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領民
虎牙部落的營寨坐落在鷹嘴嶼東北方向，相距約二十英里。
營寨建立在湖畔的空地上，四周圍着一圈足有二十英尺高的雙層鐵橡木柵欄，柵欄裡面矗立着十餘座高高的瞭望塔。柵欄外還有一條人工挖掘的護城河，將整個營寨變成了一個與湖泊相連的小島。
這樣一個營寨，其防護能力雖然不能跟貴族的城堡相比，但也已經堪稱堅固了。
“誰？”
瞭望塔上，一位野人拿着弓箭對準營寨門前的身影，警惕地問道。
自從鷹嘴嶼一戰的逃兵們返回部落後，營寨中的氣氛就變得格外緊張。
這樣一場慘敗，幾乎讓虎牙部落大半的青壯力量損失殆盡，這對於他們來說，堪稱滅頂之災。
“是我，契曼。”
聽到熟悉的聲音，野人守衛才放下弓箭，連忙將營門打開。
“大人，您爲何非要拿下這個營寨？經歷之前一戰，無論是虎牙部落還是這片山林的其他野人部落，都再也不敢來侵犯我們，所以我們只要安穩建設領地就好了啊。”
有些話，他沒法跟託德講。
“弒親之人！”託德正色道，“一個連血親都能殺害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安穩發育太慢了，而亂世又來的太快。他，沒有那麼多時間。
薩魯探了探老族長的鼻息，心中悚然一驚。
話語未落，契曼就抄起牀上的虎皮，捂在了自己父親的頭上。
“父親！您怎麼了？父親！薩魯，薩魯！”
“咳咳咳……”老族長一陣劇烈的咳嗽，看樣子被兒子的話氣得不輕，“那你想怎麼樣？難道真的向河灣人投降？去做他們的奴隸？”
虎牙部落作爲附近最強大，威望最高的一個野人部落，拿下它，對於降服野人有着極爲重大的意義。
契曼毫不退縮地直視父親的眼睛，道：
“這不是勇氣的問題。父親，您也見過河灣人，與河灣軍隊戰鬥過，難道不清楚我們與他們的差距究竟在哪裡嗎？
契曼猛地撲倒在牀上，抱着老族長的屍體嚎啕大哭。
做完這一切，他盯着父親的臉龐看了半晌，最後狠狠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擺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急聲喊道：
“我父親呢？”
“這個寨子，你需要多少士兵能攻下來？”
“可能會比較大……”
所以，他必須儘快提升領地人口，吸納野人就是最快的途徑。
山姆威爾指着遠處的營寨，問道：
山姆威爾嘆息一聲，道：“而契曼，卻可以讓我們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這個營寨。”
山姆威爾一邊遠遠看着營寨中的動靜，一邊問道：
“契曼是哪種人？”
老族長一陣劇烈地掙扎，但卻被年輕力壯的兒子死死按住。
“傷亡呢？”
契曼將虎皮被重新蓋在父親身上，又將上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野獸牙齒重歸原位。
託德愣了一下，隨即斟酌着說道：
“大人，您不該接受契曼這種人的效忠。”
山姆威爾暗自嘆息一聲。
“他們，都死了。”契曼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動靜，老族長睜開了眼睛，望着走到牀邊的小兒子，張開乾澀的嘴脣，虛弱地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契卡和契穆呢？”
不！
我們缺少的不是勇氣，而是堆積如山的麪包肉乾，是製作精良的鋼鐵武器，是爲戰爭而生的騎士，是堅不可摧的城堡！
“父親，你已經老了，你的頑固只會讓虎牙部落墜入絕望的深淵。”
“領民？哈哈……咳咳咳……”老族長不屑道，“你見過那些貴族老爺治下的領民麼？他們跟奴隸有什麼區別？”
“快看看我父親，他剛纔突然暈了過去！”
“什麼？父親！”
“嗚嗚嗚……”
“閉嘴！”老族長喘着粗氣，罵道，“怎麼？你還想決定部落的未來？等我死了再……”
“你立刻以我的名義給附近的十四個部落寫信，告訴他們河灣人已經侵入到了神靈賜予我們的大山深處，若是他們不想被驅逐出世代居住的地方，就必須聯合起來，共同……”
“你說什麼……咳咳咳咳……”老族長氣得坐直了身體，卻又忍不住一陣咳嗽。
“族長大人收到戰敗的消息後……就病倒了。”
老族長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好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
“不是奴隸，是領民。”
“帶我去見他。”
屋裡燒着火盆，虎牙部落的巫師正將一堆奇奇怪怪的植物扔進火焰中，口中唸唸有詞。
小屋中央的火焰一陣劇烈跳動，隱約倒映出父子二人的身影。
老族長看了小兒子一眼，怒道：
……
託德皺了皺眉，道：
巫師猶豫了一下，還是帶着僕人們離開了小屋。
“五百人吧。”
終於，老族長不動了。
契曼一言不發地走進營寨，徑直問道：
契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道：
虎牙部落營寨外的一處高坡上，託德·佛花對山姆威爾勸道。
似乎明白了什麼，薩魯連忙低下頭，道：
“抱歉，契曼少爺，族長他……已經迴歸諸神的懷抱了。”
聽到呼喚，守在屋外的巫師薩魯連忙跑了進來。
“好！”
在僕人的帶領下，契曼來到了臨湖的一間小屋。
煙霧繚繞中，契曼看到了自己父親正躺在牀上，身上擺滿了各種野獸的獠牙。
“是。”
契曼反脣相譏道：“那我們的族人呢？他們過得甚至還不如你口中所謂的‘奴隸’。”
“你們先出去。”
沒有這些，即便我們聚集了再多的野人，也永遠不可能戰勝河灣人！”
他回過頭，正對上了契曼冰冷的眼神。
“父親。”契曼出聲打斷道，“您還想讓部落的勇士們繼續流血嗎？”
他咳得如此劇烈，像是要將心啊肺啊都咳出來。
部落的勇士沒有他們勇敢嗎？
“怎麼？僅僅一次失敗就讓伱失去了勇氣麼？”
此時，營寨大門突然打開了，七八個野人從中走了出來，向着山姆威爾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來。
契曼冷冷看着自己的父親，一點上前幫忙的念頭都沒有，甚至還火上澆油地說道：
等對方走近，就見爲首那人，正是契曼。
他緩緩來到山姆威爾跟前，跪伏在地，大聲道：
“尊敬的凱撒大人，作爲虎牙部落新任族長，我代表全部族人，向您臣服！”
山姆威爾上前一步，正色道：
“我，山姆威爾·凱撒，在諸神的見證下，接受虎牙部落的所有族人爲我的領民。自今日起，我將接受你們的供養，同時也給予你們庇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