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鎳只是給王秘書、張秘書掛個電話,也沒多長時間可回來時候安以然就不在了。
安以鎳找了一圈沒見人開始着急,電話也打不通,問大廳的人也說沒注意,這給安以鎳氣得,臉色比鍋底還黑。想着不會是安以然反悔落跑了,當下又給安父打電話,安家人一聽安以然跑了頓時炸鍋,又怒又氣。
安以鎳開着車在餐廳附近轉,直到王秘書和張秘書趕來,安以鎳正不知道該怎麼交代,張秘書就說話了:
“沈爺給話了,人他很滿意,工程事故不會追究安家,所以安大少爺放心吧。”
安以鎳當時就愣了,什麼?沈爺?以然見到沈爺人了?
“張秘書的意思是,我妹妹現在人在沈爺那?”安以鎳覺得不可能,這纔沒多久以然怎麼會在沈爺那?
張秘書點頭,安以鎳愣了良久才問:“那,工程……”
“沈爺說了,再給你們一個季度。”王秘書冷哼聲說。
這裡頭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王秘書和張秘書也不清楚,他們也是按照許市長的話來的,要代表沈爺,他們還不夠格。
安以鎳有些不放心,開玩笑吧,可張秘書那神情又實在不像。直到張秘書、王秘書兩人的車子開出老遠安以鎳纔回過神來。
拍了下頭:解決了?不是在做夢吧。
回到安家時還不相信這事,安父也詫異得很,不敢相信,當下打電話給張秘書,反覆確認後終於鬆了口氣。罩在安家的陰鬱之氣瞬間消散,事兒一解決,外出的女兒就顧不上了。
安父直把電話掛向因爲這事拜託過的衆人,語氣再度輕鬆自信。
第二天安父就去公司審查,前些天怕沈爺發難安父四處託人走關係,工程的事只能交給謝豪。雖然謝豪能幹,可畢竟只有一兩年的工作經驗,大事已去,這就開始擔心謝豪的工作能力了。
復建後的商場建築用的是謝豪的方案“飛鷹”,謝豪這次確實在這次工程中下了苦功夫,拼了全力想利用這次機會揚名。所以吃住都在工地上,每天一開工就開始盯着,時刻都看着,稍有不對立馬指出來返工。
安父到公司後才知道謝豪這些天一直宿在工地,心裡頓生安慰。又即刻趕去施工現場,車子停在工地五十米外,安父下車,建築工地的姚師傅趕緊點頭哈腰的說着工程的進展,安父擡眼看到謝豪帶着安全帽站在商場隔層的一端,正揮手指導着吊車的角度。
姚師傅順着安父的目光望過去,立馬話一轉,只把謝豪好個誇。聽得安父心裡頗爲得意,點頭滿意的離開。
*
安以然醒來後懊惱得不行,悔得腸子都綠了,覺得自己太荒唐,趴牀上重重的捶着牀板兒泄憤。
來去無聲的男人瀟灑自如的坐在靠窗邊的單人沙發上,交疊着修長穩健的雙腿,嘴角劃拉出絲笑意,邪魅狂惑的臉有別於平日的冷戾,表情柔和眼帶寵溺的看着她,良久才說:
“很生氣?”
安以然猛地轉頭看他,下意識揪緊被子。水漾漾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跟看怪物似地。她記得很清楚剛醒來時這人不在房裡,轉眼工夫就坐在她面前了,怪不怪?
“沈祭梵,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怎麼可以對我那樣?”安以然咬着脣,終於開始控訴。昨晚的事,這次她沒辦法釋懷,上次她還能用醉酒的原因麻痹自己。
“哪樣?”沈祭梵挑起濃眉故作不解的反問。
安以然滿眼都是控訴,想發泄又做不出,頓了下說:“你不是好人!”
沈祭梵眉頭一挑,啥?
擡眼看她,可安以然明顯不願意再理他,選擇無視。身子在被子下面挪啊挪,到牀邊時伸手去扒拉地上的衣服,然後鑽進被子裡悉悉索索穿上,又裹着被子下牀去拿被扔遠了的外套穿外面。
完了後什麼都不說,一聲不吭就準備走人。
沈祭梵禁不住眉頭抖動,大掌按了按太陽穴。還以爲她是個任人揉圓搓扁的布娃娃來着,原來脾氣也挺大。沈祭梵活了三十幾年還沒遇到過冷暴力,這滋味兒不大好。
起身幾個大步跨過去在門口拉住他,看她那樣兒,他很清楚她絕不是在跟他做做樣子,是真的打算走人。
“然然。”沈祭梵刻意將語氣壓低了些,讓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冷。他沒哄過女人,是真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
安以然被他大力一拉直撞進他懷裡,鼻子蹭得疼了有些不高興。手避瘟疫似地甩開他,沈祭梵拉着不放。這男人強勢,某些個時候不擅表達可態度歷來強硬。
安以然也不說話,可那表情完完全全揭露了她此時此刻的不高興。
這姑娘不大會拒絕人,多是她體諒別人。可她身邊的人都是知進退的,就是大大咧咧的錢麗也不會得寸進尺。安以然這人看似溫和,可她也有雷區,而沈祭梵剛好給踩上了。
倒不至於如某人一樣得罪了他有什麼嚴重後果,她的做法不過就是再不理人而已。
沈祭梵看她淡淡的樣子臉上表情也冷了,超強的氣壓因爲驟然變化的情緒在無形中陡增,直逼得淡定的安以然有些怕了。想避開這種怪異的對峙,雙腿微微後退,然而這細微的動作讓沈祭梵眼中一亮,下一刻將她大力拽進懷裡,把她的臉緊緊壓進胸膛。
“然然,別走。”
安以然的臉被壓得快變形了,氣兒都喘不了,不得不出聲抗議:“沈祭梵,疼!”
沈祭梵聽見她這話愣了下,想起昨晚她也是這樣一聲一聲類似哀求的說“沈祭梵,疼”,他當時的做法是越發用力的衝撞,而現在再聽見這話時他才明白,原來是控訴,她在生氣,在發火。
她不是沒有脾氣,只是較別人來得委婉些。
鬆開她,果然看到她貼近他胸口的臉被壓紅了,秀氣的鼻尖也蹭得紅紅的。沈祭梵心臟猛地緊了下,下意識去撫摸她的臉,卻被她避開。
“我要回家。”安以然很嚴肅的說。
沈祭梵頓了下,看到她認真的眼神時他竟然沒辦法勉強她。兩人對視,最終沈祭梵退一步妥協,擡手揉揉她的頭髮,說:“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要。”她緩下眼瞼說,沈祭梵眼神一暗再暗,良久才吐了個字:“好。”
這結果是,安以然打的在前面,後面兩輛車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