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墨匆匆趕了過來,司慕染見着他直道緣由:“這幾天已經死了三個宮女了,想必外面關於白髮妖怪的傳聞已經無法收場了。你有什麼辦法?”
危子墨眉頭微微擰着回道:“我也知道,最近白影鬼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擺明就是衝你來的。”
司慕染點點頭:“我本來以爲幕後人會收斂,但是看這架勢他們是非要逼我出手不可。子墨,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們聯手來個引君入甕,看看這個白影鬼究竟是什麼來頭?”
危子墨問道:“你想怎麼做?”
司慕染想了想在危子墨耳邊附耳一番,危子墨聽過後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次日,一直閉門不出的司慕染這日踏出了仙靈宮,後面只跟着春影一人。春影對白影鬼一事還憂心忡忡,擔憂的問:“姑娘,你看她們都避着我們走。”春影說着指着不遠處的小宮女們。
司慕染擡眼看了看果然見幾個宮女看見司慕染都遠遠的逃開了,司慕染扶了扶額頭笑了笑:“看來我還真成爲這人見人奪的妖孽了。”
春影聽着心中難受忙道:“姑娘,你別這樣說。”
司慕染搖搖頭:“我沒事,既然她們避着我,那我們就撿人少的地方走,省的給自己找麻煩。”
春影點點頭,和司慕染一同來到了觀荷園,此時正值夏初,但是因爲天氣原因這觀荷園中的荷花已經盛開了幾朵。
司慕染心情大好,坐在涼亭中賞了賞荷花,見天色不早才原路返回。方出觀荷園,司慕染就和一個宮女撞上了。
那個宮女長相平平,這一撞讓司慕染不由的退了幾步,那個小宮女面色大駭忙道:“姑娘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春影扶着司慕染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司慕染搖搖頭道:“這個小宮女力氣可真大,這麼撞差點將我給撞倒了。”司慕染笑了笑又道:“無事,下次小心一些。”
小宮女點點頭,司慕染沒有停留和春影一同離去。這時有宮女紛紛對着那個小宮女指指點點,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各自逃似的離開了。
那個小宮女不知所謂,搖搖頭轉身也消失在了園中。
是夜,後宮的春華園中,那個被撞了司慕染的小宮女端着洗漱的東西正欲回去休息,卻覺得一陣陰風拂過,小宮女打了個寒顫抱着手中的東西左右環顧了一圈。見四下無人,她才繼續往前走。
走了半響,小宮女突然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飛了過去。小宮女一陣心驚,揉了揉眼睛,卻又什麼都沒見。
小宮女繼續往前走着,那個白影突然停在了她的正前方,一身的白衣白髮,猶如鬼魅一般。
小宮女停止前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白影,白影飛身上前,只是還未待那個白影出手,小宮女突然揮手向着那個白影撒去,一陣粉末飄揚,此時隱藏在角落中的危子墨突然出手。
白影驚慌失措,和危子墨過了幾招後便使了虛招逃去。
“你沒事吧。”危子墨關切的問着那個小宮女。
小宮女隱隱一笑揭了臉上的面具,露出紅藥那張清麗無雙的容顏道:“危大哥放心,我沒事。”
危子墨點點頭:“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
紅藥應了句問道:“危大哥,方纔你能將那個白影鬼給擒住爲什麼
將他放了?”
危子墨笑了笑道:“是司姑娘的主意,回去後你就知道了。”
紅藥點點頭,不一會的功夫就和危子墨來到了仙靈宮。司慕染在大殿上等着他們的消息,看見他們安然無恙的歸來,司慕染的心總算放下。
“你們都沒事吧?”司慕染關切的問着他們。
危子墨和紅藥點點頭,紅藥笑了笑:“四嫂,你的這個主意真好,那個白影鬼果然打了我的主意。”
司慕染點點頭:“他們的目標就是與我接近的人動手,昨日我故意讓你易容成普通的宮女,所以他們一定拿你開刀。”
危子墨道:“看身手好像是個男人,武功也不低,只是沒有看清相貌。”
司慕染道:“無事,我既然讓你放他走就有我的道理。”司慕染說着又問紅藥:“我給你的藥粉你撒出去了沒有?”
紅藥點點頭:“撒出去了。”
司慕染道:“那就好。”
紅藥有些好奇的問着:“四嫂,你給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聞着沒有什麼味道啊。”
司慕染幽幽一笑回道:“這叫無香。我們人聞不到它的味道,但是有一種卻是非常喜歡的。”
紅藥和危子墨一愣問道:“是什麼東西?”
司慕染笑了笑:“飛蛾。”
紅藥和危子墨各自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慕染。司慕染抿脣微笑繼續說道:“幾日前我收集了一些飛蛾,從他們身上提取了翅粉。飛蛾是靠着氣味來尋找伴侶的。”
危子墨頓時大悟道:“我明白了。飛蛾一般都在夜間活動,白天如果出現那麼一定是聞着同伴的氣味了。所以,我們只要留意哪個宮殿的飛蛾在白天出沒,那麼幕後之人就不難抓到了。”
司慕染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眼下是夏初,正是飛蛾出沒的季節,所以用飛蛾來查找兇手最合適不過了。”
危子墨道:“明日起我就密切關注各宮的動態,想來這個幕後之人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司慕染點點頭:“你們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和紅藥相攜離去,司慕染在房中坐了片刻,也休息去了。
次日,危子墨果然帶來了消息,只是這個背後的主使卻是讓司慕染吃了一驚。不是皇后,不是靜妃,竟然是默默無聞的惠妃。
得到這個消息讓司慕染百思不得其解,和惠妃接觸了幾次,司慕染覺得惠妃這個人性子淡若,卻不想隱藏的這樣深。
“我去看過,只有惠妃的華容宮中有飛蛾。其它的宮殿都沒有。”危子墨很是篤定的說道。
司慕染想了想又問:“惠妃的出身如何?”
危子墨道:“惠妃是皇上爲王爺時娶得的側妃,出身京城名門,是京城富商之女。”
司慕染手指點着桌子想了想道:“不管如何,我覺得這個惠妃和皇后之間定然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不會算計我,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皇后靜妃和惠妃根本就是同氣連枝。只有芸妃,死在了她們的算計之中。”
危子墨愣了愣問:“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還繼續查嗎?”
司慕染點頭:“查,我要知道惠妃和皇后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爲什麼惠妃會幫助皇后,還有那些死於非命的人都找不出傷口,究竟是怎麼死的,我必
須要查清楚。”
危子墨看着司慕染如此堅決點了點頭:“好,我幫你查。”危子墨說着,又想起什麼,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司慕染道:“這是王爺的書信,今晨收到的。”
司慕染看着封好的信箋,信面上是裴宸朔蒼勁有力的筆跡,看着熟悉的字,司慕染的心微微一酸,撕開信封后,司慕染看着信中的內容。
危子墨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司慕染的表情,她表情千變最終變成了淺淺的笑容。危子墨問道:“王爺說了什麼?”
司慕染將信收好道:“他兩日前已經抵達了楚淵國和天極國的交界地,他說此戰他勢在必得,讓我不必擔心。”
危子墨點點頭,司慕染又道:“子墨,你替我傳書給他,就四個字,一切安好即可。”
危子墨道:“好。”說着起身去給裴宸朔傳書。
白影鬼因爲被危子墨和紅藥算計識破果然沒有在動作,然而,朝堂上一則驚天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傳到了京城。
裴宸墨高座在龍座上,看着傳上來的摺子,臉上的表情極其的陰暗。殿內的大臣不敢言語只靜靜的等着裴宸墨發話。
裴宸墨合上奏摺,一聲長嘆:“汴梁城瘟疫,已經死了上千人。衆位大臣可有良策?”
底下的百官各自驚異,良久身爲丞相的林建平走了出來執手道:“皇上,汴梁城乃是我們天極國的樑柱,一旦瘟疫橫行只怕危及國運啊。眼下京城四處流傳有妖星作祟,如今果然是應驗了。”
裴宸墨深沉的眸子微微一斂問道:“丞相以爲這是有妖星作祟的緣故?”
林建平回道:“皇上,自從妖星之說流傳之後,我們天極國便和楚淵國起了戰火,而皇上的子嗣龍脈死於非命,如今天極國的樑柱汴梁城又起瘟疫。所以,妖星之說未必是空穴來風,還望皇上明察啊。”
裴宸墨聽着林建平的話覺得不無道理,良久後,裴宸墨道:“既然事關國運,那麼就請欽天監來測算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如此。”說着,裴宸墨對着大殿外喊道:“來人,去請欽天監。”
守在門前的太監得了旨,一溜煙的跑走了。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身着官服卻有着仙風道骨之氣勢的男人徐徐而入。
裴宸墨看着那人道:“眼下我天極國災難四起,你欽天監可運算出什麼來?”
那男人微微一禮朗聲回道:“臣本想奏明皇上,卻不想皇上先找到了臣。微臣這幾日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暗淡,赤星落此乃大凶之兆。京城必有妖星轉世,禍亂江山,始於宮闈。”
裴宸墨大驚從龍座上站了起來問道:“那你可測出此人是誰?”
欽天監又道:“微臣測出此人乃是屬陰,定是女子。且此人妖異不同凡人,定有特別的象徵。微臣窺探天機只能看見這些。”
林建平又道:“皇上,欽天監說此人屬陰是女子,有特別的特徵。不知皇上的後宮裡可否有與衆不同,與人有異的女子?”
裴宸墨的眼神微微一轉,脫口道:“莫非是賢王的女人,司慕染?”
衆臣又是大驚,不知是誰站了出來道:“定然就是那個司姑娘,自從她來到京城後,京城就未曾安穩。微臣聽說,她初到王府的第二日就剋死了三個女人。如今她身在後宮中,皇上的子嗣定然也是被那個妖星所剋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