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他把她拱手讓給他嗎?不行,絕對不行,那個女人是他的,就是因爲她背叛了他,所以他更不會允許任何人把她從他手裡搶走,即使是他的同胞哥哥也不行,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要留着她慢慢的折磨她,慢慢地讓她爲她所做的是而後悔。
大哥,我等着你的挑戰。齊冰心裡想。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了,正在開窗戶的安羽琪心裡想,真好,御花園湖邊的柳樹都抽出綠芽了,迎春花兒也開了,一簇一簇的,給原本經過了一個冬天十分寂寞的御花園增添了幾分情趣。
安羽琪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她是南方的,見慣了綿綿細雨和小橋流水,她的童年甚至都是在蘇州那些亭臺樓閣裡度過的。所以,當她穿越而來。看到這裡古色古香的一切。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如果說驚訝,也只是自己這倒黴又狗血的命運而已。實在不是這些古風古韻。
也許也因爲這個吧,她總是很嚮往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騎着馬自由的奔跑,然而她父母過世的早,自己做兼職賺的錢只夠自己交學費和生活費的,哪還有富餘的錢讓她旅行?直到他穿越而來,她才終於在蝦米的幫助下學會了騎馬,所以,當她看到雲姐姐的馬術表演的時候,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熱情爽朗的女孩兒。
唉,說起雲姐姐,她都好久沒有去看她了,她不喜歡皇上,也無意於這後宮的是是非非中掙一席之地,她遠嫁而來,在這後宮中唯一的姐妹和朋友就是她了。可是她呢?都好久沒去看望她了,簡直都要把她忘了。想到這兒,安羽琪心裡真的好不是滋味,心下打定主意馬上去看她。
因爲正在午休的時間,元兒和春兒都在午睡,所以雖然安羽琪有心帶他們去見一見這個姨母,可是看着兩個孩子的睡顏和他們揉着眼睛的睏倦的模樣,安羽琪只好作罷。只帶着小蝶往雲秀國找雲林公主也就是現在的雲妃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安羽琪忽然感到一種胸悶的感覺,她直覺的感到不好,以爲是雲琳出了什麼事,更加快了腳步。
剛進毓秀宮的宮門,雲妃的侍女小荷就歡喜的叫起來,”娘娘,娘娘,您快看,您快看,誰來了。”小荷跟着雲琳從孚玉國遠嫁而來,對安羽琪和雲琳之間的感情再清楚不過。
安羽琪被她的激動的樣子給逗樂了,心下也越發的慚愧好久沒來看望雲姐姐了,
小荷剛要彎下身子給安羽琪請安,安羽琪已經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來,“小荷,雲姐姐呢。”安羽琪問道。
“娘娘她,娘娘她。”說道她家的公主,小荷竟簌簌的掉下淚來。
安羽琪心裡越發的着急,追問道:“你快帶我去。到底是怎麼了。”
“是,是,是。”小荷忙擦乾眼淚帶安羽琪去找雲琳。
當安羽琪見到雲琳的時候,直直的愣在了那裡。
她的雲姐姐,現在的雲妃娘娘,昔日那個馳騁馬背笑聲清脆的女子正手拿着一串佛珠,在拜佛。幾日不見,清減大半,憔悴不堪,甚至衣物都只是很樸素的料子,顯然,過的很不好。
難怪小荷見了她哭成那樣,難怪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原來,原來,她的雲姐姐竟成了這般模樣。
安羽琪心下一陣心疼,哽咽着喊了一聲正在專心念經的女子,:”雲姐姐。”
雲琳聞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安羽琪,臉上頓時掛起了一個會心的笑容,慢慢從佛墊上站起來,:“是琪妹妹啊。妹妹好久沒來看望姐姐了,真是讓姐姐想的緊那。”
安羽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淚水,她真是,真是愧對雲姐姐的關心啊。
“哎?怎麼哭了,
琪妹妹,來來來,告訴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雲琳親切的握住安羽琪的手,把她拉到軟榻上坐下。
聽着雲琳關切的問候,安羽琪更加嗚嗚咽咽的哭起來,:“雲姐姐,雲姐姐,你瘦了。你瘦了。嗚嗚。”
原來是因爲自己,雲琳含笑拍着安羽琪的背安慰道:“沒關係,琪妹妹,姐姐很好,姐姐很好。”
一旁看着的小蝶和小荷看着憔悴的雲琳也更加傷心起來,也跟着哭了起來。
一下子,屋裡全是嗚嗚咽咽的哭聲。
看着也哭起來的小蝶小荷,雲琳只好先起來穩住這兩個小丫頭,“哎呀,你們兩個怎麼也跟着哭起來了,你們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小荷指指雲琳碗口粗的細腰,說“娘娘哪好了,哪好了。”
雲琳拍着兩個小丫頭的背,安慰着兩個人。“別哭了,快別哭了,我好好的啊,好好的。”
兩個小丫頭終於停止了哭泣,另一邊哭着的安羽琪哭了一會也終於強抑住自己內心哽咽的心情,怕再哭下去更惹的雲琳傷心。
“姐姐,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都瘦了幾圈了。”安羽琪握住雲琳的手,關切的說。
“沒有,沒有啦,你這是笑話姐姐原來很胖嘍。”雲琳開玩笑的說道。
一句話,把安羽琪小蝶小荷都逗笑了,安羽琪邊擦着淚,邊笑道:“人家哪有,姐姐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雲 琳也被安羽琪梨花帶雨的小女兒態給逗笑了,“好了。姐姐知道,姐姐知道。”
隨即又問道:“妹妹今日怎麼得空來看望姐姐了?”
安羽琪剛纔止住哭,現在又想哭了,可是看看雲琳憔悴的模樣,硬是把淚給吞了回去,忙說:“自從生了雲兒和春兒後,人都變的遲鈍了,懶懶散散的,再加上天氣也沒有完全轉暖,冥牙知道我身子底子薄,所以囑咐我不要在天寒的時候出去。直到今日,天氣暖洋洋的,我又好久沒來看望姐姐了,生怕姐姐想我想的得了相思病,所以就來了。呵呵。”
安羽琪知道,自從嫁到大齊國以來,雲琳心裡就一直不痛快,她只不過是爲了兩國邦交勉爲其難接受了這樁婚姻,卻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安羽琪知道自己沒有這塊心病的心藥,只能故意把話說得幽默點。
雲琳怎麼會不清楚安羽琪的想法,不知道爲什麼,她和這位琪妹妹真的是很投緣,她第一眼看見她就十分的喜歡她,直到後來的相處,更是喜歡她的坦誠率真。如今,她嫁到這異國他鄉來,還深處後宮重地,她心裡難過,但是有了這樣一個總是故意逗她笑的妹妹,她真的覺得好安慰,好安慰。
安羽琪看着眼前的雲姐姐,感慨萬千。曾經孚雲國雲琳公主的是何等的風姿呵,是馬上的紅顏,馬術精湛,熱情爽朗,十里都可以聽到她像百靈鳥一樣歡快的笑聲;每當篝火晚會的時候,她搖曳在火光中的舞姿總是美妙的讓人驚歎;面如桃花,兩頰生姿,笑的時候連日月星辰都無法無法與之比擬。然而,轉眼間,紅顏不再,離開自己依賴的家鄉故里,日日是對家鄉的思念,月月是對故里的鄉愁,這樣的日日月月竟把這樣一個絕世美人憔悴成如今這般模樣。安羽琪怕雲琳看到她又是滿滿含淚的眼睛。趕緊別過頭去。
雲琳雖然是從草原上來的女子,但是心細如塵。看到安羽琪別過的俏臉,怎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雲琳假裝沒看到一樣,只是輕輕的從後面抱住了她。
“對了,妹妹,今天怎麼沒有帶雲兒和春兒過來?這兩個小傢伙我都還沒有見過呢,不知道是像妹妹多一點,還是像皇上多一點呢?”雲琳對安羽琪說。
“其
實我也是想帶雲兒和春兒來看姐姐,可惜這兩個小傢伙睡着了,愣是我怎麼欺負都不醒,後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赤條條一個人來找姐姐了,想着,等過幾天再帶着這兩個小傢伙來拜見他們的姨母,姨母哦?”安羽琪怕雲琳不明白,撒着嬌又重複了一遍。
雲琳怎麼會不明白,她從小就在王宮長大,很多事情,本就是一點就透。聽到安羽琪讓兩個孩子叫姨母,她就明白了。如果按這大齊宮中的雲妃來講的話,她其實也算兩個孩子的庶母,可是她這位妹妹發自內心的清楚她根本不喜歡這個身份,只是讓兩個孩子叫姨母,叫姨母呢。
雲琳又被安羽琪給逗笑了:“妹妹的心意姐姐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妹妹清楚的,我是最樂意只做孩子的姨母的。”
說着,拉起安羽琪,就向裡屋走:“妹妹快來,看看我這個姨母給兩個孩子做的兩件小衣裳。”
跟着雲姐姐進了裡屋,雲琳從一個小櫃子裡拿出兩件小衣裳,拉着安羽琪坐在了牀上。安羽琪一看,竟是兩件草原上的孩子小時候穿的小衣裳。看着看着,竟和蒙古的衣服有些相似,卻又十分不同,比蒙古的衣服更要精緻些。細細看,那上面的花紋圖案都極其考究,看着,看着,安羽琪都有點羨慕兩個小傢伙了。
“姐姐,你花了多長時間做這兩件小衣服啊?你來了宮中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好。做這兩件衣服該多耗費精力呀?”安羽琪擔憂的問道。
“哎呀,妹妹你就別擔心了,姐姐很好,真的,挺好的。我這個姨母纔沒有那麼嬌貴呢,就算是不好,也該爲兩個孩子準備個見面禮呀,快看看,快看看,先讓你這個孩子的娘看看喜歡不,喜歡不?”
看着那精緻的一針一線,安羽琪已經又是淚眼婆娑了,以前只知道雲姐姐馬術精湛,人坦承率直,是個絕代美人,從沒想過姐姐女紅也這麼好。這樣精緻的衣服,雲姐姐是怎樣在燈下一針一線把它們做完的呢,“喜歡,只要是姐姐做的,我喜歡。雲兒和春兒也都會喜歡的。”安羽琪忙說到。
雲琳看着安羽琪那雙因爲感動而泛紅的眼睛,忙寬慰道:“哎呀,妹妹,妹妹,怎麼又哭了。來姐姐給你擦擦。沒花多長時間,根本沒花多長時間的啊,姐姐這雙笨手,本就做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還害的妹妹這樣哭。姐姐,姐姐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有,沒有,姐姐,妹妹只是高興,妹妹特別高興。這可是他們的姨娘一針一線給他們做的啊。元兒和春兒一定會喜歡的。”安羽琪嗚咽着聲音說。
一旁的小荷看到那兩件小衣服,竟哭的更厲害了。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她的主子,。花了多長時間做成這兩件小衣服,燈下又是咳了多少回血,才一針針一線線把它們做成的。就連她感染風寒,病了臥在牀上的時候,她都從未間斷做這兩件小衣服。更別說天寒的時候,屋子裡的炭火換了又換,她還是不睡,只是癡癡的握着針線,做着,做着。她當然不是不想讓主子給安娘娘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做衣服,她知道他們之間的姐妹情,可是她就是心疼啊,心疼她的主子整日被心病這麼着,還這麼累。而且,而且,主子的這種沒日沒夜的做,讓她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覺得,讓她覺得,她很快就會離開似的。不,不,不,她不要,她不要,她主子那麼好,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可是看着那張日漸憔悴的臉,她真是,她真是難過的緊啊。她可憐的主子哦。小蝶看到小荷眼中的淚奪眶而出,忙幫她擦着淚,輕聲安慰道。
安羽琪怎麼看,都覺的那一件是小男孩的衣服,一件是小女孩的衣服,不禁聞道:“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會生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