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長笑道:“怎麼會搞錯?我親自看過照片,確實是戴向佛,這下好了,你可以省點事了。”
趙雙泉說道:“那你讓派出所的同志看好現場,我這就派人過去。”
“戴向佛?怎麼回事?該不會讓他跑了吧?”趙雙泉剛放下手機,祁學東急忙問道。
趙雙泉稍稍楞了一會兒,驚訝道:“不是跑了,而是死了,三分局的一棟爛尾樓裡發生了槍戰,有五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戴向佛,老魏已經確認了。”
祁學東也一臉吃驚的樣子,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戴向佛剛剛安排了對你的暗殺,然後就突然死了?”
趙雙泉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安排了一番,然後摸出一支菸點上,坐在那裡琢磨了好一陣,說道:“也許有人在替我們打掃衛生呢,很顯然,他們應該已經得到戴向佛暗殺未遂的消息了,所以,戴向佛已經沒有一點價值了,反而已經成了一個危險人物,所以他們乾脆先把他做掉了。”
祁學東楞了一會兒,說道:“可惜。”
趙雙泉搖搖頭說道:“我倒不覺得可惜,說實話,即便戴向佛歸案也不一定會開口,即便開口,他說的那點事我們早已掌握了。
不瞞你說,我剛纔還在爲怎麼找到他頭痛呢,並且還擔心被他溜掉,既然他們自己狗咬狗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煩。”
祁學東沉吟了一下說道:“黃桂濤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他的度量和真不小,竟然眼看着自己姐夫被人做掉。”
趙雙泉說道:“他還有什麼辦法,眼下也只能自保了,畢竟,他和戴向佛的聯繫應該最多。”
祁學東站起身來說道:“你忙你的吧,案子上的事情我就不多問了,你做好收網的準備吧,我估計今晚睡不着的絕對不僅是咱們兩個人。”
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今晚的事情對我們兩個都是經驗教訓,如果再有這麼一次的話,你可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趙雙泉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到那時即便他們把我挫骨揚灰也挽救不了他們滅亡的命運。”
然而,這個晚上好像註定不會平靜,送走祁學東以後,趙雙泉正想親自去戴向佛死亡的現場看看,桌子上的座機就急促地響起來,等他聽完電話,震驚地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
樂正弘完成了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之後就回家了,走進客廳只見關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還擺着一大盤水果。
“就你一個人?”樂正弘疑惑道。
關馨哼了一聲道:“你們都是大忙人,可不就我一個人嗎?”說着,白了樂正弘一眼,摸摸肚子說道:“怎麼?難道你兒子不是人啊。”
樂正弘看看手錶,奇怪道:“這麼晚了我媽怎麼還沒有回來?”說着,拿出手機就要給周鈺打電話。
關馨阻止道:“別打了,我已經打過了,她說一臺什麼高檔設備安裝好了,她約了幾個技術人員連夜檢驗,讓我們別等她了。”
樂正弘走過去坐在關馨身邊,嘟囔道:“以前不管什麼時候回家,我媽肯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今後恐怕不太容易在家裡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了。”
關馨嘴裡嚼着水果含混不清地哼哼道:“反正我是不指望婆婆幫着帶小孩了,你還是早點物色一個保姆吧。”
樂正弘伸手摸摸關馨的肚子,笑道:“這纔多長時間?肚子還沒有鼓起來呢,怎麼就急着找保姆了?”
關馨嗔道:“怎麼?難道我肚子大了以後就不要人照顧了?沒有保姆你伺候我啊。”
樂正弘把關馨拉進懷裡,哼哼道:“我不伺候你誰伺候你啊。”說着,一把把關馨抱了起來,耳語道:“趁着我媽還沒有回來,先讓我好好伺候你一次吧。”
關馨故作扭捏道:“哎呀,人家現在自己還會動,誰讓你伺候,你還是把這點力氣攢下來吧。”
兩個人正鬧着,忽然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急忙分開了,不一會兒就看見周鈺走了進來。
“你們還沒睡啊。”周鈺有氣無力地說道。然後彎腰想那拖鞋,忽然嘴裡呻吟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樂正弘吃了一驚,急忙跑過去把母親抱起來,嘴裡問道:“媽,怎麼了?”
剛問完,忽然發現母親不對勁,不僅頭髮凌亂,而且好像還有點衣衫不整,再仔細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周鈺的臉上和身上竟然有多處劃傷的痕跡,急忙問道:“媽,你怎麼受傷了,究竟出了什麼事?”
周鈺勉強站起身來,在樂正弘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坐在了沙發上,裝作不經意地說道:“趕的急了一點,跟人撞車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蹭破點皮,等一會兒擦點藥就行了。”
樂正弘壓根不信母親的話,如果僅僅是擦破點皮的話不可能一進門就軟到在地上,即便是車禍,應該傷的不輕。
並且他斷定不會是普通的車禍,如果只是普通的剮蹭,母親也沒必要裝了,其中肯定另有隱情,聯想到上次那場車禍,樂正弘一顆心忍不住一陣狂跳。
不過,猜測目前隱瞞真相恐怕是不想讓關馨知道,於是也不說破,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畢竟是老太太了,開這麼快乾什麼。”
關馨聽樂正弘這麼說,也送了一口氣,說道:“媽,今後就別自己開車了,還是請個專職司機吧,這叫人多不放心啊。”
周鈺坐在沙發上微微喘息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我沒事,你還是趕緊去睡吧,別忘了肚子裡有小寶寶呢,你不睡小寶寶還要睡呢。”
樂正弘急忙把關馨拉進了臥室,讓她睡下之後才從臥室出來,發現母親已經不在客廳了,急忙走進了她的臥室。
只見周鈺已經脫了衣服,身上只穿着小背心和內褲,看見樂正弘走進來急忙拉過被單蓋在身上,哼哼道:“你來幹什麼,我自己上點藥就行了。”
樂正弘一瞥眼已經看清楚母親的胳膊上腿上好像都有淤腫和擦傷,顯然傷的不輕,急忙走過去一把掀開周鈺腿上的被單,吃驚道:“媽,難道又有人對你下手了?這是怎麼弄的?”
周鈺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兒子,伸手指指門說道:“別讓關馨聽見。”
樂正弘急忙走過去關上了房門,一臉震驚地走到牀邊,小聲道:“媽,究竟是怎麼搞的?”
周鈺在兒子面前露出雪白的大腿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見兒子一臉焦急的樣子,也就沒有遮掩。
而是拿過藥盒一邊往傷口抹藥,一邊說道:“今天這事倒不是衝我來的,而是衝趙雙泉來的,只不過剛好被我趕上了。”
樂正弘一聽趙雙泉的名字,站在那裡半天沒出聲,好一陣才失聲道:“什麼?趙雙泉?難道他遭暗殺的時候你跟他在一起?”
周鈺一聽,停下了手裡的活,擡起頭來吃驚地盯着兒子問道:“你,你怎麼知道趙雙泉今晚有人暗殺他?”
樂正弘意識到自己一着急失言了,急忙說道:“哎呀,你自己剛纔不是說衝着趙雙泉來的嗎?”
“那你怎麼知道是暗殺?”周鈺質問道。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狡辯道:“連你都傷成這個樣子,難道兇手是來慰問趙雙泉的嗎?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是再隱瞞我的話,今後就別指望我對你說什麼。”
周鈺一臉狐疑地盯着兒子注視了一會兒,一邊繼續往腿上抹藥,一邊就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樂正弘一屁股坐在了牀邊,盯着母親腿上的傷痕怔怔發呆,一顆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心裡不停地念叨着:媽的,還好老子有社會責任感,沒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救了自己母親一命。
不對,母親的命不是自己救的,而是那個女人。
“媽,那個女人是誰?”樂正弘楞了半天問道。
周鈺瞥了兒子一眼,像是故意賣關子似地說道“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你自己猜。”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歪着腦袋想了好一陣,忽然好像猜到了什麼,吃驚道:“難道是戴明藍?除了她還能有誰?”
這一次輪到周鈺吃驚了,驚訝道:“你怎麼會想到她?”
樂正弘焦急道:“哎呀,媽,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啞謎?你說,是不是她?”
周鈺坐在那裡楞了一會兒神,最後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她,我現在也不清楚她是在監視我,還是在保護我,反正,今晚沒有她的話,我和趙雙泉都沒命了,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
樂正弘咬牙切齒地說道:“趙雙泉這個狗娘供養的真是害人精,他自己丟掉小命也就罷了,竟然還連累別人。
媽,從今以後,你別再跟他來往了,藍裳組織的事情讓戴明月她們自己去想辦法,爲什麼她們一個個都躲到了國外,讓你在這裡冒風險。”
周鈺沒有理會樂正弘的勸告,而是問道:“你說這是誰想要趙雙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