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的優勢顯現出來，一開始劉飛還需要顧及幾人的行進速度以免有人沒跟上節奏。
人一多，就不需要考慮了。
他只續閉着眼說，總有人會記下來。
體育場內，漫天破碎字符飄向天空，然後被吞噬。
但書寫的實驗報告卻越來越多。
一開始大多數人還能跟上隊伍的行進速度，當行至一半的時候，泯滅的威能開始顯現。
先是兩個體質較弱的初中生走路速度忽然放緩，然後神志開始模糊，很快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
越來越多的人進入某種茫然地狀態。
劉飛忽然停下腳步，剛剛系統提示他關於數學集合的某個知識點突然消失。
劉飛不得不從萬能U盤中再次將知識點拉出來。
他們還是小看了鬼魅9-泯滅。
作爲能夠站在世界巔峰力量的存在怎麼可能只是簡簡單單的定向泯滅？
哪怕只是靠近它，接近它，稍微感知它的力量，都會遭到全方位學術泯滅打擊。
這是一種被動的恐怖力量。
如果再這麼走下去，現場恐怕將多出一羣知識智慧全無的白癡。
劉飛大聲道：“所有人停止！”
劉飛的怒喝讓很多陷入茫然的普通人清醒過來。
他們擡頭看向劉飛，竟有不少人疑惑自己爲什麼會站在這裡。
劉飛凝聲道：“所有非學者退出隊伍，我們已經走到高塔下方，你們做得足夠好了！”
不少人這才發現自己的知識在消失，再這麼繼續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沒有靈氣保護的普通人開始離隊，只能默默站在泯滅的力量界限外看着劉飛他們。
再行進二十米。
蒼白少年和陸淵身體周圍都散發着某種學術力量，兩人都有父輩送給他們的防護裝備。
兩人強行忍了很久。
特別是陸淵，他手腳顫抖、頭痛欲裂，泯滅的規則力量在撕扯他的智慧，防護裝備在保護他的知識，兩種力量如同兩隻巨手不停蹂躪他的大腦。
陸淵的防護裝備明顯沒有蒼白少年的高級。
他聲音顫抖：“對，對不起，我堅持不住了。”
劉飛伸出手：“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做得足夠了。”
陸淵使勁握住劉飛的手，擠出一個費力的笑容：“加油，小心！”
“我也不行了。”
劉飛朝蒼白少年點下頭，除去了普通人隊伍中還剩下大約十五個學者。
其中居然還有李大廚子的身影。
“老哥你怎麼也在？”劉飛詫異道。
李德華呵呵一笑：“你小子可是老子的寶貝，我怎麼可能自己跑路，一直盯着你呢。劉和平那大光頭也非要從庇護所出來被我攔住了，又不是戰爭學者出來了有屁用。”
在場的學者中有幾人露出尷尬和憤怒之色。
劉飛豎起大拇指，廚子這嘲諷牛。
“繼續前進，如果感覺到泯滅的力量開始侵蝕知識，大家自行後退！”
眼見剩餘的實驗報告又快消散完畢，劉飛只能繼續開始大聲誦讀論文。
幾人進入高塔。
高塔之內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第一層原本是直播大廳，用以組織比賽時直播比賽的地方。
這裡原本是一排排的電腦和各類直播設備。
因爲距離鬼魅9太近很多設備已經變成了扭曲恐怖的怪胎。
牆角的一排電腦憑空漂浮，它們相互扭曲在一起，連基本的物質形態都無法保存，其中不時還有代表物質信息的字符從中剝離，然後消失。
如果時間繼續下去，它們遲早會變成一團無信息體，任何基礎物質信息都無法保留。
而另一邊，大屏幕閃動着各種詭異的畫面，時而如爆炸般將屏幕鼓起，時而又閃動着各種讓人一看就覺得噁心難受的扭曲線條。
泯滅規則下，物質的基本形態開始錯亂了。
小隊小心地前進，避免觸碰到周圍的任何東西以免將泯滅力量沾染自身。
劉飛誦唸的聲音似乎也發生改變，聲音的傳播也開始出現問題。
好在在場的都是學者，並沒有因爲這小小的改變而影響他們的書寫。
行走至大廳的樓梯口。
冷冰清站住了，她周身綻放着綠色數學光輝，一道道數學規則牢牢將一切泯滅力量摒除在外面。
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劉飛沒時間說話，只能跟她點下頭，繼續前進。
冷冰清站在扭曲直播大廳的門口，輕聲道：“加油，小心！”
再五步，又一位中年大學生級學者止步。
樓梯行走異常艱難，連光線的信息都開始泯滅。
幽深的樓道處於一種明亮光斑和絕對黑斑的極端之中。
高塔的牆壁似乎已經消失，原本的牆面變成了黑洞洞粘稠狀的液體不斷波動，樓梯不時斷掉然後穿過粘稠液體從高處的另一個地方又鑽出來。
好在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在空蕩蕩的黑暗樓梯中來回跳躍。
只要小心並不會出問題。
越往上，粘稠液體的波動就越劇烈，樓梯的斷口就越多，到最後幾乎每一層樓梯就要斷裂一次，劉飛他們都不知道在這錯亂的空間中跳了多久。
蓬！
泯滅的力量已經近乎實質。
空氣中瀰漫着一層淡淡的烏光，凡被它觸碰的地方，必然會有大量物質信息消散。
劉飛先後用掉了最後兩個古文防護，‘邏輯’雖然還在保持作用，但明顯能夠感覺到越來越多的泯滅力量正在侵入他的防護範圍。
劉飛學術丟失的速度開始猛然加劇。
他不得不增加一項工作，不斷從萬能U盤中將知識不斷調動出來相抵消。
一旦沒有知識可以泯滅，對方可就要對自己的智商下手了。
飛哥是決不允許系統兒子以外的任何存在傷害自己的智商！
“我撐不住了，加油，小心。”
“我也是，小心！”
“劉飛，不要勉強，加油！”
漫長的扭曲樓梯行至一半，大多數學者開始掉隊。
現場只剩下三個學者，兩個碩士級學者，兩個博士級學者。
學者們各有防護手段，各色靈氣光輝牢牢將泯滅的力量阻隔出來。
至少在這個階段他們還撐得住。
李德華甚至還露出笑容：“如果能成功咱們也算間接廢了一個鬼魅9吧？有這功勞老子到時候要帶着獎章去戰爭部抽那羣人的臉。”
話音剛落，落在後面的另一位博士級學者剛跳到一個臺階上，他身邊的黑色濃稠液體猛然爆炸。
轟！
恐怖力量在狹小的空間中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