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0共同面對

Chapter040 共同面對

“洛簡,我是許諾。”電話那邊傳來許諾輕揚而乾脆的聲音。

洛簡下意識的看了顧子夕一眼,自覺的將電話打到了免提,對着話筒說道:“知道是你,什麼事?”

“我在城東京百賣場,這邊的陳列過於花哨,西濃下架後空出來的陳列位,沒有給到最適合的產品。”電話那邊,除了許諾的聲音,還有導購人員小聲解釋的聲音。

“你看着就行,千萬別動手,我現在馬上過來。”洛簡又看了一眼顧子夕,掛了電話後,便與他齊齊轉身往停車場走去。

“她幾天巡一次場?一般是當天什麼時間?”顧子夕邊開車邊問道。

“兩天吧,會在限購的時段。”洛簡說道。

“恩。”顧子夕輕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洛簡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顧子夕和洛簡到賣場的時候,許諾正站在貨架前,和導購說着什麼,導購邊調換着陳列位,邊解釋着:“因爲上頭要求要陳列的貨不夠了,所以我拿了旁邊的補過來。”

“爲什麼沒有及時補單?”許諾皺眉問道。

“因爲最近太忙了,排隊的顧客太多了。”導購小聲說道。

“是嗎?”許諾輕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需要我給你算算你的有效工作時間嗎?”

“許諾。”顧子夕大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貨放到高架上,淡淡說道:“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總、總裁……”導購員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雖然知道許諾是總裁夫人,但必竟在公司不任職,所以她巡店、看陳列什麼的,她們也會小心應付,卻不怎麼害怕。

可總裁不一樣——剛剛在公司下了黑手,裁掉了一半還多的員工,還包括以前高高在上的大總監。對於她們這些基層的小導購,基本上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們下課了。

“洛簡,這裡你來處理。”顧子夕看了洛簡一眼後,攬着許諾的腰慢慢往外走去。

“洛總監,對不起,是我忘了下單了。”導購看着洛簡一直盯着她,不由得心虛的說了實話。

“以後在老闆娘面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說謊,對於陳列和貨品週轉週期,她比任何人都熟悉。”洛簡伸手在櫃檯上拿了紙筆,快速畫了陳列圖遞給她:“按這個陳列好,產品不夠馬上補單。”

“知道了。”導購緊張的應着,拿了貨品迅速把最外層的貨架給上滿了,轉身看着顧子夕攬着許諾的腰、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往外走去,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羨慕——這麼有錢、這麼歷害的大老闆啊,對這個新妻子可真好。

唉,這個年輕的老闆娘,命可真好。

“你怎麼來了。”許諾看見顧子夕,不禁有些心虛。

“策劃案的事情怎麼沒和我說?”顧子夕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你不是說交給洛簡辦嗎?”許諾看着他說道:“我做完就交給他了。”

“然後天天跑賣場,告訴我說在和客戶談事情?”顧子夕斜眼看着她。

“偶爾,要看看效果,然後做局部調整麻,哪兒有做策劃的不跟進效果的。”許諾吐了吐舌頭,扯着他的胳膊笑着說道:“偶爾出來跑跑,好象自己又重新年輕了呢!”

“你的意思,和我在一起感覺很老?”顧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笑的說道。

許諾轉動了一下眼珠,看着他笑了起來:“其實,好象是有那麼點兒老的感覺。”

“調皮。”顧子夕搖了搖頭,攬着她往停車場走去:“以後出來讓小秦送你,不是不讓你出來,不是還沒完全穩定嗎。”

“現在感覺好多了,老是在辦公室呆着,也覺得難受。”許諾坐在副駕駛,身體往後靠着,讓他方便幫她把安全帶扣好。

“恩,可以,但是人多的地方還是儘量避免。”顧子夕點了點頭,繞身回到駕駛室後,看着她嚴肅的說道:“而且,每次去哪裡,我必須知道。”

“知道了。”許諾點了點頭——雖然她也足夠強勢,可在顧子夕的面前,卻是從開始到現都習慣了被他壓制着。

比起顧子夕的霸道,她的道行真是差遠了。

於是她習慣了被顧子夕壓制着,而顧子夕也習慣了她在不張牙舞爪的時候,也會乖巧聽話。

回到家裡吃了晚餐後,兩人洗了澡換上家居服坐在花房裡,顧子夕每天必做的功課,就是要趴在許諾的肚子上,感受一下寶貝女兒在媽媽肚子裡做操的動靜。

“每天很規律呢。”顧子夕邊聽邊微笑着說道。

“規律說明發育很正常。”許諾低頭看着他虔誠的樣子,低聲應道。

“和梓諾那時候不一樣吧。”顧子夕的手,隨着女兒動的方向移動着,臉上一片溫潤而喜悅的笑容。

“恩,顧梓諾動得比較有力量;所以後面被臍帶給繞住了。”許諾點了點頭。

“林醫生說女兒的個頭不大,建議你順產,怕不怕?”在女兒做完操後,顧子夕慢慢的擡起頭,雙眸溫柔的看着她,大手卻在她腹部的那條凸起的疤痕上輕輕撫動着——在肚子越來越大後,這條疤痕凸起得也越來越歷害了,原本恢復成深膚色的疤痕,慢慢的變成了肉紅色,大有被撐開的趨勢。

顧子夕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輕輕皺起了眉頭:“疼不疼?”

“這麼多年早就不疼了。”許諾拉下他的手,扯好自己的衣服後,看着他笑着說道:“只是我的體質不同,所以看起來特別猙獰一些而已。顧朝夕找的醫院和醫生都是一流的,技術是很好的。”

“恩。”顧子夕輕應了一聲,心裡一股輕輕的嘆息。

“顧子夕,夠了啊,不要每看一次就嘆息一次,就算你當時在身邊,這疤難道就沒有了?”許諾用力揉着他的頭髮,有些着惱的說道:“顧梓諾那麼大,我是生不下來的啦。”

“再說,你這表情,象有多嫌棄我似的。”許諾說着,便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自語似的說道:“難道我真的得去做個美容?”

“顧太太,這樣扭曲顧先生的心疼,真的好嗎?”顧子夕扯下她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手,放進嘴裡狠狠咬了一口。

“天天心疼,你的心都得疼沒了。”許諾看着他笑着說道:“起來起來,我去做紅豆冰沙給你吃。”

“許諾,我看你沒長胖多少,我倒長胖了不少。”顧子夕有些爲難的看着她。

“吃還是不吃!”許諾睜大眼睛瞪着他。

“似乎是……不吃不行?”顧子夕大笑,拉着她站了起來。

“這就對了。”許諾挽住他的胳膊,笑着往屋裡走去。

第二節:交易?叔侄的再次較量

夫妻兩個好不容易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起合作做一次甜品,卻在才紅豆剛剛熬上爐子時,顧子夕又被電話給催走了。

“不是說不和他談交易嗎?怎麼還出去?”許諾關了爐火,看着顧子夕問道——電話是顧東林打過來的。

“不談那一筆交易,也還有別的交易可以談。”顧子夕沉聲說道:“你早些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是因爲產品添加劑嗎?怕他曝光?”許諾立即想到這個問題。

“確實,原本剛剛破產,要上股市動盪,消費者對顧氏沒有太大的信心,你的這個落地策劃案算是一個提神之作,但如果在這時候曝出市場缺貨的原因,是因爲產品質量的話,我們將會是雪上加霜。”

“雖然就算顧氏完全跨掉,我也有辦法讓他再東山再起;但在有了這次推廣好的基礎下,我決定不放棄這次談判的機會。”顧子夕換好鞋,站在門口看着許諾說道:“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是進要攻、退可守的地步,主動權在我們。”

“去吧去吧,好象說得我真的擔心你一樣。”許諾笑了笑,將車鑰匙遞到他手裡,將他送到了門外。

顧子夕走後,許諾又重新打開爐火,慢慢的熬着紅豆沙;然後將電腦搬到了廚房,在等火候的同時,繼續‘伽藍’的首次合約溝通展示稿的製作。

和‘伽藍’公司的溝通時間約在半個月後,與其它公司簽約的進度來說,已經是拖後了——在女兒二十週的檢查沒做之前,她還真沒有心思、也沒有信心飛那麼遠的地方。

加之顧子夕身上的兩起案子,就算是有半個多月的時間讓她做案子,她也還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必竟,再不能如從前一樣,全部的精力、心思全放在工作上了。

她幾乎有些做不到,一旦進入工作時間,就能自動屏蔽掉身邊其它事情的狀態——在意的事情多了,來自於內心的干擾也就多了。

社區對面的咖啡吧裡,顧東林與顧子夕坐在臨湖的窗邊,各自吸着煙,許久都沒有說話。

大約15分鐘後,顧子夕掐滅了手中的煙,看着顧東林說道:“有話就直說吧。”

“你要整到我什麼地步才放手?”顧東林用力的按熄了手中的菸蒂,直直的盯着顧子夕,冷冷的問道。

“是我在整你嗎?”顧子夕不由得曬然而笑,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後,又慢慢的放下——意態悠然的從優雅模樣,讓顧東林恨得牙癢癢。

“叔叔,我們的時間都有限,有什麼話還是直說了吧。”顧子夕眯着眼看着顧東林,聲音淡然而沉冷:“這次的案子,王仁男判七年,這不可能改判;教唆等同於案犯,你當然也是七年,基本沒有懸念。”

“如果我想少一些呢?顧氏產品因涉毒下架,卻做虛假宣傳,說是生產緊缺,要從海外調貨,涉嫌欺騙消費者,就算不告以你坐牢,罰款是不可避免的;而顧氏的產品口碑,再想做起來可就難了。”顧東林要談的,果然是這個條件。

“顧東林,我既然願意過來和你談,說明我是願意聽你的條件的。但有一點你要搞清楚:第一,如果顧氏的產品傳出去涉毒,那麼你和王仁男的罪名就要改成投毒了。若是投毒,你認爲七年的刑期夠嗎?”

“第二,我們的產品因爲質量問題下架召回全檢,這是對消費者負責的表現;也因此生產跟不上,這完全符合正常邏輯;而從國外調貨回來的海關進口證明,我完全可以提供給工商局備案,你能威脅到我嗎?”

“第三,這期的宣傳是我老婆做的,顧氏的老闆娘說從國外調貨回來,難道還調不回來?這豈不是笑話。”

“所以顧東林,不要用威脅的方式和我談交易,我可以一個字都不和你談。”說到這裡,顧子夕的聲色已見冷厲。

顧東林重新點燃一支菸,輕吐着菸圈,將變幻的表情完全藏在了煙霧的後面。

而顧子夕也不催他,只是慢慢的品着杯中的咖啡。

在他杯中的咖啡剛剛見底的時候,顧東林重新按熄手中的煙,沉聲說道:“你能做到什麼程度?你要什麼條件。”

“用你的三年時間,換你和她的離婚。”顧子夕看着已經見底的咖啡杯,冷冷說道。

“你休想!”顧東林不禁拍桌而起,雙手之間,青筋已經不受控制的鼓了起來。

“原來你是真的愛她?我還以爲你是看中了她手中10%的股份呢。”顧子夕放下手中的空杯,看着他諷刺的笑了。

“你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的案子,我撤訴。”顧東林咬牙說道。

“在法律沒有定論之前,你千萬要注意你的措詞,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的。”顧子夕笑着說道,伸手按了服務鈴,招來服務員買單。

“我考慮兩天。”顧東林沉聲說道。

“法官說的是,在七個工作日內擇日宣判,所以,你自己把握好時間。”顧子夕掏出錢包買了單後,便站了起來,作勢往外走去。

“她的你母親,你就這麼恨她,不想讓她婚姻幸福?”顧東林轉身看着他。

“正因爲她是我母親,我更不能讓她守活寡——她那麼高貴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本讓她等?”顧子夕眯着眼睛看着他,眸光裡一片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五年。”顧東林咬了咬牙,恨恨說道。

“你以爲,你進去了,我讓她和你離婚很難?”顧子夕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顧東林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背影,氣得渾身直髮抖——這一局,他是真的偷雞不着反蝕一把米。

若不出這一招,直接將他弄到大牢裡去,顧朝夕那丫頭在外面,也成不了什麼事。

“我同意,你安排。”顧東林拿起電話給顧子夕打了過去。

“我忘了,我老婆讓我帶些糕點回去宵夜。”顧子夕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顧東林放下電話轉過身——顧子夕正一臉淡然的從容走來。

“幫我打包一份藍莓慕絲、一份椰絲麪包圈、一份玫瑰美人。”顧子夕按了桌上的呼叫器,點了單後,重新在顧東林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疼老婆的習慣倒是一直沒改。”顧東林冷哼了一聲,慢慢的坐了下來。

“好習慣應該保持。”顧子夕淡淡的笑了,看着他說道:“關於案子的事情,你們全部封口,雖然我不怕你們說,但我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耗費精力;關於離婚的事,方律師看到離婚證後,即刻去法院,與法官再討論一次案情。”

“如果我離了,你不履行諾言呢?”顧東林不信任的看着他。

“法律是不由人說了算的,方律師會技巧的處理,但結果,我確實不敢保證;但若你不離,這交易就沒法兒談。”顧子夕淡淡說道:“或者,我讓方律師明天就去找沈法官溝通,這判麻,還是依法官的意思來判;等你拿了離婚證後,我們再想辦法減刑,你說呢。”

“原本,在法律面前,我們也不可能說多少年就多少年,所以這事兒,我還真不能答應你一次辦到。”

“離婚的事我明天就去辦,你讓方律師明天第一時間去找沈法官,至於結果,我們走着瞧——你別忘了,你還有案子在我手上,這筆交易若談得不妥,咱們在裡面還有再見的機會。”顧東林目光陰沉看了顧子夕一眼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這次的交易,他在手上有那麼多他污點的情況下,仍然談得如此的被動——不得不說,這個顧子夕,太過強勢了。

在他的眼裡,就沒有他怕的東西——一個人若是什麼都不怕,又還有什麼事能威脅得了他呢!

霓虹在夜色裡妖嬈,顧東林微微彎曲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陰沉的意味。

顧子夕拎着剛打包好的糕點走出咖啡廳,看着霓虹裡緩慢前行的顧東林,原本帶着暖意的眸子裡,不自覺的又冷厲起來。

第三節:辛蘭?許諾與他一起面對

“子夕,談完了嗎?”許諾的信息不早不晚剛剛好的閃了進來。

“談完了,我現在去辛姨那裡一趟,你先睡。”顧了夕猶豫了一下,回了信息後,將糕點放進車裡,發動車子往辛蘭的花店開去。

“我、我想和你一起去。”許諾在電話裡輕輕的說道。

“……”

“不方便嗎?”許諾的聲音輕輕的,卻似有種不妥協的堅持。

“……”

顧子夕依然沉默着,而許諾也堅持着沒有掛掉電話。

“你加件外套,我回來接你。”顧子夕低聲說道。

“好,慢慢開車,不着急。”許諾的聲音軟軟的,溫柔裡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心裡這道最深、最痛的疤,是不是在有了她的分擔以後,會慢慢的脫痂癒合?

許諾,我一直以爲,是我在疼你、寵你、愛你;卻其實,你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疼我、愛我。

許諾,在經歷過生離死別之後,你其實比我更懂得愛、更懂得珍惜——雖然心疼你所有的過去,卻也感謝你所有的過去,讓你我如此的相遇、又讓你如此的懂得。

“這是給我買的嗎?”許諾拉開門,看見顧子夕手裡的糕點,主動伸手接了過來。

“這麼厚臉皮呢,怎麼就知道不是給辛姨買的呢。”顧子夕將糕點遞給她,低低的笑着說道,聲音裡帶着讓人不易察覺的暗啞。

“因爲我愛吃,因爲你心裡最重要的還是老婆,對不對。”許諾從玄關上拎起一個保溫盒遞給他,換了鞋子後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你很自信呢?”顧子夕沉眸看着她。

“我以前呢,對工作最有自信;現在呢,對老公最有自信。”許諾笑眯眯的看着他,篤定而自得的模樣,異於平常的溫柔神彩,有種讓人溺斃的感覺——他這麼一個大男人,被這小女人這樣的信着、愛着,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是天底下最成功的老婆。”顧子夕俯頭在她脣上輕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道。

“我這個老婆呢,就是有點兒粘人,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想和你在一起。”許諾軟軟的說道。

“好,以後我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撇下你。”顧子夕伸手攬緊了她,低聲說道。

“嗯哼,能成功的把你拿下,我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許諾咧開嘴笑了,仍舊一副眉眼彎彎的模樣、眸子裡仍是滿滿的溫柔神彩,讓他的心裡溢滿着滿足與幸福。

“哎,保溫壺拎上。”看見顧子夕關上車門就走,許諾不禁扯住他的手。

“不是你自己要用的嗎?”顧子夕疑惑的看着她。

“給辛姨的,冰紅豆沙。”許諾笑着說道:“第一次見面,要有見面禮的吧。”

“恩。”顧子夕的眸光微閃了閃,回身拉開車門,將保溫壺拎在的手裡,另一隻手緊緊的攬住了許諾——突然間,竟有一種帶媳婦兒見家人的感覺。

而馬路對面,花店的門還沒有關——熾白的燈光,照在各色的盆栽或花束上、也同時照在辛蘭彎腰勞作的身影上——52歲的年紀,在這種強光的照射下,顯出淡淡的老態;但面對這一屋子的花兒,看起來卻又有股安然淳和的風韻。

“子夕?”似乎感覺到他們打量的目光,辛蘭捧着一束花慢慢的轉過身來——正面的她,起來比鄭儀羣的年齡要大一些,卻更有女人味兒一些。

鄭儀羣的保養極好,卻又顯得過於刻意;她身上有股高高在上的威儀與貴氣,更有一股被人寵着護着的驕傲與霸氣,讓人只覺其高貴卻不願親近;

辛蘭看起來自然從容,自骨子裡散發出來一股隱隱的傲氣,卻被她臉上微笑盡數掩飾——就似一個用一身世俗掩蓋優雅氣質的名媛一般:只有驕傲的溫柔,沒有凌人的驕氣。

“辛姨,我帶許諾來看你了。”顧子夕一手拎着保溫壺、一手攬着許諾的腰,快步往馬路對面走去。

“是諾諾吧?看着真好,又健康、又漂亮。”辛蘭伸手拉了拉許諾的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花兒,順勢塞進了許諾的懷裡:“子夕也沒提前打個招呼說要帶你過來,我這裡真是什麼也沒準備,這花兒先送給你,見面禮呢,辛姨下次補給你。”

“子夕都不肯帶我來呢,是我厚着臉皮求着要來的。”許諾乖巧的笑着,看着這個五官極爲出色,卻將鋒芒斂盡的長輩,想起顧子夕說的那件事,不由得生出一股心疼。

“子夕就是心事太重,其實,也不是那麼要緊的事。”辛蘭淡淡笑了笑,招呼着顧子夕進來一起坐下:“這是諾諾給我的嗎?”

“是。她現在沒事就喜歡做些甜品。”顧子夕將保溫壺遞給辛蘭。

“真好。”辛蘭接過保溫壺,動作輕緩而優雅的打開後,拿了碗給每個人盛了一碗:“我們先喝諾諾做的甜品,一會兒吃辛姨下的麪條。”

“辛姨你就別忙了,她現在睡得早,吃完甜品我們就回去了。”顧子夕忙說道。

“我今天想吃麪了。”許諾突然說道。

“辛姨做得快,不耽誤你們回家。”辛蘭看着顧子夕微微笑了笑,眸光在轉向許諾時,不禁暗自讚許——這個年輕的女孩兒,比那個艾蜜兒不知聰明瞭多少倍。

而更重要的是,她拿捏得住顧子夕——顧子夕這樣的男人,長這麼大也只有他父親能管得了他;而自己,則是因了那次的事件,在他面前說話纔有一些份量。

而這個年輕的女孩兒,顯然懂得怎麼和他相處、也懂得如何拿捏他的脾氣——真真正正的聰明。

看着辛姨走進廚房,許諾推了推顧子夕:“喂,那些花兒是不是要搬進來的。”

“好象是的。”顧子夕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幫辛姨搬進來,一會兒我們走了,她得一個人搬呢。”許諾皺眉說道。

“好。”顧子夕不禁低頭輕輕的笑了。

這個小女人,是來化解自己心裡的鬱結的呢——確實,他一直不能和辛姨共處太長的時間;每和她見一次,他心裡就會難受許久;

今天因着許諾的關係,他強迫自己在這裡呆下來、強迫自己接受她如母親般的慈詳關愛、強迫自己壓抑心中的難受與她平靜的面對——或許,真的能跨過這道坎吧。

“你一個大少爺,哪兒能讓你做這些呢。”辛蘭端着雞蛋麪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外面的盆景與花瓶全都搬了進來。

“大少爺也是男人,我們這兒就他一個男人,當然是他做了。”許諾伸手接過辛姨手裡托盤,將兩碗麪條端到桌上一一放好後,看着顧子夕喊道:“子夕,洗洗手來吃麪條吧。”

“好。”顧子夕走過來,將手臂伸到許諾面前:“幫我挽高一些。”

“你穿白襯衣搬花盆的樣子、比在辦公室打電腦的樣子還要帥。”許諾站起來,邊幫他挽衣袖,邊笑着說道。

“知道爲什麼嗎?”顧子夕斜眼看着她。

“爲什麼?”許諾原本是開玩笑,倒沒想到他還有解釋。

“回家再和你說。”顧子夕湊脣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

“哈,看樣子沒好話。”許諾不由得笑了,推着他去廚房洗手。

“這裡小,諾諾出去別擠着了。”辛蘭邊收拾着廚房邊對許諾說道。

“我先去吃了,雞蛋麪呢,看起來象姐姐做的。”許諾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一個又聰明、又伶俐、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你這次可是撿到寶了。”辛蘭將洗手液遞給顧子夕,一臉笑意的看着他說道。

“是啊,所以追她追得很辛苦、很困難,也從來沒想過放棄。”顧子夕接過洗手液,慢慢的擠在手心、慢慢揉搓成泡沫、慢慢的對辛蘭說道:“她其實很倔強、也很任性,唯她經歷得太多,所以懂得珍惜。”

“在沒有決定的時候,她是個讓人頭痛得女人;在決定以後,她讓你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顧子夕看着滿手的泡沫,暖暖的笑了。

“既然她懂得珍惜,你就不要負了她的這番珍惜。”辛姨若有所指的說道:“人一輩子不長,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不容易,不要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讓自己不快樂、讓愛你的人也不快樂。”

辛姨擰開水龍頭,把他的手推到水下衝淋着。

顧子夕看着手掌的泡沫被水慢慢的沖掉,沉默着沒有說話。

“擦擦乾去吃麪吧,別留她一個人在外面太久——她剛說到姐姐,就是死去的那個姐姐吧。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辛蘭將毛巾遞給他,輕聲說道。

“恩。”顧子夕輕應了一聲,擦乾手後快步走了出去。

“和許言做的比怎麼樣?”顧子夕也不避諱提起許言,邊端起碗邊問道。

“你這人真是,你這樣問讓我怎麼回答呢?”許諾從麪條裡擡起頭來,瞪了顧子夕一眼,轉眸看着辛蘭笑着說道:“辛姨做的有家的味道,姐姐做的更精緻。都好。”

“好啊。”辛蘭端起面前的紅豆沙,慢慢的吃起來——冰涼透沁的感覺,很好。

第四節:夫妻?閨房之樂

“你越內疚,辛姨越難過。很多事情過去了,我們都平常一些、坦然一些,一直往前看。”回到家裡,兩人重新洗了澡後,窩在被子裡說着話。

“我知道,只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心裡着實難受得要命。”顧子夕點了點頭,雙臂將也緊緊的圈在胸前低低的說道:“今天多呆了一會兒,難受的感覺似乎好了許多。”

“許諾,我會慢慢嘗試,將過去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放下。”想起辛蘭對他說的話,顧子夕不禁又沉默起來,良久之後,才慢慢說道:“辛姨和我說,放下過去,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生活。”

“可是,有些事可以放下,有些事,真正不能放下。”顧子夕握緊許諾的手,沉聲說道:“許諾,我是個男人,我有我的責任和承擔。如果因此讓你有些委屈、有些冷落,對不起。但任何的人和事,都不影響我愛你。”

“說什麼呢,很嚴肅的樣子。”許諾擡眼看着他笑了笑,輕輕說道:“讓你放下的,是一種情緒,過去的我們無法追回,我們只能努力的坦然面對。”

“至於你說的責任、你說的承擔,你繼續啊;再說,別人從來都沒有把你放下,如果你單方面放下,那豈不是要吃大虧?我們憑什麼吃虧啊,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

說到這裡,許諾從牀上爬起來,趴在他的胸口認真的問道:“你和顧東林談得彼樣?我猜你是贏了吧?”

“你呀,怎麼說你好。”顧子夕原本因她而生的猶豫,在她明媚而好勝的笑容裡,全然的放下——他的許諾啊,怎麼就能這麼的可愛呢:這樣的爭強好勝、這樣的不輕易吃虧,和他真是一模一樣呢。

“莫里安以前老說我太好勝,但我覺得:你不和別人爭,別人自會和你爭;不如一爭到底,贏了便永絕後患。”許諾利落而強悍的說道。

“沒錯,要的便是永絕後患。”顧子夕笑着,按下她的頭沉沉吻住了她——他的女人,從來不是弱者;也從來不屑於惺惺作態的故作善良。

“你剛纔說,我搬花盆比打電腦更帥,知道爲什麼嗎?”顧子夕趁着她呼息的間隙,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爲什麼?”許諾微微喘息着,不解的看着他。

“因爲勞動的男人,有一種原始的力量的美。”顧子夕在她的耳邊輕聲笑着:“說明你喜歡有力量的男人。”說着便翻過身去,用自己的胸膛將她的胸完全的壓住。

“喂,你這樣壓我要無法呼吸了。”許諾用力的推着他:“快起來,我女兒也無法呼息了。”

“爲了女兒,我只能繼續忍了,是嗎?”顧子夕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將她重新摟進懷裡。

“我替女兒感謝你。以後我會告訴女兒,他爹地爲她可做了多大的犧牲。”許諾看着他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笑得直往她懷裡鑽。

“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了。”顧子夕的眸色不禁沉暗,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我要吃蛋糕。”許諾突然大喊出聲。

“是真的要吃?”顧子夕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往自己懷裡拉。

“當然是真的了,你不知道孕婦很容易餓的?”許諾的眼睛偷偷的看着他的某處,臉上不禁一陣血色上涌。

“知道,只是你現在要吃麻……”顧子夕看着她滿臉通紅的樣子,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晚些再吃?”

“恩~不要……”許諾用力的搖頭。

“好吧,這件事兒還真得依你。”顧子夕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沉沉的吐了口氣,這才慢慢的鬆開握着她的手,掀開被子下牀,快速的拿了蛋糕又回來。

許諾坐在牀上,接過蛋糕吃了一大口,滿足的說道:“老公最好。”

“等女兒出來後,你可得好好兒補償顧先生。”顧子夕的聲音不禁有些低低的暗啞。

“要的要的,顧太太已經做好準備了。”許諾大笑,伸手餵了一口蛋糕給顧子夕後,依在他的懷裡,滿足的吃着:“以前朝夕安排了個營養師在那邊,每餐吃什麼,都有規定的。所以覺得生活特別沒有樂趣。”

“不過呢,想到這也是爲了孩子好,也覺得能堅持下去——我那麼努力纔有的,當然得好好兒養了。”

“那這次呢?”顧子夕上摟着她在懷裡,看着她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眼底不禁一片寵溺。

“這次我基本還是按上次的食譜來的啊,每天還多一兩隻燕窩,每天還有工作,還可以再多吃一些自己想吃的。”許諾邊吃邊說道:“最最重要的是,有老公在身邊啊,心情好、胎教好、女兒到時候肯定像我。”

“那挺好,兒子像我、女兒像你。”顧子夕微笑着說道。

“唉,顧梓諾……”許諾突然嘆了口氣,有些低落的說道:“總覺得對不住顧梓諾,生了他又沒有好好照顧他、5歲這麼大,又讓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個人生活。”

“顧子夕,他是個男孩子沒錯,可是,他還是個孩子呢。”許諾放下手中吃了一半蛋糕,直接拉了顧子夕的睡衣將自己嘴吧胡亂的擦了一下後,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嘆了口氣。

“許諾,這是我的衣服……”顧子夕低頭看着自己滿是奶油的睡衣,不禁皺眉,見她情緒不好,乾脆脫了睡衣,將她的嘴完全擦乾淨後,將衣服扔在了地上。

“大男人哪兒這麼講究的。”許諾將臉貼在他的胸前,用力的蹭了兩下,皺眉說道:“就是因爲你有這麼多的規矩,害得顧梓諾成天小大人似的。”

“這又怪我了。”顧子夕樓着她滑下背子去,笑着說道:“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讓他帶妹妹,會活潑起來的。”

“但願吧。”許諾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顧子夕,女兒一般都會討人喜歡,可是你以後不能因爲女兒而忽視了顧梓諾、也不能因爲顧梓諾是哥哥,就對他太嚴厲。”

“顧梓諾的童年沒有女兒這麼多的愛,以後我們要加倍加倍的愛回來。”

“喂,你聽見我說話沒有麻。”許諾擡起頭來推了推他。

“聽見了。”顧子夕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說道:“顧太太,能不能不操那麼遠的心了?我們先睡覺好不好?”

“女兒也不容易,我都沒給一個好的開始給她,也要很愛很愛才行呵。”許諾仰頭靠在他的臂彎,伸手輕撫着小肚子,眼底的溫柔裡,還帶着隱隱的擔心與愧疚。

顧子夕與顧東林的談判,果然效果明顯——第二天一早,他和許諾還沒有出門,鄭儀羣便一臉鐵青的按了門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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