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骰子的那一刻。
南彥還是有些可惜。
如果自己天江衣的模板再高一點的話,最後的那張牌應該就不是六萬,而是九萬了,這樣就會多出混全帶幺九。
倒不是說多出這一番就能取得決定性勝利之類的,而是混全這種役,如果能湊出來絕對是相當有成就感。
比起斷幺這種哐哐切幺九牌的役,副露類的混全帶幺九雖說和斷幺番數一樣,但技術含量感覺就要比斷幺高不少,和出來的滿足感也就完全不同。
所以南彥還是有些可惜。
只能說天江衣的扮演度還是差了一些。
自己的四大模板中,老爺子的模板扮演度不再顯示,傀的模板無疑是最適配他的,目前扮演度依舊在穩步增加,來到了68%的程度,估計打幾場帶歡樂豆的麻將就能漲上去了。
而雀聖模板,實際上也有了不錯的扮演度,來到了37%。
跟天朝的來依潼打過那個先鋒戰後,扮演度就順其自然地漲上去了。
雀聖模板給的能力,對比賽來說簡直是一言難盡。
基本上是從玄學加持,上升到了魔法和神通層面的高度,並且都是與賭強關聯,在白道麻將基本都用不上。
所以目前白道麻將,還是需要仰仗原先的三個模板。
現在看來,他比較弱模板還是天江衣的這個,在扮演度超過50%就漲的非常慢了。
如果要再進一步,要麼在外形上靠近,也就是女裝,要麼和小衣的關係再進一步。
反正都是要往比較邪惡的方向去走。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模板的強度對付大星淡依舊夠用。
一本場,寶牌西風。
南彥起手牌【三六七萬,三四八筒,一四八索,東南西發中】
見到這副牌的那一刻,南彥嘴角再度泛起微笑。
和他猜測的大差不差。
大星淡的能力能夠讓人每次配牌都是六向聽。
按照向聽數的公式,向聽數=8-2×面子數-搭子數(搭子未超載)來計算,只要少於兩組搭子或者一組面子,那就是六向聽。
這種六向聽,其實不算很垃圾。
因爲起手就有兩組搭子,而且南彥這兩組還都是兩面良型。
這跟南彥開啓雀魔牌浪之後的厄運牌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他開啓牌浪壓制自己運勢後,手牌的六向聽基本上找不到一個搭子,十三張牌沒有一張靠得住。
但即便是這種牌,他有時候也能夠做出來,更何況大星淡給的這種難度普通的六向聽。
按照公式確實是六向聽不假,但正如全國前十和全國前十之間亦有差距,六向聽和六向聽也是完全不同的。
大星淡給的六向聽,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一局,南彥剛打出一枚一索,大星淡就裝都不裝了,摸牌之後第一張牌擡手甩出,在牌河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到第一張牌的位置時,正好是穩穩當當的橫置!
“W立直!”
她的W立直,絕大多數都是邊坎吊,稍微好一點也不過是雙碰這種胡牌數目低的牌型。
但這一次她的立直,是聽和一四七索的三面。
可惜南彥是莊家,讓他先逃走了一張一索,不然還是有機會可以直擊到的。
而且這次擲出來的骰子也不太好,牌山的拐點距離她有些太近了,剛剛摸的第一張牌就是拐點位置。
這種骰子對大星淡來說,是比較麻煩的,要麼起手地和,要麼就只能等到第二個拐角了。
南彥正常手切了幾手之後,需要搭子組建已然完成。
終於是深吸一口氣。
“吃。”
二三四筒副露在外。
“碰。”
隨後碰掉了小紅帽打出來的牌。
“再碰。”
緊接着,大星淡W立直後摸切出來的牌,也被南彥碰掉。
副露區域【二三四筒,三三三萬,八八八索】相繼拍出。
隨後以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四索的自摸。
“斷幺,每家600點。”
這副牌最後的模樣。
【六七八萬,四索】;副露【二三四筒,三三三萬,八八八索】;自摸的四索。
從第四巡開始發力,到最終的自摸,僅僅才第八巡目。
各家牌河中捨棄的牌的數目,都是少的可憐。
因爲副露的關係,只有南彥的牌河有七張牌,其她人的舍牌比南彥要少兩張。
也就是說每家相交南彥平均要少濾兩次牌。
“六向聽的牌,居然這麼快?”
戒能良子也是有些驚異。
這種六向聽的手牌,要做成功本來就很難的,南彥上一場也是在尾巡才榮和到對手。
而這次居然這麼快,六向聽八巡自摸。
要知道有些起手二三向聽的牌,打到八九巡聽牌都很常見,而南彥是在第八巡自摸,第七巡聽牌!
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愧是南夢彥啊,聽說他在縣級賽的時候天天摸五六向聽的牌,在做這種奇臭無比的爛牌方面他還真是有經驗啊!”
作爲強運人士的三尋木詠,實在是難以想象這種牌都能玩得下去。
雖說和的牌都不怎麼大就是了。
“副露風暴麼?”
老會長見到這一幕,頓時眼前一亮,“在運勢流麻將中,可以把副露當成是一次推動運勢的手段,每一次副露都能激起運勢的漣漪。
不過大多數人,推動運勢都是推一次停一次,所以不能將這種運勢的漣漪推向高潮。
而南彥通過提前湊出搭子的做法,通過迅速副露將運勢一節一節地往上推,就像是把電池串聯一般,在多次副露後讓能量發揮到最大,從而推動運勢的潮流朝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額……”
三尋木詠嘴角微微抽了抽,“雖然會長大人的描述波瀾壯闊,可是南彥終究只胡了一番30符的小牌啊。”
胡一個小牌就能讓老會長大誇特誇,她以前和三倍滿和役滿的超級大牌的時候,會長都沒這麼誇讚過。
老實說三尋木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的。
還說自己不是南彥單推人。
老會長倒是不太在意,接着呵呵笑道:“這確實只是一副一番30符的小牌而已,但是你要知道,狂潮只要被風暴激起,便已成不可阻擋之勢。
就像曾經的世界大戰,也是起於青苹之末。
可一旦它捲起世界的大浪,就已經到了不可撼動的規模。
所以你呀,不要小瞧這一番30符,它的力量可大着呢。”
說話之間。
南彥又是吃碰槓三連,隨後完成了自摸。
由於開槓讓這副牌飈至40符,因此點數來到了每家900點的程度。
而且又是隻在第九巡就和牌了。
說是說第九巡,但其實各家的牌河都還停在第一排。
明明感覺自己並沒有摸多少張牌,南彥就在極速的副露之中,完成了聽牌,並且很快自摸成功。
和牌的速度幾乎沒有受到六向聽的影響。
“這麼快,這可是六向聽,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敢想象,直接頂着淡的W立直,連續兩次和牌,而且都是從六向聽迅速副露完成的和牌。”
“淡的能力被破解了,向聽數難道限制不了南夢彥了麼?”
見到這一幕,白糸臺的衆人都是震驚無比。
她們白糸臺的其她人可都是見識過大星淡的噁心程度,你六向聽,她起手W立直,你需要一邊戒備她的同時,既要繞開危險張還要努力做牌。
等於百米跑你的起步線就在大星淡身後一公里的位置。
基本上大星淡只需要W立直就能贏下來。
然而面對南彥,大星淡的六向聽對於南彥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的聽牌速度依舊沒有減慢多少。
“話說,南夢彥的這個「副露風暴」,縣級賽的時候出現過麼?”
亦野誠子輕聲問道。
因爲是老會長給的名字,所以亦野誠子也就這麼跟着叫了。
弘世堇翻看南彥的牌譜,找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類似的牌局,不免微微搖頭。
“沒有,不管是縣級賽的團體戰、個人戰還是表演賽,他沒有一次出現過這種「副露風暴」。”
是的,很離譜。
縣級賽的牌譜中沒有出現過一次,但是在全國大賽上,南彥通過這種狂風驟雨般的副露,能夠讓自己在做到四向聽左右的時候,以迅猛無比的速度將向聽數跳至聽牌。
而且操作異常嫺熟,明顯不是第一次用。
“這麼看來,大概是在合宿的時候開發出來的隱秘手段。”
宮永照淡淡說道。
正如她開發出通過不斷自摸,從而讓自己第九次運勢攀升至不可阻擋的能力,大星淡也在敗給K之後提升了自己,南夢彥從縣級賽到全國大賽這麼長的時間,顯然也在不斷進行着磨鍊。
另一邊,藤原利仙和荒川憩一行人,也在電視機前目睹了這一招。
被這種手段暴打過的百鬼籃子,當即驚呼一聲:“這不是當時南彥對付我們使用的那一招麼?”
“沒錯,是那一招。”
“前幾巡湊足副露的搭子,然後在某一巡開始的副露風暴,一旦開始,哪怕是四向聽都能飛速走向和牌的恐怖技巧!”
対木茂子和藤原利仙等人畢竟輸給過南彥,見到南彥在全國大賽上用出同樣的技巧,都不免心存恐懼。
只有沒和南彥交手過的霜綺弦,還能保持淡定:“話說,你們當時在阿知賀和南彥對局的牌譜,沒有流傳出去麼?”
“開什麼玩笑。”
百鬼籃子翻了翻白眼,“咱們這裡要麼是地區的冠軍,要麼是隊伍裡的王牌選手,被人家打得這麼慘的牌譜,哪裡好意思傳出去。”
“只有我們這幾個知道,所以白糸臺和臨海這些隊伍,對南彥的研究還停留在縣級賽的階段。”
“而且南夢彥似乎是跟我們對局時,才領悟出來的技巧,縣級賽他可是從來沒有用過的。”
“可惡啊,真羨慕這種天才,動不動就能臨場突破。”
幾個地區王牌想到自己被南彥暴打一頓的樣子,心裡或多或少產生幾分嫉妒。
這種魔物一旦開始成長,真的是不講道理。
“那就不奇怪了。”
荒川憩溫柔笑道,“也多虧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南彥的能力纔沒有被那些教練團隊發現,這纔打了白糸臺一個措手不及。”
“輸得那麼慘,誰好意思說啊。”
“話說小憩怎麼感覺是在支持南夢彥啊,明明都沒怎麼了解過。”
“有什麼不行麼,南夢彥確實很帥啊,尤其是在打麻將的時候。”
顏值至上的霜綺弦,自然也是支持南夢彥的。
這讓藤原利仙和百鬼籃子都有些無語,你是沒被暴打過,所以纔會對南夢彥心存遐想。
要知道這傢伙上了麻將桌,可是最喜歡辣手摧花的。
霜綺弦這種軟妹子要是跟他交鋒,不知道要被這個怪物打哭幾回。
.
大將戰。
被南彥疾風驟雨般的副露,並且完成和牌的大星淡,此刻人直接就被打蒙了片刻。
怎麼回事?
伱不是起手六向聽麼。
怎麼感覺跟別人起手二向聽三向聽的牌和牌速度差不多。
雖然自己還有「陰流斬」和「美色崩壞」兩大絕招沒有用,但是被南夢彥就這麼破掉自己的「時間膨脹」還是讓大星淡很不爽的。
胡的都是些小牌,其實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可在自己幾次W立直面前還能如此輕鬆和牌,在大星淡看來,南夢彥完全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臉。
既然如此,那就來點特別的!
隨後她的長髮如魔亂舞,四散飄飛起來,能力再次發動,將南彥徹底覆蓋在其中,而相應的,其她兩人則是解除限制。
將有珠山和臨海的兩位大將,從自己的牢籠裡放出來。
東一局,三本場。
各家起手摸牌。
這一次,獅子原爽是兩面子加兩搭子的二向聽。
薇薩拉茲是五搭子的三向聽。
看到起手牌的那一刻,獅子原和小紅帽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隨後都看向了一臉壞笑的大星淡。
再看看三連和牌的南彥,兩家瞬間心知肚明。
白糸臺的大將看來是有點搞不定這個狀態的南彥,所以她選擇把她們兩個人從五六向聽的牢籠裡暫時放出來,讓她們去撕咬目前狀態火熱的南彥。
驅狼吞虎的陽謀。
但她們也沒得選,現在這個連莊狀態的南彥,確實不好對付。
萬一讓他不斷連莊下去,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兩位,放你們出來我可是很辛苦的哦,去吧,撕碎南夢彥,不要讓我失望。’
大星淡解除了對兩人的控制,看看她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戰勝南夢彥的辦法,畢竟是闖到半決賽的大將選手,沒有點本事是不可能的。
先讓這兩個炮灰上場,去攖南彥的鋒芒。
反正她白糸臺點數夠多,要急也應該是你們先急纔是。
再不出手,黃花菜可都要涼了!
獅子原手掌虛握,思考着要不要現在拍下一團雲出來,稍微跟南彥硬剛一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現在她還有四神威和四色雲,有充足的彈藥可以用。
而且有些能力雖然是一次性,但它能持續幾個回合,現在開始發力也不是不行。
這一刻,小紅帽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看向了獅子原的方向。
獅子原的掌心裡,似乎有東西出現了又消失,應該是能力發動的徵兆,但對方還在猶豫中。
可很快獅子原就驅散了雲朵。
再等等!
小紅帽不免心中暗贊,有珠山點數最少,卻莫名耐得住性子啊。
看着自己手上三向聽的手牌,薇薩拉茲嘴角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自己也稍微進攻一下吧。
然而這個三本場。
南彥的副露依舊沒能打斷。
又是很快出現了兩次碰牌,分別是七筒和非役牌的北風。
見到南彥的迅猛攻勢完全沒有被打斷的大星淡,魔物的本質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真是兩個廢物啊,放她們兩個出來也完全沒有一點作用。
她纔不管在場的是什麼北海道最強還是長野最強,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大和特和,她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立直!”
大星淡橫板一張南風,宣佈了立直。
雖然不是W立直,但是拐角就在眼前,這樣南夢彥連反應的時間都不可能有。
然而這個瞬間,大星淡卻看到南彥的脣邊,露出一絲與之前別無二致的淡然笑意。
怎麼回事?
他還在笑!他還敢笑!
這一次的笑容,看上去依舊給人一種淺淺淡淡的感覺,但相較於之前那種輕描淡寫的笑意,這幾乎算得上是狂笑!
他這傢伙,到底在笑些什麼!
“槓!”
正當大星淡心中浮現莫名之時,南彥副露的宣言響起。
手上的三張南風被推倒,連同大星淡立直的那張南風,被南彥一併劃到了副露區域。
隨後嶺上牌被翻開。
“可惜.沒摸到。”
南彥緩緩搖頭。
見到南彥一副可惜的模樣,大星淡自是冷笑,隨便開個槓就想要嶺上開花,照都做不到這種操作。
“不過,好像還能再開一次槓。”
隨後摸上來的北風,進行加槓。
大星淡瞳孔瞪大。
又一次開槓?
明知道她立直,還敢這樣開大明槓,是擔心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要知道下一巡就是轉角了啊!
摸牌之後的南彥,目光中浮現幽光,口中喃喃笑道:“真是巧啊,好像還能再槓呢。”
聽到南彥彷彿自言自語的話,大星淡拳頭握緊,要槓趕緊槓,廢話這麼多做什麼?
“我接着槓了。”
南彥沒有理會大星淡的不滿,將手上的七筒,繼續加槓。
三連槓之後,將第三張嶺上牌放在指尖,端詳了片刻。
“不得不說,我確實沒有嶺上開花的才能啊。”
大星淡冷哼,這不廢話麼,你以爲你是誰啊。
就算是白糸臺嶺上次數最多的照,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穩定嶺上開花。
何況是你南夢彥?
趕緊把那張從嶺上摸到的沒用的牌丟掉吧,別再自言自語說這些廢話,拐角就在眼前,趕快受死吧。
大星淡無比確定,只要自己下一巡摸上那張拐角牌完成自摸。
而南夢彥三次開槓,也讓她能夠多翻三次裡寶牌,這樣都不需要她自己主動開槓了。
反而是胡亂開槓的南夢彥,手裡只剩下四張牌,根本沒有任何防守的空間!
但緊接着,南彥將嶺上牌輕輕放在手牌,再將剩餘的手牌全部推倒。
【二三萬,發發】,以及嶺上的一萬。
“嶺上開花,三槓子,1290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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