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是看在譚正義的面子上，被她以一百零六萬的價格拿下。
要知道，這畫的起拍價可是高達八十萬的，只加二十多萬就落錘，也算奇事一件了。
落錘後，楊磊朝譚佳穎拱拱手，“恭喜啊，撿漏兒了。”
譚佳穎翻了個白眼，“這在你楊大少爺眼裡算什麼漏兒啊，就是米粒點大的小便宜，”說到這裡，又指了指下一件作品，“還是石濤的，怎麼樣？要不要再報個五百萬？”
楊磊笑了，“五百萬？”
然後直接舉牌，“一千萬！”
全場直接驚呆了。
這小青年要不要這麼豪橫啊。
剛纔還五百萬五百萬的開局，雖然嚇人，但也在接受範圍內。
可現在到好，開口就是一千萬。
這錢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而且現在都流行這樣報價？
拍賣師也驚了。
雖然已經被楊磊驚了好幾次，可這一次還是被驚的不輕。
因爲這畫的起拍價才一百萬而已，比楊磊拍到的前兩幅都低，完全可以直接報價五百萬。
現在好了，開口就是一千萬，直接十倍於起拍價。
跟鬧着玩一樣。
真沒見過這樣的買家。
譚佳穎也驚的差點嗆到自己，“你，你瘋了？”
楊磊則依然風輕雲淡的迴應每一道射向他的視線，要多自信就有多自信，要多淡然就多淡然，渾然不管他在這些人眼裡都快變成了瘋子。
起拍價一百萬。
他直接報價一千萬。
這一次真的徹底鎮住了場子。
拍賣師一個勁兒的追問“還有人嗎”“還有要加價的嗎？”。
但不管是場內還是場內外都沒有任何反應。
因爲相對這幅畫而言，這個價格不是一般的高，而是相當之高。
至少，在幾乎所有買家眼裡就是如此。
可他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
最大的理由就是重生前他就見過這幅畫，聽買家講過這幅畫的來歷，這幅畫第一次上拍就是06年嘉德秋拍，成交價一千一百二十萬。
根據買家的描述，當時在場內場外經過二十多分鐘的較量才得以拿下。
換句話說，這幅畫的潛在買家不但有，還不止一個，並且會把價格擡到一千萬以上。
既然如此，他一步到位多好，說不定可以直接嚇退那幾個潛在的買家。
畢竟一千萬和一千一百二十萬差得不多。
他這麼報價一千萬，相當於直接戳穿了幾個買家的心理價位。
要是慢慢較量，搞不好會把價格擡到比重生前更高的價位，那就有點吃虧了。
所以纔有了這一次瘋狂至極的報價。
三十秒過去。
沒人加價。
五十秒過去，還沒人加價。
一分半鐘過去了，依然只有楊磊這一個報價。
拍賣師的錘子在半空中懸了這麼久之後不得不落錘，“恭喜54號先生，以一千萬的價格拿下這一幅石濤款設色山水圖，恭喜。”
這次會場內沒有人鼓掌，但所有人看楊磊的目光都很奇怪。
反正不是看正常人的眼神。
包括譚佳穎，“你瘋了啊，這畫明顯是送人用的應酬畫，尺寸也纔剛剛兩尺，畫工……我覺得也就中規中矩，花一千萬買它，還不如買一套四合院呢。”
眼淚笑着點頭，“你說得對，確實不如買四合院，但我已經有那麼多院房子了，再買房子就太沒意思了，還是留給更有需要的人吧，我可不想成爲推高房價的元兇。”
“剛纔還說沒有婦人之仁呢。”
“一碼歸一碼，我不想大規模囤房只是不想成爲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是爲了我自己內心深處那一點點滿足，而不是真心心疼那些因爲高房價而買不房的人，懂了吧？”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道德潔癖。”
“隨便你怎麼理解吧。”
“呵，”譚佳穎扭頭看向拍賣席，“這畫，報價嗎？”
“不了。”
“升值空間不高？”
“嗯。”
“很低？”
“那倒也不是，你有興趣可以試試，一百萬之內拿下肯定有的賺。”
這幅畫是鄒一桂的花鳥橫幅。
很精美。
但跟石濤的畫就沒得比了，不管是作者名氣還是歷史地位，又或者藝術含金量。
當然，在普通藏家眼裡，鄒一桂這幅畫也是個精品。
所以競爭很激烈，雖然每次加價只有五千，但舉牌的人此起彼伏，這些人彷彿要把剛纔在楊磊那邊受的氣都發泄出來一樣。
譚佳穎只舉了幾次就放棄了。
最終以一百二十萬的價格成交。
擱平常，這也算高價了。
可是有楊磊的瘋狂舉動在前，會場內所有人竟然全都沒什麼反應，好像已經徹底麻木了。
也正常，被楊磊的重磅大炸比轟炸過後，再看着小摔炮二踢腳肯定覺得不過如此。
此後，楊磊偃旗息鼓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高調報價。
以至於拍賣師每次問“還有人加價嗎”都要往楊磊這邊瞅一眼。
譚佳穎也覺得不可思議，“你這次是真的沒錢了吧？”
不怪譚佳穎這麼認爲。
因爲楊磊已經在拍賣會上花掉了五千多萬。
五千多萬，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算上楊磊所有拍品的收入，也要至少支付兩千多萬。
而楊磊的家底兒也就這麼兩千萬左右而已。
所以，譚佳穎纔有這麼一問。
楊磊笑呵呵地搖頭，“時機不到。”
“嗯？”
“耐心點，好東西還在後邊。”
“你不會是……”
“噓，馬上來了。”
楊磊指了指一副對聯。
“對聯？”
“對。”
“你連對聯也不放過？”
“那可是張大千的對聯。”
“那也是對聯。”
在書畫圈裡，字的價格比畫的價格要低不少，尤其是對聯之類的作品，甭管名氣多大，往往賣不出高價。
哪怕是張大千的對聯，也就幾十萬的價格，如果沒有特別之處，賣個幾萬塊也很正常。
這還是張大千。
其他一些書畫家的對聯只會更便宜。
楊磊看上的這一副對聯就是拿出來墊場子的，爲後邊那兩幅張大千的畫做鋪墊。
當然，能上嘉德秋拍的對聯也不一般。
這一幅行書十七言聯長達三米半，在衆多對聯作品中堪稱巨無霸。
再加上張大千的加持，所以起拍價還不低，20W，每次加價不低於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