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1醉後的他

Chapter091 醉後的他

“子夕,你說,朝夕真要我等到50歲的時候嗎?”

“我哪兒知道,那女人的心是鐵做的,我都懷疑你是怎麼看上她的。”

“顧子夕,你再說我揍你。”

“我說景陽,不是我說你,追女人呀,要臉皮厚些才行,象你那樣兒,這麼多年了,居然見了她還會臉紅,要是我,我也瞧不上你。”

“那怎麼辦?我見了她就緊張。”

“你要是和她上過牀就不會緊張了。”

…………

許諾來的時候,景陽店裡的門只是虛掩着,她推開門,這兩個大男人,正在東倒西歪在吧檯裡面。

“景陽,顧子夕。”許諾走過去,兩個男人臉上的醉意朦朧、還有寂寞苦澀,讓她心裡微微一緊——景陽,這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男子,也有解不開的煩惱嗎?

而顧子夕,他壓抑在心底裡的苦,又是什麼呢?

原以爲是假醉,現在看來,卻是醉得連人都快不認識了——這樣的顧子夕,今晚,她能留下來嗎?她敢留下來嗎?

……

“子夕,你女人來了。”景陽斜斜的看了許諾一眼,便歪歪斜斜的站起來伸手去拉她,卻不想力度失控,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景陽,你放開她。”顧子夕伸腿一勾,將原本就沒站穩的景陽絆得往後倒去,顧子夕順勢將許諾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將自己的臉重重的貼在她的臉上,醉意朦朧的說道:“許諾,你來了。”

“要送你回家嗎?”許諾被他們兩個這一拉一扯,只覺得頭腦發暈,心下不由得有些氣惱。

“好。”顧子夕摟着她站了起來:“你送我回家。”

“景陽他?”許諾見景陽倒在地上,手裡拿着的一瓶酒卻並沒有因爲摔跤而扔掉,反而衝着顧子夕舉了起來,看着許諾咧嘴一笑後,又往嘴裡灌去。

顧子夕鬆開許諾,蹲下去從景陽的手裡扯過酒瓶,拍着他的臉沉聲說道:“景陽,我先走了。”

“子夕,幫我告訴她,我在等她。”景陽看着屋頂的眸子一片清亮,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好,我告訴她。”顧子夕點了點頭。

“子夕,你幫我告訴她,我可以等到50,甚至更久一些,可是,我怕那時候愛不動她了。”景陽轉過眸子看向顧子夕,嘴角是軟弱的苦笑。

“好,我告訴她。”顧子夕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彎腰湊脣在他的耳邊說道:“所以你要趁年輕,把她給辦了,我保證她會乖乖的做你的老闆娘。”

看着顧子夕,景陽突然咧開嘴傻笑起來,伸手抓起旁邊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在懷裡,眸色一片溫柔——這幅樣子,哪裡還有半分白日裡的瀟灑倜儻的風流公子模樣。

許諾覺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當然,顧子夕說的話,更讓人聽不下去——這個男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呢。

“許諾,我們走吧。”顧子夕站了起來,轉身摟住許諾,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大半的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顧子夕,你真醉了?”許諾有些不信的看着他。

“你說真的就是真的、你說假的就是假的。”顧子夕側頭看着她,說話之時,吞吐的氣息都是濃濃的酒味兒,恨不得讓許諾都要被薰醉了去。

許諾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擁着抱枕躺在地上的景陽,便半扶半拖着顧子夕往外走去。

“景陽不管他行嗎?”

“行。”

“店門不鎖行嗎?”

“行。”

“你還能自己走嗎?”

“行。”

“那你自己回去行嗎?”

“行。”

“不行!”

顧子夕大笑起來,摟着許諾轉了個身,將她整個兒壓在車門上,低低的看着她,深髓的眸子沉暗一片。

許諾只是看着他,呼吸着他呼吸的酒氣、感受着他身上危險的熱度、悸動着他眸子裡的壓抑、隱忍,還有渴望。

顧子夕慢慢的低下頭,沉沉的吻住她,深深的愛戀中,他壓抑着身體的蠢蠢欲動,將噴薄的慾望全融入這個熱烈的吻裡、最緊密的擁抱裡,那樣深入的輾轉、那樣緊壓的力度,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身體裡。

輾轉的親吻,似乎已不能滿足他對她的渴望,不知不覺間,他的大手扯開她的襯衣,沿着她微涼的肌膚緩緩上行,她忍不住輕呼出聲,輕輕的睜開眼睛看着他。

他下意識的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也睜開眼睛看着她——他的微醉與壓抑,對上她的清澈與瞭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大手慢慢的撤了回來,慢慢的幫她整理好衣服後,雙手輕捧起她的臉,在她微腫的脣間輕啄了一下,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們回家。”

許諾低下頭軟軟的笑了,再擡頭時,雙臂圈在了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惦起腳尖,仰頭吻住了他。

他也笑了,看着她的眸子,一片溫柔、一片暖意、一片笑意。

“喂,眼睛閉上。”許諾看見他專注的眼睛,臉不由得刷的一下又紅了。

“好。”顧子夕低聲淺笑,從善如流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她啃咬似的在他的脣上作威作福,卻不得要領。

“許諾,我的脣要被你咬破了。”顧子夕輕嘆一聲,伸手托起她的後腦勺,低低的、深深的、柔柔的吻了下去……

…………

“怎麼是我喝的酒,反而是你醉了呢?”上車後,看見許諾一臉的駝紅,顧子夕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恩哼,我開車了,你別和我說話。”許諾輕哼一聲,也不理會顧子夕,徑自發動了車子。

在車身輕緩的搖晃裡,一身的酒意越發的重了起來,沒一會兒時間,顧子夕便歪在副駕駛室裡沉沉睡去。

許諾輕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着情不自禁的笑意,爲他失控中的控制、爲自己第一次主動的迴應。

或許,從現在開始,他們之間,才真正的走進對方的心裡,沒有戒備、不再逃避;從這個吻開始,他們只爲這一段戀愛而努力。

…………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懷裡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

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

…………

輕靈飄逸的音樂、夜間徐徐和微風、身邊這個男人並不太好聽的呼嚕聲,許諾只覺得心裡滿滿的安寧與滿足。

“顧子夕,到了。”許諾將車停好,轉頭去看顧子夕,他仍然睡得沉香而靜好,舒展的眉頭、淺笑的嘴角,面部硬朗的線條也柔和不已。

許諾伸手輕撫上他的額、他的眉、順着他挺直的鼻子慢慢的劃下去,到脣、到下巴、再到耳朵,這個一向霸道腹黑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的掌心,乖巧得不象話。

“顧子夕,謝謝你。”許諾對着他的睡顏輕的說道,低下頭在他的脣間輕輕的吻了下去——突然想起那夜在果園,他也是這樣偷偷的吻自己的吧?

那時候,他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許諾輕笑,探起身體幫他將椅子放平,讓他睡得更舒服些——他這麼大個兒、這麼重,睡着的情況下,她一定沒有辦法把他弄回家的。

所以,只能將就着讓他睡在車上,等醒了再說了。

…………

在坐椅放平後,顧子夕的身體一下子舒展開來,整個人舒服的嘆了口氣,長臂無意識的一撈,將許諾實實的摟在了胸前,然後又滿足的睡去。

只可憐了許諾,在兩個座椅中間隔着個硬梆梆的操控盤,因爲幫他放坐椅,整個腰還是檸着的——要是這樣睡一晚上,她的腰一定會斷的。

許諾用手撐着座椅,試圖掙脫他的桎棝,他雖然喝醉了,力度卻仍是她所不及的。

只得略略調整了下姿式,讓自己趴在他懷裡的姿式更舒服一點兒,在他的鼾聲和胸懷的溫度裡,許諾也困極睡去。

…………

當晨曦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許諾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沒有藍色的屋頂、沒有震天的起牀鬧鈴,縷縷溫暖的陽光,還有眼睛白色屋頂,只覺乾淨而明朗。

“早安。”顧子夕淳厚清雅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許諾微微一驚,卻又故作鎮定的轉過頭去——顧子夕那五官分明的臉,就這樣放大在她的眼前。

顯然,這是兩人同牀共枕的結果。

“早安。”許諾輕聲招呼,被子下的手,卻下意識的檢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除了襯衣凌亂的跑到了裙子外面之外,穿戴還算整齊,於是隱隱的心慌,慢慢的平靜下來。

見到如此鎮定的許諾,倒是顧子夕有些不適應——女孩子早起發現不是在自己牀上,不是會慌張的嗎?女孩子睜眼看到身邊有個男人,不是會尖叫的嗎?

這個許諾,還真讓人意外。

“我要起牀了。”許諾見顧子夕只是看着她,久久不動,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這才象女孩子的樣子,心慌就是心慌、害怕就是害怕,一定要裝出冷靜無所謂的樣子嗎?”顧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心慌了。”許諾雙手一扯被子,將自己的整個頭都蒙了起來。

“這會兒才知道把自己蒙起來,太矯情了吧。”顧子夕大樂,翻身隔着被子,將身體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然後努力的將她的頭從被子裡挖出來,笑着說道:“你看,即使是同牀共枕,也不一定要發生什麼事情。”

“是想標榜你的自控力好嗎?顧大總裁!”許諾巧笑嫣然的看着她,臉上是晨起最柔潤的光華、眸子裡是清澈的明媚,還帶着愉悅的調皮。

“怎麼,不值得標榜嗎?我可愛的許大小姐。”顧子夕低頭在她的脣間咬了一口,大有你不承認,我就再咬一口的架式。

“值得,當然值得,顧大總裁坐懷不亂,得值得好好兒表揚,不過,優點之所以成爲優點,在於能夠持續的保持,這可是顧大總裁教我的。”許諾從被子裡抽出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輕的拍了兩下。

“持續保持,需要那麼一點點動力不是?”顧子夕輕笑着看着她,眼底的暗示相當的明顯。

“咳咳咳,我說顧子夕,你這樣讓我有些擔心。”許諾的心微微一跳,仍是笑得顧盼生輝——在這樣的清晨、這樣的親密、這樣的玩笑、而他,壓住她的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緊。

他們,都有些心跳加速。

“如你所說,優點之所以成爲優點,在於能夠持續保持,所以,你不該擔心。但,也不影響我要點兒福利不是。”顧子夕的臉慢慢的靠近,聲音帶着微微的嘶啞,直至他的脣輕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脣角上……

“顧子夕,我沒刷牙呢。”在他一連串的吻裡,許諾早已閉上了眼睛,只是,對於清晨的這個重壓之下的吻,她還是有些心慌。

“我不介意。”顧子夕低聲說着,眼底帶着溫柔的笑意,沉沉的吻下,輕勾住她躲閃的柔軟,妖嬈共舞、纏綿繾綣……

…………

“你再躺會兒,我去衝個澡,做完早點你再起來。”良久之後,顧子夕的額頭已經微微的滲出汗珠,有些忍不住的在她的鎖骨處用力的咬了一口,才喘息着說道。

“哦,好。”許諾僵直着身體不敢動,等到他慢慢的起身,快速的去到浴室後,她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她曾與另一個男人有十夜的糾纏,所以,她知道顧子夕的狀態——剛纔的他和昨晚在車邊是完全的不同,昨晚只是心動情動的情不自禁;而剛纔,卻是男人最原始的慾望涌動,若沒有足夠的控制力,便會是星火撩原。

還好,顧子夕當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個控制力相當不錯的男人,對他,她應該可以放心的——剛纔那一瞬,他的算計、她的試探,全然不在控制之中,唯一可控的,便是他不想傷害她的心。

…………

“其實,昨天我接了景陽的電話,就決定和你一起去旅遊了。”許諾也衝了個澡,依然穿着顧子夕的襯衣,與同樣穿着家居的顧子夕坐在餐桌上,很有些小夫妻的感覺。

“還好,我的表現沒有讓你失望,也沒有把你給嚇回去。”顧子夕看着她溫柔的笑了。

“顧子夕,顧梓諾真的歡迎我嗎?我、我可能不太會和小孩子相處。”許諾有些擔心的問道。

“順其自然就好。”顧子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鼓勵的說道。

“恩。”許諾點了點頭,抽出紙巾擦了嘴後,看着顧子夕說道:“我今天還要去公司一趟,你送我?”

“當然。”顧子夕點了點頭,站起來對許諾說道:“你的衣服應該烘乾了,我幫你去拿。”

“呃——”許諾睜大眼睛看着他:“你幫我洗了?”

“是啊,我這樣的男人,是不是特別的優質。”顧子夕看着她曖昧的笑了起來。

“嗯哼,都是你害的,你洗也是應該的。”許諾瞪了他一眼,與他一起去到洗衣房,從烘乾機裡拿了烘好的襯衣和裙子,聞起來,有股清新的薄荷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樣。

“以後,你穿的衣服,和我都是一個味道。”顧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看着穿着男式襯衣、赤着腳抱着衣服的她,象個可愛的小妻子一樣,讓人心暖。

“恩,我去換衣服了。”許諾惦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快步往房間走去。

“下次你拿幾套衣服過來備着吧,總不能每次都現洗現烘。”顧子夕倚在門口,對着她的背影說道。

“哦,好。”許諾爽快的應着,轉身看着他時,眸子有着淺淺的羞澀——她信他,就憑醉後的他,仍然爲她守着最後的底線;就憑清晨慾望滿滿的他,仍願意給她放心的承諾。

……第二節:拜託*許言的願望……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電腦。”在許諾公寓的樓下,許諾朝顧子夕揮了揮手,便快步往樓上跑去。

“慢點兒,這會兒又不用按點上班。”顧子夕見她跑得匆忙,忍不住出聲叮囑。

許諾只是背對着他搖了搖手,便轉身進了樓道間。

看着她在晨曦下,快樂如風的背影、輕靈如小鳥般的步子,顧子夕輕輕的笑了——能讓她如此快樂,他做什麼都值了。

只希望,自己能讓她的快樂,持續得更久一些。

…………

“顧子夕。”許言踏着陽光,漫步而來。

“姐姐。”顧子夕忙斂下嘴角的笑意,與許言認真的打着招呼。

“別緊張,我下來散步正好看着你。”許言微笑的看着他:“聽說,你昨天喝醉了?”

“恩,和朋友一起,喝多了一些,也算不上大醉。”顧子夕點了點頭。

“不算大醉。”許言咀嚼着這句話,笑笑說道:“我對許諾,是放心的。希望你也能讓我放心。”

“許諾對我很放心。”顧子夕淡淡說道。

“那就好。”許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姐妹都不算傳統,但是都很重承諾,所以,若不能給承諾,你就不要跨出那一步;若能給承諾,也要先得到許諾的同意。”

“姐姐是什麼意思?”顧子夕疑惑的看着許言。

“我的意思是,即便你願意給承諾,許諾也不一定要,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到最後。”

“做爲她唯一的親人,做爲與她相依爲命的姐姐,她戀愛,我開心;她愛上有婦之夫,我也不阻止,我唯有這一個要求,你必須做到。”許言嚴肅的看着顧子夕。

顧子夕能感覺到許言的認真和慎重,心裡卻是滿滿的疑惑:“若是我和她,有機會走下去呢?”

許言定定的看着顧子夕,纖弱的身體、似是弱不禁風;淡然的眼神、似是若有所思;只是她深可見底的眸子裡,那股堅持和堅定,卻有一股讓人無法躲閃的力量。

顧子夕也便這樣定定的回望着她,極其緩慢的說道:“我現在不能承諾她什麼,但世事變化無常,誰又知道以後會怎樣?”

“到了那一天再說吧,現在,她不期待,你也不必勉強。”許言收回目光,柔柔一笑,如春日裡的百花悠然綻放,美麗卻不張揚,是與許諾完全不同氣質的美。

“好,到了那一天,我先問姐姐的意見。”顧子夕點頭說道。

“不愧是商人,懂得討人喜歡。”收起嚴肅和一本正經,許言調皮的笑了起來:“顧氏的股價從週一到現在,已經跌出了四個百分點;總裁出逃,繼續下跌,大約會再跌至少3個點;若無救市方案,內部就算一直良性運轉,在銷售旺季怕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去拉動股市。”

“所以,顧大總裁現在還有閒情在這裡兒女情長,當真是心理素質好到爆了呢。”

“倒沒看出來,姐姐是個金融高手。”顧子夕若有所思的看着許言。

“你也別一口一個姐姐的喊我,實際上你的年齡經我大,所以聽着我也怪彆扭的。”許言看着他笑着說道:“我不是金融高手,只是對數字非常敏感,所以我只知道走勢會是這樣,卻無法通過這些數據判斷你背後的目的。”

說到這裡,許言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了下去,只是向顧子夕揮了揮手:“我曬太陽時間長了會頭暈,先上去了。”

“對了,我和你說的話,別告訴許諾,她會怪我多事的。”許言說着,便慢慢的往樓道間走去。

任顧子夕多聰明,也無法猜透這個看似柔弱,卻和許諾一樣堅強的女孩,會什麼會突然在說到股票時,神情黯淡下來。

他想,她突然提起這個,是想提醒自己這些數據的走勢,讓自己若有計劃,得有更好的準備,只是話沒說完,卻又懶懶的不願再說——當真是個聰明絕頂,卻又任性率性的女孩。

這一點,比起許諾可大不如。許諾是但凡認真一件事,絕不會中途罷手;也不會提起一件事,就把你撂在那兒不管的。

還有,許諾的過去,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

以至於她的親人,放縱她愛上有婦之夫,卻又絕對不允許她越過那條男女防線?

這姐妹倆兒,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故事?而這故事裡,許諾又將他放在了什麼樣的位置?

看着許言纖細而緩慢的身影,顧子夕突然覺得,從她纖弱的背影裡,他似乎看到一股悲愴的感覺——一股無法掙脫的沉重感。

那樣的沉重,從這纖弱的身體裡濃濃的透出來,讓人只覺她早已不堪重負。

…………

循着步行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許言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了起來。

沒錯,她已經在樓下等了許諾兩個小時了。

她不知道她們昨夜是如何渡過的,對顧子夕也沒有許諾那般的信心,只是,許諾決定了,她便只有支持。

只是,她仍然擔心,怕許諾受傷。她想,若是許諾一個人回來,她要她第一眼看到自己——她還有姐姐,永遠站在她的身邊。

還好,他送她回來了,他的眼底是戀愛中男子的溫柔與纏綿;她的臉上是戀愛中女子的嬌俏與鮮妍。

真好,他這樣一個商人,居然是可以讓人相信的男人,她沒想到,卻感激。

所以,她站在遠處,遠遠的看着她的妹妹,如快樂的小鳥一樣往家裡跑去。

所以,她去要求他——許諾若不肯,永遠不要走到那一步。

她希望,他的愛情,能讓她快樂得更久一些;所以她自私的要求他不要跨越那一步、不要去知曉她的過去,就這樣,愛着她。

“許諾,看到你這樣的快樂,姐姐真是開心。”站在樓梯上,許言透過樓梯間的小窗看向樓下,許諾沒換衣服,只提了電腦便出來了,與顧子夕相視一笑後,便上了車——簡單、利落、快樂、明媚。

這樣的許諾,讓她的情緒也不由得開朗起來,剛剛與顧子夕說到那些金融數據時,突生的沮喪,也被化解了許多。

……第三節:顧氏*不會放手……

“今天幾點下班?”顧子夕問許諾。

“今天可能會有個散夥飯要吃,你不用來接我。”許諾答道。

“好,晚些給我電話,我去你們吃飯的地方接你。”顧子夕點了點頭,看着她又叮囑說道:“記得儘量少喝酒,還有,今天的聚餐,和莫里安保持距離。”

“喂,你說什麼呢。”許諾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是認真的。平時怎麼樣,我都由着你,可這種時候,你是知道的,什麼情緒都容易上來。”顧子夕看着她認真的說道:“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過去陪你。”

“千萬別,你的話我記住了。”許諾忙用力的搖頭:“好了好了,顧大總裁,你不會每天這麼閒的吧,快去做事吧。”

“現在最大的事就是追你。”顧子夕朗聲而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才讓她離開。

直至她進入大樓裡面再看不見人影,顧子夕才轉身回到車裡,發動車子往公司開去——兩天沒去公司,謝寶儀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

顧氏。

“謝秘,顧總到底什麼時候過來,這幾份文件再不批,我今年採購的單都下不去了。”

“顧總休假了,要不你直接電話顧總吧。”

“寶儀,是不是要換總裁了?你也透露點兒消息,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誰說的,我反正沒聽說過,要換總裁,我這個總裁首席秘書還呆在這兒幹麻。”

“謝秘,這個傳言可是滿公司上下都在傳,公司股票都連續跌了好幾天了,你也別瞞着了吧。”

“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股票爲什麼下跌,公司證券部已經給出了官方解釋。”

…………

顧子夕來到辦公室,看到的便是謝寶儀被圍在中間,還算是八面玲瓏的應付着這些總監們,只是言語間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淡定與從容。

“寶儀,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顧子夕沉聲說着,也不管自己再次出現在辦公室,給大家帶去的各種猜疑與震驚,只是徑自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各位,總裁來了,你們有事的話,請在我桌上寫下來,我出來給各位安排與總裁見面的時間,ok?”謝寶儀在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抱着文件夾、撥開總監們一路小跑着進了顧子夕的辦公室——他若再晚來一會兒,自己還真是無法招架。

“這兩天辛苦了。”顧子夕看着有些狼狽的謝寶儀,淡淡的說道。

“總裁,這到底是?”謝寶儀看着顧子夕——一件白襯衣、一條牛仔褲、一雙平板波鞋,完全一副閒散的模樣。

“董事會有安排人審批文件嗎?年度首訂單的發貨情況怎麼樣?”顧子夕在辦公桌後面坐下來,接過謝寶儀遞過來的文件夾,邊翻看邊問道。

謝寶儀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只得一個一個問題的回答他:“顧老先生指派小公子拿去一些文件,說是讓他審批,一部分沒批出來;一部分批出來了,但業務部門不認可,因爲沒有代職的通知書,名不正言不順,大家也都觀望着,不敢太過放肆。”

“客戶的首訂單催得非常急,原來只有五家新客戶在催,現在包括一些老客戶也在催了,銷售部和財務部頂得很吃力。老客戶的訂單已經全部發貨,新客戶的發了三分之一。”

顧子夕點了點頭,對於客戶催貨的應對,倒是似模似樣,看來,顧東林是準備打持久戰了——一方面在頂住業績的壓力,不妥協不鬆口讓他回來;一方面穩住公司業績,給顧子文全盤操控的機會,若有可圈可點的表現,便順勢推他上位。

“顧總,接下來?”謝寶儀疑惑的問道。

“你休年假吧,你現在沒有直接上級,你的休假直接交由人力資源部備案即可。”顧子夕點了點頭,看着謝寶儀說道:“休假結束後,你自己考慮是否繼續在顧氏工作。”

“顧總你還回來嗎?”謝寶儀心裡微微的慌張着——一場暗戀,會以這樣突兀的方式結束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顧子夕無奈的笑了笑,對謝寶儀說道:“你的工作能力,只做我秘書也可惜,你若有其它想法,我推薦你去其它公司。”

“我,再看看吧,我休假回來,總裁也回來了吧?”謝寶儀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我下週出國,至少一週。”顧子夕淡淡說道。

“哦,您沒安排我訂票辦簽證呢。”謝寶儀試探着問道。

“恩。”顧子夕只是輕應了一聲,便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我今天來只是看看公司現在的狀態,沒有別的事情。”

“這就要走了?”謝寶儀忙站了起來。

“怎麼?還有事?”顧子夕看着她,只覺得這個女秘書今天的話似乎是多了一些。

“沒有,我以爲,您回來還會有工作安排呢。沒有的話,我先出去了。”謝寶儀勉強笑了笑,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一個不錯的秘書,不過,這次看你會怎麼選了。”看着被謝寶儀關上的大門,顧子夕嘴角輕扯出一個輕諷的笑意——人心向利,在這商場職場上,他從來沒有信過誰。

…………

在謝寶儀出去後,顧東林便過來了。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談話便赤裸了起來,不再有任何遮掩和顧忌。

“你是想將公司掏空?”顧東林看着他冷冷的說道。

“我的目的很清楚,顧氏要麼是我顧子夕的,要麼就破產。”顧子夕的語氣更冷。

“一年的銷售、五個月的空帳期,如此而已,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顧東林、小看顧氏的底子了。”顧東林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陰沉沉的說道:“你知道你母親對顧氏的感情,顧氏有事,他非救不可。”

“誰幫顧氏,她就幫誰,不管對手是她的兒子、還是她的男人。”說到這裡,顧東林心裡也泛起一陣冷意——那個女人,所有的感情全給了他的死鬼大哥,爲了保住他的心血,不惜改嫁生子、不惜與子女爲敵,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她棋盤上的落子而已。

“那是你老婆,你自己管好就成。”顧子夕冷冷一笑:“一年的銷售、五個月的空帳期,你們頂得住,加上尊夫人的股份和私房錢,你們更頂得住,所以,你還來找我談什麼呢?”

“你——”顧東林見他一臉的輕漫,陰測測的說道:“談顧梓諾。”

“雖然顧氏頂得住,當然也免不了大傷元氣,我要一個傷了元氣的顧氏幹什麼?”顧東林的語氣一片陰沉:“我答應你,對於顧梓諾的身世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你讓那五個客戶改簽支持合同;你手中的股票,我按市價收購,保證你離開顧氏衣食無憂;後續銀行貸款、首訂單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如何?”

“這樣?”顧子夕看着他良久,久到讓顧東林以爲這個提議已經打動了顧子子夕的時候,顧子夕看着他笑了起來:“顧氏這麼厚的底子、顧東林這麼好的手腕、鄭儀羣這麼強的護企的心,怎麼,區區五個客戶會搞不定?”

說完便從坐位上站了起來,看着顧東林說道:“顧東林,我還是那句話,顧氏要麼是我顧子夕的,要麼就破產,你若不信,我們就接着往下玩兒。”

“梓諾的身世是事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要說,儘管去說,我一點兒意見也沒有。”顧子夕笑着,臉上卻一片冷意:“還有,我忘了告訴你,我正在找梓諾的親生母親,如果這個消息放出去,她會自動來找我,說不定,我還會感謝你!”

“好,你狠,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顧東林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他狠狠的說道:“董事會馬上下文件,同意你從今天起正式辭去顧氏執行總裁職務。”

“謝謝,再見。”顧子夕淡淡一笑,轉身大步離去。

…………

“子夕,談得怎麼樣?”電話是最老的股東陳昇打過來的。

“談崩了。”顧子夕有些疲憊的說道。

“知道了,這一週,我通知老錢,辦理轉股的事。”陳昇果斷的說道。

“謝謝陳叔,價格方面,按上週的市價來計算。”顧子夕的眼圈微微發熱,聲音自然的就暖了下來。

“臭小子,你陳叔缺你這點兒錢呢?”陳昇在電話裡吼了起來,接着說道:“你放心,文件我會全部做好,錢方面我也幫你準備好,你等着簽字就成。”

“這顧氏,最終咱們是要拿回來的,這錢,也不過是左口袋轉到右口袋,做大事不拘小節,你的錢留着,老錢那邊的,你可得要準備實打實的銀子。”

“後面要逼顧東林妥協,股市上,也要有所拉動,所以,這個時候,你別和陳叔談錢,等到顧氏拿回來了,陳叔可不會便宜了你這臭小子。”

“是,我知道了。”顧子夕輕應着,在陳昇掛了電話後,才按下電話。

“顧東林,既然你要玩這一把,我就陪你玩到底。”顧了夕看着窗外,陰沉的說道。

…………

“朝夕,這邊董事會已經同意我辭去職務,明天會下正式文件,你那邊都處理好了嗎?”

“帳已經全部轉出,現在的公司處於嚴重虧損狀態,明天法國商會會下達查封通知。”

“好,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梓諾那邊沒問題吧?”

“暫時沒問題,我會帶他出國先避一避。”

“恩,這樣我就放心了。”

“朝夕,景陽昨天喝醉了。”

電話那邊了陣沉默。

“朝夕,你年紀也不小了,別誤了自己又誤別人,這是景陽,換了別的男人,早把你綁上牀了,由得你這樣跑。”

“顧子夕,你給我住口!”顧朝夕惱羞成怒的吼了起來。

“好,我不說了,反正你自己好好兒想想,他這樣成天的醉着,身體都要跨了,等哪天你想通了,他有沒有力氣要你。還是個問題。”顧子夕輕笑,趁着顧朝夕來不及河東獅吼,便掛了電話。

心裡默默的說道:“景陽,不是我咒你,這可是幫你。”

正在餐廳喝酒的景陽,卻莫明其妙的連打了三個噴嚏:“這是有人想我呢?”

“我看是有人在罵你。”調酒師笑着說道。

“八成是我媽。”景陽懶懶的笑了,端起酒杯又細細的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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