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葉芷瑜的問話,元月月的眸光黯淡下來,薄脣微張:“他從來就不屬於我。”
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大叔的全名。
“那你也不必要從這兒跳下去吧?”葉芷瑜皺緊眉頭,“雖然只有兩層樓,但也還是有危險。”
“你還挺善良的嘛!”元月月唏噓,“不過,大叔會愛上你,你肯定也不是個多壞的女人。要怪,就怪大叔吧!他把我當成棋子利用,希望你吃醋,所以你纔會嫉妒我,做出一些違背理智的事情吧?”
葉芷瑜的臉色一變,面對元月月那雙真摯的眼睛,她的心彷彿正被什麼切割着。
“大叔是個傲嬌的男人,他不會放下臉面先跟你求和的,只要我在,他就會將讓你吃醋的計劃進行到底。所以,我從這兒不聲不響地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元月月輕笑,“他是愛你的,衣服和表白的話,都是爲你準備的。”眼中滿是羨慕。
“可是……”
“更何況,我也不是沒有跳過。這次有經驗了,嗯,應該……不會摔斷腿。”元月月深吸一口氣,再衝葉芷瑜笑笑,“我先走了,拜拜。”
說着,她再看了看樓下,順着空調機位,一步一步地往下面走。
望着元月月的背影,葉芷瑜揪緊拳頭。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醋意值不值得,真要對那樣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使壞嗎?
可是,溫靳辰就在門外,她不想錯過這次與他和好的機會。
見元月月安全下去之後,葉芷瑜再回到牀邊,將那條價值不菲的裙子穿在身上,還很特意地補了下妝,將頭髮梳好。
溫靳辰一直在門口等,讓葉芷瑜和元月月相處,好歹能讓那丫頭有點兒吃醋的念頭吧?
終於,葉芷瑜打開門,臉上掛着溫柔又誘人的笑,目光深深地看着溫靳辰。
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他的眉頭立刻擰住了。
“辰。”葉芷瑜撲進溫靳辰的懷抱,“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就是你!陪在雲烈身邊的這幾年,只是因爲合約關係,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沒有發生任何事!”
溫靳辰舉起推開葉芷瑜的手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僵住了。
清清白白?
呵!
“是真的!”葉芷瑜更加抱緊了溫靳辰,“如果我有半句話是騙你的,我出門就被車撞死!辰,我的心裡只有你!一直都是!”
溫靳辰緊了緊拳頭,低眸,看着這個在他懷裡的女人,他的脣角牽起一抹很冷很冷的笑意。
“辰。”葉芷瑜的臉貼住溫靳辰的胸膛,“我想回到你身邊,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彌補對你的虧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說着,她就踮起腳尖,想去親吻他的嘴脣。
溫靳辰的眸光一斂,將葉芷瑜推開,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目光唏噓又森冷。
“葉芷瑜。”溫靳辰冷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飢渴?”
葉芷瑜的雙腿一軟,向後退了半步,不敢相信那話是對她說的。
“月兒呢?”邊說,他邊向房間裡面看去。
“她……”葉芷瑜的眸光黯淡下來,“她希望我們能夠和好。”
溫靳辰大步上前,房間哪裡還有元月月的身影。
他看向窗戶口,她竟然又從那兒跳下去了?
該死的!
那個女人還能更可惡點兒嗎?
“辰!”葉芷瑜提高音量,“她有喜歡的男人,我們也可以祝她幸福,這樣不好嗎?”
“閉嘴!”溫靳辰暴呵一聲。
粗魯的視線瞪在葉芷瑜身上,更加的冷冽放肆。
“你對她說了什麼?還假裝是她推你下水,那麼楚楚可憐的表情,幾年不見,你演戲的段位越來越高了?”溫靳辰唏噓,“我送你來這兒,是看你可憐,是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向她賠禮道歉!”
“辰!”
他拉着她領口的衣服,將她帶到身前,來回打量了她的臉一圈,“穿上這件衣服,就變漂亮了?”語氣是她聽不懂的深邃。
“辰。”她不願意放棄哪怕是一絲的希望,拿身體貼住他,很熟練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我愛你。”
他的黑眸愈漸森冷,也愈漸陌生。
她瞭解他,就像是他了解她一樣。
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年的默契。
但所謂的默契,也可以說斷就斷。
“葉芷瑜,以後,別再欺負我的女人!”
話音落下,他捏着她的領口用力狠狠一撕,衣服瞬間就裂開一個大口子,鑽石掉在地上,叮叮噹噹的響。
“辰!”葉芷瑜的眸間滿是慌亂,胸口暴露無遺,“你……”
“也別再覬覦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話音落下,溫靳辰看都不看葉芷瑜,轉身,每一步都走得很堅決。
望着那個清冷又絕情的背影,葉芷瑜跌坐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猝不及防,也綿延不斷。
爲什麼?
爲什麼她以爲很穩當的事,到頭來卻什麼都不行?
她知道他恨她,恨她當年的所作所爲。
可是,他也一直在等她回來不是嗎?
他看見她的時候,會追着她,哪怕後來不追了,也掩飾不掉因爲她的出現而帶給他的狂躁。
她不信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她了。
他肯定是想懲罰她。
是這樣!
一定是這樣!
可他剛纔說,別再欺負他的女人?
那是命令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溫靳辰開着車去追元月月。
他不知道她受傷了沒有。
醫生叮囑過,她身上的傷看起來是好了,但其實要復原,還需要很久的時間。
尤其是如果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肯定會留下後遺症。
而她剛纔竟然把衣服換給葉芷瑜,又從窗口跑走了?
她現在穿的什麼?
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下來,離開酒店只有一條路,兩邊的燈很熱鬧地照亮。
溫靳辰的心都懸在了嗓子口,慢慢開車,視線四下搜尋着前方每一個角落,只期望能找到她。
她的包落在了更衣室裡,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錢,她會不會又隨隨便便地上一個私家車?
該死!
她稍微聽話點兒會死嗎?
終於,他看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光着腳往前一步一步地走,雙手提着兩隻高跟鞋,搖搖晃晃地當玩具戲耍。
他皺緊眉頭,開着車,慢慢地跟在她後面。
她似乎對他的跟蹤毫無察覺,或者是察覺了也沒有任何看看他的興趣。
她只是低着頭往前走,頭髮擋住她的臉,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而她的身上,穿着的正是葉芷瑜的那套溼衣服。
“月兒。”他輕輕一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