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紀元後二百零二年一月三日。
這日上午,良單和公孫苓站在了白市的南門口。
望着卡點處的士兵,他們嚴格地核查着進出城門的人。仰頭,望見城牆上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全神貫注地注視着遠方的大地。
“敬禮!”
哨卡處,一位身材高大的短頭髮隊長鏗鏘有力的聲音下口令。
二十多位士兵,咵咵,眨眼站成一排,人人標準地軍姿站立。
所有人正在進出城門人停下腳步,看向整齊統一的士兵。
良單和公孫苓看見檢查處只剩下一位士兵,其他士兵集合整隊完畢,筆直地站成一排。
這什麼情況?
“稍息!”
啪!
“立正!”
啪!
“整理着裝!”
啪—啪—啪……
二十幾位士兵跟着對隊長的口令,整齊統一的節奏,從頭到腰,整理着裝。
“停!”
啪!
筆挺挺地站着,形成了一道靚麗的人牆線。
“師兄!”公孫苓小聲說,“這什麼情況?我們走過很多城市,第一次遇見如此嚴謹的士兵。”
良單的心也微微受到震撼。
“應該是重要人士要經過吧?”良單小聲說,“士兵的動作很乾練,白市的軍紀很嚴格。”
良單想起五十萬南東軍在年前來攻打白市,結果南東軍至今都徘徊在邊境線,一步都踏入不了白市的地界。
再想想白市的人口是十萬零一點點,能扛住南東大軍,全靠這支紀律嚴明的軍隊。
“白市的人不簡單。”公孫苓說,“我們來對地方了。這是一塊好的土壤。”
“我在想一個問題。”良單說,“戰火紛紛的時期,是誰要到這座城市,或者是誰來協助白市?不然,城內的重要人物沒有閒情來這兒。”
“我們不是嗎?”
“我們不算。我們沒有與白市正式溝通,再說世人不知道你我。”良單說,“看着陣勢,應該是正式的那種。”
兩人說話間,看見一輛標有“江州”的汽車,出現在大道上,車速很慢。
“原來是江州的人。”良單說,“兩座城市相隔一個海洋,他們來這白市,這裡面大有文章。”
“嗯!江州的人來到白市,必定爲結盟而來。”公孫苓說,“不過,這就有令人不解了,隔着一個大海洋,現在白市被南東軍壓得喘不過去,這似乎……”
“敬禮!”
公孫苓暫停了講話。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人羣中,看着車子緩緩地駛過卡點。
從打開的車窗,良單和公孫苓看見副駕駛位的女子頻頻向士兵揮手。
“歡迎江州的人。”人羣中有人喊起來。
“歡迎江州的人。”大家齊呼起來。
“歡迎我們的英雄書函!”又一人大喊。
大家震動天地的大喊:“歡迎我們的英雄書函!”
聽見羣衆的歡呼聲,副駕駛位的女人對駕駛員說了一句話,車子停下。
“師兄!這位女子應該是書函了。”公孫苓說,“她很受白市人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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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位本地人聽見公孫苓的話,說道,“你們兩個新來的吧?這位書函,是我們的大英雄。”
“哦!”良單來了興趣,“老鄉!怎麼說?她不是江州的人嗎?”
“她確實是江州的人。不過,沒有奪回江州之前,她曾在我們白市,幫助我們抵禦南東軍。”他眉飛色舞的說,“他和我們的市長白蓮負責斬首行動。這位書函負責的是海軍。她帶一隊人馬,海界線上,實施了行動。雖然她帶的小組成員死傷慘重,但是她最終擊沉了南東號,就是南東軍的航空母艦。給了對方一個沉重的打擊。”
如此大的事件,他們兩個竟然注意到,心裡有點遺憾。
航空母艦,這可是海上的霸主。竟然被一個個小分隊打沉,這是多麼成功的一次行動。
書函對衆人說了幾句話,回到車上。汽車緩緩地啓動,進入城內。
人羣竊竊私語,三五成羣圍在一起,談論一番,才各自離去。
“師妹!擊沉航空母艦,是打蛇頭的效應。”良單說,“我納悶南東軍爲何留在邊境,原來是被白市打掉一個蛇頭。”
“這招厲害。”公孫苓說,“不知道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總之我們來對地方了。”良單說,“我們也進城吧!”
兩人走向卡點。
“兩位是第一次到白市?”士兵認真地看着良單和公孫苓的身份證,“你們來做什麼?”
“我們是遊士。”良單說,“遊歷四方的人。”
“就是到處宣傳各種思想的人?”士兵看看電腦上的記錄,又看看兩人的面向,“你們準備在我市宣傳什麼?”
“叢生平等。”公孫苓說,“我們不僅宣傳思想,而且可以出謀劃策。”
士兵說:“請稍等!”
士兵向隊長彙報了這個情況。
良單和公孫苓提前商量好,要想正式場面見到市長,得着一個好的理由。他們從着裝上就打扮着遊士的造型。
一分鐘後,隊長來到兩人跟前。
“歡迎到白市。”隊長說,“不過,上面規定,戰時期,不像和平年代,允許你們到處宣揚思想。不過,特殊時期,特殊對待。稍等候一會兒,專門負責你們這塊的人,一會兒就到。”
良單和公孫苓說:“好!”
約等了十分鐘,一輛塗着“宣傳車”的商務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您好!我是專門負責這塊的人。”負責人說,“請隨我來。”
良單和公孫苓上了車,看見車裡就他一個人。其他城市接待遊士的人最少也是兩個人,一個負責人和一個負責人。
“你一人負責遊士,應付得過來嗎?”良單說,“每天來白市的遊士有幾個人?”
負責人微微地吃驚了。之前的五六個遊士,沒有一個人一開口如此說,反而埋怨白市怠慢了他們。
“嗯!戰爭時期。人手緊張,能戰鬥的人都拿起了槍。”負責人說,“人手不夠,能用的人都用上了。”
“城門口不是有人進進出出的嗎?”公孫苓說,“其中有壯年人。”
“他們負責後勤,倒班上。”負責人說,“不是人人都敢拿槍。還有部分人是其他城市到這兒進行交易。”
“目前爲止,你們白市接納了多少遊士?”良單重複道。
“五六個人。不過,這五六個都不是真正的遊士,有人是騙子,有人是細作。”負責人說,“不過,你們都是打着遊士的身份來,我們不可能拒接。只要在我們限定的範圍內活動,不刺探我們的軍情。一切不成問題,我們也不會殺人滅口,保證你們安全離開。”
“嗯!一定遵守你們的規矩。”良單說,“我們不會亂來。另外,關於宣傳內容,您們有何限制?”
“這倒是沒有。”負責人說,“只要有利於白市的思想,我們歡迎。”
“我們能見到市長嗎?”公孫苓說,“我們想直接談談。”
“不是不可能,不過,現下,要見市長,恐怕有點困難。”負責人說,“我先聽聽你們的宣傳吧!再決定要不要上報。”
半個小時之後,一行人抵達目的地。
四周高牆圍起,是城中城,監控設施非常到位。
“這兒是專門爲你們遊士設置的接待處。”負責人說,“我和你同吃同住。忘記了說,我是電視臺的一個直播員。你們要宣傳的思想,我們採用視頻播放。你們知道的,召集市民聽你們佈道,不現實。”
公孫苓問:“視頻直播?就是電視新聞嘛!”
“也可以這麼說。”負責人說,“看您們想用哪種方式?是擺一張講臺自己講?或者是我和你們交流式?或者直播式,直接與民衆交流?你們可能會擔心,這是形式。這點倒是你們放心,每天固定時間,你們的宣傳內容投放到城市的每個角落。戰爭時期,時間很寶貴,每次不超過半個小時。”
“好!”兩人一口同聲說,“我們知道了。”
兩人走進大樓,看見大屏上的一幕,停下腳步。
主持人:白市再次迎來了一個盟友,這是繼南北城之後,第二座城市願意幫助我們。我們採訪一下市長和江州的代表團。
(畫面轉到簽約儀式的接待廳,會場還未開始。)
一位女記者:市長!這次結盟,能給我們白市帶來哪些好處?還有我們要如何回報江州?
白蓮(人其實是荊棘,白蓮正在邊境線上巡邏):戰爭時期,正義的人團聚在一起,是爲了人類的腳步向前進。白市也是,江州也是,我們秉承人人平等。基於這個理念,兩座城市結盟,攜手共進。
記者:與南北城的結盟,白市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們的領袖白紅市長被拘押在南北城。我想知道,這次的結盟,我們白市又要犧牲那位人物?是你?還是你母親?
白蓮:與南北城的結盟,是我父親的做出的決定。但不管怎麼說,結盟之後,起碼白市沒有被南東軍踏平。關於這次結盟,你們也知道,前來協商的人書函。書函是我們白市的救命恩人,所以不存在什麼犧不犧牲的問題。而是建立在共同的基礎上,踏出了第一步。
記者:現在我們來問問江州城的代表人物,也是我們白市人民的英雄書函。書函女士!據目前情況,白市仍處於被南東軍包圍之下,你們是何種理由和我們結盟?當然,從我個人角度,很高興你們來幫助白市。
書函:白紅是皇甫莽的導師,皇甫莽奪回江州,靠的就是解放奴隸,人人平等的理念,獲得了廣大人民的支持。學生回報老師,天經地義。執政理念一樣,兩座城市有合作的基礎。我能說的這麼多了。
主持人:簽字儀式要開始了,我們結束個人訪談。
(電視畫面):簽字儀式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雙方介紹了結盟的各項事務,暢談未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