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要乖纔會疼你呀

95,要乖纔會疼你呀

“沈祭梵,好不好?就當幫我,就當幫幫我,好不好?我保證,就這一次,求你了,就這一次。”安以然緊緊抱着他不讓他走,別的時候如果有人在,她多少會顧忌着,不會讓自己這麼難堪,可這時候她是真無法再顧及什麼。

爺爺、爸爸他們怎麼看她的,她在他們心裡又有多少分量,她自己也清楚。老爺子說,就當是報答安家給她吃的一口飯,如今安家大難,她理當責無旁貸。養條狗都知道盡忠,何況安家養的是個人。老爺子這話是說狠了點,可到底是個理。就當是爲報答安家養了她十幾年,她也不能冷眼旁觀。

那樣冷漠,她做不到。

本身,她對父親和那個家就還隱隱抱着希望,即便被告知安家放棄她的那一刻,她也沒有真正怨恨過。誰不想有親人關心?誰願意孤零零的一個人?她也只是不想只剩她一個人而已。她有親人,有家人,不想做孤兒。

沈祭梵拽開她要走,安以然被帶着踉蹌幾步,噗通一聲磕絆在地,沈祭梵狠狠擰了下眉峰,微微駐足,安以然正好在這時候爬着朝他撲去,直接跪在他面前,雙手緊緊抱着他大腿,臉一個勁兒的蹭,眼淚瞬間浸透大片布料:

“沈祭梵,我只有求你了,只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幫我一次好不好?你只要我一個,我知道,我保證你幫我家這一次後,我覺不再跟他們來往,以後一定會聽你話絕不犯錯。求求你了,沈祭梵,只要你可以幫我,沈祭梵,沈祭梵……”

“起來!”沈祭梵怒氣噴薄而出,胸腔怒火炙熱的燃燒着。

“不要,不要,沈祭梵,你答應我你答應我……”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怎麼都不肯鬆。

沈祭梵低咒了句,起手一把提起地上的人拽至跟前,眼底翻卷着滔天怒火: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憑着你一廂情願在我面前搖尾乞憐你認爲這算什麼?爲親情不惜任何代價?你這是愚蠢!你憑什麼認爲我就該無條件幫你?我是縱容你過頭了,你當我這裡是什麼?無上限的慈善機構還是上帝救援會?”

安以然被他噴薄的怒氣震得耳朵嗡嗡直響,被提至半空剛抓住他的衣服卻在下一刻他話音落時又被狠狠扔在地上,就像被棄的玩偶一樣。

膝蓋磕碰在冷硬的地面,撞得生疼,一摸臉,眼淚雙滾,抱着膝蓋望着怒火盛騰的男人哭道:“沈祭梵,你混蛋……”

沈祭梵凌戾眸子掃了她一眼往辦公桌走,安以然在他走動的下一步立馬又撲過去,抱着他腿張口咬,大概是磕了牙,又伸手捶了下他大腿同時怒聲直吼:

“你做那些慈善還不是一擲千金,你幫我家裡就不是做慈善了嗎?你想要名聲,大不了請記者寫篇報道,你就那麼討厭我們家嗎?你那麼討厭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身邊,你別留我呀……”

沈祭梵渾身都充斥着一股即將破膛而出的怒火,眼底濤濤怒火翻騰,剛硬麪頰繃得鐵緊,垂眼看她。

安以然吼完又弱了下去,趕緊抱着他的腿又輕輕揉着,嘴巴在被她拳頭砸到的地方親了下,“對不起,對不起沈祭梵,你別生氣,你別生氣,你幫我們家,就當做善事,你反正也幫了那麼多人,多我們家一個又算什麼?對你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卻能救我們一家……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屈尊蹲下身與平視,怒氣就像僅僅被一根細絲絃繃住一樣,隨時都能斷掉繼而火山爆發。手掌擡起她的臉,凌戾目光與她直視:

“支配我做事誰給你的權利,嗯?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斷,嗯?”

犀利的目光幾欲刺穿她的雙眼,昭然若揭的怒氣從低沉冷戾的質問聲中泄露出來。捏在她纖柔下巴的拇指越發使力,微微一擡,逼得她四處逃竄的目光不得不與他對視,陰戾氣息層層將她籠罩,面色更是陰鷙駭人。

“我……”安以然瞳孔微微收縮,有些怕了,伸手抓着他手腕企圖拉開卻紋絲不動,潤了下脣,剛纔撒潑的氣焰是徹底弱了下去,低聲道:

“沈祭梵,你幫了那麼多人,你就不能幫幫我的家人嗎?你不能幫幫我嗎?我們一家都會很感激你的,別人都可以幫,不能幫我嗎?沈祭梵……”

“幫你,等於給我挖了個無底洞,你看看清楚,什麼人值得幫什麼人不值得。擦亮眼睛認真看看,你那些個家人,爲什麼那麼理所當然要你來求我?怎麼就認爲處理你們家的破事兒是我分內的事?然然,我問你,我應該嗎?”

沈祭梵直接打斷她的話,她這樣激動的情況下,他是不適合跟她說太多,這時候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只想着他出手幫忙只是輕易而舉的事,能幫的爲什麼不幫?別人都在幫,況且她和他那樣的關係,怎麼就不能幫她?

而沈祭梵做事向來堅持自己的原則,他認爲不可行的,無論你說破了天去那也是不行。多說無益,換得別人,早被人丟出去了,哪還像對她這樣耐着心解釋?

“不是的沈祭梵,他們沒有理所當然,沒有。不是他們要求的,是我自己……”

“帶她回去,沒我的允許不準出門!”沈祭梵是完全沒了跟她說話的意思,直接起身冷冷吩咐,轉身走向辦公桌背對她。

魏崢下意識皺緊了眉,這時候上前安姑娘不得恨死他?魏崢在遲疑,顧問同舒默就更不敢上前了。爺對安姑娘縱容到怎麼樣的一個地步他們最是清楚,這時候要強行帶走姑娘,隔天爺那心情一好,姑娘再那麼一提,得,他們還有活路嗎?

安以然急了,又氣又怒,爬起來大聲道:“沈祭梵我恨你,我都這麼求你了,你爲什麼還是那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沈祭梵低沉着怒氣側身冷眼看她,臉上除了冷戾沒有任何情緒,目光像把鋒利的匕首直向她扎去,安以然微微後退一步。被他的無情傷到,擦了一把淚說:

“他們再大的錯再大的不應該,也是生養我的家人,二十年的養育之恩說斷就能斷嗎?沈祭梵,你也有家,你也有父親母親,難道,他們做錯了一次你就要記上一輩子?連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嗎?無論他們怎樣,我是做女兒的,我不能這麼自私無情無義,我是人啊,不是家養的畜生,吃了安家的飯被安家扔出去就不認家了,我始終是安家的女兒……”

“帶她出去!”沈祭梵壓下氣怒,忽然大喝。

安以然被他震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煞白,滿眶淚水的望着他,狠狠咬着脣。心裡氣得不行,忽然再度爆發:“沈祭梵我恨你,我恨你!別人你都能幫,爲什麼就不幫我?我那麼小心翼翼的呆在你身邊,我受夠了,我不要你了……”

沈祭梵忽然間暴怒,臉上肌肉頓時咬得鐵緊,拳頭握緊,大步走向她,安以然見勢不對,轉身拔腿就跑,沈祭梵鐵臂一伸直接把人給拽了回來:

“再說一遍?”

深邃的眸間怒紅一片,活像要吸人血的惡鬼。安以然腦子瞬間炸響,手上又推又攘,抖着聲出口:

“我…我沒說,什麼都沒說……不要這樣沈祭梵不要這樣,求你了……”

沈祭梵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緩緩鬆了手,千斤巨石般的盛怒往心底下沉。

安以然被鬆開趕緊往門口跑,可心裡怒啊,不甘心,執拗勁兒上來了一得自由立馬再犯:“沈祭梵,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不稀罕你幫,我不要你幫,我找別人,以後再也不找你……”

魏崢微微撇開眼,不忍心看沈爺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場景。顧問同舒默很想往地上鑿洞跳進去,心裡又嘆息,安姑娘那性子吧,活活就是隻打不死的蟑螂,明明怕得很,一轉眼就能槓上,不知道她這是跟自己找不痛快嘛?

沈祭梵周身黑氣升騰,差點伸手把那口無遮攔的小東西擰回來剝皮抽筋。簡直無法無天了!

安以然跑門口,打不開門啊,轉身直接抱上魏崢,“哇”地大哭出聲,眼淚一個勁兒的狂飆,哭得聲嘶力竭,聲音頗爲嘹亮:

“魏崢,魏崢你幫幫我,你幫我好不好?你那麼厲害,你可以幫我的對不對?魏崢,你幫我吧,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你幫我好不好?”

求魏崢?顧問和舒默有一瞬傻愣,姑娘這是病急亂投醫嗎?爲避免殃及自己,兩人很有默契的後退一步,望天,不,望天裝飾得極雅緻的吊頂。

沈祭梵看她竟然跑去求魏崢,當下那臉子給黑沉得,就跟被濃煙黑霧罩住似地,目光冷得更冰條子差不多,怒喝一聲:

“安以然!”

安以然不搭理,扯着魏崢哭嚎。對着沈祭梵哭那是真傷心,對着魏崢那就帶了作假的成分,所以那聲音都調高了一個八度。她怕沈祭梵,可她不怕魏崢呀。

魏崢臉都綠了,小姑奶奶,你這不誠心害我呢嘛?連連擋開她的手退開距離。

安以然心底那個火啊,噌噌直上,抓着魏崢又推又打,拳頭一下一下打在魏崢胸口,怒聲嚷嚷道:“你就那麼怕他嘛?他不幫我你也不幫嗎?你說過我有什麼事可以找你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幫我?魏崢,你幫我你幫幫我……”

魏崢那個愁,側目看沈祭梵:“沈爺,這……”

“你敢!”沈祭梵怒聲而出。

顧問和舒默這時候又退後了兩步,沈爺是誰啊?婭赫家族的傳說,今天吧,見識到了,沈爺也是有脾氣的。爺發怒,直接從神的位置噌噌直下,變成了人。

安以然扭頭瞪着沈祭梵,眼裡滿滿的憤怒,一抹眼淚,咬牙切齒道:

“沈祭梵,你真的好過分,你不幫我,還不讓魏崢幫,你太霸道了,你就是個暴君,我真的真的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見你!”

轉身往外面跑,撞上門擡腳撒氣的狠狠踢了一腳,大喊:“開門!”

又轉身不怕死的朝怒火沖天的沈祭梵怒聲嚷道:“沈祭梵,開門!我要出去!”

魏崢簡直不敢看沈祭梵怒沉的臉色,過去開了門,不知道動了哪裡警報聲也戛然而止。安以然脾氣大的一把推開魏崢,怒吼:“不要你假好心!”

轉身直接跑出去。

沈祭梵那給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這磨人精,這磨人精還真是無法無天了,當初是抽了哪門子瘋弄了這麼個小東西回來?

合計幾大男人是真沒遇到過這麼撒野的,都還岔岔的沒回過神來,安以然那就跟陣兒風似地又“咚咚咚”的跑了回來。

進來時候見魏崢還在門口,不解氣呢,伸手又把人給推了下:“魏崢,我恨死你了,見死不救,你沒良心!”

完了直往裡面衝,繞過沈祭梵直接去拿她的小包包。剛看見了,不過沒注意,也是沒想起她的錢包怎麼會出現在沈祭梵桌上,衝出去後纔想起來。管他怎麼出現在他桌上的,反正那是她的包,就應該是她的。

主要吧,裡面有錢啊,手機在裡面,不管怎麼樣她得拿到。

沈祭梵愕然,嘴角抽了抽。安以然抓着包包直接套在脖子上,一隻手臂穿過繩子斜跨在身上。沈祭梵伸手抓她,安以然就跟炸毛了似地,又踢又打:

“放開我放開,放開!沈祭梵你混蛋,冷血,沒人性,沒良心……放開我,我要回家,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跟條滑溜的泥鰍一樣,在伸手手下鑽來鑽去竟然真給擺脫了沈祭梵的制服。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沈祭梵低咒一聲,怒聲而出:

“還不跟着?”

三人一怔,立馬出動。可顧問和舒默拔腿動了立馬又站回去,安姑娘的事兒可不是他們能插手的,魏崢皺了下眉即刻跟了出去。

沈祭梵見魏崢跟出去,指着門口,脫口欲出的話當即給壓下去。

他想說什麼來着?想說魏崢以後不準再插手那小東西的事,想起她剛纔對魏崢那股子親熱勁兒,他眉上青筋就直跳。

手往眉心處按了按,目光冰冷的掃向顧問、舒默,冷聲道:“滾出去!”

“是!”如同大赦,顧問、舒默麻溜兒的滾了出去。

安以然衝出去那會兒是真的下了決心不跟沈祭梵了的,也是賭氣。他總說多縱容她多順着她,可她有事求他的時候他卻不肯幫?幫別人都能幫,爲什麼就不能幫她?他們不是那樣的關係嗎?爲什麼就不肯幫她?

大抵也是被沈祭梵一直順着,這忽然被拒絕得這麼徹底前後落差巨大讓她接受不了。就跟一直被糖罐子泡着的孩子一樣,忽然被捱了個耳刮子那會是什麼感覺?一直的縱容會讓她覺得他對她所做的就是應該的,而她提的任何要求他也理所當然要答應。可沒想到會碰了這麼大個壁,一時間卡了想法就覺得自己在理,覺得他不近人情,覺得沈祭梵這人不行了,可惡了,討厭了。

安以然有些茫然的站在帝王大廈外,頓了下跑出去攔了車直往孫氏地產去。

虧得她這時候想得起孫烙來,其實心裡也沒底得很。沈祭梵都不幫她,孫烙有什麼義務幫她?再說,她那時候讓他那麼傷心。

可她實在沒辦法了,她又不能做什麼,只能求別人。能求的除了沈祭梵外就只有魏崢,可沈祭梵不點頭魏崢是不會幫她的。她只能厚着臉皮求到孫烙那去,就算被他指責也好,她還是要去試一試。心裡還是覺得孫烙比沈祭梵好,孫烙不會那麼不近人情,更不會那麼說她。

想起沈祭梵說的那些話又氣得咬牙,她也有尊嚴的好不好?爲什麼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不幫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拿話重傷她?

後面魏崢跟着車直達孫氏地產,擡眼看了眼孫氏地產的logo眼底滑過一絲猶豫,這事兒沈爺知道可真得扒了安姑娘的皮了。猶豫了下,到底是報還是不報。幾乎瞬間的猶豫後接通了沈祭梵的通話,能不報嗎?根本就瞞不住。

安以然孫氏地產倒是比帝王大廈容易多了,安以然直接進了大廳,跟前臺說要見孫總,前臺多看了她兩眼然後直接說請上十五樓。

孫氏地產在這棟辦公大樓的十五樓A,安以然上到十五樓,孫氏地產的前臺倒是很熱情,不過也僅僅是請她在休息區等,在等的期間給她倒了杯水。

這一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孫氏也下班了,裡面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安以然有些急,今天是最後期限,她再等下去安家就完了。起身時順帶將杯子扔進了垃圾桶,走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前臺小姐:

“請問,孫總什麼時候有時間見我?能幫我再確認一次嗎?”

前臺小姐估計是早忘了她這一茬兒,頓了下,趕緊堆起公式化的笑容,道:

“很抱歉,這位小姐,孫總今天在接見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可能暫時沒有時間見你,你看,要不明天再來吧?”

“明天就晚了,小姐,麻煩再幫我傳一次好嗎?我真的有急事找孫總,拜託你了!”安以然滿臉着急,明天安氏就要被宣告破產了,房子車子全都要被銀行收走,明天肯定不行的。

那位小姐依然公式化的笑着,耐心道:“這位小姐,不是我不幫你……誒,王助理,這位小姐要見孫總,孫總……”

前臺小姐正好看到孫總身邊的助理從裡面出來,趕緊喊住問了聲。王助理點頭笑了下走近她們說:“實在抱歉讓你久等,今天孫總沒有時間見你了。”

“我不會很久的,五分鐘就可以,難道孫總連五分鐘都沒有嗎?”安以然趕緊對着王助理懇求:“我真的有急事找他,請您再幫我傳傳話好嗎?拜託拜託!”

王助理滿臉爲難,左右還是說了:“實話跟你說吧,是安小姐對吧?安小姐來的時候孫總就說了,他不認識你,讓你以後別來了,他不會見你的。”

安以然懇切的臉瞬間僵住,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愣後喃喃反問:

“他不會見我?他說不認識我嗎?你有沒有說我的名字我叫安以然,我…”

“說了,安氏的二小姐安以然,說了。實在抱歉,我們孫總說不認識你,並且請你以後不要再來公司,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王助理說完朝安以然微微點頭表示無能爲力,然後又走了進去。

“你等等……”安以然急聲而出,王助理已經進去了。

安以然忽然泄氣了,就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頹喪着氣,轉身走的時候對前臺小姐抱歉的笑笑說“打擾你了”,然後默默的進了電梯,靠在電梯牆面,嘆着氣。就算做錯過,也不能給一次改過的機會嗎?雙手捂着臉,覺得難堪。

孫氏辦公室,王助理敲了下門推門進去:“孫總,安小姐走了。”

“知道了,你下班吧。”孫烙抹了一把臉,低聲道。

“好的,孫總。”王助理點頭應道,偷偷看了眼老闆這纔再次走出辦公室。

孫烙看着接到屏幕上的錄像,看着她捂臉的痛苦,心底不忍心,最終關了電腦。不是走投無路,不會來找他的,安家,即便沒有沈祭梵的忠告,他應該也不會出手相救吧,畢竟賠出去的數額不是小數,安家也是該嚐點教訓。

只是,她這樣奔波,何苦呢?與她都沒有關係。

安以然不知道該怎麼回醫院,帶着全家人的希望出來,她該怎麼面對爸爸和病牀上的爺爺?

拉扯着頭髮,打着頭,老爺子的話一遍一遍的響起:就算養條狗,都知道知恩圖報,孩子,你是安家走出去的人,安家有難,你責無旁貸!

該怎麼辦呢?她該怎麼辦纔好?就認識那麼幾個人,可能幫她的都願意幫。

魏崢出現的速度極快,一晃眼就在她跟前站着。安以然猛然撞上去,當即痛呼一聲,捂着鼻子跳開。擡眼,滿眼是淚,淚眼朦朧的望着魏崢,看清楚人安以然不客氣了,衝上去抓魏崢的衣服又推又打,撒氣道:

“你幹嘛撞我幹嘛撞我?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來欺負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壞這麼無情?討厭死你了,魏崢我討厭死你了,以後再也不會理你……”

魏崢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把她拽住,很想給她個擁抱,可半途清醒過來,拉近身的動作變成了抓住她手腕往車上拽。安以然哭得傷心,先前哭是因爲撞痛了,這時候哭是想起自己的可憐,無助和心慌,哭得慘不忍睹。

魏崢臉色並不好看,直接開車把她送回了淺水灣的別墅,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車子進院子安以然才擡起頭來,一看,竟然回別墅了,氣得開口大罵:

“誰讓你把我送這來的?誰讓你多管閒事?我要去醫院,魏崢你太混蛋了,我要去醫院,我不要再來這裡,再也不要……”

魏崢沉着臉子,下車開門拖她下車,安以然抱着靠背死不肯下車:“走開你走開,不準碰我,走開,我不下去,我說了不下去,魏崢你混蛋混蛋……”

魏崢忽然一鬆手,安以然慣性倒回去,頭往椅背上狠狠撞了一下,頓時被撞得頭暈眼花。伸手一邊抓着靠背一邊摸着頭,暈!

“爺,安小姐不肯下車。”

魏崢嚴肅不帶感情的聲音在車外面響起,安以然心底一抖,怪不得魏崢鬆了手,沈祭梵出來了。更委屈了,不再大吼大叫,就雙手再抱着靠背,傷心的哭訴。

魏崢走得遠遠的,沈祭梵在車門前立着,安以然抱着車後座看不見他的臉,只看到他的身軀,雙手插在褲兜裡,良久,陰測測的聲音才緩緩出口:

“不下車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面前,馬上滾蛋!”

安以然臉貼在靠背上,眼淚立馬雙雙滾落,他也,太無情了點。本來就傷心,還被他那麼說,心底的委屈和傷心瞬間無限蔓延。

沈祭梵頓了下,顯然已經很不耐煩,腳步側向,準備進屋。安以然“哇”地大哭出聲,趕緊從車裡跳出來,三兩步跟上去伸手抱住他胳膊,眼淚全全往他衣服上蹭:“沈祭梵,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已經很難過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

沈祭梵垂眼冷冷掃了她一眼,安以然慢慢壓低了哭聲,一抽一抽的抱着他胳膊進了屋。合計也是不想一屋子人看笑話,眼睛紅紅腫腫的,自己也覺得沒臉,頭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拱,掖着躲着跟着沈祭梵上了樓。

到底是大男人,下午的事兒過了就算了,看她知道回來也就沒有再扯着計較的意思。實在也是爲那麼點兒破事情煩心,不是他的作風。

擰着人進門,安以然還不放,沈祭梵提着她按住,沉着臉冷聲道:“站好了!”

至少沒讓她面壁思過不是?沈祭梵覺得他這就是大度,沒想撿着脾氣跟她橫。安以然被他按着,看他走動她下意識的跟上去,沈祭梵回頭厲眼橫掃,安以然嘴角微微搐動,眼眶溼潤潤的。眼眸子直直望着他,無聲控訴着。

沈祭梵收回視線,直接走向另一邊的紅酒架,修長的指節在酒架上走着,抽了一瓶出來,倒了杯酒轉身走回去。經過安以然身邊沒看她,傾身坐進單人沙發,呷了口香醇的紅酒,擡眼,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沈祭梵不說話,她就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呶呶嘴,想說話,可他目光太駭人,又不敢出聲。雙手相互絞着,眼瞼下搭,一排密密長長的睫毛帶着霧氣輕輕掩蓋了水漾漾的眼睛,俏臉被頭髮掩藏了大半。沈祭梵擡眼,只看到她白生生的半張臉,和微抿起的脣。

“總算知道回來啊。”良久,沈祭梵才冷冷出聲道。

安以然擡眼看他,很快頭又地垂下去,撇撇嘴,很想說纔不是她自己想回來的,是魏崢把她拐帶回來的,跟她沒關係。

“過來。”沈祭梵冷冷的出聲,安以然這才真的擡眼朝他看去。對上他犀利冰冷的目光時眼神不由自主的快速撇開,頓了下,往他跟前走。

沈祭梵伸手把她拉進懷裡,讓她橫坐在他腿上。垂眼看她,她低着頭,入眼便只是一片黑漆漆圓乎乎的頭頂。沈祭梵手捏着她下巴擡起來,附脣在嘴上咬了下,帶着一團炙熱的火在脣瓣上反覆碾磨着。鼻息間帶着甘醇的紅酒味,含着脣瓣吸了吸,離開脣,垂眼看她。

她眼裡一片水光瀲灩,煽動着睫毛,一下一下緩慢的拍打着下眼瞼,盯着他。

安以然是很認真在觀察他這時候有沒有生氣,很認真的猜測着他此時的心情。想着,是不是可以跟他說說軟話,他就能點頭了?

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清清澈澈的目光帶着點點霧氣,看得直令人想將她摧毀。

“沈祭梵……”試圖着,輕輕開口,“你說過,會疼我的。”

沈祭梵低聲出口,“你要乖我纔會疼你呀,你整天胡鬧,我怎麼疼你?”

“我沒有胡鬧,從來沒有胡鬧,沈祭梵,我……”安以然急急想出口,沈祭梵卻把就被往她脣邊遞,湊近她嘴邊低聲道:

“喝一口。”

安以然看了眼猩紅的液體,緩緩煽動着睫毛,扭頭望着他,很乖巧的伸手抱住他脖子臉往他胸膛貼,輕聲道:“沈祭梵,真的不能幫幫我嗎?一次也不行嗎?”

沈祭梵臉子瞬間拉下去,伸手不帶感情的扯開她的手,薄怒道:

“過去站着,什麼時候想通了,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可以動!”話落起身將酒杯擱一邊,轉身拿着衣服進了浴室,不再理他。

安以然氣得胸脯不斷起起伏伏,忽然出聲說:

“沈祭梵我煩死你了,不幫就算了!我也沒想再求你,我反悔了,我不要再留在你身邊,我會滾得遠遠的,不用你擔心!我們一拍兩散,再見!”

沒道理被他這麼嫌棄還要死賴百賴的賴着他,她現在能養活自己了,幹嘛還要看他臉色?早就想走了,不要看到他,一拍兩散!

安以然剛轉身,沈祭梵從浴室奪門而出,就跟雄獅一般帶着迅猛的剛凜的氣勢衝出來,三兩步跨至她身前。安以然當即嚇得抱頭鼠竄,拔腿往外面衝。沈祭梵長臂一伸一拽,擰着她衣服拖回來,轉身直接把人給甩牀上。

“啊--”安以然被大力帶着,瞬間天旋地轉又被脫力的扔出去,就跟物體一般被拋在了牀面,腦子裡嗡嗡直響,一陣的頭暈眼花。

沒等她上頭的那陣暈勁兒過去,沈祭梵直接壓上了她後背,安以然嚇得嗷嗷直叫,撐起上身要推他。沈祭梵單章按着她後背,另一掌帶着大力“啪啪啪”幾聲渾厚聲響落在她後臀上,綿軟帶着彈性的臀肉極具觸感,沈祭梵暗紅着眸色掌下很是不留情:

“一拍兩散?嗯?再說啊,來,再說,欠收拾的小畜生,簡直無法無天!”

安以然被打得嗷嗷亂叫,哭得悽慘無比,劇痛直接從屁股上往全身蔓延,推不開他,又被他一掌給拍了下去,緊緊貼在牀面上。粉拳緊緊捏住不斷往他伸手砸去,卻被他按得太緊動不了,身上又劇痛陣陣,痛得雙拳一下一下往牀上捶去。

“沈祭梵,沈祭梵好痛,好痛別打了,別打了……沈祭梵,沈祭梵……”

“家暴,你這是家暴,我可以告你的……沈祭梵,別打了,好痛,別打了……”

沈祭梵眸底一片赤紅,沒給她兩刀子算他仁慈了。聽她哭得聲嘶力竭,也知道他手有多重,又拍了一巴掌起手一把將她提起來,板正她淚溼的臉怒聲而出:

“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嗯?”

“沒有,沒說,沒說……”哭得泣不成聲,聲不成調,不住的抽噎着,眼淚串串翻滾。

沈祭梵鬆手扔開她,冷冷掃了她一眼,下牀。安以然哭得那叫個悽慘,直接從牀上翻下牀,手碰了下屁股,疼得渾身一抽,肯定腫了毫無疑問。

顛着往外跑,以前他可怕也只是脾氣不好,現在竟然要打人了,這是虐待,虐待!要再在他身邊呆下去,再惹到他,他肯定會殺了她。

“一拍兩散,一拍兩散!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安以然胡亂念着,無頭蒼蠅似地往門外跑,直接跑了出去。

確實一拍兩散了,屁股都被他拍得散開花了。

剛“噔噔”跑下樓就被雲嬸兒拉住:“小姐啊,你別再折騰了,先生不高興你順着他點,別耍小孩子脾氣……”

“我沒耍脾氣,不是我的錯,爲什麼你們一定就認爲是我活該,我該順着他呀?我沒錯,他打我,他打我……”安以然甩不開雲嬸兒的手,又急又氣,口無遮攔的大聲嚷嚷。

李嬸兒也出來了,圍着安以然勸着。平時幾個說得來的菲傭也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勸說着。

安以然給急得,四下亂竄。

沈祭梵這時候就從樓上一步一步走下來,就跟手裡拿着把刀子一下一下敲在安以然心口似地。安以然哭,急得上跳下竄卻衝不出去:

“你們讓開,讓開,他要殺我,沈祭梵要殺了我,放我出去,放開我……”

“都下去!”沈祭梵滿臉陰沉,低怒出聲。

所有人頓了下,鬆開手趕緊閃開。安以然一被放開,當即拔腿往外面衝,嘴裡嗷嗷亂叫:

“不要,不要過來……”

沈祭梵那速度簡直堪比閃電,幾步上去擰着人轉進大廳,手上一扔安以然被甩進沙發,沈祭梵扯着她的腿伸手三兩下撕掉她身上的衣服:

“一拍兩散?行,走之前不留下點什麼怎麼行?我這不是收容所,容得來去自如,這是劃清界限的代價!”

怒氣翻騰,衣服碎片在空中翻飛,安以然手腳並用推打着他,沈祭梵直接扯了襯衣動作狠辣的將她雙手捆了結實,撕爛她身上的長褲根本來不及扯掉最後阻擋,直接撥開裡面那一小片布料兇猛的巨大物體就衝了進去。

“啊啊,痛,好痛,出去,出去走開,不準,沈祭梵好痛,好痛……”身體如同在那當下被劈成了兩半,痛得全身都直抽,煞白着一張臉,眼淚翻滾。

沈祭梵駕着她的身體剛猛的在窄室內衝撞翻搗,眸底一片怒紅。安以然哭得撕心裂肺,如同被座大山一般壓着,怎麼都推不動不了半分。痛得臉色發白,頭也被撞得眩暈。

沈祭梵一鬆手,安以然才得以喘氣,卻在下一刻,沈祭梵提着一條腿呈剪刀式的又撞上去,安以然整個身子被嵌進了沙發,五臟六腑都被撞移了位置一般。

哭得悽慘無比,以前哪次不是被他用盡了了花樣伺候得好好的?哪裡被這樣對待過?

不和諧的性,簡直生不如死。安以然嘴裡滿是頭髮,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沈祭梵總算停了下來,卻在下一刻伸手掌住她後腦,迫使她嘴脣微微張開,赤紅着眼,逞着兇器直接灌進她嘴裡,往她喉嚨深處擠。安以然瞪大眼睛,噁心得直嘔,卻被沈祭梵扣緊了後腦,緊緊卡住動不了分毫。

她眼裡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慢慢的厭惡,那是一種從未在她眼裡出現的神情--恨!

熱液全部噴進了她喉嚨,些許從嘴裡滑了出來。沈祭梵扯開,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摔門離開。

安以然不停的乾嘔,淚水如洪泉決堤,奔涌出來。

那是對她最大的侮辱,滿滿的屈辱如海嘯般將她淹沒,滿腔滿腔的恨意蓄涌而出。

讓她覺得自己骯髒,噁心,低賤!

總算看清了她在他身邊,是怎麼樣的身份存在。玩物,玩物!

崩潰的大哭,心底的美好和愛慕碎得一塌糊塗,一片一片散落滿地。無知和愚蠢終究出賣了她,將她帶到了現實面前,看清着血淋淋的事實。

“小姐……”李嬸兒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小聲喊了聲。

安以然抱頭痛哭,嘶聲裂肺的大吼了句:“滾開!滾開……”

雲嬸兒和幾個菲傭在門口想過去又不敢,安以然崩潰的扯着頭髮,頭撞着沙發靠背哭得背氣:

“走開,不準過來,不準過來……走開……”

她已經夠難堪狼狽了,不要再讓無地自容,給她留最後一分尊嚴。

李嬸兒站得遠遠的,看看外面,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再出聲說:“小姐,先生走了,沒事了……別哭了,小姐,先生走了……”

安以然哭得昏天暗地,直接哭暈了過去。

李嬸兒拿了條毛毯出來輕輕蓋在她身上,同雲嬸兒在大廳裡守了她一夜。

已經十點了,安以然收拾了東西直接去了醫院,她其實有些發熱,頭一直暈沉沉的,嗓子也有些啞,渾身還痛着,特別是下身和後臀。

她知道自己看起來極狼狽,沒有顧忌任何目光,揹着畫夾和自己的包去了醫院。

昨晚的事,她選擇忘記。封鎖起來,扔到記憶垃圾桶裡,不去碰,不去想。她和沈祭梵始終要分道揚鑣的,她早就清楚。那樣的關係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半年,還是兩年三年?

也好,雖然他過分了,可至少她走得心安理得,沒所虧欠。

“看看這個世界吧,安以然,你總該學着長大了。”沒有可以在逃避現實的機會,血淋淋的一巴掌將她自己的童話夢打得粉碎。

臉色蒼白的到了醫院,卻只看到護士推着蒙着白布病人與她擦身而過。而後面,是安母和安以欣沉痛的臉。

“爺爺……”安以然忽然跟着跑了兩步,被護士攔住。

她們說了些什麼,她完全聽不見,眼淚奪眶而出,雙腿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對不起……”

安以欣在她身邊站着,神情無悲無喜,“起來吧,爺爺沒有怪你。”

“對不起……”安以然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傳出,安以欣有些發狠的將她拽起身,可看到她臉上的傷時瞬間氣弱了。

“捱打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可憐,鬆開安以然自己頹然的靠在牆上:“安家沒了。”

安以然捂着臉,眼淚洶涌。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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