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連弩

如今鎮北軍和北境宋家大軍如此歡愉的神色,卻是和燕離歌那陰沉至極的面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而燕離歌大抵也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大楚之中,以溫潤之名名動天下的右相大人沈芝蘭,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極擅口舌之爭,並且還是言辭如此犀利之人。

方纔他不過是笑話了慕流蘇所說的那一句是空口無憑之話,沈芝蘭便是如此言辭犀利的迴應於他,也是讓燕離歌的神色頓時陰鬱到了極致。

本來以燕離歌本來的意願,是爲了挑撥挑撥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之間的關係來着,誰曾想到沈芝蘭身爲一個文臣,卻是如此認同慕流蘇這麼一個武將,而且看樣子不只是認同,似乎還是關係頗好的樣子,如此犀利至極的回答方式,倒也的確是讓他這個北燕太子丟光了顏面了。

想到這裡,燕離歌也是怒意凜然的對着沈芝蘭應了一句:“原來大楚的文臣武將,皆是這般素質低下的草莽之夫,就連名冠天下的沈相大人也如此不例外,倒是真是讓本太子好生意外!”

燕離歌言語之間的最後一句話,不難聽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出來的,可想而知燕離歌的確是被沈芝蘭方纔那一番話給氣到了極致了。

而沈芝蘭聽見燕離歌如此說話,本來面容之上還帶着幾分冷冽的容顏,卻是忽而宛若春風拂過,冰雪融化一般,也是完全的成了一副平日裡那般溫潤至極的神色。

他言笑晏晏的看着燕離歌,似乎是心情極好的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本相也覺得深有道理,只不過若是太子殿下待會兒將你那手中的晉州城落敗到了咱們這些個草莽之夫手上的時候,就不知太子殿下又算什麼東西了”

所以說大楚帝都之中的人心中都知曉,不要輕易去和沈芝蘭起了爭執呢,瞧瞧他說的這些話,哪一句是沒有着能夠氣死人的本事的?

雖然沈芝蘭明面上看着是應答下了北燕太子所說的那一句他和慕流蘇二人都是草莽之夫的話,但是暗地裡他卻是極爲漂亮的諷刺了一句燕離歌算個什麼東西。

然而但凡不是腦子有問題之人,誰都知曉,比起草莽之夫而言,說一個人是個什麼東西,明顯也是更具有罵人性質吧!

燕離歌大抵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本來就帶着幾分陰沉的面容,如今更是陰沉到完全可以跌出墨水來了。不過兩次在沈芝蘭的伶牙俐齒之上吃了虧,燕離歌這次倒也是學乖了一些。不至於正面和沈芝蘭去逞一些口舌之爭,也就只能機智的將視線重新移回了慕流蘇身上,對着慕流蘇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倒是一定要好生瞧瞧鎮北將軍你的本事了,本太子倒要看看,這晉州城在本太子的手上,你一個莽夫,到底是有什麼資格拿下它來!”

這一番話,無異於等於是默認了兩軍正式相戰了,燕離歌聲調極高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是眉眼冷凝的瞪了慕流蘇一眼,顯然也是在想着要再次看看慕流蘇的反應。

偏生這個時候,慕流蘇卻是早已沒了半點和他繼續廢話的心思了,而是選擇高高立於戰馬之上,分外沉靜的對着身後的大楚軍隊開

口喝斥道:“弓弩手,出!”

而隨着慕流蘇這一聲令下,鎮北軍當中便當真是率先涌出來幾千人馬,手中都是舉着駕弓弩,直直的瞄準着晉州城的城門上方,當真便是一副即將攻城模樣。

燕離歌起初還在等着慕流蘇的反應,誰曾想到這少年將軍脾氣竟然是如此之大,不過是一言不合罷了,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如此直接的讓自己的手下開始動手了。

關鍵是這動手之人的移動速度卻是極快,不過是須臾時間,便已經在晉州城的城池之處,各自尋到了一處空曠又安全的定點,將晉州城城門之外所有地形極好的地方,都一一佔了個周全。

然而,讓燕離歌和晉州的這些個戰士們心中最爲震撼的一件事情,卻並不是他們如今迅速又整齊的移動模樣,而是他們手中拿着的那些個武器,那一把把體型並不全算是極爲強大,甚至看上去頗有幾分精緻的弓弩,卻是讓他們,看着,便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燕離歌最初也是有些震驚,等他細細看了那弓弩的模樣之後,燕離歌那本來陰沉至極的面容,如今卻是忽然涌上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愫,似乎是有震驚,有懷疑,還有諸多自欺欺人的不可置信之意,

他不可置信在什麼地方,很快便是被點了出來,因爲就在燕離歌陷入糾結的時候,晉州城之中,已經是有人分外驚恐的驚呼出聲道:“他們手中拿着的,可是傳聞之中名動天下的神器連弩?!”

晉州城城門之上,這一聲將士的驚呼出聲,也是一瞬間便是凝聚了無數晉州城將士的目光,晉州城的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立馬集中了注意力,所有人目光,也是一時之間,齊刷刷的落在了慕流蘇跟前那這些個手中拿着古怪武器的鎮北軍的身上。

然而這一堆視線齊刷刷看過去的地方,卻是晉州城的這些個將士們心頭卻是徑直涼了半截。

因爲他們都分外明顯的發現,那些站在大楚軍隊跟前的幾千人手上,的的確確都是拿着一堆肖似連弩的東西的,見着這般模樣,晉州城也是瞬間便是整個人都陷入了一陣詭異之極的陰鬱狀態之中。

而弓弩是個什麼東西,在這天下戰事兒之中,卻是再讓人如雷貫耳不過了。

其實連弩和弓箭一般,都是一種遠程射擊的武器,但是相較而言,弓箭的射程更加遙遠一下,它的殺傷力也是極強,命中率也是極高,對使用者的要求也比較低,一直都是這個天下之中,遠近聞名的一種超大威力的遠距離殺傷武器。

當然,唯一一個稍微欠缺了一點的地方,便是在於連弩裝填的時間也是比弓箭要長了很多,那是一件相對比較耗時的進攻方式。

可是其實這一點在衆多人眼中,壓根也並不算什麼缺點的,因爲連弩這種機關,本來就設計得極爲於機巧,雖然在填充箭支的時候,連弩這東西的確是會浪費了些時間。

可是這連弩但凡是安裝好了,在那拉臂上弦的時候,便是完全能夠在同一時間之內,用一種人人都難以想象出來的速度,極爲迅速的射出十支精準度極高的箭羽了。

更恐怖的是,這十多隻的長箭不僅是精準度極高,而且殺傷力還是極強,但凡是這些個弓弩所瞄準之物,即便是有着盾牌作爲抵禦,終歸也是不可能一直抵擋的下去。

因爲弓弩比起弓箭而言,這殺傷力的確是當真是不知強到了如何地步。

只是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種連弩在當初出現在天下一次之後,便是徹底失傳了,這種殺傷性極大的武器,也是再次埋沒在了歷史洪流之中,僅僅只是成爲了一段美談,而是再也不曾出現在人前半分。

可是如今這些個平日裡一站都能見到的連弩,如今竟然是如此成批量的出現在了鎮北軍中,這未免也太過讓人心中震撼了一些。

而比起心中震撼而言,荊州城的這些個戰士們,其實倒是被嚇唬得有些頭皮發麻,因爲如今他們心中的那一點自信心,卻是已經完全的是被連駑的威力所擊潰了。

如今戰事尚未起來,他們卻是有些無可避免的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了,雖然身爲北燕的軍隊,而且還是被稱爲北燕五大軍都之首的晉州城的將士之一,可想而知在見到連弩這種但凡見之,必定也是死傷無數的武器的時候,到底心中還是開始憂慮起來,希望能夠儘量的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畢竟如此殺傷力極強,而且一件便是有十支箭羽,完全足夠將它們設成一個篩子的恐怖武器,實在不是他們這些個能力可以輕易抵抗的。

然而哪怕是如今他們在這晉州城的城門之上,心中卻也是知曉,但凡是那連弩發射,憑着城門上下這麼一丁點的距離,你是完全是有資格讓他們死個千八百遍的了!

燕離歌大抵也是開始意識到了,晉州城的這些將士們心中一個個都打起了退堂鼓的反應,所以燕離歌的俊逸容顏之上也是,也是頗爲應景的升騰起幾分惱怒和怨恨之意。

燕離歌心中也是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北燕晉州城的這些個將領們,竟然會這麼一副懦弱至極的德性,不過是見着了這些個連弩罷了,這兩天還沒正式交戰呢,便是已經嚇成了如此模樣,一個個都打起了退堂鼓,完全就是將他們北燕的面子裡子都完全丟光了。

燕離歌越想越氣大,眼睛裡的餘光也是恰到好處的看到了身邊一個小將的反應——這位小將的眸光落在鎮北軍手中的連弩之上,一張頗爲有些稚嫩的面容之上,也是難以掩飾的浮現出些許恐懼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中恐懼意識作祟的原因,而如今這個小將也是下意識的有了這個方法。

那小將軍分外細微的挪動着腳步,明顯也是想要儘自己的努力,想要離開這晉州城城垛些許距離的,雖然如此比較起來,這麼一丁點的距離,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起不來什麼太大的作用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般做法到底還是給了這個小將一個心理作用,認爲他如今退開了些許距離從而保障自己的安危,畢竟立在了城門之上靠內一點的地方,的確是有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安全感的。

不得不說這個小將心目中的小算盤倒是打的極想的,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想着要保持自己的性命,可見此人的確是個愛惜性命之人。

只是這心中正在連連慶幸自己機智的晉州城小將,如今卻是半點沒有想到,自己上一秒才偷偷摸摸的蠕動了些許距離,移動到了一個自認爲比較安全的地方,下一秒的時間,這一幕便是悉數不落的落在了燕離歌的眼睛裡了。

燕離歌見着晉州城的這些個所謂的將士們,在見到了這些鎮北軍手中拿着的連弩時候的喪氣反應,便已經是一肚子的火氣,如今還好巧不巧的讓他逮着了這麼一個貪生怕死,做法也完全是等同於是逃兵的小將,他能不生氣纔有鬼了。

於是燕離歌的這一雙眉眼之中,頓時也都是一陣怒火升騰之意了。

他也索性懶得去管這個小將在這城門之上到底是做什麼的了,首先是親自動的動了動身子,神色萬分冷冽的動了動腳,上錢便是極爲突然的一腳,徑直踹到了那個意圖逃離的小將身上,因爲是特意懲罰的,所以此時此刻也是帶了極爲強悍的力道,很好不成腳下留情。

本來就力度極大了,再加上燕離歌如此突兀至極的動手,也是讓那人半點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家太子殿下給盯上了,所以也是半點防備都沒有,瞬間便是將那人給踹到了地面之上,摔了個狗啃泥。

而與此同時,燕離歌腳下的那個小將還是頗爲應景的發出了一陣殺豬般刺耳的“啊”的慘叫聲音。

然而,無論這小將叫得如何淒厲激勵,燕離歌面容之上,卻是的分毫不曾動容了半分。

不僅如此,燕離歌還加深了力道,頗爲用力的碾了碾自己腳下踏着的那小將的手指,渾身都散發着一陣數不出的煞氣,可想而知,燕離歌這次當真是已經氣到了幾點。

而即便是如此殘忍的碾壓着那人的手指,甚至是害得那人由着最初的連連驚叫,轉而化作了逐漸安靜下來的暈了過去,燕離歌也是絲毫沒有鬆了自己的腳。

不僅沒有鬆開腳半分,燕離歌反而還是頗有幾分殺雞儆猴的開口對着晉州城之內的其餘人冷冷勾脣一笑,言語之中都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輕視嘲諷之意,對着晉州城城門上下的諸多將士,也是齊刷刷看着看了了過去,言語之中也是透着一股子狠厲之意。

“當真是膽子肥了不成,本太子如今尚且在你們面前,你們便是做出瞭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真是讓本太子好生大開眼界!”

燕離歌這一番話,字字珠璣,再加上言辭極爲很厲害,帶了幾分強調語氣,如此威脅力十足的話,頓時也是讓荊州的這些個將士們不敢再有本分異動,瞬間便是分外老實的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也是齊刷刷的低下了腦袋,壓根不敢不去看燕離歌那冷得森寒的面容。

畢竟在保證自己性命的前提之上,他們心中雖然都或多或少的有人起了幾分退堂鼓的心思,但是事到如今,看着如此震怒至極的燕離歌,他們到底還是不敢表現出來半分不老實的舉動了。

而燕離歌見着他們膽小至極的的模樣,心頭的火氣更是大了幾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本太子也是實在是沒有想到,堂堂北燕五大軍都之首的將士們,如今怎麼會是這麼一副德行,爲人將士的本性和原則,本太子沒有在你們身上看見分毫!”

“說起來你們這些人的本事兒倒也是的確不小,竟然是妄想做了逃兵,難不成你們是想要在今日將這荊州城拱手相送,日後再將偌大的燕京城池,同樣拱手讓給大楚軍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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