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 部分

恐慌開始的第五天,上午11點時分。

街道上已經冷清的不像樣子,行人幾乎已看不見。只有穿戴白色防護服的工作人員給街道進行着消毒,也不知道對許哲投放的毒氣有沒有用?

而行駛而過的車輛多半都是後備箱塞的滿滿,車頂綁着細軟的出城車隊。

不過,也正是在這恐慌蔓延的都市中,一隊怪異的車隊駛進了?警察總局。

之所以說他們怪異,是因爲他們掛着軍方的牌照,幾輛開路的吉普車上還架着重型機槍,有夠嚇人的。

就連警局看門的大爺都不敢進行例行檢查,直接打開了大門,讓他們自由的進入。

於是,在警局的辦公大樓中又出現了那特別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西服彷彿是新買一般的筆挺,二十三四的青春年華,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Z國也算是高大。特別是那俊朗的模樣,更是引得一路的女警不自覺的止步觀賞。

他是誰?他來幹什麼?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猜測。特別是在看見他身後那兩派整齊跟隨的威武士兵之時,對他的身份便更加的好奇。

這一切又何嘗不看在他的眼中?衆人的關心與矚目,讓那張俊美的臉龐自然掛起了得意的笑容。看來他很滿意這種被人關注的狀態?

男人一直走進了靈異調查專科的的辦公室,連敲門這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大力的推開了大門,以爲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辦公室中,該幹什麼的還是繼續幹着什麼,根本沒有人將他放在眼中。

就連歐陽都在泡着自己喜歡的龍井,細心品位茶的清香。

“歐陽科長,我們又見面了。”對於這樣的待遇,男人看的出來早有預料,從話中可看出,他與靈異調查科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近來可好?”

“幕冥,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的幽靈,我們做點什麼,你都要來插上一腳。”歐陽老大無奈的嘆息着,依舊未看來人一眼,可卻能準確的知道他是誰……

沒辦法,在安全局中,他就是那麼的有名,簡直就是特工中的明星,Z國的007。

更讓歐陽不得不認識他的原因是,這傢伙跟上輩子的冤家一樣,對靈異調查科是一百個不爽。每年的全國安全議會上,他總會不厭其煩的提出撤消靈調科的議案,可惜沒有一次成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這傢伙就懷恨在心,到處找靈調科的麻煩。不管靈調科前往哪裡辦案,他只要閒着就一定跟蹤,收集靈調科各種作奸犯科的證據,向上彙報。有夠討厭……

不過話說回來,也正因爲靈調科那特殊的歷史背景與淵源,上層幾乎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對待。只要不發生什麼重大到不容原諒的事情,靈調科依舊可以這樣繼續的生存下去。

可現在,看看幕冥那得意的笑容,歐陽知道他這次是有準備而來的。

“歐陽科長,全城亂成這樣,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品茶嗎?”邁着輕浮的步子走到了歐陽的桌前,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直接坐在了歐陽對面的椅子之上。

“城裡混亂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既然是靈異調查科,當然是調查鬼怪一類的事情。既然鬼不出現,我們清閒一下也不錯啊……”歐陽的解釋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是嗎?”幕冥可不相信這套鬼話,“不過好巧不巧,我發現你們有點不務正業的嫌疑。這個你認識嗎?”

說着,幕冥將一個已釋放乾淨的空榴彈放在了歐陽的桌上,單指在彈藥的邊緣畫着圓圈。

“你應該不會不認識吧?這是安全局彈藥庫特有的榴彈殼體,能填充各種壓縮氣體。可奇怪的是,它們沒在安全局的倉庫裡安靜的躺着,卻出現在了這座城市的垃圾箱裡。並且還釋放着未知的毒氣……”幕冥的暗示已經到傻子都能明白的程度,“更有趣的是,我記得歐陽科長你在二十年前,正是安全局彈藥庫的負責人。因彈藥遺失的事情才被調到了這裡來任科長……”

“既然如此你就該去調查現在的彈藥庫負責人了,說不定你們又能給我這科室調派點人來,我正缺一個副科長。”歐陽無所謂的笑着,一副你乃我何的模樣。

“歐陽,我看你靈調科的牌子還能掛上幾天?”幕冥翻起臉來如同翻書,剛還有說有笑,現在已經是一臉陰沉,“全城性投毒……你們的膽子果然是大的嚇人,這次我看誰還保的住你?別說撤消你們的科室,就是槍斃都是輕的。”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我隨時可控告你毀謗國家機關公務人員。”歐陽的反擊充滿了力量,說得幕冥都是一頓。

既然是玩法律的人,對法律當然是瞭解的透徹。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靈調科,但在幕冥的手中並沒有什麼足夠定罪的“資本”。

“那麼好吧,歐陽科長,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過了一會,目冥的語氣終於又軟了下來。不過依舊是沒等對方同意,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許哲,耗子,鐵錘,莫小小在哪裡?”

“真不愧是搞諜報工作的,連我新進沒幾天的組員都調查的這麼詳細。”歐陽微笑的嘆息着。

“別岔開話題,他們去哪呢?”幕冥嚴肅的追問。

“許哲我已開除出了調查科,詳細的文件我在昨天已經傳到了安全局總部,怎麼你沒收到嗎?”歐陽解釋起來不留半點空隙,“至於其他3位組員,他們都有自己的任務,正在外執行中。而按照安全局內部管理條例,任何人無權知道靈異調查科具體的工作內容……國家主席都無權過問……”

這是一條將靈異調查科與其他所有部門區分開來的重要條例,彷彿是對政權的無視一般。

可即便如此,沒有任何人可觸動這條規矩,因爲傳說這是讓國家安定健康成長的前提。知道太多這科室秘密的人,根本無法再已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生存的世界……

“好,算你狠。我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玩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氣憤的幕冥幸好沒有鬍子,否則現在一定是上翹的姿態。

鬱悶的從座位上站起,幕冥什麼都沒得到,向着進來的大門走去。可當走到大門又意外的停下了步伐,微微扭過了頭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這次來得到了軍部特批,如發現此次事件的製造者,將全力緝捕。犯人有絲毫逃脫或反抗現象准許現場擊斃,即使犯人爲政府機關人員……”聽着幕冥一字一句將話說完,就連處變不驚的歐陽都是瞳孔瞪大。

“嘿嘿嘿嘿……”帶着討厭的笑與整齊的特種士兵,幕冥消失在了視線以內。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幕冥雖對付鬼怪就是草包中的草包,可在對付人類起來,他絕對是個殺手級別。

如果真正讓許哲他們對上那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下場連歐陽都不敢想象……

猶豫再三,歐陽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酒店之中,正坐在花園裡享受寧靜的許哲翻開了震動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是老大的坐機號碼,條件反射的知道事情不對。

迅速接通了電話,卻沒有一人說話。

話筒中傳來的是輕敲桌面的聲音,一下,兩下異常清晰。

時間剛過九秒,許哲毫不猶豫的掛上了電話,取出了電話卡給折成了兩半丟出了樓房。細小的卡片隨風飛出了好遠……

“老狐狸,跟我玩陰的……”這一邊,坐在電子指揮車中的幕冥放下了手中的耳機,剛剛的監聽依舊沒有什麼效果。

短暫的通話時間連具體位置都偵察不出來,而沒有一句的電話也成爲不了以後歐陽勾結許哲的證據。

“報告,一個士兵端着文件站在了幕冥的面前,行着標準的軍禮,“剛纔的通話已經過分析,推測爲摩斯密碼,內容如下……”

“死纏爛打的傢伙來了,藏好尾巴,別讓狗給咬了。”幕冥先一步念出了密碼的內容,這根本就是情報員的入門課,“不過你們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我就看你們能把尾巴藏的多好?”

回到酒店,許哲大步進到了客廳,臉色嚴肅異常,把客廳中的鐵錘,莫小小和耗子都嚇到了。

“帶上點隨身的東西,我們在十分鐘內撤離,快!”許哲就連下達命令的速度都急快,也不管別人聽明白沒有,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

“到底發生什麼了?”三人都是不明白了,圍到了許哲的門口,看着他忙碌的收拾着。

“幕冥那王八蛋來這裡了……”話剛說完,鐵錘與耗子也是像吃錯藥一樣的快步回到了房間,比許哲更麻利的收拾東西起來。

“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幕冥又是誰?有人姓幕的嗎?”莫小小隻覺得茫然,好象自己身在團隊卻對團隊一無所知……

事實也確實如此……

“幕冥只是一個代號,爲安全局情報部門工作,是金牌的諜報人員。”許哲一邊收拾一邊解說着,“擁有多次國外實戰經驗,加入安全局5年之中,榮獲過四次局內部十項全能賽的冠軍。擅長爆破,狙擊,跟蹤,潛行,諜報,指揮,暗殺,各種技術……”

“最重要的是……”鐵錘此時已經收拾完畢重新站在了許哲的門前,“那小子小心眼,對許哲是狠之入骨,老找我們的麻煩,就想把我們和許哲一起踢出安全總局。”

“爲什麼?這麼優秀的人爲什麼要恨許哲?”在莫小小看來,這兩個根本就不在比較的層面上。

“因爲我和鐵錘打得一個賭……”此時,耗子也收拾完畢,走了過來,“就在兩年前,我和鐵錘打賭,只要許哲參加十項全能賽,一定比那什麼小白臉要厲害,穩拿第一。鐵錘不信,就開始了賭局。結果當然是我贏,許哲還真不是蓋的,不管是爆破,狙擊,跟蹤,潛行,諜報,指揮,暗殺,援救,護送,格鬥,全都是壓着幕冥那傢伙完成。當時不知道多少評委誇許哲就是天才,每天找老大要人的部門多的像糞。當時安全局中掀起了一陣調查許哲的風潮,可惜老大將許哲的資料隱藏的太好,所有人除了知道許哲這個名字與長相,就不知道關於許哲任何的東西,他也由此獲得了‘隱形人’的稱號。”

“許哲他還真去了?”莫小小不敢相信,因爲許哲可不是那種,爲了無聊的賭局浪費力氣的人。

“沒辦法,當時我的工資還沒到,房租先到了。而且贏了比賽就有一萬塊獎金……真是摳門的部門,比得都是要人命的項目,贏了才發一萬……”許哲鬱悶的說,也合上了自己的揹包。

“你不收拾嗎?”突然,三人異口同聲的看向了莫小小。莫小小也才從聽故事中醒了過來,快步的衝回了房間之中。

而同一時刻,那標誌化的軍車車隊正向着酒店全速接近……

打頭的一輛軍用卡車中,幕冥已經脫下了整潔的西裝換上了戰士一樣的戰鬥服。也和士兵一樣,仔細檢查着手中的槍械,拉動槍栓,子彈上膛退膛,聲音清脆有力。

“許哲,我來要你命了……”

酒店門前,突然一陣急剎車的刺耳聲傳出。那接待過許哲的門童本想上前接待,可眨了兩下眼睛,才發現自己面前的是一輛輛威武的軍車。

沒有等他完全反應過來,所有的車門迅速的打開。整齊的士兵是用衝的離開了車輛,平端槍口做着瞄準姿態,如洪水般涌進了酒店大堂。沿路所有的人彷彿都在他們的瞄準器中出現過,任何過激的反應所引來的後果是悽慘的……

好在一切發生的太快,不管是迎賓保安,還是客人,全都是茫然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

“全部都趴下,不許動。”後進來幕冥幫他們做出了選擇,大堂中的一聲命令,所有人都是立刻的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大概平常人們都沒少看搶銀行的電影,所有人的動作格外的標準,做起俘虜來有模有樣。

“一隊由左側樓梯上頂樓,二隊由右樓梯上頂樓,三隊控制大堂,四隊封鎖檢查底下停車場,有任何可疑及時彙報。你們幾個跟我來……”幕冥全部的命令下達不過十秒,作戰步驟已清晰完備。

快步前進的幕冥單手輕提着手槍,帶着4人蹬上了電梯,戰鬥從現在開始……

“所有人最後一次檢查裝備,記得,別把目標人物當成一般的敵人,他擁有着異常狡猾的頭腦和敏捷的身手。注意每一個細節,不要忽略任何一點。目標如果反抗,第一時間的擊斃。”站在上升的電梯中,通過無線耳機傳達着最後的指示。

叮的一聲,幕冥到達了頂層,而由樓梯上來的士兵也幾乎是同時抵達。整整三十八層的高度竟可與電梯“賽跑”,已能知道幕冥的手下也不是泛泛之輩。

所謂的頂層其實也只有一間房間,華麗無比的雪白房門,將它與普通的客房區分開來。

20多名戰士在走廊上迅速展開,輕巧的步伐連貓看了都要膽寒,一點點細微的聲響也沒有,寂靜的可怕。

靠在房門一側,握槍的手變得更緊。一次深呼吸,看向了另一側的士兵,幕冥只用眼神交流,對方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擡起了三根手指,每一秒鐘減少一根,直到重新握成了拳頭。那名側靠的士兵剛想上前撞門,可房內的反應比他來的要快,也更猛烈……

“轟!!!!!”一聲沖天巨響,整棟酒店都在爲之顫抖。火光由窗口涌出,十公里外一樣清晰可見。大樓一半樓層的玻璃窗戶都被這聲爆炸摧毀,無數的碎片如雨點般從天空落下。

再看走廊上,震撼讓所有的人倒在了地上,震得是七昏八素。

支撐着晃動的身體,幕冥站了起來。剛纔英明神武的氣勢已經不在,全身滿是灰塵與碎屑,英俊的臉龐也被薰成了“黑人”。

天花板上噴鈴系統啓動,一場室內的雨沖刷着爆炸留下的廢墟。

“長官!長官!收到請回答!”耳機中部下顯得焦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沒事,監守自己的崗位,穩定局勢。”幕冥的聲音就是一種定心丸,本打算上來的部下又重新守在了自己的位置。

緩步的踏進了房間之中,原來金碧輝煌的模樣已經不在,房間中除了殘骸還是殘骸。

不管是指紋,毛髮,一切存在過的證據全被焦黑的碎片掩埋。”許哲,我看你到底能躲到什麼時候?”由幕冥的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了這句話,下垂在身邊的手握成了拳頭,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而同一時刻,在遠處一條寬廣的馬路之上,黑色的旅行車正平穩的行駛着。

斜靠在後座車窗,許哲能清晰看見那曾經住過的房間發生的爆炸。大火燃燒了自己休息過的陽臺,遠遠看去就像一把火炬般引人注目。

“幕冥已經找到我們的房間了……比我預計的快了半小時……”許哲輕聲的說着,算是一種對幕冥的肯定。

“那小子看見廢墟一片一定是氣的跳腳。”鐵錘得意的笑着,彷彿很有成就感。

“必須想辦法快點隱藏起來,否則不用多久便會被找到。”耗子看見的東西則不同,從許哲的話中知道,那傢伙比從前更加危險。

“接着。”許哲翻找着車後的揹包,將一個個黑色的物體拋給了同伴,就連開車的莫小小也接過了自己的一份。

“這是幹什麼?”單手握着方向盤,莫小小忍不住的問着。因爲在自己的手中竟是一把烏茲微衝,大小與手槍差不多,可帶彈量與射速都是手槍無法比擬的。

“保護自己。”許哲的解釋再簡單不過。

“傻子,幕冥帶過來的可是部隊,拿得都是打仗用的裝備。你手上的也只算稍微好點的‘玩具’而已……”鐵錘不屑的說着,雖然自己已經是特別的拿了兩把,可還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沒辦法,爲了更好的隱藏,不能攜帶更大型的槍械。要不然,憑老大那“彈藥丟失”的罪名,就是要火箭筒,許哲都不覺得有什麼困難。

“別太緊張,這是以防萬一,跟着許哲沒多大可能真正遇上他們的。”耗子安慰着車內的情緒,不過許哲卻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讓人相信的堅定表情。

畢竟自己是對付妖怪的專家,對付人的計量只是自己閒暇之餘的“選修課程”。

車一直行駛在非主幹道的小路之上,以閉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監控系統。

“就這裡……”突然,車拐進了一條小衚衕中,一直默默不語的許哲終於下了“命令”。

莫小小毫不猶豫的踩下了剎車,有種小命握在許哲手中的唯命是從感。

逃避的四人下了剛買沒幾天的新車,揹着大包小包跟隨着許哲開始在衚衕中亂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來到了哪裡。只覺得身邊的景色已經脫離了現代文明的高樓大廈,彷彿回到了四十年前的模樣,有種歷史的滄桑。

很顯然,許哲不是帶着大家來參觀的。由一道出口離開了這錯綜複雜的衚衕,面對的是條空蕩蕩的小路。

掃視了一圈,許哲的目光盯在了一件物體之上,不再變動。

“就是它了……”說着,許哲便向着自己看中的方向走去,那裡停放着一輛土灰色的麪包車。

“你早就安排好替換的交通工具了?!”莫小小對許哲的先見之明由衷的佩服。

“你當我是算命的啊?這是別人準備的車……”許哲可沒想過會被幕冥此級別的人追查。

“別人準備的?”就在莫小小還不明白之時,許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小巧的回行別針。

於是,就在大白天,在同伴的注視下,許哲表演了一場精彩的偷盜技術。

全程沒用40秒,堅實的車門便被鍬開,而且從外觀看沒有一點損傷的痕跡。

“你竟然偷車?!”莫小小無語了,也怪自己,早就該想到許者不會幹什麼好事情。

“上車吧,逃亡期間,挑剔也沒辦法。”鐵錘第一個上了車,耗子也是無所謂的跟了上去,好像良知早就從他們心中消失了?

無奈的上了“賊船”,莫小小剛想問怎麼點火,坐在一邊的許哲已經拆下了兩根電線打出了火花。也是在這花光之中,老久的引擎終於點燃。

駕駛着偷來的汽車,許哲一行人又開始了逃亡的旅途。

“聽着各位,現在開始,我們的對手不光是八歧了……”坐上了“新車”,許哲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許多,“由此刻起,行動步調改變,每隔3到24小時便必須或換,或搶一輛代步工具。而每次換搶的地點,必須是離上次車輛停放位置的兩公里外。

另外禁止單獨行動……”

“那上廁所怎麼辦?”莫小小並不是故意找岔,是真不知道。

許哲則很是嚴肅的靠近了身邊的女孩,用最認真的語氣說,“你上廁所,我親自給你站崗。”

“這些到都不是問題,我是在想還要逃避10天,能躲過去嗎?”鐵錘詢問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如果耗子的程序沒問題,最多不過明天,全城將陷入一片混亂,到時想找我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放心吧,我的‘作品’可不是一般人懂得欣賞的。”耗子是一萬個放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一條不過十幾kB的程序,已成功侵蝕地震局龐大的電腦系統,按照事先設定的模式修改着資料。

當天午夜十分,在地震局的大廳之中,唯一值班的是位新進員工。

單調,無聊的工作,不是幾個人會喜歡的事情。每天周而復始的流程,都是在跟一堆堆複雜的數據打交道,怎是一個鬱悶能夠形容?

雙腿交叉翹在寬大的工作臺上,靠着舒服異常的沙發椅,聽着杰倫的嚯嚯哈喝。新進員工真有一種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的快感。

可這份安逸卻沒有保持多久,就在員工的腳邊,一枚本安靜的紅燈突然閃爍了起來。

提示的嘟嘟聲讓那聽的音調都變得怪異……

無奈的取下了耳機,打着哈欠的操縱起電腦。遺憾的是哈欠剛大了一半,就被所看見的東西給嚇了回去。

慌亂的拿起了身邊的電話,幾次話筒掉在了地上,而號碼也是按錯了不下十遍,最後才終於撥通給了局長。

“什麼事啊?”一看是局裡的電話號碼,已睡的局長也沒發什麼的脾氣。

“局……局……局長!”員工的頭頂都掛滿了冷汗,“大事不好了!”

“你快說啊,緊張個什麼?”局長就是局長,鎮定的多。

“數據顯示,地殼突然開始移動,地震正在形成之中。”擦掉了頭頂的汗水,員工彙報着自己知道的部分。

“在什麼地區,電腦預測爲幾級?”局長明顯也緊張起來。

“地區爲中部地區,而級數……電腦給出的結論爲……十……十級。”就連彙報的員工自己都不敢相信手中的數據。

放下了局長,已年過六旬的局長,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還穿着寬鬆的睡衣衝向了門口。

“老伴,你穿件衣服啊,什麼事情這麼的趕?”溫柔的妻子拿着外套追到了門外。

“還有個屁的時間穿衣服,要死人啊!!!!”氣憤的大吼,局長衝進了樓梯,拼命向着總局的方向趕去。

等局長來到局裡之時,全局人員已到的七七八八,其中七七八八全是睡衣打扮。

工作的大廳之中已經是亂成一團,穿拖鞋的穿皮鞋的來回穿梭,手中全是厚厚的數據文件。人聲鼎沸如股票交易市場一般……

負責的一名研究員發現了局長到達,兩步併成一步的衝到了局長的面前,不過十幾分鍾已經忙的滿頭大汗。

“小李,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局長嚴肅的問着。

“局長,這次是大動靜啊!從一小時前,?周遍的觀測系統便傳回了信息,地殼運動突破了警戒線,而且運動速度也是成幾何式的增長。我們爲此調閱了全部關於這地區近期的監測資料,運動真正開始時間爲28小時前。可運動極爲緩慢,時斷時續,所以沒引起系統的注意。現在推測,地震真正爆發時間爲10日以後凌晨12點,而且將是目前有記錄在案的最大規模一次的地震。”小李的報告清晰切明瞭,可聽的局長都有些暈眩。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是神對人類的懲罰嗎?”下垂在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局長無奈的嘆息着。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因爲許哲的投毒事件使得城市安靜了不少。已經是8點多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目數。

相反車流量則有所增加,離城的市民變的越來越多。

而在八歧的辦公室內,八歧也是難得的異常清閒,站在高大的玻璃幕牆前,欣賞着寂靜與充滿恐懼的都市。

因爲大面積的中毒事件,創始集團在?城中的各個由人組成的部門都陷入癱瘓狀態。總裁自然也就輕鬆了起來,輕鬆的有時間品位那空氣中人類四散的恐懼。

這是一個妖魔肆虐最佳的氛圍,如果此刻將手下放出去,它們應該會很高興吧?

依舊是沒有聲息,那和服的童子憑空出現在了八歧的身後,恭敬的低頭行禮。

“有什麼情況嗎?還是它們太過的興奮?”八歧知道最近自己雖然清閒了,可自己這忠實的部下卻忙個半死,光是要安撫一羣嗜血的怪物就有夠他受的。

“大人神機妙算,下面的妖怪確實蠢蠢欲動,紛紛要求將‘宴會’時間提前。”對於大人的智慧,童子是由衷的佩服,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馬屁,“不過屬下來並不是爲此事,因爲昨天收到了一條消息……”

“噢?如果是有趣的事情就說說看吧!”回到了自己總裁的位置之上,八歧微笑的如同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是,據眼線透露,前天從Z國上層過來了一批特種部隊,由頭號情報人員幕冥做隊長。”能查到幕冥的身份,已經可看出他們的情報網是多麼的恐怖,“而他們的目的正是追查本次投毒事件的兇手……”

“來抓許哲的人?有趣。”八歧似乎並沒有爲許哲的安慰擔心。

“從他們行動的模式上看,說追殺更加確切。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是配備的戰場武裝,真槍實彈。”就是童子都能看出幕冥的目的。

“那許哲現在怎麼樣了?”隨便的問了問,八歧的樣子依舊輕鬆。

“正在奮力逃亡中……雖然幕冥的追蹤技術相當了得,可暫時兩人幾乎還保持着1個小時的‘追蹤時間差’。”這是從雙方的行動效率算出來的精準數據。

“是嗎?繼續監視,不要插手這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們現在的身份是‘觀衆’。”看的出來,八歧沒有幫許哲的意思。

“是……”雖然已經領到了命令,可童子轉身離開的步伐還帶着疑惑。

“童子,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句問吧。”八歧的心情確實不錯。

“其實只是屬下一點小小的疑惑而已……疑惑的是明明許哲代表着人類,竭盡所能的想阻止我們的宴會。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在拯救人類,可爲什麼人類卻還是派出精英追殺他?同類相殘……”在妖怪的世界,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也許妖怪比人更加的單純?

“原來是這個……”淡淡的笑中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彷彿神在俯視衆生的角度發言,八歧的聲音很輕,“人類的世界並不是那麼容易瞭解的體系。在我們的價值觀中,只要能達到目的,殺人,破壞,甚至捨棄一部分的同類都是正確的選擇。

而人類,即便你做的是正確無比的事情,如侵害到一些特殊人的利益,那麼你便成爲了‘惡’的代名詞。

生存在特殊的陰陽兩界之間,默默維護着兩者的平衡……

在被妖魔仇視的同時,也被人類所憎恨……

想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需要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就是異常堅強的心……”

雖然依舊不是很明白,童子還是恭謹的離去,繼續去準備自己的事情。

而在市政大樓市長辦公室內,一批高層行政人員,都是默默對着雪白的寬大熒幕。剛纔的視訊會議由上層直接下達的命令,連給這些高官回話的機會都沒有。

上層只講了幾點東西,將大概的事情講了一遍。具體的行動方案現在就拿在各位的手中,全是厚厚一達的文件。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沒有幾人握文件的手不在顫抖着。

因爲那些再直白不過的資料已經述說了現實的殘酷,那將在9天后到來的大地震,總持續時間將達到72小時。

這座辛苦開發建設了數十年的現代化都市,將在這場地震中化爲廢墟,什麼都不會留下。

就是地震局給這地震起的名字便能看出它的恐怖??滅世。

偌大的辦公室整整死靜了長達半個鐘頭,還是市長最先離開了位置,帶領着秘書去進行第一項工作,召開新聞發佈會。

按照上級的指示,地震的消息不允許透露半分,爲的是避免民衆的恐慌情緒,造成不必要的人員傷亡與損失。

公佈的內容上級也已經擬定好了,只需要市長照着唸誦既可。

基本便是說爲了徹底清除這次全城病毒感染事件,將安排全城民衆暫時撤離出城。由大批消毒人員投放解毒氣體,中和病毒。

總的來說,也算是許哲幫他們找到了好的藉口,讓撤離民衆變的不是那麼的牽強。

全過程,由公安部門,軍隊負責安排,按照時間段與地區性組織疏散。以確保更高的安全性與效率性,務必確保九天之內全城不剩一人。最先轉移的便是醫院中的病患,還有老弱婦孺。

當市長的新聞發佈會一結束,死靜了許久的城市開始變得沸沸揚揚。大批大批的撤離車隊密密麻麻,原本空曠的街道已經是熱鬧異常。

這些是後話,現在且不說。

同時接到“滅世”消息的幕冥已經握緊了拳頭,本能的將這件事情也算到了許哲的頭上。

雖然不知道許哲是如何辦到如此大的動靜,可幕冥知道,一定還是許哲在背後搗鬼。

而許哲等人則是在汽車收音機中知道了撤離的消息,什麼消毒的鬼話根本騙不了許哲。大家都知道耗子的程序終於起到了作用,擔心了好久的“最後保險”啓動了。

由政府出面,幫助自己開始清空八歧那混蛋的“餐桌”,百鬼的夜宴將有史以來第一次面對吃無可吃,毀無可毀的尷尬境地。

想到這些,就連一直冷漠的許哲臉上也出現了若有似無的笑容,逃亡的旅途輕鬆了許多。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百鬼的計劃似乎正被許哲一點一點的瓦解。人類的未來彷彿又開始值得期待?

不管是各國的人類,各界的妖魔鬼怪,各教派的衆神,所有的目光正逐漸凝聚在這塊土地之上。

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人會在意,一架普通的民航客機緩緩降落在了羅馬國際機場。更沒有人會關心一位提着偌大行李箱的女孩……

對不起,可能還有一個人會在意,那便是檢查護照的一位中年男海關了。

坐在密封的小房間中,透過窄小的玻璃窗口,海關接過了女孩遞進來的護照。

仔細比對着相片與真人,女孩的樣貌讓這見多識廣的海關都不由的心中一顫。

該如何去形容那種震撼的感覺?白皙似冰雪卻比冰雪細滑的肌膚,烏黑似墨汁卻比墨汁生動的雙眸。一米60的身高算不上出類拔萃,可苗條有質的身段卻比那些純粹的衣架更加的吸引人。特別是那頭雪白的銀絲,雖然只在腦後紮成了簡單的馬尾,但那乾淨的顏色將女孩襯托的更加聖潔。這是任何染髮藥水都無法達到的效果……

她是誰?海關從手中的護照只知道她叫神之宗.凝,國籍曰本,現年19歲。

“好了嗎?”確實已等待了許久,女孩敲了敲防彈玻璃的窗戶,提醒着裡面的人。

海關此時纔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凝小姐,你是曰本人嗎?”海關是用日語發問。

“是的,有什麼不像的位置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孩連呼的氣息都能凝結起空氣。

“不是不是,請問您這次來羅馬具體想幹些什麼嗎?逗留幾天?”海關問着不變的問題。

“參觀旅遊,逗留9天左右。”女孩的回答標準的不願多說一字。

“最後一個問題,您對羅馬什麼地方特別感興趣?”海關努力讓臉上堆滿笑容,表現的更爲親切。

“梵蒂岡。”當說出這個地名之時,女孩的感覺是那麼的冰冷,冰冷的不容任何人的靠近。就是站在身後等待的旅客都是不自覺的搓着膀子,微微顫抖。

回到紛爭的城市,許哲帶領着自己的同伴第四次拋下了車,整整步行了三公里來到了一個農貿市場前。

根本不容許他們有選擇的空間,只有一輛小貨車停在那裡。由車的成色來看,估計和瑪莉的年代有得一拼。

許哲都覺得自己偷車的手藝是種浪費,破記錄只用了3秒鍬開了鎖,和莫小小一起坐進了駕駛室。

至於耗子和鐵錘,遺憾小貨車只有兩個位置,剩下唯一能搭乘的便是後面髒西西的貨箱了。

好在貨箱是敞開的,否則彷彿拖過死豬的騷臭味能要了這兩人的命。

不管願意不願意,耗子和鐵錘還是和一大堆行李坐了上去,車緩緩駛離了上一個主人的家。

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白天普照大地的太陽不知道去了哪裡,空留一輪彎月高高懸掛在天際。

大概是最近都沒有工廠污染,天空變得格外的皎潔,一顆一顆星星真如鑽石般璀璨。靠坐在貨箱中的耗子與鐵錘,唯一的享受估計就是擡頭數星星了吧?

而許哲只是安靜的靠在半開的窗戶,任由風吹亂一頭的亂髮。

莫小小不敢打擾許哲的休息,或者說自己也沒有力氣去打擾。連續兩天的舟車勞頓,就連莫小小都是疲憊不堪。

看見的東西都是越來越模糊,突然覺得方向盤一定比枕頭更加舒服……

“停車!”一邊的許哲嚴肅的喊着,代替莫小小踩下了剎車。

“怎麼了?怎麼了?”莫小小突然精神了起來,牢牢抓着方向盤左右的張望,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信號燈雖顯示的是紅燈,可正對的大馬路上卻沒有一輛車在穿行,空曠的很。

沒有給莫小小繼續詢問的機會,許哲莫名其妙的擡起手掌捂住了莫小小的嘴,更是關上了車頭燈。

整輛車頓時陷入了死靜的氣氛中,而這份死靜卻也沒維持上幾十秒。

當那頭頂的信號燈跳成了綠色之時,一長串的車隊由面前高速的駛過。

看姿態一點都沒有將紅燈放在眼裡……

也難怪,那迷彩的車殼已經顯示了他們的不同,更別說吉普車頂還裝備的機槍了。

他們正是在追捕許哲的特種部隊,正向着許哲丟棄的上一輛車趕去。

貓與老鼠的距離第一次如此的接近,許哲甚至看清了坐在第一輛車副駕駛位置上的幕冥。

就連貨箱中的鐵錘與耗子都摒住了呼吸,心跳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直到最後一輛車由眼前駛過,許哲捂住莫小小的手才緩緩的放下。

“開車,用最平穩的速度離開,不要快,不要急,不要慌張。”許哲平和的語氣就是命令。

莫小小重新點燃了引擎,轉彎的駛上了幕冥車隊行駛的大道,不過卻是相反的方向離開。

一切好像終於過去,耗子與鐵錘長長的嘆了口氣。

“媽的,把人給嚇死了。三輛武裝吉普,一輛運兵車,一輛全密封電子信息指揮車。這是追逃犯的隊伍嗎?打局部戰爭都夠了啊……”拍着胸口,耗子只覺得自己太受重視。

“幸好反應快,否則撞上可見鬼了,憑我們幾個還不夠別人一輪掃射的。”鐵錘都是感受到了恐懼。

可危機真的過去了嗎?坐在領頭吉普車中的幕冥突然的默然了。只因爲心中一種說不出的鬱悶感,從剛纔經過那個普通的十字路口後便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發強烈。

努力在記憶中,那個讓自己鬱悶的片段,於是那輛關閉了車頭燈的普通貨車清晰了起來。

腦海中的片段如同電腦鎖定般,將自己需要的畫面逐漸的放大,大到能夠看見漆黑的車廂內一張平靜的臉。燈光的侷限讓路燈照明的車廂中,只有副駕駛位上人下半張臉的模樣。

那半張臉特別的便是太過的平靜,如果是看見自己如此陣容的車隊,驚訝,恐慌,什麼感情都應該有可能出現,可他是那麼的平靜……

“立刻掉車頭!!!”幕冥的怒吼把開車的士兵都給嚇到了。

打頭的吉普車是180度甩尾變向,向着已遠去的貨車加速衝了上去。

後面跟隨的車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本能的跟隨的轉向。

“還是被發現了嗎?”雖然很不想,可從車隊怪異的表現許哲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許哲!他們追上來的!”鐵錘敲着駕駛室後的窗戶,有些焦急。

“把這個先帶上。”說着,許哲將兩副塑料面具遞到了車後的貨箱中,耗子和鐵錘都沒有多說,利馬的帶上。

“現在怎麼辦?”莫小小可從沒被部隊追過。

“用最快速度開車,努力甩掉他們,我們的命在你的手裡了。”許哲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還特別爲駕駛的莫小小帶上了一副孫悟空的玩具面具,而自己則帶上了奧特曼的模樣。

沒有給更多莫小小提問的機會,搖下了一邊的車窗,單手握着上沿,一個翻騰,身體如蛇般滑出了駕駛室,許哲來到了車後的貨箱之中。

看看現在的鐵錘和耗子,一個是豬的臉譜,一個是阿童木的模樣。

“靠,他們追上來!”距離只剩下不到三百米,已經是在吉普車車頂重機槍的射程以內。

站在這空曠的貨箱上,鐵錘只覺得自己比靶子更明顯。

一屁股坐了下來,單手翻找着衆多的行李。

“許哲,現在到底怎麼搞?”連耗子也略微的緊張。

“射擊啊,又不是沒有給你們槍。如果讓他們的人從車中露出身子射擊,我們就死定了。瞄準他們的機槍臺與任何可探人出來的位置射擊。”許哲說話之時,繼續在衆多的行李中翻找着。

“媽的,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抱着破罐破摔的態度,耗子鬱悶的由身後掏出了“小巧可愛”的烏茲機槍,扣動下了扳機。

子彈如細雨般傾泄,打在吉普車頂之上,噼裡啪啦的響聲比過年的鞭炮更響,一時引的火花四濺。

雖然全車都爲防彈處理,可激烈的震動與響聲還是讓駕駛的士兵條件反射的打轉了方向盤,一頭撞上了垃圾箱。

隨後的車輛見有人射擊,也沒管撞車的幕冥等人,徑直的追了上去。

“你TMd躲個屁啊!!!!防彈的你不知道啊!!!!”幕冥是暴跳如雷,一腳將駕駛員從駕駛座上踢了下去,自己抓住了方向盤,發動了引擎急速追了出去。

“媽的還真能嚇唬人?”連耗子都沒想到小巧的機槍有這麼好的效果。

“我也來!”鐵錘甩手掏出了身後的兩把機槍,也不管瞄準沒瞄準,一整掃射。夜的恩賜讓槍口的火光都變的那麼嚇人。

車頂被人掃射,就是機槍手想還擊也無法離開防彈車體半分。而趁着鐵錘接班時間,耗子則換彈休息槍膛,直到這傢伙傾泄完畢便迅速的接上。

一時間,跟隨的車隊雖在緩緩接近,可卻無法還手反擊。

駕駛貨車的“孫悟空”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也不管車子會不會散架,只要能甩掉討厭的尾巴就行。

而翻找的許哲似乎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袋子,將一個黑色的袋子拿到了是身前。

拉開袋口,裡面全都是散亂的零部件。

“莫小小,把車開穩一點!”許哲深吸了口氣,帶着命令的提醒。

吊在脖子上的右手就當它並不存在,只用左手拿起一個部件拋到了半空。下墜空閒的剎那,拿起另一個部件接住,算是組裝。

重複着如此的過程,許者如同表演一般組裝着一袋子的零件,進行了一半,一把黝黑的槍體已經成型。

“快點小子!子彈快沒了!”換上了第五個彈匣,耗子頭頂全是冷汗。

將最後一部件光學瞄準鏡組合完畢,一把黝黑的AWP出現在了許哲的手中。

“你們該回家了。”放下了車後的擋板,趴在地面上的“奧特曼”架起了龐大的狙擊步槍,拉動槍栓,的鋼頭子彈滑進槍膛。就是開車領頭追擊的另一輛吉普車司機,都是看的瞳孔放大……

可他的反應卻沒有剛纔的傢伙迅速,許哲在車變相前扣動了扳機,子彈飛行的角度極爲刁鑽,吉普車的右前輪聞聲爆裂,

整輛車都在橫向打滑,後面跟隨的車輛連明白到底發生什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同伴。

一場車禍需要什麼引發?也許只要一顆子彈……

“YeS!!!”看着倒後鏡中撞車的畫面,莫小小都忍不住叫喊了起來。

可興高彩烈能持續的時間太短太短,短到只是歡呼的片刻,一輛呼嘯的吉普車從一般的樹叢中衝了出來,落在了貨車一邊窄小的空間上。

沒有給莫小小任何茫然的機會,旋轉的車頭狠狠撞在了貨車車腹之上。激烈的衝擊一下粉碎了車上每一塊的玻璃,貨箱中除了趴在地面上的許哲,鐵錘與耗子都差點被甩了出去,好在兩人及時抓住了車沿。

“TMd,陰魂不散!纏你爸去啊!!!!”耗子氣憤的罵着。

透過駕駛位的側窗,能清晰看見那駕駛的人,幕冥一臉猙獰的模樣還真有些像鬼。

旋轉車頭,加速再打方向盤,吉普車又是毫不留情的給小貨車來上了一下,差點沒讓貨車完全的散架。

“車堅持不了兩下了!想辦法啊!”駕駛的莫小小咆哮的吼着,努力將被撞的搖擺的車重新轉回車道。可恨的是不管如何的加速,都甩不開馬力強勁的軍用吉普。

如此的狀態下就是許哲都無法正常射擊……

“耗子,鐵錘!過來幫忙!”許哲退出了槍膛中滾燙彈殼,填充進了新的子彈。而用嘴從剛纔的袋子中,咬出了一把三十公分長的戰術匕首,和一卷黑膠帶。

不由分說,耗子與鐵錘趴了上去,按照許哲的指示忙碌起來。

“長官,脫離隊伍太遠了,隊伍那邊有十幾人受傷了。”坐在幕冥車中的通信兵顫抖的彙報着,可謂心驚肉跳。

“少他媽廢話!”又一次的續勢待發,幕冥沒心情管任何的事情。

旋轉方向盤,吉普恨恨的撞了上去,連貨箱一側的擋板都完全撞掉了下來。而同一時刻,一直趴着的許哲猛然站了起來,沒有等幕冥的車頭離開多少,發力躍到了半空之中,身體三百六十度的極限旋轉。

單手還握着自己的狙擊步槍,和剛纔不同的是右腳鞋底用黑膠帶纏少上了那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從腳尖突出,對付人當然是可怕的武器,可對付防彈的車,它好用嗎?

許哲證明了它的價值,直線下墜正落在了幕冥的車前蓋上,而右腳上的鋒利刀刃直直**了車頭蓋上不過幾毫米寬的通風口中。

整個身體如同磁鐵一般吸附在車頭之上,黑洞洞的槍口也頂在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上。

口徑的重型狙擊步槍,有足夠的衝擊力將子彈打穿什麼可笑的防彈玻璃,也連同打爆幕冥的腦袋。

這一秒鐘,幕冥的腦海是一片的空白,死亡的鐮刀已經架上了自己的咽喉,自己彷彿都能感受到它的冰冷。

可許哲並沒有如此的做,而是槍口自然的下移,頂在了車蓋之上扣動了扳機。

子彈貫穿過了鋼板,也貫穿過了引擎,通風口中頓時冒出了黑煙。

許哲則如事不關己一般,抽出了固定的右腳,借力一躍回到了自己貨車的車箱中。

已殘破不堪的貨車全速的向前衝着,而剛纔洶涌的吉普車卻無力的停在路邊,車子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動力。

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最後還是以許哲的勝利告終……

顫抖的從車中下到了地面,幕冥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

恐懼遍部了全身每一個細胞,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幕冥確實被那隱藏在面具後的瞳孔嚇住了。那雙無光彩的瞳孔無聲的在對自己說,“別再追過來,我會殺了你的。”

不管如何的不甘心,許哲始終在自己之上,因爲他已經拋離了屬於人類的脆弱,拋離了一切身爲人的恐懼。

他就是妖魔……

一顫一顫的小貨車終於在拐過了一個彎後停了下來,引擎也是徹底的報銷。無數的白色蒸汽從車頭蓋下冒了出來,比桑拿的效果還好。

無奈的四人下了車,除了許哲,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嚇死我了,還以爲這次死定了啊……”感嘆的拍着胸口,鐵錘大口的喘息着。

“毀了他們的車,現在我們稍微的安全了一點。”耗子算是看到了好的方面。

“那種東西幕冥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一堆,而且這次受挫,他追蹤部隊的人數必然是成倍數的增長。下次追我們的可能就是裝甲車和坦克了,我們只會越來越危險,沒有安全可言。”許哲無情打擊着大家的好心情,依舊平靜整理着車上的行李與揹包。

“難道真的要被他們追趕到死嗎?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們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普通民衆的安全嗎?!”莫小小不明白了,放聲的質問着,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覺得不公平也無可奈何,我們做的事情本來就不會得到世人的瞭解。跟後孃養的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可即便如此,總要有人來做……”許哲平淡的語氣表達的是認命,可卻感覺不到絲毫會死亡的氣息。

“算了算了,明天開始大遷移的規模將空前盛大,想像今天這樣的順暢追擊已經是很難很難了。”耗子打着圓場,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這些我倒不擔心,只是繼續偷車逃避太危險了,要是遇上了堵車,我們就玩完了啊。”鐵錘也難得的在思考去路。

“出來吧,你不是一直說要請我去你家喝上一杯嗎?我現在有空了……”突然,許哲莫名其妙的對天述說。

“呵呵呵呵,死鬼,到現在纔想起我……”回答許哲是一串輕如風鈴的笑,一個婀娜多姿的人影從一條小巷中走了出來。

伴着誘惑嫵媚的夜幕,從黑暗中走出的每一步都牽動着人的心跳,高根皮鞋與水泥地面撞擊的音符完全就是一首SeX歌。

越是靠近,昏暗的街燈讓來人的模樣越加清晰。

十釐米高的黑色皮靴緊緊包裹着纖細的小腿,讓人不由的羨慕它特有的“權力”。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大腿就是一種要命的“武器”,對於男人有着說不出的殺傷力。

只剛剛包住翹臀的黑色皮褲,好象隨時會爆開一樣。

而上身短小的露臍緊身夾克,似乎主人忘記了拉上拉鍊,深淵似的孚L溝可以埋葬天下的一切。

“這女人是誰啊?”鐵錘不自覺的吞嚥着口水,這是男人的本能。

耗子則是有趣的目光在莫小小與這女人之間遊走……

“看什麼?”莫小小不自在的裹緊了衣領。

“簡直就是女人和嬰兒的區別啊……”無奈的嘆息,耗子表示着遺憾。

帶着勾魂卻絕不**的笑,女人直直貼在了許哲的胸膛之上,熱烈異常。

“死鬼,不走頭無路就想不起我啊?明明知道從警局出來後我一直都在默默跟着你,連聲招呼都從不跟我打。”輕浮在許哲的耳邊,小蝶的聲音帶着埋怨。

“切,放着自己的工作不做,一天到晚跟在別人屁股後面亂轉,你還真是不敬業的**。”莫小小不屑的諷刺着,對小蝶有種說不出來的討厭,或者說是妒忌?

“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女孩是**?”鐵錘是一百個不相信。

“丫頭,注意你的語氣,我可從來只賣身不賣心的。”這話從小蝶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理直氣壯,說完,又立刻回目看向了自己牽掛着人,“我的心可是一直都留着給你這死鬼啊,隨叫隨到,隨到隨‘快樂’。”

“原來**除了分賣藝賣身外,還有賣心這行當啊?”鐵錘不是諷刺,而是真的感嘆了。

“這位先生看起來挺健壯着,說話這麼幽默不會是童男吧?”小蝶雖趴在許哲的胸口,可一隻纖細的玉臂卻伸向了一邊的鐵錘。

“小心點喔,跟這狐狸精來上一次,三個星期別想走路,半年以內‘小兄弟’都將是‘默哀’的姿勢。”許哲的提醒永遠都是最有效的。

“我還是比較喜歡人……”鐵錘利馬閃開了小蝶的手。

“看,都是你把別人給嚇跑了,完全就是毀我的名聲啊!!!”嬌柔的女人裝成生氣,兩個小拳頭在許哲的胸口連續的錘着。

“呵呵,想不到許哲也有人愛?”耗子樂了,難得看見這樣的畫面。

“你們好了沒有,要調情到什麼時候?!我們還被人追殺呢!”莫小小忍無可忍了。

“聽見了嗎?我們正被人追殺呢?能幫下忙嗎?”許者也終於說到了自己的要求。

“沒有問題,給我半小時,現在就去殺光他們。”小蝶那微笑的模樣絕對不是再開玩笑。

“麻煩的是我不想他們死,否則我早自己動手了。”許者苦惱的模樣也不是在開玩笑。

“死鬼,殺又殺不得,那你想我怎樣?”小蝶是明知故問。

“你應該比我清楚,能讓我們在你家裡躲一下嗎?”這便是許哲剛纔讓對方在自己身上亂抱的原因。

“雖然我喜歡你,可你總該給我一個收留你的理由吧?我可從來不養吃軟飯的小白臉喔……”輕浮的話帶着拒絕,因爲不管自己有多愛面前的人類,妖怪的巢穴可不是那麼輕易能告訴別人的東西,“首先聲明,別用你那遙不可及的‘第一次’承諾,那是早就欠我的東西。”

“關乎你性命的情報,想要嗎?”許哲開出的條件真的有效果,本還在嬉戲調情的小蝶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退開了三步,成爲一個可交談的距離。

“說來聽聽。”小蝶等着呢。

“9天之後八歧組織的‘百鬼夜行宴’將正式舉行,不光人類,妖怪也同樣會變成它們的食物。誰都跑不了……”這些秘密是不容許有太多人知道的重要信息。

“怪不得我說這幾天你搞這麼多動作幹什麼呢?又是投毒又是被追殺的……”狐狸的智慧讓她很容易想明白一切,“好吧,情報很有價值,交易成立,跟我來吧……”

說着,小蝶轉過了身,向着自己出來的小巷走了進去。

“現在怎麼辦?”耗子問着許哲。

“跟着他吧,這是唯一的選擇。”說着,揹負着揹包,許哲第一個的跟了上去。

“你相信她嗎?”莫小小有點低沉的問着,表示着自己的不相信。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說這是唯一‘選擇’……”看的出來,許哲也不肯將自己的命交到妖怪的手中。

無奈四人就跟隨着這隻風騷的狐狸,遊走在?的大街小巷之間。

途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只讓莫小小,耗子和鐵錘的雙腳發軟爲止。

新黎明的光重新覆蓋了大地,預示着新一天的來臨。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人心情最好的時候,可徒步了半個夜的莫小小等人卻好不起來,特別是來到一座垃圾處理場……

“你住這裡?”耗子不敢相信,無法將美女和垃圾聯繫起來。

“有什麼好吃驚的?這些可是你們人類自己製造的東西。”小蝶不所謂的第一個跨進了這噁心的地方,向着一座座垃圾山正中的破舊工作室走去。

“走吧。”看許哲的樣子沒有半分的驚訝,好像什麼都嚇不到這沒心沒肺的傢伙。

嘆息的跟了上去,既然是逃亡也只有認命了。

跟隨着妖豔的狐狸,四人進到了四方窄小的工作室中。

可旅途並沒有在這裡結束……

只見這狐狸半蹲在了工作室正中的地板之上,單手輕撫過冰冷的地面,老久的水泥地板竟向兩側開啓,露出了一條旋轉的樓梯。

“參觀下我的‘皇宮’吧!”小蝶興奮的說着,第一個走了下去。

隨後的是許哲,莫小小,耗子和鐵錘……

上層和下層簡直無法用比較來形容,看清了全貌的莫小小等人全是倒吸了口涼氣。

因爲就在間隔不過數十釐米的地面下,便是一間純白的巨大圓形空間。不管是那真皮的組合沙發,還是鬆軟絨毛鋪蓋的地毯,全是白的刺眼。

讓人無法想象在這房間的上房就是噁心的垃圾處理場……

“靠,這也太扯了點吧?”耗子環視了一週,這裡比想象的還要現代化。42寸的流媒體電視,鑲嵌式組合冰櫃,中央電腦控溫空調系統,戴爾原裝白金級電腦,全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東西。

“**有這麼好賺嗎?”鐵錘感嘆着。

“不,可如果做上三百年,這些也算不上什麼了……”小蝶並不當這是對自己職業的侮辱。

“好了,接下來的八天都在這裡度過,在宴會開始的前一天我們混進撤離的人潮離開這座城市。”許者的命令只用了幾秒便擬定完畢。

“你說怎樣就怎樣。”耗子已經興奮的坐在了電腦前開了機。

“我也沒意見。”鐵錘則直接衝到冰箱前翻找起食物。

“你呢?”許者是難得詢問起莫小小的意見,此時的她正坐在沙發之上發呆。

“我也沒意見。”雖然還是很討厭小蝶,可就像許哲說的,沒有選擇。

“你的手和肋骨的傷想好得快點嗎?”看着許哲懸掛在脖子上的右手,小蝶輕聲的問着。

“你有辦法嗎?”許哲知道她有。

“我有些秘製的草藥,對骨折效果不錯,比你們人類的要好得多。”這不是小蝶誇口。

“那謝謝了。”跟隨着小蝶一同進到了房間上藥。

偌大的客廳中恢復了寂靜,靠在沙發上的莫小小仰頭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幾天的奔走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可莫小小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並不是因爲那討厭的狐狸,畢竟她也算是幫了大家,恨是談不上的。

讓莫小小鬱悶的是這一段時間的許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八歧在醫院中找過許哲以後,他就變了。

變得更加的冷漠與少言……

這不是說從前的許哲就是個嬉皮笑臉愛說話的人,只是這種轉變非常的細微,細微到不仔細觀察都發現不了……

許哲有事情瞞着所有人,莫小小隻能想到這樣的答案。

可莫小小也同樣知道,當許哲不想說時,就是神都無法讓她開口。

真希望心中的不安只是自己的神經質,讓一切隨着時間流逝……

閉上了雙眼,疲憊的莫小小睡去……

而同一時刻,在地球的另一邊,一輛旅遊車載着滿滿一車的旅客駛進了著名的梵蒂岡城。

這世界上最小的城國佔地只有0.44公里,以梵蒂岡城牆爲界,包括聖彼得廣場,聖彼得大教堂,教皇宮。

要說這拇指大小的國家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那便是天主教總部的盛名。

這裡是唯一一塊由天主教教皇統治的土地,施行政教合一的制度,統治達數百年之久。

濃郁的宗教文化,每年吸引着大批遊客前往這裡參觀,旅遊也成爲了梵蒂岡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在導遊給車上的旅客介紹這國家的背景之時,車已經停在了聖彼得廣場之上。

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的旅客多半都是第一時間的舉起相機,記錄下難得的美景。

可最後下來的一位,卻對什麼無聊的景色沒有興趣。白髮的凝徑直向着一條僻靜的小巷走去,步伐很快,彷彿在趕約會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

穿過了小巷來到一處僻靜的死角,一個周身被紅布袍包裹的男人已經站在那裡等候。

如果是天主教徒,很容易認出他的打扮??紅衣主教。

“你來晚了,我們的交易是絕對秘密的,你的遲到就是想謀殺我們雙方……”看的出來,紅衣主教很生氣,也很膽怯。

“少說廢話,我要的東西呢?”凝的寒意讓這羅嗦的男人閉上了嘴。

用最快的速度,來人將一隻羊皮卷軸交到了凝的手中。

“我的錢呢?說好了一百萬美金……”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才發現她沒帶任何交易用的皮箱,“先就說好的,我只收現金,不要支票!”紅衣主教生氣了。

“錢不是問題,我只是懷疑你能否保守秘密?”凝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拉開了古老的卷軸,閱讀着上面的治療。

“你在開玩笑嗎?事情敗露我是必死。我以上帝之名起誓……”紅衣主教職業病似的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上帝?你以爲他會爲背叛他的人證明信譽嗎?”凝的動作快的無影,甩動的右手四指併攏,輕鬆的切開了那貪婪主教的咽喉。

血在濺上凝身前,她已轉身離開。

人類又一次在與惡魔的交易中得到了教訓,可總有些人學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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