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地,拜祖宗,一連串的禮儀下來,蕭炎覺着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繁文縟節,蕭炎終於知道了。想象中宋朝的禮儀多,可是沒想到的是,禮儀如此之多,蕭炎心裡感慨:“我只是個乾兒子,至於嗎。”
還沒想完呢,負責禮儀的禮部郎官,又喊道:“冊封大典正式開始。”
蕭炎聽完,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但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了,不爲別的,累的。好傢伙折騰了一上午了,感情這纔剛剛開始。蕭炎這時有種剛吃了一頓肥肉,吃的給屁着涼的時候,突然有人端上了一盆紅燒肘子,告訴他正餐剛剛開始,他現在心裡有種想哭的感覺。
老子容易嗎,當個兒子還是乾的,至於嗎。
挺着疲倦的身軀,來到崇政殿,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等着皇帝和太后的到來,蕭炎在等待的過程中腹誹不已:“他們只是隨着履行了一兩個程序,其餘的都是有禮部的官員領着蕭炎在做,老子累的已經不是兒子了,已經成了孫子了,估計你們還在喝着茶聊着天等老子呢。”
“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衆臣跪迎。”內侍的喊聲響起,蕭炎偷偷的看了一眼一上午隨着他見禮的官員,臉色不見得比他好很多,蕭炎的心裡算是平衡了一點,這畢竟是爲了自己,而那些人呢,全是打醬油的,心裡肯定更冤。
隨着衆人起身,趙構和隆佑太后都坐在了丹墀之上,今天的隆佑太后沒坐在紗簾之後而是加了一張椅子坐在了趙構的右邊。
頭髮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倒是不多,一身盛裝打扮,年紀雖不小,但從這臉型身形依稀可以想得出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美人坯子。兩眼到時炯炯有神一閉一合能看出,必定是個女中豪傑。這是蕭炎第一次見到隆佑太后,所以多看了兩眼,正趕上隆佑也望向蕭炎,蕭炎只好臉含微笑,而那太后也是含笑朝着蕭炎點了一下頭,臉上倒是一副慈祥的面容。
“冊封大典正式開始。”內侍喊道。
這時一名禮部的官員,快步上前,向着皇帝太后行禮之後展開早已準備好的詔書唸了起來。
全是古文,蕭炎也聽不進去,要不是站在那裡,估計都能睡着了,好不容易聽到了幾句能聽懂的,蕭炎仔細聽了聽。
“今有鄂州人士蕭炎,精忠愛國,功勳卓著,而又深得太后恩寵特收爲義子,按朝廷律例,特晉封爲輔國大將軍,鎮北侯。建康鎮江鎮撫使兼建康駐屯軍都統制,原江淮路義軍大總管改爲江北義軍招撫使。”累牘連篇蕭炎雖是終於聽明白了一句,自己現在已經是鎮北侯了。至於後邊那一連串的官職蕭炎也懶得聽,反正是還要繼續留在建康,別的就不用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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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侯爺,醒醒。”蕭炎正在和周公下棋呢,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不由睜開了眼,眼前的人影漫漫情清晰起來,是迎賓館的內侍。
“侯爺。”喊誰呢,蕭炎這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一時之間沒想到是自己。
昨天,大典完畢,皇上賜宴,衆人雖都給這一套繁文縟節折騰的夠嗆,但皇上賜宴,而且是爲了慶賀蕭炎封侯,眼看蕭炎一時現今最後的人,誰敢不給面子,再者說了這種機會以後還不一定在有,於是酒宴之上倒也熱鬧,蕭炎本來還能喝點,但架不住人多,而且都是朝廷重臣,到最後也是昏昏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侯爺,上午議事,皇上知道侯爺昨天喝得不少,特意改到了下午。”內侍一臉諂媚的笑容。
“侯爺。”蕭炎這才記起來自己已經是靖北侯了,一下子也清醒過來,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侯爺,快到中午了,內廷藍公公特意吩咐人來喊醒侯爺的。
“啊哦!”睡了這麼長時間了。
蕭炎昨天喝多了之後,還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呢。
躺在牀上四處看了一下。也沒問是哪兒,自行起牀,梳洗完畢,簡單吃了點東西,準備立刻進宮。
走出門去回頭一看是迎賓館,專門爲進京而又在京城沒有地方住宿的官員準備的
“侯爺,侯爺,您慢點。”剛纔那內侍見蕭炎大步流星的走出迎賓,急忙喊道。
“有事嗎?”蕭炎睡足了叫,而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不錯,和顏悅色的問道。
“您稍等侯爺。”內侍低眉順眼的說道:“還不快點。”
隨着話音,從邊上的側門擡出了一頂轎子,是個四人擡。
內侍有些歉疚地說到:“侯爺先將就做一下,你的轎子再有幾天就做好了,是個八人擡,這個有失您的身份,還請侯爺諒解。”
“咦!”還有轎子,蕭炎可以說還從來沒做過呢,他一見轎子還真像過過癮,不由躍躍欲試,還真沒這轎子的規格上想,聽內侍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自己現在已經是個侯爺了,應該做八擡大轎了。
“有意思!”蕭炎自己嘟囔了兩句,轉身掀開轎簾就坐了進去,“嗯。”還真是舒服,轎子雖不大,但裡邊收拾的倒是不錯,紫色綢緞加棉花做的軟墊,四周轎布全是厚厚的氈呢布,轎槓邊上還掛着一個用草編的圓筒,打開一看,原來是盛茶水壺放在裡邊呢。蕭炎十分滿意,想想後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官老爺坐轎的氣派,伸手在轎槓上一拍。
“侯爺,您到哪兒。”外邊轎伕的聲音。
“哎!這一手在大宋就有了。”吩咐道:“進宮。
”這在這時候應該最少能和寶馬比了吧,蕭炎一路上沒幹別的,隨着轎子那均勻的顫抖,遐想連篇。知道外邊人喊了才知道,已經到了,自己絲毫沒感覺到轎子早已落地。
這不論坐轎騎馬,只能到朝天門,剩下的路程要自己走了,蕭炎這是心情高興,也沒顧得上這麼多,下轎就往裡走。
這幾天,蕭炎以吩咐馬柔吉帶人回到了城外的軍營,一時大意竟然連親兵都沒留下,這幾天一直是暈暈乎乎的,直到現在蕭炎才發現這個問題,而且這次也沒有嶽琳陪在身邊了,不過蕭炎這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拔腳就往崇政殿走去。
“蕭侯爺,蕭侯爺。”有人在喊蕭炎。
蕭炎回頭一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