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死死地盯着那白布,猛地一把鬆開權亦笙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走到擔架前面,伸出手就掀起白布。
白布下,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安夏呆了幾秒,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心跳都已經靜止,她聽到權亦笙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還好不是。
四個醫生錯愕地看向安夏,滿臉疑惑,彷彿在問你和這殉職的醫生有什麼關係?
“我……很敬仰他。”
安夏大悲大喜之後,生硬地憋出幾個字,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又將白布罩了上去,還不能表現出鬆一口氣的模樣。
“……”
四個醫生面面相覷,這麼激動還以爲家人這麼快就趕來了,四個人擡着擔架離開。
安夏站在原地,望着醫生們越走越遠,一轉頭,就見權岸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正摘下手套,身上沒穿手術服,只是襯衫長褲,見他們都站在外面,見安夏一臉慘白,頓時瞭然發生過什麼事。
權岸完好無缺地站在那裡,除去眉目間的疲憊他好好的。
安夏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很想就這麼衝過去,但腿卻僵硬地彷彿被固定在原地,搬不動一步。
“權岸,我就知道不會是你。”
“剛打你電話沒人接聽,嚇死我了。”
李麗和權小虎在後面喊道,個個都捏了一把汗,幸好不是他出事。
權岸淡淡地掃向他們,然後擡起步子走到安夏面前,低眸盯着她,黑眸深邃,如深水般不見底……
“你也以爲是我?”權岸凝視着她,低沉地問道,嗓音乾淨磁性。
“我……”安夏遲疑了下,然後說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怕吃多少用多少真是註定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權岸卻聽懂了,他低眸注視着她,旁若無人地一把攥過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前,他微微低下頭,薄脣貼上她的耳朵,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一字道,“安夏。”
“在。”
“我沒事。”他溫熱的脣風灌進她的耳朵裡,讓她麻得想綣起身體,“我回來了,我就不會容許自己再有事。”
“……”
安夏低着頭,他的每個字都狠狠地撞擊在她的心口。
他說,我回來了,我就不會容許自己再有事。這是給她的保證……這大概是安夏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她擡起臉看向他,眼中只剩下權岸。
“那我們結婚吧。”
安夏盯着他說道,那一剎那,她忘了身後還有很多人在圍觀,於是話音一出,她就聽到哥哥們倒吸一口氣的吃驚聲音此起彼伏。
她清醒過來,無比尷尬。
權岸眼中掠過一抹好笑的光,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嗓音磁性中帶着寵溺和幾許無奈,“這是你第二次逼婚了。”
這麼喜歡搶他的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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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整齊的步伐聲傳來,安夏轉過頭,只見一羣西裝革履的男人步伐整齊朝這邊走來,走到安夏和權岸面前,個個恭敬地低下頭,“少爺、小姐,先生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