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楞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戴明藍的用意,雖然這個時候求生的本能幾乎讓他忘記尊嚴,可當他盯着胸口那隻腳的時候,不知爲什麼忽然想起了關璐,一瞬間覺得自己這輩子好像一直被女人踩在腳下,以至於都有點麻木了。
仔細想想,不管是母親還是關璐,即便是後來的戴安南、關馨和夏冰,甚至包括自己的妹妹,這些女人哪一個似乎都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雖然她們沒有像戴明藍這樣把自己踩在腳下,可每個人似乎都想踏上一隻腳,讓自己臣服在她們的石榴裙下,以至於讓自己從來沒有在精神上獲得真正的自由。
如果現在像一條狗似的向戴明藍搖尾乞憐,即便撿一條命回去,這輩子恐怕永遠也沒有機會讓自己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面對任何一個女人了。
何況,他非常清楚戴明藍此刻的心理狀態,像她這種殺手只會臣服強者,永遠不會同情一個可憐蟲,說不定在自己滿足她的變態心理之後,會像淹死一條狗似地把自己扔進水塘裡去呢。
這樣一想,樂正弘早就醞釀起來的怒火頓時就爆發了,似乎一瞬間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根本不管會有什麼後果,只想讓自己淋漓盡致地發泄一番。
“求你?你不過是個沒男人要的賤貨,老子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求你?告訴你,只有女人在牀上求老子,哪有老子向女人哀求的?
何況你還是一個沒男人要的老處女,你如果今天好好求求老子,老子倒是可以大人大量……”
樂正弘的表現再次出乎戴明藍的預料,並且再次受到了羞辱和刺激,一張臉幾乎氣歪了,沒等樂正弘發泄完,揪住他的衣領提溜起來,然後沒頭沒腦地一頓粉拳。
最後好像生怕樂正弘再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乾脆對準他的太陽穴狠狠一拳,打的樂正弘眼前金星亂冒,然後就昏了過去。
昏迷中,他覺得自己好像覺得自己身處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雖然渾身一陣陣痠痛,可卻傳來舒爽的感覺,彷彿有人在舔弄他的傷口。
當那感覺即將來臨的時候,他腦子似乎清醒過來忍不住哼唧一聲,可隨即腦袋上又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眼前一黑,馬上又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痠痛乏力,努力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亂摸了一陣,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牀上。
掙扎着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汽車裡,伸手摸摸脹痛的腦袋,意識漸漸迴歸,嚇的趕緊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傳來的疼痛證明自己並沒有死,戴明藍最終並沒有殺他,而是把他扔在了汽車裡。
雖然身上穿着衣服褲子,可先前那種麼夢幻般的感覺還是讓他明白戴明藍趁着自己昏迷的時候幹了什麼變態的事情,心裡忍不住咒罵着,伸手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仔細看看,戴明藍先前開來的那輛車已經不見了,猜測這賊婆娘猥褻完自己之後肯定已經溜掉了,好在終於還是撿回了一條命,這筆賬只有以後慢慢算了。
樂正弘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把自己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看看,倒也沒有缺少什麼,手機也在,只不過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有妹妹和關馨打的,還有母親親自打來的,奇怪的是他居然一次都沒有聽見,不過,他現在誰也不想見,只想睡覺。
關馨晚上和樂正璇睡一個屋子,樂正弘見關馨不在臥室,倒是鬆了一口氣,馬上把自己脫的一絲不掛鑽進了被窩,不一會兒就睡得人事不省了。
周鈺一晚上都沒有等到樂正弘的電話,似乎睡得並不太踏實,一大早就起來了,一出門正好看見關馨從樂正璇的臥室裡出來,急忙問道:“正弘回來了嗎?”
關馨紅着臉說道:“我正要過去看看呢,應該已經回來了吧。”說完,推開我是的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一聲驚呼,嚇的周鈺也急忙跑了進去。
“怎麼回事?”周鈺見關馨站在那裡怔怔發呆,狐疑地問道。
關馨咬着嘴脣隱忍了一會兒,最後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掀起了樂正弘下半部分的被單,只見他光着身子趴在牀上,屁股上竟然刻着四個字,仔細一看,吃驚的合不攏嘴。
“這,這是怎麼回事?”周鈺失神道。
關馨恨聲道:“還用問嗎,昨晚肯定是在外面跟人胡搞,好像還是個處女呢。”
周鈺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關馨氣憤地把樂正弘的身子翻了過來,說道:“你看,連粘在上面的血都沒來得及洗掉,他這是在向我示威呢。”
周鈺老臉一紅,不過,隨即就注意到了兒子身上的傷痕,頓時吃了一驚,也不顧上兒子一絲不掛,並且已經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急忙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失聲道:“哎呀,這是被誰打成這樣?”
樂正弘終於被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關馨和母親站在牀前,並且自己身上的被單被揭開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抓過被單蓋住了下半身,並且翻過身子不出聲,也不知道是因爲羞恥,還是在跟家裡人賭氣。
這裡樂正璇也被吵醒了,只見母親和關馨都在樂正弘的臥室,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麼事,急忙跑過來問道:“大清早吵什麼?”
關馨雖然也看見了樂正弘身上的傷痕,但她有另外的解釋,並不認爲男人被人揍了,即便是被人揍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簡直丟人死了,竟然屁股上都被人刻了字,我基本上已經猜到了,昨晚他肯定和戴悠然在一起。”關馨一臉醋意地宣佈道。
樂正璇吃驚道:“你說什麼?屁股上被刻了字?刻的什麼字?誰,誰幹的?”
樂正弘剛纔一直處於昏昏沉沉之中,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現在聽清楚了關馨的話,頓時大吃一驚,一隻手本能地去摸屁股,結果被關馨伸手就掀起了下面的被單,伸手指着他的屁股說道:“你看看,這像是被人揍的樣子嗎?”
樂正弘屁股上一涼,急忙伸手扯過被單遮住屁股,轉過腦袋怒道:“都滾出去,我現在誰也不想見。”
周鈺關馨和樂正璇這才注意到樂正弘的一張臉被人揍的不輕,其中一隻眼睛都腫了,周鈺急忙走過去摸摸,一下趴在樂正弘的身上帶着哭腔問道:“哎呀,兒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快說話呀,哎呀,你想把媽急死啊。”
樂正弘不用猜就知道戴明藍這個變態狂在自己屁股上做了手腳,說不定是故意寫給關馨看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自己屁股上寫了什麼字,更不清楚是寫上去的還是被紋上去的,這下可真是丟人的丟到家了。
關馨這時候也顧不上吃醋了,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有誤,急忙爬到牀上,把樂正弘的腦袋摟在懷裡,失聲道:“哎呀,頭上也有包呢,阿姨,要不要馬上送醫院啊。”
周鈺自己就是醫生,剛纔只不過是因爲燈光太暗沒有看清楚兒子身上的傷痕,這時急忙讓樂正璇打開了大燈,伸手就掀掉了樂正弘身上的被單,嘴裡說道:“別動,我看看傷的嚴重不嚴重。”
關馨此刻最關心的就是樂正弘命根子上的血跡,急忙說道:“哎呀,媽,他那個地方哪來的血?難道也受傷了?”
周鈺似乎也很關心這一點,也顧不上忌諱了,仔細檢查了一下,最後確定上面的血跡似乎另有來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急忙又把兒子翻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屁股上寫着的“保守秘密”四個字,衝樂正璇說道:“拿塊溼毛巾來,好像是寫上去的。”
樂正璇急忙拿來一塊溼布,沾點洗潔精,然後用力在樂正弘的屁股上擦拭了好一陣,最後沮喪道:“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寫上去的,一下也擦不掉,等一會兒弄點汽油來試試。”
說完,這才一臉狐疑地說道:“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有人在給我們傳達什麼信息吧?”
周鈺不僅是外科醫生,還懂得心理學,雖然她還不清楚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兒子心理上的挫敗感肯定比生理上受的傷更嚴重。
所以,此刻可不是揭他心理瘡疤的時候,最好是讓他自己靜靜地消化一下再說,只有在自己舔舐過心靈的傷口之後,纔會慢慢的癒合,否則繼續問下去只能是在傷口上撒鹽。
“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現在都不要再問了,等到正弘自己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好在正弘總算安全的回來了,這纔是最重要的,好了,你們都出去,讓正弘好好休息。”
樂正璇和關馨雖然心裡有一百個疑問,但也只好先走出了臥室,而周鈺卻並沒有離開,反而側身躺在樂正弘的身邊,抓着他的一隻手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媽只是在這裡陪你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