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Chapter090 今夜不歸 無憂中文網
“現在去給你姐姐未來的婆婆買禮物?”吃完飯後,顧子夕問許諾。
“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許諾搖了搖頭,看着他略顯憔悴的臉說道:“你不用刻意的陪着我,我一個人習慣了。”
“慢慢習慣我在身邊、習慣什麼事都有我陪。”顧子夕看着她笑了笑,牽着她的手站起來,慢慢往外走去。
…………
“季風不肯和我說他父母喜歡什麼。許言說,季風可能自已會準備禮物,然後交給我帶過去。”許諾對顧子夕說道。
“恩,這樣其實也可以。”顧子夕點了點頭,對於那個只見了一面的、許諾的未來姐夫,印象相當的好。
“我還是想自己買,不在乎貴重,在乎心意。必竟,我們家許言的身體不好、嫁過去需要人小心的照顧的。一天兩天都好說、一年兩年也好說,時間長了,都會有些嗑嗑碰碰吧,省得到時候,人家會拿這事兒當事兒說,讓許言受氣。”許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又點頭又搖頭,到底想說什麼呢。”顧子夕笑着揉着她的後腦勺,攬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點頭是同意你的看法,搖頭是不能不買。”許諾也笑了。
“知道了。”顧子夕笑着,看着她時,眼底是滿滿的溫柔。
…………
顧子夕帶她去的,是本市最高檔的禮品專營店,許諾知道這裡的東西都非常的貴,但想着是給許言未來公公婆婆的,也只能狠下心來放血了。
“我婆婆是醫生、我公公也是醫院的,所以首飾或菸酒什麼的都不合適。”許諾邊逛邊說着。
“恩,醫生都有潔癖,倒真是不太好買。”顧子夕點了點頭,陪着她耐心的看着。
“哎,這套白骨瓷不錯,小小巧巧的,適合在辦公室用。”許諾看到一套白茶器套裝,立刻就喜歡上了。
“好啊,拿出來看看。”顧子夕示意服務員將茶器拿出來,對着燈光看去,隱隱的透亮質感,一看即知是上等骨瓷。
“我看這個挺好,可以送給公公。”顧子夕點頭說道。
“好。”許諾點了點頭,邊看邊問服務員:“一套多少錢呢?”
“小姐您手裡拿的這套是9800。”服務員微笑着說道。
“9、9800,值這個價呢?”許諾皺着眉頭,將杯器對着光看了又看,青白的顏色,透光性特別好,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輕脆的叮叮聲,還帶着隱隱的迴音。
“這是上等骨瓷,純手工製作,小姐您看,這上面的浮雕,全是純手工的。這種透度和同色浮雕,都是骨瓷中的極品。一般人還真不會買了自用,倒不是因爲價錢,主要是捨不得,您看這得有多精緻呀。”服務員當真是舌燦如蓮花,看出許諾本就喜歡,一番說話,就更讓她心動了。
“這種東西若是送出去,保準收禮的人說小姐有品味、有誠心。您說這禮物送俗了吧,別人一定會覺得你把他當俗人了。禮物送得雅,連帶着收禮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個雅人了。”服務員將茶壺也拿出遞到許諾的手裡:“您再仔細看看這茶壺,出口處,正好是龍嘴,寓意還好。”
“有鳳的嗎?”顧子夕出聲問道。
“您還真問對了,確實有鳳的。原本是一套,只是放在一起價太高,不好賣,所以我們拆開來賣了。”服務小姐一聽顧子夕問,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顯然,這定是要成交一筆的。
“這套龍的幫我們包好,鳳的那套拿給我們看看。”顧子夕轉頭對許諾說道:“這套骨瓷品質不錯,浮雕也很雅緻,比那些鑲邊嵌圖的要精緻。而且,純白的顏色,當醫生的第一眼看了就會覺得熟悉,這是一種視覺慣性。”
“這樣?”許諾皺着眉頭看着他:“醫生每天看白色,用套茶具還是白色,會不會視覺疲勞?”
“不會,會有職業認同感,特別是你姐姐公婆這種有一定年齡的醫生。”顧子夕肯定的說道。
“好象很懂似的。”許諾瞥了他一眼,又拿起杯碟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買下來——季風的父母應該會喜歡吧。
“我自己來。”許諾攔下顧子夕,接了服務員開的票自己去付款。
“你不是失業了嗎,等你成功再就業,錢再還給我。”顧子夕半開着玩笑,看着她說道。
“我失業也不影響我給許言準備婚禮。”許諾搖了搖頭,拿着單去了收銀臺,顧子夕只覺得無奈——這個女人,太驕傲、太倔強、太逞強了。
許諾,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也試着依靠我一下?
…………
在送許諾回家的路上,顧子夕不停接到公司的、新客戶的、景陽的、秘書的電話,一直在想,顧子夕這個大總裁爲什麼會這麼閒的許諾,才真正看到了他忙起來是什麼樣子。
…………
“繼續下單,按合同約定去催。”
“他們會發的,因爲,他們沒有錢可賠。”
“恩,你們輪着給財務部、客服部打電話,一直打,讓他們沒時間安排別的事,直到把貨催出來。”
“恩,過兩天我出國一趟,這邊你們盯着辦就成。”
…………
“要休年假?”
“若不準備離職,就再堅持半個月。”
“有報過來的文件,都壓着不用管,只用收文件就好。”
“特別關注財務方面的消息,有私貸方面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那就這樣。”
…………
“不好意思,本來說好陪你的,盡顧着接電話了”顧子夕掛掉最後一個電話,見許諾正含笑看着他,只得抱歉的笑了笑。
“沒關係,工作比較重要。”許諾笑笑搖了搖頭:“要不你別送我了,送來送去真沒必要。”
“走吧。”顧子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後,便發動了車子。
對於他的堅持,許諾也沒有辦法——或許,在他的戀愛法則裡,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吧。
以前追求艾蜜兒的時候,一定是最佳男友。
許諾斜眼輕瞟了顧子夕一眼,卻爲自己突然間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哪有資格和立場去介懷他的過去。
從他臉上收回視線看向車窗外面,嘴角仍噙着淡淡的笑意。
…………
“許諾,仔細考慮我的提議,我們這樣出遊的機會,不一定很多,不光是因爲我的時間。”送許諾到樓下,顧子夕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他的話,讓許諾的心猛然一跳——不光因爲他的時間,還因爲這一段路,他們都不知道能走多長,是嗎?
以爲走到現在,自己已經比他理智,誰知道,理智的仍是他:每一分的相處,都會計算;每一寸的相愛,都很努力。
這樣的努力,讓她感動;只是,這樣理智的計算、從未曾忘了相處的初衷、從未曾動搖過相處的結局,她,心裡仍是隱隱的黯然與失落。
愛了,想要更多,雖然明知不可得,卻依然希望他也曾努力過,不管自己能不能、要不要。
而他,沒有。
許諾低下頭,久久沒有出聲。
“許諾,不是你想的那樣。”顧子夕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皺着眉頭看着着她的頭頂。
“恩,我知道,我明天回覆你。”許諾擡起頭來,仍舊一臉的笑容,明媚而燦爛。
“你知道什麼,就會胡思亂想。”顧子夕輕嘆了口氣,手上用力,將她攬進懷裡,低頭輕輕吻住她滿是假笑的脣,一直吻到她皺起了眉頭。
“這次梓諾一起去,所以,以後不一定有機會。”顧子夕看着有些惱意的許諾,沉聲解釋道。
“顧梓諾?”許諾輕呼出聲,睜大眼睛看着顧子夕,冷不丁的又搖起頭來:“那我現在回覆你,我不去。”
“顧梓諾知道你要一起去。”顧子夕只是低頭看着她。
“顧子夕,你……”許諾張着嘴巴,愣愣的看着他——從黯淡到驚訝、從失落到喜悅,她的心情在這瞬間已是幾起幾落。
“恩,他歡迎你。”顧子夕低頭,在她張開的脣間輕咬了一口,暖暖的說道:“許諾,或許我有不得已、但於你,我絕對不會遮遮掩掩,你和這份感情,都值得我珍視、珍重。”
“我,我還是不去。”許諾只覺有些口乾舌燥的伸出舌頭來舔了舔脣,卻不小心舔在了顧子夕並未離去的脣上,嚇得連忙縮了回去。
“你讓我失信於兒子?”顧子夕皺着眉頭。
“誰讓你不徵求我同意就告訴你兒子的。”許諾也皺起了眉頭。
“誰知道你會不同意,戀愛的人一起出去旅遊,誰會不同意?”顧子夕眸底隱露笑意,即仍板着臉。
“我怎麼覺得你強詞奪理?”許諾疑惑的看着他。
“怎麼會,人之常情被你拒絕,我才鬱悶呢。”顧子夕板着臉瞪着她:“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你加快辦理離職手續的進度,我會以公司商務籤的形式辦簽證,最慢一週也下來了。”
“不管不管,反正今天不回答你。”許諾伸手拉下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故作傲氣的說道:“等我電話,通知你結果。”
“上樓慢點兒,記得給我電話。”顧子夕也不逼她,只是幫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頭髮,便看着她揮手離開。
…………
第二天.
顧子夕一直在留意所有的新聞,警惕着關於梓諾的任何消息。而直到一整天過去,顧東林那邊仍沒有任何動靜。
“或許,鄭姨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景陽輕聲說道。
“知不知道,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現在是一家人,我不能冒這個險。”顧子夕重重的吐了個菸圈,言語間竟是漠然。
“那是自然。”景陽點了點頭:“你放心出去,這邊的進度我會盯着。以現在的局勢判斷,很可能顧東林會妥協,必竟他和你不一樣,他想要顧氏,不過是想要錢而已。一個空了的顧氏,他要了幹什麼。”
“恩,要的就是他的妥協,所以你這邊把局勢造得緊張些。若梓諾的身世被曝,股價一定下跌,他手上這個殺手鐗至今不用,無非就是這個原因。若他最終選擇沉默,你就把我的事情報料給報社,暗示他們採訪寶儀。”
“待股價下跌到一定程度,我會從外面發新聞回來。”顧子夕冷冷的說道。
“這樣,還真不怕顧東林不妥協了。”景陽點了點頭,遞給顧子夕一杯酒,看着他依舊淡然的表情,沉聲問道:“許諾知道梓諾的事嗎?”
“不知道。”顧子夕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她知道,所以這次想帶她一起離開,到時候你幫我把這邊的新聞處理乾淨。”
“準備一直瞞下去,直到梓諾的媽媽出現?”景陽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你覺得,這樣對她公平嗎?”
“不這樣,對她也不公平。”他話裡的她,是指梓諾的媽媽,於她,他也只能放在了最遠卻最重的位置。
顧子夕將視線緩緩轉到窗外,七月的夜晚,月色仍是如水的溫柔;半遮着月光的樹葉,讓這樣的溫柔多了幾份神秘,越發的讓人生出幾分憂鬱來。
“你呢,和朝夕準備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良久,顧子夕從窗外收回視線,讓景陽又倒了杯酒後,暖暖的問道。
提起顧朝夕,景陽卻是一臉的苦笑,斟滿了各自的酒杯後,與顧子夕輕輕一碰,在那聲輕脆的‘叮嚀’聲中,舉杯一飲而盡,半晌後,方纔出聲:“她知道這家餐廳是爲她而開的,她若回心轉意,自然會來坐坐。”
“她有心結,我給她時間。我20歲的時候,她大我25%;今年我30歲,她大我16%,我50歲的時候,她就只大我1%了,1%,是不是可以忽略不計?”景陽看着顧子夕笑着說道。
“傻瓜。”顧子夕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
“大家都一樣。”景陽再將酒杯倒滿,兩人輕碰,一飲而盡,看着彼此,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些如煙的過往、那些有着彼此笑臉的過去、那些不得已的分離、那些藏在心底的情傷,他們都打包起來交給了一個叫做時間的東西。
而他們自己,一路往前奔跑着,希望在某段時光再遇,重新那個包裹時,看到的是最初、最真過去。
…………
“你們這次算蜜月旅行?還帶着梓諾,有點兒意思。”喝到後來,景陽已經有了些醉意。
“什麼蜜月旅行,這叫避難。”顧子夕也有着淡淡的醉意:“她還沒答應我一起去呢,怕我對她獸性大發。”
“難道你沒有嗎?你別告訴我你們還是純潔的拉手關係。”景陽微醉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
“你以爲我是專騙無知少女的大色狼呢。”顧子夕伸腿踹了景陽一腳,端着酒杯卻想着他和許諾相處的點點滴滴——其實,男人在心愛女人的面前,是真想化身大色狼的。
“你今天找我喝酒,是有目的的吧。”酒醉三分醒,不得不說,景陽對顧子夕真是太瞭解了。
“怎麼樣?這個忙你幫不幫?”顧子夕端着酒杯斜眼看着他。
“幫,當然幫,特別是這種忙。”景陽又是一飲盡,看着顧子夕笑着說道:“當年追蜜兒就是太沒意思了,讓我這做兄弟的也沒有成就感。這次咱們合手玩兒把,把那許諾給拿下。”
“說什麼呢你?真醉了?”顧子夕又踹了他一腳,嚴肅的說道:“千萬、千萬別在她面前提蜜兒、提當年。”
“她不是蜜兒,我也不是當年的顧子夕,我願意爲她花盡心思,我也喜歡她那樣的驕傲和不馴。”顧子夕輕輕閉上眼睛,輕晃着杯中的酒,不再說話。
景陽從沙發上爬起來,託着下巴,看了顧子夕半晌,這纔拿起電話給許諾打了過去:“子夕在我這邊。”
“喝多了點兒。”
“因爲公司的事吧,說是準備出去散散心。”
“恩,過來看看他吧,吵着要見你。”
“我?還好還好,我沒醉,真的沒醉。”
“哈哈哈,許諾,我告訴你,我景陽可是千杯不醉的,不信下次我們倆兒喝一次。”
“對了,顧子夕這人陰險得很,說不定裝醉,我看你還是別來了,我這就去把他踹醒看看。”
景陽說着便掛了電話——女孩子的心理,他懂;就象顧朝夕的心事,他從來都懂,正因爲懂得,所以無可奈何。
“子夕,電話給你打了啊,人家可不一定過來,這女孩子,有些難搞。”景陽一頭歪在了顧子夕的身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
“要過去嗎?”許言看着許諾換好衣服出來。
“恩,在他朋友那邊喝了點兒酒,我過去看看。”許諾看着許言,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許言,今天晚上我或許不回來。”
“我知道,我希望他不會讓你失望。”許言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
“我也希望。”許諾點了點頭:“其實,他是想讓我放心,所以,我應該不會失望的。”
“恩,去吧,開心些。”許言點了點頭,直到看到許諾進了電梯,才關上門。
…………
夜間的風還帶着夏日的暖意,許諾延着路邊走了許久,才攔了一輛車,往景陽的店裡開去:她知道顧子夕對於目標的執着,說要她去,就一定要要她去的;只是,她卻沒想到,他卻用的是這招——這算什麼?以身相誘?
呵,顧子夕,我已經答應了呢,希望,我們旅途愉快。
希望,未來我一個人的旅途裡,這將是最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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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的文發晚了,字也少了一半,近段時間着實是累了。
原本每天累的時候會喝咖啡提神,但近期身體出了些小毛病,正在吃藥,喝了咖啡似乎有些加重所以今天便不敢再喝。早上起牀送了小朋友上學,回來就睡了,11點去接小朋友看骨科(踢球傷了手)後,再送他上下午的課,然後回家繼續睡,直到3點才起牀,然後修今天的稿子。
一口氣睡這麼多,感覺前所未有的奢侈,但身體卻舒服了許多。
希望有個好的身體,能和大家在文字中見面的時間更多。
還有,今天買了一大堆零食,所以心情由此也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