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看着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元月月,他的眸光裡溢滿了憂鬱和悲傷。
連他的吻,她都這麼排斥了嗎?
腿上的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心裡的痛,纔是讓人絕望的。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一想到自己會失去這個女人,在痛苦之餘,就已經快要瘋了。
元月月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被吻得好痛,他就不能下嘴輕點兒嗎?
而最讓她擔心的,是他此刻爲什麼要用那麼悲傷的目光看她?
“那個……”她咬了咬脣瓣,不經意有些煩躁,將情緒控制好之後,再輕輕出聲:“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傳染上我的感冒。”
冰桶裡的滋味,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受啊!
聽言,溫靳辰的眸光一動,拉住元月月的手,將她抱進懷中,緊緊的,怎麼都不鬆開。
“是我不好。”他哽咽着出聲,“月兒,是我不好!我不該想着自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卻反倒是傷了你。”
“出什麼事了?”她小聲發問,“看起來,還是件很大的事情。”
溫靳辰沒有回話,只是緊緊地抱着元月月,彷彿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讓他再也找不到似的。
元月月也不動,她也好想他,能夠在他懷裡待着的感覺,真好!
站了好久之後,站得元月月的腿都痠痛了,渾身不自在地動了動,溫靳辰才終於鬆開她。
他淺吻上她的額頭,再抱起她,將她抱到牀上去,很細心地看了看她打針的手,確定沒有什麼事之後,纔跟着坐上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元月月擡眸看着溫靳辰,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心裡實在是擔心。
“還要不要開始一段新感情?”溫靳辰問,語調透着壓迫的怒意。
元月月吐了吐舌頭,小聲說:“我那是氣話,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有說過。”
“真的?”他問,神情中透着不確定。
元月月輕笑,靠在溫靳辰的懷中,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加甜美。
溫靳辰是個睿智的人,而她是在說氣話那麼簡單的問題,他竟然都還要強調地問一次,可見他對她有多在乎。
“真的是氣話。”她柔聲,“我已經有你這麼好的老公了,怎麼會再愛上別人呢?還有誰會像你一樣包容我的迷糊和闖禍,還把那些當成是絕無僅有的優點?”
聽了元月月的話,溫靳辰黑沉的臉色終於有了些些的緩和。
他輕輕地嘆息了聲,將臉埋在一樣的頸間,輕聲:“怎麼可以不好好吃飯?半夜還在陽臺上睡着!一個人睡覺會害怕,爲什麼還要把燈關了?分明已經困得不行了,還強打起精神看什麼書?感冒藥也不好好吃,知道你現在病得多嚴重嗎?”
隨着溫靳辰的一字一句,元月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不可思議的問:“你怎麼會知道?”
“傻傻的。”他淺咬上她的小耳朵,“月兒,我好想你。”
元月月還迷糊着,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即便有保鏢監視她的動向,也不可能具體到關燈睡覺這種事情上。
對於她的隱私,溫靳辰還是保護得很好的。
隨即,她又恍然大悟,高喊出聲:“你是不是在監控視頻都看見了?”
溫靳辰的脣角勾了勾,這丫頭的智商倒是提高了不少嘛!
真好!
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不公平啊!”元月月努嘴,“你能知道我在做什麼,可我卻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忽然,她又迴轉過頭,惡狠狠地瞪着他,“那你都已經看見我這幾天是什麼狀態了,也不出現?”
“嗯。”他沒法否認這個事實,“都看見了,卻也狠心地沒有出現,是我不好。”
元月月不爽,卻也知道,肯定是發生大事了。
“還是不能告訴我嗎?”她試探着發問,“讓你消失好幾天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嗎?”
“等你身體好點兒了,我再告訴你。”他輕聲安撫,“現在,你再好好休息。”
“我不困。”她握住他的手,“辰,我很擔心你,告訴我吧!”
溫靳辰的眼裡涌上一層薄薄地溼潤,與元月月緊緊地靠在一起。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如果母親不能原諒他的自私,他也只能下輩子再恕罪。
他愛身邊這個女人,已經愛得無可救藥了。
“先說說葉芷瑜的事情吧。”溫靳辰淡淡出聲,“說說當年,我爲什麼會跟她分手。”
元月月的呼吸一窒,一直想知道的真相,此刻終於要知道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會覺得好緊張。
她勾了勾脣角,想排解些緊張,握着他的手的力氣卻不自覺地握緊。
“別怕。”他小聲安慰,“那都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我說過,她不是你的情敵。”
元月月尷尬一笑,她手機裡還有葉芷瑜發給她的視頻呢!
她好期待那是合成的。
待會兒找到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地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年,葉芷瑜還是個很天真善良的女人。”溫靳辰的語氣很輕,說話的時候,隨時注意元月月的表情。
“前任”這種東西,不是什麼好話題,隨時可能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果然,才聽他說了一句,元月月就已經撅起了小嘴,不開心地喃喃:“你還記得她善良又天真啊?”
“月兒。”溫靳辰無奈,“你到底要不要聽?”
“要啊!”她很肯定地點頭,“我就吐槽一下而已。嘿嘿,你不用管我,繼續說吧!”
他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眉宇之間滿是寵溺,再解釋一句:“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是那樣。”
元月月聳聳肩,示意溫靳辰直奔主題。
溫靳辰抱着元月月的力氣緊了緊,猶豫了會兒,纔出聲:“在我遇到葉芷瑜之前,是邢雲烈先喜歡上她,可當時,我們並沒人知道,等我和葉芷瑜在一起確立感情之後,帶她去見朋友,才知道,邢雲烈喜歡的人是她。”
元月月咬脣,這件事,她從邢雲烈口中就聽說了。
“和葉芷瑜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在外面體驗生活,除了邢雲烈他們,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葉芷瑜以爲我是個窮小子,起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也過得算是幸福,只是,後來……”說到這兒,溫靳辰特意停頓了下。
元月月立即擡眸,看着溫靳辰,急道:“後來怎麼了?你不會是打算說一半就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