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一愣,說道:“相對於乳腺癌來說男女自然不平等,但有什麼辦法,這是老天爺安排的宿命,不過,你們男人不是也有前列腺癌嗎?”
樂正弘知道母親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說道:“我不是說病變,我說的是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你們女人是不是覺得不平等,或者說現在仍然是個男權社會。”
周鈺狐疑地看看兒子,嗔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問題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這還用問嗎?儘管表面上都說男女平等,實際上並不平等,這個社會整體上來說還是男權社會,女性只是在一些特殊領域有發言權。”
樂正弘說道:“那也只是在工作上存在某種不平等,但這是由生理因素造成的,並不是說這個社會的理念就是要讓男女不平等。”
周鈺說道:“這話說起來就複雜了,但不管怎麼說,女人要想獲得成功就必須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在同等條件下男人都有優先權,所以,平等是隻一個相對的概念,不平等纔是絕對的。”
樂正弘辯解道:“那要看在什麼領域了,在某些領域,比如說演藝界,女人憑藉自己的美貌更容易成功。”
周鈺嗔道:“美貌難道是每個女人都能擁有的嗎?實際上美貌是一種稀缺資源,並且還是先天的,這就像你們男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一樣,大部分女人並不具備這個優勢。”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實際上你剛纔那句話就是男權思想的典型表現。”
樂正弘驚訝道:“我說什麼了?”
周鈺說道:“你說美貌讓女性更容易成功,其實在你們男人的潛意識中只有美貌才能代表女人,這就意味着當你們見到一個長得醜的女人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把她當女人看。
所以,男人們口中的男女平等,說白了是美貌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平等,而大多數相貌平平的女人被忽視了。”
樂正弘一臉震驚道:“媽,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女權主義者啊。”
周鈺嗔道:“胡說八道,不管是女權主義還是男權主義,我只知道要想成功就必須付出努力,男人女人都一樣。”
樂正弘說道:“照你這麼說,男女還是平等的了。”
周鈺說道:“在造物主面前人人平等,在世俗的社會就不一定平等。”
說着,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臉奇怪道:“今天是怎麼了?剛纔回來的時候,戴明月跟我說的那些話好像也是和女人的生存環境有關係,你深更半夜也跟我討論什麼男女平等,真是見鬼了。”
樂正弘吃驚道:“她說什麼了?”
周鈺想了一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做一個女人艱難之類的,不過,像她這種有錢的女人,背後肯定也有不少不爲人知的艱辛吧。”
樂正弘頓時想起了關璐和戴明月之間神秘的交往,意識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文章,說不定她們有可能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呢。
“對了,媽,你聽沒聽說市裡面有什麼以女性成員爲主的組織或者團體?”樂正弘問道。
周鈺楞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嗔道:“你今晚是怎麼了?難道你想參加什麼女性成員的組織?那不就是婦聯嗎?人家也不歡迎你啊。”
正說着,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周鈺說道:“老天,這兩個死丫頭終於回來了。”
嘴裡雖然罵着,可等到看見樂正璇攙扶着關馨搖搖晃晃走進來的時候,急忙迎上前去,驚歎道:“哎呀,兩個寶貝兒,怎麼喝成這樣?”
樂正璇醉意朦朧對哼哼道:“關馨把羅西灌醉了,她自己也成醉鬼了。”
關馨掙脫開樂正璇,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目光迷離地看着樂正弘,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抽泣道:“你管不管,他們欺負我。”
樂正弘莫名其妙道:“誰欺負你了?”
關馨哼哼地嗚咽道:“那個羅西,他把我灌醉了,正璇也不幫我。”
樂正璇也倒在沙發上,嗔道:“你自己纏着人家喝,能怪誰呢?”
周鈺急忙說道:“哎呀,兩個小醉鬼,喝成這樣還不上牀睡覺去,我看,這個家裡有必要頒佈戒酒令了,要不然怎麼得了?”
說完,拉起樂正璇朝臥室走,一邊衝樂正弘說道:“還不扶她進來?”
樂正弘把關馨攙扶起來,沒想到她的身子軟的就像麪條似的,剛站起身來就要倒下去,急忙一手伸到她的腿彎,整個人抱了起來,關馨的雙臂馬上上他的脖子,閉着眼睛嘴裡哼哼着:“不睡,還要喝,他們耍賴。”
周鈺笑罵道:“死丫頭也不嫌丟人,看明天酒醒了好意思見人。”
把兩個“小醉鬼”在牀上安頓好,周鈺衝樂正弘說道:“你也睡吧,我給她們弄點醒酒湯,喝成這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樂正弘說道:“夜總會專門有車送。”
周鈺楞了一下問道:“今晚誰請客?”
樂正弘說道:“戴安南請客,不過,她也提前回去了,後來正璇又叫了幾個朋友。”
周鈺哼了一聲道:“怪不得,免費的酒,這兩個死丫頭也不嫌丟人。”
正說着,只聽關馨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要是男人就幹了。”
周鈺走出臥室,關上房門小聲說道:“她和羅西有什麼仇?該不會是嫉妒你妹妹吧?”
樂正弘說道:“怎麼會?她不過是爭強好勝罷了,等一會兒天就亮了,你也去睡吧。”
周鈺走到臥室門口忽然回頭問道:“房產中介有沒有消息?”
樂正弘說道:“已經有幾個人去看過房了,買不買還沒有最後決定。”
周鈺說道:“既然這麼樣就抽時間把屋子收拾了,那些舊傢俱也沒地方存,家用電器也過時了,乾脆當廢品賣掉算了,這兩天正璇和關馨正好有空,就讓他們先去把一些小東西收拾一下。”
樂正弘知道母親不想讓自己保存關璐用過的傢俱和生活用品,如果是以前,母親的這個決定恐怕會引起他的反感,可現在心情已經豁達多了,對關璐的懷念基本上已經進化到了精神層面,不會再停留在睹物思人的低層次。
所以,他覺得母親說的也有道理,只是覺得有些傢俱當廢品賣有點捨不得,這倒不是和關璐有關,而是完全出於經濟方面的考量。
雖然幾乎折騰了一晚上,可樂正弘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子裡一直回想着夏冰說的話,只是覺得頭緒紛雜,真真假假,無法理出個頭緒。
最後才遺憾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都沒有問問關璐那天下午離開她家的時候是否說過去南山度假村的事情,她覺得夏冰還是有意向自己隱瞞了一些事情,他不信關璐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跟她說。
最重要的是,他猜測夏冰一直想接近自己的目的倒不是想打探什麼消息,而是衝着那把鑰匙來的。
這麼看來,那把鑰匙要麼和關璐的遺產有聯繫,要麼牽扯到整個秘密的核心,否則,她不會不惜用色引誘自己。
但眼下可能也只有夏冰才知道那把鑰匙的奧秘,離開了她,鑰匙拿在自己手裡也就是一把好看的鑰匙,沒有任何價值。
如果她只是想看看的話,說不得只好滿足她的願望了,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讓自己把鑰匙交給她,而只要求看看那把鑰匙,難道她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秘密?
另外,關璐那個組織如果真的存在的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跟她交往的人裡面哪些有可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如果按照夏冰提供的情況以及自己的猜測來判斷,這個組織應該是一個女性組織,並且有可能和南安縣有什麼淵源。
只是關璐的意外死亡讓夏冰和這個組織無緣,她對這個組織的情況瞭解的也不多,但由此可以證明關璐對這個組織的秘密看的很重,連枕邊人夏冰都不透露,她死後,別說搞清楚這個組織的內幕了,就算證明它的存在都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根據這個組織有可能都是女性成員以及和南安縣存在某種淵源這兩個特徵來看,目前有兩個人說不定和這個組織有牽連,一個是戴凝,另一個是戴明月。
戴凝眼下不知行蹤,可戴明月卻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中,並且還被母親當成了“試驗品”,也許,憑藉這層關係,自己可以在她身上下點功夫。
只是一定要謹慎,萬一她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的話,一旦被她察覺自己的意圖,馬上就引起高度的警惕。
目前也不清楚這個組織是正是邪,一旦有人觸碰到她們的核心秘密,說不定還會再次給自己帶來危險,難說不會痛下殺手。
樂正弘躺在那裡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長時間,正自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忽然,彷彿外面有什麼動靜,好像是有人上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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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房子有兩個衛生間,一個在周鈺的臥室裡,另一個衛生間是公用的,所以樂正弘確定上衛生間的不是妹妹就是關馨。
會不會是想吐啊。
樂正弘有點擔心,本想起來看看,可豎起耳朵聽聽,卻又聽不見什麼動靜,正自猶豫不定,忽然,隱約聽見自己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
起初他以爲是幻覺,所以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可不一會兒,只覺得一個溫香軟玉般的身子鑽進了被窩,半個身子直接壓在了他身上,然後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