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一進辦公室,她本來以爲慕容天作要開始辦公了,沒想到居然拿出素描畫具,然後叫她在沙發上擺個姿勢,就開始動筆了。
“你喜歡擋子彈,還是當模特兒?還是乾脆辭職算了,反正我說過,我本來就不需要保鑣。”慕容天作口吻冷峻的說。
燕織荷勉強捺住性子,要跟這男人朝夕相處,恐怕得在身上裝一個安全開關,否則什麼時候會爆發,連自己都不知道。
“當然不喜歡擋子彈,而且我的意思是說,你來公司不是爲了畫畫吧?”
慕容天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你知道嗎?畫是一種最能將內心感覺完整表達出來的藝術,譬如畫者自身的渴望,或者是繪畫對象在他心中的模樣。”
“真的嗎?那你畫完借我看一下,我要看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子。”
“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爲什麼?”燕織荷皺起柳眉,還是跑過去看。
慕容天作立刻把畫藏在背後,“下行,我還沒畫好。”
“先給我看一下嘛!又沒有關係。”燕織荷伸手搶着要看。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慕容天作站起來將畫舉得高高的,害她一直跳一直跳也拿不到,“小氣鬼!小氣鬼!”
當他們鬧着玩時,忽然聽見有人乾咳兩聲,他們這才停下來,尷尬的發現門不知何時被打了開來,兩個人正站在那裡。
進來的是總裁慕容靖和他的秘書,這是燕織荷第一次見到慕容靖,所以還不知道他就是總裁,也就是慕容天作的父親。
慕容靖瞄了一眼慕容天作手上的畫具,臉色沉了下來,但沒有多說什麼。
女秘書抱着一疊資料進來,問候了一聲總經理,並將資料遞給慕容天作。
“這是什麼?”慕容天作問。
“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晶立集團資料,這個合作案交給你處理了,價值五十億的利潤,千萬別搞砸了,不然我對董事會很難交代,還有,別忘了這個案子交給你的最大理由。”慕容靖強調最後一句。
慕容天作聽完,漫不經心的跟女秘書搖搖手,“放我桌上吧!我現在不想看。”
“這位陳小姐是公司的總秘書,她會協助你完成這個案子。”
“嗯。”他隨便應了一聲。
“天作,這個案子關係到你能不能正式坐上總經理的位子,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好像沒聽到父親說話似的,慕容天作自顧自的畫起窗旁的花瓶,慕容靖看見他這副散漫的樣子,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氣氛頓時僵了起來。
燕織荷替慕容天作揑一把冷汗,兩顆大眼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好怕他們會忽然吵起來。
“你只聽你媽的話,不聽我的嗎?”慕容靖表情嚴肅。
慕容天作依舊沒有回答,慕容靖顧及這裡是公司,有很多員工在外面看着,最俊他還是壓下怒氣,轉身帶秘書離開。
等他們出去,燕織荷輕聲問慕容天作:“剛纔那個人是你的爸爸吧?聯絡工作的時候,我在電話裡跟他講過話。”
“走吧!小白豬。”慕容天作放下畫筆。
“去哪裡?”燕織荷納悶的看着他。
“我們出去走走。”
“可是你不是纔剛來公司?”
“你不走,我走羅!”他說着,就拿起西裝外套走出去。
“等等我!”燕織荷匆忙跟上,結果不小心絆到腳,跌倒在地,“好痛!”
慕容天作急忙蹲下來看她,“你不用那麼急好不好?”
“你又不等我……”燕織荷小臉要哭不哭的說。
“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昨天我們不是約好不分開了?”他凝望着她說,眼裡有些隱晦的曖昧。
“纔不是約好不分開,而是不可以對你棄之不顧。”她急忙訂正。
她總覺得他那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害她臉頰微微發燙,心亂了起來。
“你喔……”慕容天作沒好氣的伸出手臂要拉她起來。
燕織荷瞧見他掌心的疤,不由得愣了一下,腦海閃過一個記憶中的畫面。
這疤……
看她在發呆,慕容天作問:“怎麼了?還不起來?難道要我揹你嗎?”
“纔沒有。”燕織荷紅着臉自己爬起來。
兩人走出辦公室時,被慕容靖瞥見,但他默不作聲,只有無奈的搖搖頭。
下樓後,慕容天作帶着她走後門,躲開那些黑衣保鑣。
“我們坐計程車吧!那些大猩猩一定死守我的車不放。”慕容天作在路邊攔車。
上計程車後,慕容天作問她:“你想去哪裡?”
“我?”燕織荷指着自己的鼻頭,“哪有僱主問保鑣想去哪裡的啊?”
“如果沒有就跟我走吧!”他說完,就開始跟司機報路。
慕容天作的語氣很奇怪,好像早想好要帶她去哪裡一樣,問她也只是順口問問。
雖然燕織荷隱約有這種感覺,但並沒有特別注意,這時慕容天作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我有事,知道了,知道。”他用不耐的口氣應着電話。
聽見他這種口氣,燕織荷不難想象打來的是誰,大概是他父親打來質問早退的事。
掛斷電話後,慕容天作像是看見窗外的什麼,“啊!司機停一下。”
“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她就逕自下車,然後燕織荷看見——他是爲了買雞蛋糕?
慕容天作一回車上,就塞了滿滿一包給她。
“謝謝你,我最愛吃雞蛋糕了。”燕織荷好開心,就像女人拿到一包鑽戒一樣。
“真的那麼愛吃?”慕容天作明知故問,他清楚她從小就愛吃雞蛋糕,所以才特地下車去買。
“對啊!如果是雞蛋糕,我當三餐吃也沒關係喔!”她才說着,就一次塞兩個進嘴巴,露出滿足的表情。
“你也喜歡雞蛋糕嗎?”燕織荷眼神閃耀着光芒,像是在期望什麼。
“我嗎?”抗拒不了她那種眼光,慕容天作不由得說:“算是吧!”
“真的嗎?你也喜歡這種香香軟軟的口感嗎?”她感到很興奮,不自覺的挨近慕容天作。
興奮不爲別的,自己和他小時候常一起吃雞蛋糕,難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