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星暗淡

按照《北史》中的說法,此時的宇文憲“以周公之地,居上將之重,敵國系以存亡,鼎命由其輕重”。

而偏偏宇文憲雖然不過三十歲出頭,卻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此戰過後就徑直向宇文邕請求解甲歸田。宇文邕對於如此一個大將離開很是無奈,甚至都說出了“卿猶怕遠征,那朕無將可用!”這樣的話。

不管宇文邕心中是否真的擔心自家這個弟弟以後功高震主,至少這一句話中可以看出他對於宇文憲還是有很大的挽留之心的,奈何宇文憲不爲所動,執意離去。

無奈之下,宇文邕也只能放任他離開朝廷。當然無論是宇文邕還是宇文憲都沒有料到,在另外一個時空當中,性格多疑的宇文贇登基之後對於自己這個已經專心當懶散王爺的叔父還是不放心,竟然找了一個不着調的理由將宇文憲騙到宮中硬生生勒死。

當然此時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對於北周來說,這一次北上可以說舉國之力,甚至就連荊襄前線的精銳都抽調出來,事關重大,尤其是中原和關中等後方的穩定更爲重要。宇文邕知道如果讓宇文憲留守長安,他爲了避免被小人說三道四,肯定也不願意,所以索性把留守洛陽的重任交給了宇文憲。

洛陽是從長安向河北、山西等地轉運軍糧的重鎮,交給別人負責宇文邕也不放心。而宇文憲也清楚此事事關重大,皇兄正是爲用人之事愁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所以就沒有推辭,幫着坐鎮洛陽。

現在可好,曾經意氣風發從洛陽出發的宇文邕,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經氣息奄奄,就算是一向很有修養、爲人穩重的宇文憲,也不由得大發雷霆。

這些傢伙都在搞什麼!

“普六茹,既然你也跟着來了,那你解釋解釋!”宇文憲劍眉倒豎,沉聲說道。

被稱爲“普六茹”的中年將領皺了皺眉,顯然對於宇文憲這劈頭蓋臉的呵斥微微有些牴觸,不過他還是很快低下頭,沉聲說道:

“陛下自從過了大河,身體就抱恙,無奈之下只能暫緩進軍,可是陛下的病情卻是日益沉重,直到前幾天終於有所好轉,因此太醫建議趁此機會將陛下護送會洛陽。

因爲大軍撤退慢,因此我等留下副將帶隊,率領一隊騎兵先行護送陛下的馬車,以求最快趕到洛陽,誰曾想到剛剛渡過大河,陛下的病情就再一次嚴重,忽冷忽熱、神志不清,末將等惶恐之下,也只能晝夜兼程,直到今日,而陛下現在已經近乎昏迷,隨軍太醫皆手足無措,唯有寄希望於行宮中留守和從長安趕來的太醫。”

宇文憲皺了皺眉,目光轉而在其餘文武官員身上掠過,這些風塵僕僕一路追隨着宇文邕車駕趕來的官員們紛紛低下頭,不管怎麼說,陛下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步步病情惡化的,現在就算是齊王大發雷霆、想要問罪,他們也只能乖乖受着。

不過宇文憲卻並沒有多說,且不說站在眼前的這普六茹是實打實的陛下親家、又是北周位高權重的統兵大將,單單就是眼前這些狼狽的官員,也都是北周的中流砥柱,沒有他們也就沒有辦法支撐起現在北周陰暗的天空。

雖然宇文邕的突然病倒讓宇文憲很是憤怒,更或者說是擔憂和不安,但是他更明白,這樣毫無意義的批評和責罵什麼都帶不來,現在且不管宇文邕還能夠支撐多久,整個北周得準備面對最壞的情況了。而沒有眼前這些官員,北周會在動盪中崩潰的。

“現在大軍到什麼位置了?”宇文憲沉聲說道,軍隊是北周立國之本,更何況北上的大軍是北周的主力,不容有失。現在宇文邕生死未卜,身爲宇文邕之前最爲倚重的弟弟和大臣,宇文憲必須要把這個責任挑起來。

“大軍已經到了蒲州,會有一部分留下來預防突厥人發難,另外主力則會在這兩天之內渡過大河,分別在孟津、白馬幾個渡口渡河,各自迴歸原本所屬。”普六茹急忙說道,“另外追隨陛下北上的其餘禁衛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洛陽,護衛陛下安全。”

宇文憲微微頷首,這個普六茹雖然總是給人一種心機深沉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說他在統籌軍隊方面還是有本事的,宇文邕能夠看中他,並且和他結爲親家,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把這麼一員良將變成了北周的皇親國戚,牢牢捆綁在了北周皇室的戰車上。

“陛下,陛下醒了!”就在這時,一名宦官驚喜的拋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陛下召見齊王殿下!”

周圍大臣們都是一怔,旋即下意識的想要上前。而宇文憲卻一擺手,擋住他們,幾名禁衛隨即上前,攔住這些文武官員的去路。宇文憲回過頭沉聲說道:

“諸位臣工,陛下既然只是召見本王,那煩請諸位在外面稍後,諸位對陛下的擔憂,本王能理解,但是如此轟轟鬧鬧的一擁而入也不成體統,本王先去詢問陛下意見。”

“這······”幾名鬍子發白的老臣頓時手都在發抖,顯然對於宇文憲如此做法有些氣憤,不過陛下的旨意確確實實是這麼說的,他們也沒法反駁。

“我等自會等候齊王佳音,還請齊王速速前去。”一直站在最前面,隱隱爲諸位臣子之首的普六茹卻是一拱手,沉聲說道。

宇文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普六茹卻並沒有和他對視,只是更恭敬的又低了低頭。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宇文憲徑直向偏殿中走去。

而等到宇文憲離開之後,普六茹方纔緩緩擡起頭,看向那一道背影的目光之中,之前一切的謙恭都已經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銳利,甚至還帶着絲絲縷縷的殺意。

“楊公······”一直站在普六茹身後,大氣不敢出一口的內史下大夫鄭譯,此時也擡起頭來,頗有些擔憂的低聲說道,“這齊王殿下雖然已經隱退,但是氣勢不減當年啊。”

普六茹看着重新關閉了殿門的偏殿,目光深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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