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體是元明清三朝一種盛行廣泛的字體,如此看來這石碑已躺在這有着幾百年的歷史了。
而這“真仙洞”我初步斷定它是一種懸棺葬,是古人死後將自己安葬在山峽石壁懸崖上的天然巖溝、巖墩、巖洞內。傳聞雲是神仙住的地方,古人將自己葬在高處是希望死後處在白雲深處,榮登仙界位列仙班。
可這懸棺葬是春秋戰國時期南國少數民族的一種特殊安葬方式。至今已有千年的歷史,懸棺的安葬方式本就是個未解之謎,如今這裡卻又多了個近朝的楷書碑文。
真叫人匪夷所思,我只能猜測這是後人拜祭先祖時帶來的,而要將這有千斤重的大石碑從峽底運到巖洞,也是一筆浩大的工程。
這大大小小石壁上的方洞,裡面居然四通八大。這不像是仙人的洞府,反倒像妖魔鬼怪的老巢了。
莫非這巖洞是那羣花形嘴的妖物打通的,他們佔領了這裡就將這些洞互相打通便於往來和行動。
我們本是來端妖物的老巢的,可是這巖洞裡空空如也,越往裡走,越是一堆堆白骨疊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人骨,哪些是獸骨。
巖洞裡墓道錯綜複雜,我們前行半刻就迷失在巖洞裡,不過我們並不擔心,這墓道被妖物重建後,我們至此還沒遇到過死衚衕,這墓道出路只有南方,到時候用上指南針一路朝那個方向,定能出去。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洞內有大片煙霧撲面而來,遮蔽了前方的墓道。緊接着洞內迴響起一股蒼老低沉的聲音。
“此乃真仙洞府,來人速速退去,違令身死九天玄雷。”
作爲一名資深的盜墓學家,我可是教授級別的人物。這話在我聽來就像老人哄騙小孩。豈會盲目聽信。
我早年與師傅盜墓,初聽這些墓中居然有人在說話,當即嚇得半死,兩腿發軟走都走不掉。
但是後來才發現,這只是墓主不希望死後的靈寢被人騷擾,影響到它的長眠安息,而做出的一種警告方式。
這種告誡方式在師傅給我的書中有着記載,當然那本書也只是猜測說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巖洞石孔地穴內,要鑿出九九八十一個孔,且每個孔的大小方位都有講究,稍差毫釐就能導致整個工程斷工。
確保無誤完工後,還要加入一些有着天然磁性的永磁鐵。整塊地方的纔能有這種能力來保存聲音,如同變成了一個現代的留聲機。
古人對這八十一個孔說一遍,就能將自己的話保存在這巖洞中,只要洞在這個聲音千萬年都不會消。
之後只要起風起霧,稍有一點動靜這股保存下來的聲音就會自動觸發傳播開來,所以就有了我們進洞“真仙顯靈”這一幕。
但是這謝假樂似乎真的信了,叫我們不要貿然前行,否則我們死了大仇難報。
豹爺一拍謝假樂腦袋:“你傻啊!要是真有神仙,他那九天玄雷早就把我們劈死了,還犯的着囉哩八嗦跟你這個凡人嚼舌根。”
自從與妖物抗爭,謝假樂幹了丟混元傘一事之後,好像處處受着豹爺的排擠。
不過不知者無罪,我叫那豹爺少說兩句。人家只是提醒我們小心,不要亂說話免得傷了和氣。
濃霧此刻已經散開,燈光又能照射到前方,這裡有真仙鎮守,又有妖物作祟,讓我們懷揣着不安繼續前行。
時而又有濃霧吹來,引起真仙顯靈。但每一次真仙顯靈的大霧都使我們看不清前面的道路。爲了小心,起霧後我們都在原地休息。
就這樣一停一歇,耽擱了好久時間。只行了幾里路,便一陣大霧又起。
至此我們停下來,說了說話。可是一路上卻沒聽見謝假樂說話。我起初以爲他和豹爺鬧變扭,待到來霧散後,墓道里只剩下了三個人眼巴巴的相互望着。
“謝假樂呢?”我問道。
“誰知道!可能走了吧。”豹爺回答說。
我對豹爺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你少誆我,他人呢?”
豹爺怒道:“我真不知道!”
吉娘子怕我們吵了起來,來勸道:“豹爺看來真不知道,你看相距這麼近大家都不知道,怕是那謝假樂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看他是真跑了吧!川哥何必帶着一個麻煩,我們繼續趕路。”豹爺說道。
“他都跪下來找我們報仇,不會這麼輕易就走的。”我想他真如吉娘子所說發生什麼不測了。
此刻,嘭的一聲傳來一陣槍聲,莫非是謝假樂所開。
我們聞聲後,不管迷霧重重立馬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趕過去,若是這聲音飄散迴盪在洞內後,不好辨別方向,反而難找了。
我們很快就感到了事發地點,此刻濃霧正好消散。只見謝假樂,單膝跪地用腳拖着槍另一隻手扣動着扳機。
只見遠處一隻孩童般的魔獸中槍倒地,手中捧着一隻人手。那是謝假樂的手,怪不得如此開槍,原來他已沒法拖住槍身。
我們跑過去,吉娘子連忙止住血。看着謝假樂滿頭大汗,身體虛弱的很。
經過這一事,豹爺對謝假樂刮目相看:“謝老闆!”
謝假樂虛弱的提起聲音:“豹兄,沒事的。只是少了隻手。”
“謝老闆,你怎麼好端端走失了。”我問道。
謝假樂回道:“我被這魔獸掐住了喉嚨,喊不出身來,一陣霧過後我就看不見你們了。然後好不容易掙脫這魔獸的鎖喉,卻被它撕下了一隻手。”
說着那謝假樂還笑了起來,都這樣了還能笑,真不愧是笑面虎。
“我們繼續前行吧!不要因爲我小小的手傷壞了咱們的大事。”止完血後的謝假樂面色看上去好多了。
“謝老闆,你真的沒問題嗎?”我不禁有點擔心他的身體。
“沒事,這點怕什麼。”謝假樂單手撐着地吃力的站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硬撐,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拖着這麼重的傷行動實在很危險。
“我來背謝老闆吧。”豹爺說道。
如此甚好,但謝假樂卻連連拒絕,但卻被豹爺硬背上身。
我覺得他倆的關係應該緩和了。
四人繼續前行,說起來也走了很久了,這“真仙洞”怕是應該也要到頭了吧。但是稍行片刻居然傳來獸叫,濃霧一散開居然有七八隻老魔獸,兩三隻個頭較小的魔獸攔住去路。
好在只有這十幾只,我們得槍正好在他衝到面前時殺的精光。看來這妖物已經真的沒什麼能征善戰的魔獸和怪蟲了。當初聽謝假樂的沒錯,這次趁它病,就要了他們的命。
對於這些妖物幾次三番想至我們於死地,我也恨之入骨。這次機會千載難逢,我殺了他們也算爲這切爾孟磨坊鎮的人民除害,等他們氾濫成災,難保不會出林子去害人。
這件事情想着就熱血沸騰,提起槍就準備滅殺這個種族。
可是越往裡走,反而越來越空曠,迷霧也越發少見,只是“茲啦”一聲像是把什麼活物踩死了。
電筒一打,原來腳下踩死了一顆葡萄大小的怪蟲。想必這怪蟲是剛新生不久的,纔會如此脆弱渺小。
看來是越來越接近妖巢的中心了,不知裡面住了什麼妖皇的存在。
可是?再往裡走已經到了盡頭,裡面在無其他東西,只有留有一口破爛的棺材。
這口木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現在破爛不堪至少也有着百斤重量。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建築宏偉,這種工程放到現代都十分浩大。
能躺在這裡的都是一些極度有勢力或者土豪地主的人,也只有這些人才花的起這筆錢。
環顧四周,還能發現一些壁畫和六具屍骨。
壁畫上畫滿了一些雞犬飛天,得道昇仙之類事物。
而那些屍骨的骨頭看似輕小,額頭光滑飽滿,眉弓平坦,骨盆寬短,看來是一些女性的屍體。從牙齒的磨損程度,兩具屍體年齡較大,另外四具的牙齒像剛剛萌出完成的樣子。
看來這墓主希望得到昇仙,還不忘了自己的夫人小妾,要將她們拉下來陪葬。
突然,墓主的棺材居然動了,驚得我們一嚇。我們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莫非這棺中的墓主真成了什麼真仙,要出來殺我們不成。
“啪”的一聲,棺材蓋一掀又隨即合攏,而從裡面竄出一隻魔獸。
我隨即做好應急的準備,給那竄出來的小魔獸當頭一槍就斷送了它的性命。
“這魔獸躲在棺材裡伏擊我們。”我心裡想到。
可是這木棺還在不停的抖動。“豹爺,我們把他掀開來看看。”
豹爺放下謝假樂:“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夠了。小川你做好防備,以防還有什麼魔獸躲在裡面。”
“好。”我隨即點了點頭。
豹爺甩了甩手,醞釀了下力氣將那棺材蓋擡起。這吃得多,果然還是有好處的,這麼大一塊棺材蓋之後就被一把掀翻在地。
我們四人一齊朝那棺內望去,只見一路皮膚容貌保存完好的人躺在裡面。
但是隻是這剎那的一瞬間,在木棺被掀開後被我們的手電筒一照,這句屍體卻立馬化爲了灰燼,只留下一隻只如像極了蜈蚣的蟲,密密麻麻,攀爬在棺內。
這時吉娘子說了一字:“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