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安寧現在的手已經算不錯了。
剛剛在餐館裡打工的時候,她的手根本受不住油污水的長時間浸泡,經常會被刺激得發癢,怎麼撓都沒用,然後就開始發紅,有時候不小心劃破了一點點口子,被油污水一泡,很快就會感染髮炎,難受得不得了。
到了冬天的時候,手上的凍瘡一個接着一個的發,一雙手紅腫得就像饅頭一樣,碰一下都疼得不行。
只是那時候的安寧,爲了維持自己和小奶包的基本生活,每天都疲憊不堪,根本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小事。
有時候手上發炎疼極了,就放在水裡沖洗一下,連買點藥都捨不得。
冬天凍瘡難受,就隨便捂一把乾淨的雪,直接往凍瘡上用力搓,搓得皮膚破裂流血,凍麻木了就不覺得疼了。
這樣胡亂的折騰,想不留下傷疤都不可能。
後來,小奶包稍微懂事了一些,看着媽咪這麼折騰,心疼得眼淚汪汪,不知從哪裡弄來幾塊柚子皮,煮了柚子水給她泡手,慢慢的纔好了一些。
再後來,經濟條件好一些了,小奶包就四處想辦法,找了各種土方法和護手霜,每天盯着安寧用,花了一年多才把她手上的凍瘡根治,每天這麼養着,倒也讓她的手看起來好了不少。
一直到現在,小奶包都堅持在安寧的包包裡放上一管滋潤型的護手霜,讓她沒事的時候就抹一點,真真是被她當初雙手紅腫流血的樣子嚇怕了,有點草木皆兵了。
然而,不管是如何精心的後期養護,安寧的一雙手上,終究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平時不怎麼能看出來,但和穆炎爵的手對比一下,差別還是挺明顯的。
作爲一個愛美的女性,以前沒條件的時候不能強求,現在有條件了,安寧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穆炎爵那雙玉雕一樣完美無瑕的手,心裡還真真有點酸溜溜的滋味。
被人這麼盯着看,再好吃的東西都有點下不了口。
穆炎爵放下筷子,隨手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擡起眼簾,挑眉淡淡道:“看着我做什麼,秀色可餐麼?”
秀色可餐?
……真虧他好意思說。
安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目光仍是在他的一雙手上打轉,忍不住感嘆道:“穆炎爵,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手長得這麼好看,特別時候戴戒指呢!”
的確。
一般手上的皮膚白,指節又細長的人的手,戴起戒指來總是格外的好看。
只可惜,穆炎爵似乎很不喜歡佩戴首飾,別說戒指了,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鑰匙鏈都沒有,清爽極了,連他日常開的車子裡都沒有什麼配飾。
安寧有些遺憾,但想想如今家裡那些小物件還都是她買來的,穆炎爵也完全不感興趣,也只好作罷了。
穆炎爵一挑眉,單手支顎,斜睨着勾脣問道:“你喜歡?”
安寧好不容易地回過神來,舔了舔粉嫩的脣瓣,鼓起勇氣承認道:“我是喜歡,不行麼?”
自己的男人的手,喜歡怎麼了?
不喜歡纔是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