了條命。
“追殺他吧,派你最得意的手下,不過我討厭以多打少,用什麼方法不管。別讓他休息的太久忘記了拿劍的感覺……”九尾的話就是一種放縱,大天狗得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八歧,宛如勝利者,這次自己可是拿着“聖旨”去殺人。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興奮的行禮,蒼老的大天狗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大人,以現在的許哲的實力。”八歧可不認爲一個月未見的許哲,能成長到抵抗大天狗安排的誅殺。
“八歧,其實所有妖怪中,只有你的智慧與觀點與我最相似,所以你覺察到了許哲的非比尋常。但你能看見的東西太少太少,而且對於他的認識還是隱約侷限在人的級別。”輕輕拿起了一朵醉人的百合,面具下的九尾笑了,“他可不是你們能夠比較的生靈,他的強大也絕不會因爲時間的流逝,生命的輪迴而減弱……
在他的心中塵封着你們看不見的可怕力量,那種能讓我都恐懼的東西。
而從昨天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現在的他已經觸及到了這個領域。
也正是如此,我並不擔心會有除我以外的任何生靈能對他構成絕殺的境地……
神都不可能……
因爲枷鎖已經打開了……”九尾的話需要思考,思考也不一定能夠明白。
她與子涯的羈絆,是從三千年前便緊緊相互糾纏在了一起。那份關係,並不是人可以明白的東西……
一座叫不出名字的深山之中,屹立着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古老神社。
雖是古老,卻收拾的格外乾淨,地面之上不容一片落葉。
這裡不是給人類參拜的地方,大門前靠在高大紅木柱靜靜等待的凝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看的出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竟也難得帶上了憂慮。
直到大天狗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凝的憂慮才悄然的逝去。
“等你好久了,九尾大人沒有追究嗎?”自然爲主人打開了大門,凝在好奇。
雖然辯解的材料已經充分的不能再充分,但凝清楚,九尾並不是法官,殺與不殺全在一念之間。違反她的命令同時,等於已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中……
大天狗沒有給凝想要的答案,只是默默走進了屬於自己的神社之中。
陽光在這裡是被杜絕的東西,寬闊的大廳中全是高達十米的紅漆木柱,木柱上的燭臺只能勉強照亮面前的路而已。
“呵呵呵呵……”突然,行走中的天狗無法剋制的笑了起來,就像得到了獎品的小孩。
從九尾被解封以來,凝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如此高興的模樣。
“凝啊,大人終於決定放棄對那人類的期待了,我們的大人已漸漸在恢復從前的英姿。我已等不及看在大人帶領下的百鬼,稱霸三界的樣子。”如同自說自話,大天狗在興奮的顫抖,“所以現在我們要幫大人除掉那小子,在她反悔以前……”
“我來搞定好了。”自然收放着雙拳,凝知道“工作”又來了。
“不,這次沒必要讓你出手,通知‘新佑丸’,叫他去做。”大天狗搖了搖頭,並不想凝插手許哲的事情。大概因爲自己離開時九尾的那個眼神吧?那個眼神中並不純淨,甚至透着些許對自己的恨?
彷彿在說,傷害許哲的人最終逃不掉九尾的報復……
“叫他?他是出了名的不服從命令。雖然也是少數修煉過千年的大妖,可一天到晚以爲自己成了仙,不把別人放在眼中。要不看他也是百鬼一員,我早就滅了它了。”凝並不喜歡和它打交道。
“沒關係,你就對他說,這次要殺的人,曾經將九尾大人趕出了Z國,更是連八歧都殺不了他。”帶着淡淡的笑,大天狗相信這狂傲的傢伙聽到這兩點一定興趣滿滿。
“你吩咐,我照辦。可如果他不聽話,我就自己來。”說完,凝無奈的轉身離去,開始鬱悶的工作。
“呵呵呵呵,唯一威脅到您的存在,現在我就要了他的命。”終於停下了步伐,大天狗已走到了神社正中,一座雄偉金像屹立在那裡。
這裡供奉的並不是什麼佛主或神靈,而是一隻猙獰異常的巨大狐狸,九條各異的尾巴分外的華麗。
大天狗在期待着“它”真正的復活……
靠在已被陽光溫暖的車窗上,眼皮微微的顫動,雖想起來,耳邊卻迴盪着一首溫柔的歌。
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也沒有任何的詞語,如同不懂事的孩子,只會啦啦啦。
但從她的嘴中出來,卻蘊涵着讓人心情平靜的力量,彷彿一切的傷痛都會隨着歌而逝去。
不知道是不是討厭心中的傷被人觸碰,許哲清醒了過來。
看看身邊,駕駛了一夜的鐵錘已經打着雷般的鼾聲睡去,一邊的婆婆也在安靜的休息着。
耗子的手中更是拿着自己弄到的資料睡了過去,看的出來經過昨天的一夜大家都是格外的疲憊。
不過似乎少了一個身影?
輕輕的拉開了車門,來到了車外,爽朗的空氣讓身體舒服不少。
這裡是塊翠綠的草地,四周全是高大樹木形成的森林,就在草地的盡頭安靜躺着一座晶瑩的湖。微風吹過,激盪起層層的漣漪。
湖的邊緣,站立着少了的那個身影,愛麗斯輕擡着一手,在溫柔的歌唱。優美的聲線並不光只有人懂得欣賞,一隻滑過天際的燕子也是停在了她擡起了手指間。不知道愛麗斯的歌會不會讓燕子忘記了向南飛?
如果手中還拿着的是畫筆,也許許哲會將它畫下來。可現在,緊握在手裡的只有譴責。
緩緩的走到了這“落天使”的身邊,再自然不過的抽出了手中的劍。剛剛還靜靜聆聽的燕子被嚇到了,舞動起翅膀重新飛到了天空之中。
“你嚇到我‘朋友’了。”鄙視的看了眼身邊與充滿怨氣之劍爲舞的人,愛麗斯露出了生氣。
“隱藏悲傷的歌,並不能消除悲傷。當欺騙過去後,傷口只會更加痛而已。”並不管天使不滿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之上,嘗試的左手握劍,可肩上的傷卻用疼痛告訴着許哲不能硬來。
“這是獻給上帝的歌,熾天使的工作便是歌頌我們偉大的主神,讚美他賜予我們的一切。是最偉大與神聖的工作,你這種凡人怎麼會明白?”一提到上帝,愛麗斯頓時幸福的如同小女生一樣。
“世道變了啊,拍馬屁現在也算是種工作了,看來神都是一個德行,虛僞的很。”嘆息的說,許哲收劍回鞘。可卻一刻並停的活動着左臂,只是希望能快點恢復。
如果將這次營救行動看成一場聯賽,不能及時的恢復,等待自己的依舊是死亡。
不過死亡似乎來的更快,一個冰冷的槍口已頂在了許哲的太陽穴上。
“混蛋,給我聽清楚了,上帝不是能被你這種骯髒人類侮辱的存在。下次如果再聽見你對我神的不敬,我絕對殺了你。”愛麗斯拉動了手槍槍栓,子彈上膛。
“骯髒的到底是誰?”轉過了頭,讓那槍口頂在了頭頂之上,許哲的眼中沒有害怕,只有疑惑,“被當工具使用的你我?扯斷你翅膀的上帝?玩弄我感情的神?”
許哲的問題讓愛麗斯無法回答,拿槍的手在顫抖,猶豫了許久,槍終於還是放了下來。
“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全能的上帝,神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作爲他在地面上的使徒,我必須遵循神的宗旨,完成神的使命……”雙手交叉合於胸前,臉上掛着幸福的笑,此刻的愛麗斯很美。
“宗教害人也害神……”無奈的嘆息搖頭,許哲站起了身,眺望着眼前寬廣的湖,彷彿也能被它的平靜感動,心在跟隨着平靜。
“媽的,醒了也不叫我一聲!”車廂中,耗子從開啓的車門走了下來,手裡還拿着昨天就未放下的文件,“害我昨天研究到半夜,看你睡的死又不忍心打擾你。”
“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回過了頭,看着還在伸懶腰的同伴,許哲難得露出了淡淡的笑。
“呵呵,收穫比你想象的更大。你知道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嗎?”默默走到了許哲的身邊,耗子半蹲了下來,得意的表情已經說明許哲弄回了了不起的情報,“這是一份創始集團與曰本政府的收購案合同副本,其中詳細的標明瞭,在一個月前創始集團用資一萬億日圓,買下了位於大板的大板城。”
“買了一座城池?”許哲沉默了下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創始集團的財力,1萬億日圓根本算不上什麼。”愛麗斯可想不出其中有什麼不妥。
“拜託,他們可是被預爲全球最高效率的投資商,幾百年來從沒做過一筆虧本買賣,而且大部分都是暴利。光着一點,就將它與人類的企業本質的區分開來。”耗子的後話已經呼之欲出。
“所以決不會花冤枉的錢去買不必要的東西……除非有人喜歡……”拿過了一直在耗子手裡的合同,許哲自己翻看了起來,“耗子,有地圖嗎?”
“早給你準備好了。”微笑的從身後拿出了曰本詳細地圖與鉛筆,許哲如同測量員般的在地圖上計算起來。
“你到底在幹些什麼?”愛麗斯已完全看不明白。
“大板城是當年德川家康與豐臣秀吉著名的戰場,是直接在舊址上修建的新城。”一邊掐指心算,一邊在地圖上繪畫,估計沒幾個人能做到許哲這樣子了,“我可不相信創始是爲了保護文化遺產……目的就是這個!”
說完,許哲的動作終於停下,而地圖之上也出現了一個標準的五芒星陣,正中的位置便是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城。
“這是……”拿過了那張被畫的怪異的地圖,即便學習的文化不同,可愛麗斯依舊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曰本陰氣最重的中心點,也就是傳說中的‘鬼門’。大板城就建築在鬼門之上……”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已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那裡對妖怪而言如同桑拿房一樣的舒適,有着家的味道。要是我有‘九個尾巴’,又有一羣有錢的‘凱子’部下,我一定也住在那裡。即便我不開口要,還是會有大批拍馬屁的傢伙幫我設想好一切。”
“哎呀!”就在許哲述說之時,車那邊傳出了一聲慘叫,鐵錘從封閉的駕駛室裡飛了出來,臉上又是一隻紅紅的腳印。
“臭老太婆,爲什麼又踢我?!”坐在地上,揉着發燙的臉頰,鐵錘火大,自己的美夢也被攪和。
“你的口水像噴泉一樣的涌,你想在車裡把我淹死嗎?”自然的走下了車,冷酷的表情,不管是蒼老的樣子還是現在小女孩的幼嫩姿態,婆婆從沒有變過。
“總是覺得這樣看起來好怪。”耗子由衷的感嘆,最多13,4歲模樣的女孩,一身校服的打扮,聯繫起80多的年紀,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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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許哲點了點頭,認同耗子的說法。
“你們找到目的地了嗎?這裡只是一個野外露營地,不能待太久。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人會像洪水一樣的涌到。”走到了大家的身邊,婆婆提醒着。
鬱悶的鐵錘,也是跑了過來,畢竟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
“已經找到了,我們要去大板,曰本之行的終點站。”耗子得意的笑着。
“可能要再等等……”只是一次呼吸的間隔,許哲的臉頓時冷漠了那收回劍鞘的譴責抽出,低鳴劍震如同大戰前的號角。
一邊的愛麗斯也是臉色凝重,掏出雙槍,子彈上膛。
那一份異樣,連婆婆都感覺到了,目光直直看着平靜的湖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對面的湖岸邊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是一頭白髮,皮服包裹全身的凝。
另一個則穿的更像幾百年前的古董,一身古代武士般的灰色和服,木屐鞋,腦後扎着獨辮,腰間垮着的卻是長達一米有五的武士刀。
菱角分明的臉龐談不上帥,卻透着男人獨特的剛毅與堅強,濃眉大眼,三十左右的年華。
“他們是你朋友嗎?”許哲平靜的問,已將譴責劍身立於面前,光滑劍脊倒印着自己冷酷的模樣。
“一身濃郁的妖氣,我怎麼會認識從地獄爬出來的傢伙。”愛麗斯被許哲的玩笑逗笑了。
“現在怎麼辦?又要打仗了嗎?傢伙都忘記帶了啊?”鐵錘又興奮了起來,看向了雙槍在手的愛麗斯,“喂,把你的槍借我一把好嗎?哎呀!”
沒有任何的徵兆,鐵錘的頭上又捱了婆婆一下。
“白癡,分清楚點狀況,那兩個傢伙不是我們這種凡人能對付的。怪物就該跟怪物打……”目光一刻未動的看着對面的人,婆婆認真的表情已說明了對方的可怕。
“五個人中只有拿劍的男人與拿槍的女人有高靈氣的反應,哪一個是把九尾逼出Z國的人?”一雙如鷹般的瞳孔掃過對面的人,武士輕聲的問着。
“拿劍的男人叫許哲,體內埋藏着是Z國衆神之父子涯的靈魂。雖然有點讓人難以想象,但這是事實。”凝在嘆息,爲那可憐的男人。邁開了細膩的步伐,向着對岸走去。
根本就沒有繞行的時間,或者說是必要?在凝的腳接觸平靜湖面之時,湖水也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瞬間凝成了堅實的冰面。武士悄然的跟隨在其身後,向着目標一步步的靠近。
就像飛蛾總是撲向烈火,水總是會凝結成冰塊。在凝的臉上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然,即便是超自然的現象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看在許哲等人的眼中,卻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當了這麼久的除魔師,第一次遇見可控制氣候的妖怪,我們還真是麻煩不斷啊……”咬破食指,鮮紅的血珠聚集其上,許哲在寬大的劍身書寫着熟悉的符咒。已經沒有什麼好保留的東西,因爲自己的本能告訴自己,絲毫的保留下場只有死。
“通過身體散發細微的妖氣,改變大氣氣溫。和你控制天地之靈的做法很像,只是別人根本不用藉助任何的符號,隨便想想就夠了。”愛麗斯也是跟隨的緊張了起來,算是自己來到人間後第一次遇見了真正棘手的事情。
“喂,別老在這裡讚美對手,我們現在怎麼辦?當觀衆嗎?”從婆婆的語氣中可以知道她並不想呆在這裡,天知道當這些怪物打起來時,有沒有“觀衆席”的存在?
“鐵錘,耗子,先帶着婆婆去大板吧,在那裡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去找你們。記得要是有奇怪的傢伙找上你們,不要反抗,用盡辦法逃離這個國家。”這是許哲現在唯一能選擇的。
“可是……”鐵錘很不甘心。
“可是什麼,乖乖聽‘隊長’的話!”一把揪住了鐵錘的衣領,婆婆硬生生拖着魁梧的鐵錘向着車的方向走去。
“那麼‘隊長’保重了,不要死啦,還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微笑的敬了一軍禮,耗子也是跟上了婆婆的步伐,算是一種對許哲的信任。
同一時刻,凝與武士已停在了五米開外,整個湖面也全被不只厚度的冰層覆蓋。光滑的表面在陽光下顯得氛外晶瑩剔透。不過聯想到6月的天氣,只讓人覺得詭異。
“誰也別想走,我可是來殺人的。”腳下木屐一踏,整個冰面都在顫抖,武士前衝騰空而起。躍過了屹立不動的許哲與愛麗斯的頭頂,目標正是準備離開的三人。
腰間一米有五的長刀,流暢的抽了出來,森白刀光已證明絕非普通冰冷的鋼鐵俗物。
“別忽略我,特別當我當你是對手時……蛟龍。”許哲目光犀利,輕聲提醒。可惜武士並沒聽見……
一個念頭,許哲面前凍結的湖面爆烈,湛藍水之巨龍飛出,咆哮之聲嚇着森林中羣鳥四散。
而它的目標正是還在半空中的武士,飛撲了上去。
在地面上的三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對自己遭到襲擊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其中只有一人在淡淡嘆息,爲這無知的怪物。
“別煩我,等下才輪到你!”下落中的武士回手一拳,正打在追擊的龍頭之上。
怪異的事情發生,空中的巨龍在許哲未下達解散命令之前,崩潰成了細小的水滴降落了下來。
如同一場沒有預報的陣雨……
“怎麼可能?”意外的反應,讓許哲轉過身來,第一次遇見連天地之靈都能打散的怪物。
“你在看哪裡?想要殺我的不是你嗎?”落到地面的武士,似乎很滿意許哲驚奇的表情,卻忽略了自己的目的。一個聲音及時的“提醒”……
猛然回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身校服裝扮的小女孩。可她卻擺着是發拳的姿態,而且是在自己有任何反應前,眼睜睜看着她將握緊的瘦小拳頭打在了自己左肋之上。
緊接着,連武士自己都想象不到,身體慣性的脫離了地面,被加速的如同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又一次的從許哲的身邊經過,狼狽的撞在了冰面之上,都忘記了翻滾了多少圈才停在了凝的腳邊。
看看一路“滾”過的冰面,全是翹起斷裂的巨大冰塊,彷彿破冰船剛剛開過一樣。
趴在地上,激烈的嘔吐,似乎無法呼吸?黑色的血順着嘴角涌出,證明了剛剛被婆婆打中的確實是妖怪的本質。
“提示:永遠不要小看孩子和老人,會死的。”收拳恢復了自然的站姿,婆婆平靜的臉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拳法?”吞嚥着口水,鐵錘也許在後悔對婆婆從前一次有一次的不敬。
“少林通背拳……藉助全身之力凝聚於一點,配合氣功使拳勁貫穿進體,破壞內臟的殺人招數……只聽竊世那老傢伙提過,‘現場版’觀看還是第一次?”許哲在感嘆,因爲竊世接下來的警告,會這種招數的人比妖怪更難對付。畢竟妖怪中也有無害的一類,而會這種拳法的人,本身絕對是訓練出來的殺人兵器。
“謝謝你的‘解說’,好象又瞭解了一些了不起的東西。”帶着慘淡的笑,武士又重新站了起來,並沒有爲剛纔的狼狽感到尷尬。自然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怪不得我的右肋斷裂了四根,肺臟爆裂,心也是大量的出血。想不到不憑靈的加持,只是純粹用肉體就能對我造成如此的傷害?
一千年來,你還是頭一個。”
“切,怪物就是怪物。”轉過了身,繼續拖行着鐵錘向着車走去,耗子一直緊緊跟隨,“臭小子,小心點,那傢伙很厲害。我用的可是能殺死大象的力道,他都還能站起來廢話。”
回到了車中,還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婆婆並沒有心情繼續的打下去。
“別走啊,難得遇見有趣的人,你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新佑丸’。”說完,武士就想上前阻攔,卻先一步給身邊的同伴攔了下來。
“別忘記,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你的對手是誰?”擡起一臂擋在了新佑丸的胸前,看的出來,凝並不喜歡身邊的人。
“我當然清楚,就是殺一個九尾都殺不了的人,不過他真是讓我失望。”無奈的搖頭嘆息,新佑丸看許哲的眼神就像看不爭氣的孩子,“雖然會用點凝聚天地之靈的古怪招式,可這種級別的靈根本就不夠看。”
老舊的麪包車發動了引擎,拖着黑煙,伴着轟鳴,擔心的同伴終於離開了這個不屬於他們的戰場。
許哲也是長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終於恢復了原來的輕鬆。
“老不死的,你以爲自己是誰?教練嗎?這不夠看,那不行的。你當是給奧運會選隊員啊?白癡。”罵完,身體前傾,許哲衝跑起來。不過意外的並不是撲向對手,而是弔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中,動作比兔子更迅速。
“世界怎麼了,一個兩個就知道逃跑?”看了看身邊的凝,阻攔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幾次輕踏冰面,新佑丸追了上去。
此時,愛麗斯是本能的轉身,準備追擊,因爲許哲的價值讓他絕不能現在就死。
遺憾的是轉過身去的天使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路,一面巨大的冰牆阻攔在那裡,光滑的表面倒影着自己的模樣,與那湖中的凝。
“你想怎樣?1對1公平的決鬥嗎?”愛麗斯明白,面前的女人不倒下,自己決不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公平?我不懂這個詞語,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比那愚蠢武士更快的衝上去。但上面有命令,許哲不能死在我的手上。至於你,上面就沒有交代了……”說完,只是腳尖輕點地,身體自然的向後滑去,凝優美的動作如同表演的冰上運動員。
滑行中輕擡一手,纖細食指直指向天,彷彿在召喚着什麼?
“其實人類永遠不會明白,冰便是凝結的眼淚……”微微低垂下了頭,沒有人知道凝的表情,銀白的發隨風舞動,就像溫柔的手撫摸過自己冰冷的臉龐,“‘淚落天’。”
平靜的話語結束後,剩下的便是一場恐怖的雨。
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冰凍湖面上的古怪女人,愛麗斯擡頭看天,陽光下臨近的東西更加清晰。一塊塊冰結晶體加速落下,密集的程度決不比一場暴雨來的稀疏。而每一塊冰晶又如千斤巨石般的大小,呼嘯而至。
根本無任何逃跑的空間,呼吸彷彿在這一刻都完全的靜止。當第一塊冰晶轟碎了愛麗斯身後的冰牆後,接而連三的巨冰就沒有了一絲的停息,一塊塊砸在森林與冰湖面上。
“轟轟轟!!!”一聲壓過一聲的撞擊震耳欲聾。百年的樹木都是被攔腰轟斷,那種威力與加農炮彈已無區別,大地都在爲這恐怖的力量顫抖。
頃刻之後,空氣間滿是冰裂後四濺的閃亮結晶,白色霜氣甚至壓住了激起的不潔塵土,向着四周緩慢的擴散着。唯一還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刺骨的冷。
微風吹過,帶走了阻擋視線的塵埃,被襲擊的位置顯得更加清晰。以愛麗斯爲圓點,半徑五十米內的森林沒有了森林的模樣,樹木變成了碎片,大地上一個連着一個都是形狀不一的彈坑,有些坑中甚至還保留着未碎的堅固冰塊。
慘狀讓人不敢奢望生還,冰的“淚”如同一場流星雨的洗禮。
可也正是在彈坑密部的大地之上,一個身影依舊屹立在那裡。
輕撫去肩上的冰屑,踏着根本就是無形的空氣,身體漂浮在離地數十公分的半空,愛麗斯從冰霧之中走了出來。看那臉上的從容,彷彿剛剛經歷的只是一場不足掛齒的朦朧細雨。
“好像我遇見的是比許哲更麻煩的對手?”放下了召喚“眼淚”的手,凝的表情沒有變過,即便此刻由愛麗斯身上爆發出的靈氣已說明了她是神的本質……
“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浪費,許哲是打不贏剛纔那傢伙的,必須趕去救他才行。”愛麗斯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壓迫的氣勢。
“你認爲我會讓你去嗎?”凝用的是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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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沒時間了……你必須快點死。”身體如同失去了任何的支撐,愛麗斯向前傾斜。
一道白色的光在地面上滑過,每隔十米白光之下便是一圈圓形的氣流向四周擴散,彷彿蜻蜓點過平靜的湖水。
可對於凝來說,一切就沒有描寫的那麼美。
只見本還在百米開外的愛麗斯,用的是眨眼的功夫到達了自己的面前。半空中的她在旋轉,纖細的右腿滑過圓形,直踢向自己的胸口。
現在凝終於明白,爲什麼對方能輕易躲避開自己暴雨般的襲擊,擁有這接近聲障的速度,有什麼東西又打得中她呢?
遺憾的是直覺跟不上視覺,視覺跟不上身體的知覺。凝唯一能做的反抗便是勉強交叉雙手與胸前,一道五公分的高密度冰壁瞬間拔地而起。
隱約間,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述說……
“半空中的‘華爾茲’,獻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