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八筒城的見聞

“八筒城。”

眼下兩人身處的位置是一片森林,金九天笑道:“馬上就可以進城了,看,這裡叫做筒雀林。以前在八筒城上雀咒師學院的時候,那裡可是我們一大幫學生最愛去玩的地方。”

洪中看到金九天雙眼間盪漾着一陣和諧的光芒,不由受他感染,回憶起自己在地球上的歲月,想到現在正爲了自己的失蹤而哭得死去活來的老爹老媽,洪中心裡一酸。

只能祈禱老爹老媽一生平安了,最好乘着年輕,再生一個,不過可別再生我這種不孝子……洪中心裡暗自說到。

“進城吧。”金九天笑道:“我帶你去見劍風老師,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劍風老師嗎?洪中心裡暗想:就是那位擁有三階雀師水準的高人……嘿嘿,相信和他聊聊天的話,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哦。他也是個十分豁達的人,雖然想到爹媽讓他感覺非常愧疚,但無意義的悲傷可不太適合洪中的個性。轉眼就將老爹老媽深藏於心中,換出一副笑臉。

八筒城的入口在樹林的盡頭處。和九丙城鬆散得形同虛設的城口不同,這裡的防範顯得極爲嚴謹。一道大約可容十人並排行過的過道上設立着一個關卡。二十餘個衛兵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分立於過道兩旁。來來往往的行人們都非常自覺的分成了兩個長長的列隊一進一出。兩個身着綠盔的衛兵長專門負責查看來往行人的住籍證。

或許是天氣太熱的原故,人羣顯得非常的安靜,惡毒的陽光毫無保留的曬在每個人的身上,四周不時響起幾聲蟬鳴。

也不知道在雀神大陸上,是不是管這玩意兒叫蟬?洪中有些緊張的想到。他手裡捏着陳明的住籍證低着腦袋站在金九天身後。畢竟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又是第一次使用這張‘假冒僞劣產品’,洪中心裡多少覺得有些不塌實。手臂上的汗珠慢慢淌了下來,住籍證被他捏得皺巴巴的。

“住籍證。”衛兵長友好的向洪中伸出左手。

“呃、這、這裡。”洪中略顯緊張的把左手伸了出去。

衛兵長接過證,皺起眉頭看了半天,又拿着證上的人頭像和洪中對比了半天,始終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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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天站在對面的過道上朝這邊喊道:“陳明,好了沒有?”

洪中並沒意識到是在叫自己,衛兵長不確定的態度讓他顯得更爲緊張起來。

“你叫陳明?”衛兵長疑惑道。

“呃,是我。”洪中趕緊點了點頭。

“你是哪個城的?”衛兵長開始進行盤問。

“九丙城!”

“你多大年紀了?”

洪中腦門開始冒汗,趕緊回憶起假住籍證上的內容,回答道:“七圈了。”

“胡說!”衛兵長突然大喝道:"這上面明明寫的是八圈歲!”

洪中先是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

這張住籍證,早就在金九天的督促下背了不知多少遍,洪中萬萬沒有記錯的可能。意識到這衛兵長是在詐自己,他趕緊回答道:“哪裡!我明明就是七圈嘛!我是八零圈生的人,怎麼可能是八圈。”

兵長朝他點點頭,把住籍證交還給他道:“證件上面的頭像應該換一換了,捏得皺巴巴的,也看不太清楚。而且感覺你面貌變化也挺大的,這證件應該是一兩年前辦的了吧?應該及時去更換新的證件。”

洪中抹了把冷汗,連連點頭,好不容易過了關卡,長長的舒了口氣。

“挺嚴的吧?”朝城裡走了好長一截,金九天才笑眯眯的問他道。

“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還以爲他瞧出來了呢!”洪中摸了摸胸口,到現在他都還沒緩過氣來。

“恩,八筒城可是咱們筒國裡排名前十的大城,治安也是筒國裡最好的。城口的關卡確實比較嚴謹一些。”金九天笑道:“這張住籍證既然能把八筒城的衛兵都瞞了過去,那就證明你可以在筒國裡通行無阻了。”

洪中嘿嘿道:“那還不是金大哥你有先見之明啊,不然哪裡能搞來這麼一件好寶貝。”

金九天笑罵道:“感覺你小子學壞了,成天就知道拍馬屁,你金大哥可不喜歡這一套的哦。”

洪中趕緊點頭,心裡卻道:還說不喜歡,你看你現在笑得多麼燦爛?這世上就沒誰會不喜歡馬屁的,只不過看拍馬屁人的技巧罷了……

這夏時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紅紅火火的大太陽,等進城時,雨已經淅淅瀝瀝地滴了下來,一駕馬車從面前駛過,濺起星星點點的水花。此時,大街兩旁的店鋪裡擠滿了匆忙躲雨的百姓,那些沿街亂擺的小貨攤也倉促間朝身後屋檐下騰挪位置。

隨着一陣鶯聲燕語般的嬉鬧,樓上飄下幾束鮮花。幾個女子嬌聲喚道:“樓下的小爺,看你們身上全溼了,還不快請上來吃杯熱酒驅驅寒氣?”洪中仰頭一看,那家掛着‘雀洞’牌子的樓欄上有好幾個花花綠綠的女人在向金九天和自己晃動羅帕,還嘻笑着往他兩個身上丟花枝。

花影繽紛,從洪中的眼簾裡飄然落地,在雨窪中一濺,碎瓣散開。洪中暗暗嘀咕道:原來這地方也是有妓院的!

看這那些打扮得花枝照展的女人,他不由的吞了口唾沫:看來妓女這個行業真是百盛不衰啊,隨便到了哪裡,靠着出賣過活的女人都將會以一種必然的形式出現的。

金九天拉着洪中一晃而過,說道:“別朝那上面看,這都是些不正經的女人,洪老弟你還小,可別學壞了。”

洪中唯唯偌偌的點了點頭,心裡暗笑:看不出金大哥還是這麼一個老古董。那些妓女哪裡又不正經了?起碼人家自食其力,並沒有欺誰騙誰,不過是工作方式不太相同而已。比起社會那些坑蒙拐騙的,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洪中歷來就沒有瞧不起過這些妓女,他總覺得自己和她們也是一類人,屬於被人看不起、被人誤解的社會敗類一行。其實只有幹這行的才知道,妓女、賭徒、混混,那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他們其實才是人類社會中自尊心、好勝心最強的種羣,只不過展示自己的舞臺不同,從而被人冠上了一些不雅的稱號而已。

洪中一路東張西望,沒走得半個時辰,口水已經流了一地。這八筒城可不不比得一般的小鄉城,沿街的賣食處多得數不勝數,天上稀稀落落的那點零星小雨根本不能阻止大街的商販,那些熱騰騰的包子、燒餅、滷菜、小吃充斥在大街上的每一個地方,有些吃的,洪中甚至是在地球上都從未見過,這幾天又一直都在吃金九天帶的乾糧,乍一看到這些好東西,焉有不食指大動的道理?

這越是想吃就越是餓,他強自忍了好一會,又不好意思開口向金九天說,正着急間,只見前面有個年約三十餘歲的中年吟遊詩人唱道: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陸上還是一片混沌,那時候沒有光、沒有生物、沒有空氣,我們的大陸以一種奇怪的形式存在着。”

“大約過了一億萬圈,在一個名叫‘開局’的意志下,原來的混沌的大陸突然被不知明的力量分解,大地,海還有空氣都向着一個方向流動,巨大石塊不斷在天空上滾動,水以及泥土埋葬掉了整個天空,如果站在雀月上看的話,我們的大陸就像是一個懸浮在宇宙空間的水球,突然受到重力召喚一般,注入一個看不見的四方型的容器,接着容器內,正方行的地板(圓的叫地球,平面是方的,豎看像扁的,那就叫地板好了)被均勻的切成了一百三十六塊長條狀的石塊,在原大陸軌道上組成一個回字行的雙層重疊空間,圍繞着烈陽旋轉。”

雀月(月亮)也正歷經類似的變化,但它卻成爲了一個獨立的正方六面體。然後,巨大的流星橫行,在它的表面上撞由一到六的二十一座環行山,從外型上看正是一個巨大的骰子。

‘開局’的意志和神力是有限的,他畢竟是第一次使用神力,所以當計劃進行到這裡的時候,開局停止了動作,他已經沒有力量繼續下去了。他是宇宙形成以來最早的大神,也是當時唯一在宇宙中存在的生命。他的一生無疑是十分枯燥孤獨的,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看到有和自己擁有着同樣獨立思維方式的存在。於是他耗費力量,在整個宇宙中找到了雀神大陸這個地方,並選中烈陽(太陽)、大陸、雀月作爲他的計劃核心。他把自身的神力全都灌輸到了這些工程上,比如說由咱們大陸演變而來的那一百三十六塊長條狀行星,使這些相對獨立的板塊之間都有了緊密的聯繫。每一個板塊代表着一個獨立的意義,當這些板塊用各種不同的方式組合起來的時候,就能出現奇特的現象。他想靠着這座奇特的大陣來吸引宇宙中其他的生命體到來。

但是開局沒有等到那一天,他等了五億圈,終於死去。而又過了五億圈,終於有另外一個大神看到了這座陣法。

這位大神的名字叫‘骰子’,和開局一樣,他也時刻被孤獨所煎熬着。他在陣法前停住了腳步,耗費了一生的精力把開局的大陣研究了個通透。他對開局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體透地,他決定伴隨着開局長眠於此。於是他也把自身的神力全加註到了這座大陣中,並對其進行了祝福和預言:“我將伴隨着偉大的開局長眠於此,對我們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個遊戲,一個耗盡了我們一生的遊戲。但對這一百零六塊大陸來說,這不是他們的命運,他們本應該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我們的神力都在這一百零六塊大陸之中,若是此後有任何生命體能解開我們下注在這裡的奧秘,那這一百零六塊大陸就能再次組合回它們原有的個體,而那個解密之人,就將獲得永生的權利和我們所有的神力!”他一邊進行着神力加持,一邊躺下,正好看到第一顆行星上高聳而立的一根條狀體:“我將賜予解密之人雀神之稱!”

這是在雀神大陸上廣爲流傳的‘雀神大陸’的起源。包括被人們尊爲雀神的神明,也是在這個起源傳說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金九天站着聽了一陣,讚許的點了點頭,意思是這個吟遊詩人唱得還不錯,毫不吝嗇的丟下了兩個雀幣。洪中摸了摸下巴,雖是肚子早已餓翻了天,卻還是被詩人的歌唱聲所吸引。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原始而落後的大陸上,人們居然也知道‘宇宙’這個概念。他不由好奇的打量了那吟遊詩人一陣,問金九天道:“這是他自己編的段子吧?”

金九天答道:“恩。不過各地的吟遊詩人編的段子都大同小異,關於‘大陸起源’、‘雀神的輝煌’以及‘神界秘史’等等一些傳說,都是歷來就在民間流傳甚廣的。詩人們不過是將之進行一下簡單的包裝,編排成每句之間都緊密壓韻的段子,然後用歌聲唱出來而已。”他頓了頓,又說道:“吟遊詩人是各個城子裡的一大特色,每到一個城子,你都可以先去聽聽詩人們的吟唱。雖說他們編排的內容都差不太多,但各地的風俗、口音、習慣上的不同,你都可以從詩人那裡感受出來。”

洪中撓了撓頭:“這就有點高深了吧?我聽了半天,就沒感覺出八筒城和九丙城有什麼區別……”

金九天大笑道:“這兩個城子本就捱得極近,風俗民情等,本身就沒有太大的差距,你如何聽得出來?只不過一地繁榮、一地貧苦罷了。而且你見識太少,等你多跑幾個地方,多聽幾個詩人的吟唱,自然就會明白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突聽前面有一陣吵鬧聲響起。

“憑什麼!”一紅頭髮青年正怒瞪着雙眼朝一老者咆哮道:“憑什麼給我們的任務減級!你們沒有權利那樣做!”他身旁站着一個俏生生的青衣姑娘,同樣是一雙大眼瞪得老圓,狠不得要把那老者一口吞下去。

老者鎮靜道:“憑什麼?就憑我們是雀修者公會的負責人!你們這個抓筒獸的任務,完成得太快了點,證明這任務根本就不值A級的標準!”

“狗屁道理!”那紅髮青年和俏姑娘旁邊的一名酷男沉聲道:“完成速度快,那是因爲我們三人組實力夠高,和任務等級有什麼關係?”這酷男大約二十來歲的模樣,長得極其俊俏,全身白衫,一直抱着手低着頭站在旁邊,似乎和紅髮青年以及那位姑娘是個三人組合。

金九天搖了搖頭,見洪中滿臉的不解,給他解釋道:“每個稍具規模的城子裡都有一個雀修者公會,隸屬筒國最高層的國王管轄。公會接受任何人的委託,然後發佈出任務,讓具有實力的雀修者去完成任務以獲得相應的報酬。大部分雀修者都是靠這個渠道來獲得收入的。”看到洪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睛卻往旁邊高臺上的一家‘二條’(油條)店裡直瞪,金九天笑了笑,拉着他進了二條店,叫來些吃的:“先吃點東西吧。”

洪中大喜,他的眼睛自然是直盯着端上桌來那些黃燦燦香噴噴的二條,金九天卻凝視着前方公會處。雀修者公會裡的貓膩,金九天並不是沒有領教過,那三人組年紀輕輕的,肩上卻已帶着標示着能有接到A級任務資格的中段肩花(雀修者公會分爲‘極’‘高’‘中’‘低’‘新’‘入門’六個級別,各自的級別可以擁有選擇任務的機會。級別越高,可以選擇的任務就越多,主要是可以接高級任務。)

聽他們吵鬧的原因,似乎是因爲公會想把他們已完成的一個A級任務減級。雖說他們完成了委託人的交代,不管減不減級都可以獲得事先約定好的酬金,但完成一個A級任務,和完成一個B級任務所得到的功勳值是有天差地別之分的。而功勳值則是你的隊伍要晉級(比如從中段到高段)的必要條件之一,也只有晉級後才能接到A級以上的任務,這對每一個雀修者冒險團隊來說,都是絕對有誘惑力的。在他們看來,完成任務後,最重要的就是獲得相應的功勳值,而酬金反而是次要的了。

金九天心裡暗道:估計是公會的高層覺得這三人組升級太過迅速,想打壓一下他們了。

此時圍觀者已有很多,把整個雀修者公會的門口都圍成了一圈。幸好這二條店地形夠高,坐在門口正好能瞧見人羣裡的情況。

公會的老者喝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年老體衰的他怎麼辯得過那三個生龍活虎一般的年輕人?忍不住大吼起來:“這裡是雀修者公會,可不是你們家的廚房!都在這裡大吵大鬧的幹什麼!”他身後幾個穿着制服的會員立刻並排朝他靠攏。老者底氣稍足,喝道:“你們三個!這件事情是公會高層下達的指令,別在這裡和我諜諜不休的鬧!有本事就自己找咱們會長說理去!”

紅髮青年怒道:“我找你老母說理!”

“你!你!”老者突如其來的聽到這麼一句,氣得差點沒一口氣憋死:“你、你說什麼?!!”

“我說!”紅髮青年比他火氣更大,似乎被罵的人是自己:“我要找你死去不知多少年的狗屁老母說理去!問問她爲什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兒子!”

老者眼睛瞪得比牛還大,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指着那紅髮青年,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圍看的路人雖然都知道這事兒是公會的不對,但看到一白髮蒼蒼的老者被指着鼻子罵娘,還是感覺紅髮青年略顯過分,有些忍不住就低聲指責起來。

三人組似乎意識到已經引起了些微民憤,那白衣酷男抱手靠在一旁的柱子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紅髮青年卻有點尷尬了,嘴皮子動了幾動,那女的也拉了他一把,終於是不敢再亂罵下去了。

看到路人都在幫着自己,那老者拍了半天胸口,終於也緩過勁了。喘了半天氣,說道:“好,我也不和你計較,咱們就說正事!這酬金也一分不少的交給你們了,不就是因爲上頭的意思給你們的任務減了一級麼?這算多大點事?好了,就這樣說定了…….”

三人組又是一陣憋火,紅髮青年嘴巴張得老大,似乎又有什麼難聽話想脫口而處,卻強自忍住。旁邊的青衣少女小臉漲得通紅,突然拉過紅髮的嘀嘀咕咕說了一通,那紅髮青年大笑着說道:“也對啊,這算多大點事?那要不這樣吧,張老頭兒,你今天把衣服脫光了再回家去,把衣服施捨給咱們這三個窮人。不就幾件衣服麼,屁大點事兒啊?”

青衣少女眉飛色舞的連連點頭,顯然這話是她教那紅頭髮的說的,金九天看得暗暗好笑:這小妮子,倒和胡敏的鬼點子有得一拼。不過胡敏那丫頭什麼話都敢親口亂噴,這小妮子怕羞,一肚皮的鬼主意,卻讓那紅頭髮的替她說……

這句話倒不算是罵人,圍觀衆人只覺此話還算個比較恰當的比喻,倒也沒有再對那紅髮青年羣起而攻之。公會張老頭氣得腦殼冒煙,狠狠一剁腳:“好好好!你們有種!今天這任務,別說功勳值不給你加,就連酬金我都不會給你們一分!”

“誰稀罕麼!”酷男沉着臉喝道:“小英、明仁,我們走,不就一個A級任務的功勳和酬金麼,還怕再接不到了?”他一句話說完,弔頭就往回走,圍觀者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叫明仁的紅髮青年朝張老頭豎起一根中指:“切,死老頭兒,不給就不給,本少爺還瞧不起呢!小英,我們走!和這垃圾真是沒得說的。”

“恩恩恩!”丫頭小英連連點頭,三人一路行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人海之中。

“這就搞完了?”洪中早已狼吞虎嚥的吞下了十來根二條,一邊打着飽隔,一邊看着這場好戲的結尾。

金九天笑道:“那你想他們怎麼搞下去?”

“當然希望看到他們打一架啊。”洪中興奮道:“說是接的什麼A級任務,應該算很厲害了吧?要是能看看那三個傢伙出手就好了。”

金九天敲了他一記響頭:“別沒事找事,打起來的話,肯定會誤傷到羣衆的,那可不怎麼好玩。以後你也必須要注意這點,普通百姓可是沒什麼雀神力的,他們體內的雀牌,只能作一些簡單的輔助作用。比如說短距離飛行啊、幹活的時候讓自己力氣更大一些之類的。雀修者之間的戰鬥,儘量是能有多遠,就躲開百姓多遠。誤傷了人,一是會被各地的衛兵抓去問罪,再說胡亂傷人,可不是一個正道雀修者應該做的事。”

洪中聽到這句正道,心裡突然一動,想起以前地球上那些正邪之分:“怎麼,雀修者還明確的分化爲了正邪兩派?”

“那是當然。”金九天解釋道:“一般來說,根據修煉的方法不一樣,修煉出來的牌也不一樣。首先的區別是在雀牌的顏色上。金、紅、黃、白代表正統修煉。黑、藍、紫、綠爲邪道修煉。”

“正統修煉比較講究循序漸進,根基雜實,修煉出來一塊牌就煉一塊牌,直到能完全掌握這塊牌的控制權後才能修煉第二塊。好處是修煉出來的雀牌比較容易控制,使用起來也得心應手,壞處是修煉速度過慢,而且施術速度也比邪牌稍微慢點。”

“而邪派修煉講究的是速度,但對雀牌的控制力要求沒那麼高,講究牌多、用數量堆砌出來的防禦陣、攻擊陣獲勝。好處是修煉速度和組合咒法速度都極快,壞處是有一定的隨機性,由於對雀牌的控制力不夠,一般的邪派高手並不能每施展一個咒法都能成功,時不時會有失敗的可能性。一般來說,修煉速度要比正派快上一倍左右,而且施法速度也會比正派快上一點。但由於修煉的方法,會導致修煉者性情暴躁、殘忍好殺等,這是邪派被排擠的最大因素。”

這倒是和地球上最初始小說中的正邪之分頗爲相似了。洪中心裡暗道:金大哥的雀牌顏色是金色,萬花筒的則是白色,那他們都應該屬於正派了。不過萬花筒那傢伙的所作所爲,卻讓老子不敢恭維。看來正邪之分還是不應該侷限在修煉方法上,以後我可能被那些表面上是正派的傢伙給騙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洪中突然想起自己體內那隻鼎的問題來,似乎那四張九筒只要衝出鼎外,即使自己沒有用咒法,它們也會很快的消耗掉自身力量,他覺得有必要請教一下金九天:“金大哥,你們的身體裡有沒有用來裝雀牌的一個鍋啊?”

“鍋?”金九天一楞,隨即笑道:“你是說鼎吧?”他拍了拍洪中的肩膀:“也是我疏忽,這等基本常識都忘記教你了。”

“那是盛裝雀牌的一種法寶,每個人在雀神盒裡摸過牌後,上天會自動賜予一隻鼎,稱爲初級混元鼎,應該就是你體內那種了,能無限制的裝下無數多張雀牌。鼎本身的作用,主要是防止雀牌強大的天然能力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另外能讓這些雀牌進入休眠狀態,儘量減低這些雀牌在平日裡的消耗。作爲上天自動賜予的混元鼎,除了這兩點以外,就沒有其他特殊能力。”

聽金九天說到這裡,洪中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難怪四張九筒不敢在鼎外面呆太長時間。一則怕雀牌自身的神力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二則失去了鼎的保護,那些普通的雀牌遍會以驚人的速度消耗着自身力量。

“但是鼎是可以人爲製造的。”金九天繼續道:“高級的鍛造大師可以製造出這種鼎來,比如一級鼎或者二級鼎。一級鼎只能裝載最多十九塊雀牌,但是通過鍛造師的加持,這種一級鼎可以在戰鬥時,將雀牌的消耗速度減低一定程度。並且鼎本身就是爲了防禦雀牌對人體危害而製造出來的,所以擁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一級鼎比初級混元鼎的防禦能力更高。這種用鼎來防禦的,是每個雀神大陸修煉者的一門必修課,雀咒師的雀盾,就是這種鼎式防禦的加強版。”

“二級鼎人類也可以製造,可以裝載二十九塊雀牌,能力也比一級鼎優秀不少。不過世間流傳的很少,價格非常昂貴。比如說我現在用的就是這種二級鼎,俗稱爲真元鼎,便是由以前的一位老朋友送我的,他可是個大鍛造師哦,也住在這八筒城中。”

“三級或三級以上的鼎,被譽爲是靈器,通常許多三階雀師或者是四階雀先知,這些人都是使用的初級混元鼎,因爲二級鼎已經裝載不下他們體內的雀牌了,而三級以上的鼎,即使是對這些稱霸一方的高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還真是個奢侈品。”洪中如是說到。

金九天笑道:“其實對於鍛造師來說,這玩意的單個成本並不是很高,不過工序非常麻煩,也極難製造成功。”他站起身來,說道:“走,正好可以帶你去見識見識這位鍛造大師。”

“你好,”金九天敲開了一扇大門。

八筒城的建築風格和九丙城還是大同小異的,大部分建築都修成了圓筒型。比如眼前這幢麻咒師公館,從外表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麪包。

但洪中就奇怪了,這建築雖說造得好看,但隨便怎麼瞧,它都不像是一個鐵匠鋪啊?

金大哥不是說帶自己去見識一下那位鍛造大師麼?難道所謂的鍛造大師不是那種光着膀子提着巨大鐵錘並露出他滿身肌肉的鐵匠鋪**麼?難道鐵匠鋪的屋頂上都不用建一個又高有粗的直筒來進行散熱排氣的麼?

“你是?”鐵門被拉開,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疑惑的看着金九天,突然激動道:“是你啊老金!”

“哈!”金九天也興奮的抓住那中年漢子的手:“難道不歡迎我麼阿木?”

被稱爲阿木的男人大笑道:“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的?快進來快進來!我哪敢不歡迎咱們那批學生裡面的高級咒師啊?”

金九天笑道:“得了吧你,還高級咒師呢,哪有你這鍛造大師混得輕鬆?隨隨便便拿把刀往那裡一坐,錢就像滾水一樣的滾進來。”

鍛造大師??!!洪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斯文男人,左思右想,怎麼都不能把他和想象中那種輪着大錘砸鐵的鍛造大師聯繫到一起。

阿木笑道:“說的什麼話!難道你還比我差了?這鍛造術哪有你說的那樣輕鬆,更沒你們在本地稱王稱霸的威風啊。”

“有什麼好威風的。”金九天心情大好,拉着阿木左看右看,突然想起洪中道:“對了,給你介紹個小兄弟。”他朝站在旁邊的洪中一指:“這是我小老弟,名叫洪中,說到天賦那可絕對是一流的哦!我就是帶他找劍風老師來了,希望老師能給他一些指點。”

阿木笑眯眯的看着洪中,連連點頭道:“小夥子長得挺不賴,一表人才啊。既然老金你都說他是天才,那絕對是沒錯了,誰不知道咱們九八圈的那批學生裡,老金是一字千金的人物啊?”

金九天朝他揮了揮手:“別拿我來開心。”

阿木對洪中顯然並不是非常重視,看在金九天的面下,和他客套了幾句,立刻招呼道:“別在門口站着了,快進來坐坐。今天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啊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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