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憶然還沒反應過來楊立誠真的出現了,整個人就被他護到了身後,緊接着,他一腳踹開了男人。
“立誠,”安憶然驚魂未定,緊緊抓着他的手,“晚晴被任妍姍帶走了,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楊立誠蹙了蹙眉,把安憶然推回房間,“你呆着,不要亂跑,”他又看向正在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冷冽,“警告你,不要動她。”
給安憶然關好門之後,楊立誠跑了出去,隨手攔住一個人問:“任妍姍在哪裡?”
這些天來,楊立誠儼然已經成爲了整個海島上,除了言心茹之外最具有話語權的人,男人很快告訴他:“我剛剛看見她去了地牢。”
去地牢的路楊立誠很熟悉,他不管不顧地往那邊跑過去。
前天他才聯繫過慕容鋒,知道慕容鋒和任妍姍見過了,也知道現在任妍姍怨恨慕容鋒和顧晚晴到了極點,她把顧晚晴帶到地牢去,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楊立誠料中了,此刻的地牢,一片混亂。
顧晚晴被任妍姍押送到這裡後,就被扔進了關押着一羣男人的隔間內,她只對那幾名男人說了一句:“她是你們的了,你們想怎麼對她,我都沒有意見,不過,小心點,不要把她弄死。”
這羣男人被關在地牢已經相當長一段時間,而被關了多久,他們就已經多久沒見過女人了,此刻一個白生生的女人站在他們面前,一羣人的眸裡頓時冒出了綠光。
恐懼從顧晚晴的心底深處滋生,她退至牆角就再也無路可退,只能看着幾個男人逼近。
“任妍姍,”情急之下,她看向那個比魔鬼還要恐怖的女人,“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嗎,能想到的只有這種方法?”
任妍姍冷笑,“我更想毀掉你,這就是毀掉你最好的方法,你想想,慕容鋒如果知道你被這些人那個啥了,他還會要你嗎?”
顧晚晴嚇得面色慘白。
任妍姍冷冷地掃了一眼蓄勢待發的男人們:“愣着幹什麼,動手!”
這個時候,楊立誠剛好進入地牢,他剛想喝止任妍姍的時候,卻看見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從女子監獄那邊閃現,不消幾秒就衝進了隔間裡,踹開了試圖靠近顧晚晴的男人。
“慕容琳,”任妍姍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你怎麼出來的?”
慕容琳不屑地看了任妍姍一眼:“你真的以爲一把破鎖就能鎖住我,”剛纔聽見顧晚晴和任妍姍的聲音,她解開就開了鎖出來了。
她回過頭,看了身後的顧晚晴一眼,“嫂子,你別怕。”
顧晚晴點點頭,現在有慕容琳在,她確實不怕了,可是,她擔心,幾個男人再加上一個任妍姍,她擔心慕容琳應付不來。
任妍姍明顯也意識到了自己人多的優勢,冷笑:“慕容琳,你確定可以以一敵五?”
慕容琳從來都沒怕過什麼,倨傲地揚了揚下巴:“試試看!”
這一次,任妍姍有把握贏過慕容琳,正想讓裡面的幾個男人動手的時候,地牢入口處傳來楊立誠的聲音:“住手。”
任妍姍知道楊立誠已經加入‘組織’,又有言心茹庇護,在島上的地位在她之上,只能勸他:“楊立誠,這是我的事情,不關你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想做什麼當然不關我事,”楊立誠緩緩走進來,“但是這最新病毒的研究是我跟進的,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放了她,我要帶她回去抽血。”
“你有什麼資格?”
“就憑顧晚晴該歸我管,”楊立誠打斷了任妍姍,“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請你不要靠近我的試驗對象,否則,你破壞的就是艾利克的計劃,擔得起這份責任嗎?”
任妍姍的臉色變了變,不甘地握緊了拳頭,並不想就這麼放走顧晚晴。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地牢的入口又傳來一道男聲:“都別吵了,言心茹交代下來了,把顧晚晴帶到研究中心去。”
衆人皆是一愣,,言心茹把顧晚晴帶到研究中心去幹什麼?
男人上來就要押着顧晚晴出去,慕容琳下意識地去阻攔,任妍姍卻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回去你該呆的地方,就算你可以把島上所有的鎖都開了,你也無法逃出海島。”
慕容琳雖然心有不甘,但任妍姍說的是實話,否則她早就逃跑了,最終,慕容琳被送回了女子監獄。
“走,”男監獄這邊,虎背熊腰的男人上來就攥住了顧晚晴的手,要把她拉出去。
“放手,”楊立誠冷然命令,“我帶她過去。”
男人猶豫了一下,想起楊立誠和言心茹的關係,還是鬆了手,把顧晚晴交給了楊立誠。
任妍姍朝着楊立誠冷哼了一聲,“居然還這麼護着她,楊立誠,不知道的人,會以爲你對顧晚晴還有非分之想呢?”
“任妍姍,嫉妒心膨脹起來會矇蔽了人的雙眼,”楊立誠冷淡的目光帶着輕蔑,“你看什麼都不爽,不過是因爲沒人愛你,你不肯承認自己很悲哀,只能通過折磨別人獲得快感,其實,你很可憐。”
說完,楊立誠帶着顧晚晴走出了地牢,留下雙目赤紅雙拳緊握的任妍姍。
直到了沒人的地方,顧晚晴纔有些忐忑地開口:“立誠,言心茹想幹什麼?”
楊立誠搖了搖頭:“她事先也沒和我說過,”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顧晚晴倒是看得開,聳了聳肩:“看看再說吧,對了,待會,不管言心茹要對我做什麼,你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楊立誠勉強牽了牽脣角,有些苦澀:“有時候你真的很傻!”
顧晚晴:“傻總比惡好……”
很快,楊立誠和顧晚晴很快就走到了,言心茹讓楊立誠帶着顧晚晴直接上四樓。
楊立誠走向言心茹:“把顧晚晴帶來這裡做什麼?”
“再給她注射一劑藥。”言心茹的口吻像說叫顧晚晴來吃飯一樣正常。
剛開始楊立誠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蹙眉:“爲什麼?”
“潛伏期太長了,”言心茹說,“我想知道是不是劑量的關係,安憶然我們暫時不注射,這樣就可以確定潛伏期和劑量的正比。”
楊立誠不知道顧晚晴的身體能不能熬得住兩劑最新病毒,想勸言心茹放棄,卻又想起了顧晚晴的話,只能點點頭:“好,”在他漫長的一生裡,這一次的點頭答應,最爲艱難。
言心茹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顧晚晴:“你過來。”
顧晚晴知道,她沒有選擇,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她不想死,她真的不知道,再加一劑,以後她會變成什麼樣?
想着,顧晚晴的雙腳如灌了鉛一樣沉重,腳步根本邁不動,她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言心茹看出了顧晚晴的恐懼,笑了笑,一把將她推到了一張手術廣木上,面容陰冷猙獰地告訴她:“既然當了別人的試驗品,就聽話一點。”
楊立誠的站在言心茹的身後,手收緊成拳頭……只要他衝上去,就可以阻攔言心茹,可是顧晚晴剛纔說的沒錯,她一旦輕舉妄動,出事的就不止他們,安憶然也會遭殃。
所以,他不能,他只能眼睜睜看着。
顧晚晴也害怕冰冷的針頭刺進自己的血管,雙手緊握成了拳頭,手臂緊繃得很硬,言心茹拿着注射器來到她面前,笑了笑:“放鬆點,不然會很痛。”
“不要,”顧晚晴搖了搖頭,慌亂的看着言心茹手上的注射器,下意識地抗拒,下意識地緊繃着雙手。
言心茹目光一冷,倏地無情地把冰冷的針頭推進了顧晚晴的血管,因爲肌肉緊繃的關係,一陣悶痛迅速在顧晚晴手上蔓延開,她閉了閉眼,死死忍住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
注射器的針頭被拔出來的時候,顧晚晴的針眼處已經紅腫,她依然沒有喊痛。
“好了,”言心茹把注射器丟進垃圾桶,“立誠,把她送回去,等有反應了再把她帶過來二十四小時觀察,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去總部了。”
楊立誠把顧晚晴從手術廣木上扶起來,“走吧。”
離開了研究中心後,顧晚晴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回到了住處,她才問:“立誠,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她怕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平安回國了也不能見人。
楊立誠搖搖頭:“具體反應,言心茹沒有跟我多說,你先不要瞎想,國內的病毒研究中心,已經在研究疫苗了,參與研究的都是頂級的病毒專家,我們會沒事的。”
顧晚晴點點頭,進了房間。
從顧晚晴被帶走後,安憶然在屋內就一直踱來踱去的無法安心,見顧晚晴回來,迎上去問:“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楊立誠嘆了口氣:“他們又給晚晴注射了一劑最新病毒。”
安憶然看了看顧晚晴的手臂,果然看見一個紅腫的針眼,一時間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