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你是說那個工藝品?”樂正弘一臉坦然地問道。
夏冰一臉期待地說道:“對,很漂亮,上面鑲着寶石。”
樂正弘一臉疑惑地說道:“怎麼?難道你也覺得那把鑰匙有什麼秘密?”
夏冰馬上沉下臉來說道:“怎麼?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樂正弘急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怎麼你和警察一樣都會對那把鑰匙感興趣呢?”
夏冰一聽,吃驚道:“怎麼?警察難道也知道那把鑰匙?”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不僅知道,而且還逼着我把鑰匙交出去。”
夏冰急忙道:“那你交了嗎?”
樂正弘一副天真的樣子,說道:“警察要的東西能不交嗎?”
夏冰不出聲了,兩眼冷冰冰地盯着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一腳揣在樂正弘的身上,罵道:“你這個蠢貨,就知道在我面前逞能,口口聲聲說筆記本電腦是關璐的遺物,難道那把鑰匙就不是關璐的遺物嗎?”
樂正弘沒想到夏冰反應如此激烈,一臉茫然道:“警察只是拿去看看,如果和案子無關的話就會還給我?怎麼?難道那把鑰匙很重要嗎?我一直以爲只是關璐喜歡的一件工藝品。”
說完,總覺得對夏冰撒謊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甚至有點內疚感,畢竟,他已經跟這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
只是不清楚她是偶然看見過關璐那把鑰匙,還是關璐特意告訴過她那把鑰匙的來歷,不過,自己如果不把鑰匙給她看的話,她是不會說出鑰匙的秘密。
夏冰坐在那裡呆呆地楞了好一陣,最後往牀上倒下去,冷冷說道:“你可以走了。”
樂正弘還想最後掙扎一下,問道:“那把鑰匙是不是很重要,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問他們要回來。”
沒想到夏冰半天都沒有出聲,良久才聽她哼哼道:“你要想看關璐的筆記本電腦也可以,什麼時候把鑰匙拿回來再說,如果你拿不回鑰匙,我就把她的筆記本電腦賣掉,你不知道,她的電腦可值錢呢。”
樂正弘一聽,怒道:“你敢,你沒有這個權力,我告訴你,警察現在正在調查那八個億的案子,已經在懷疑關璐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盯上那把鑰匙,但他們更想找到的是筆記本電腦,你要是敢賣掉,我就讓警察來找你要。”
夏冰哼了一聲道:“你去吧,你這個孬種,怪不得關璐看不上你呢。”
樂正弘頓時怒火中燒,強忍着纔沒有撲上去,坐在那裡等了半天,在聽不見夏冰的一點聲息,知道今晚的談話算是徹底結束了,於是只好下了牀,穿上衣服,臨出門前說道:
“我上次去南安縣的時候知道你父母居然賣掉了那邊的房子,這可不符合農民的習慣,你是不是打算在不遠的將來帶着父母漂洋過海啊。”
夏冰脊背朝着樂正弘,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什麼都沒說,樂正弘只好心情複雜地離開了夏冰的家。
樂正弘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他生怕吵醒家裡人,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客廳裡黑漆漆的,他也不開燈,摸索着換掉鞋子,然後墊着腳就想溜進自己的臥室。
忽然一瞥眼隱約看見沙發上好像睡着個人,走到跟前仔細一看,居然是母親穿着衣服歪在那裡,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等自己回家等的睡着了,心裡面忍不住一陣內疚。
他剛想伸手把母親搖醒,讓她去牀上睡,可見她睡得正香,有點不忍心,想了一下,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拿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沒想到就把周鈺給吵醒了。
“哎呀,你這兔崽子,嚇我一跳,把燈打開。”周鈺坐起身來揉揉眼睛說道。
樂正弘急忙打開了客廳裡的燈,驚訝道:“媽,你怎麼不去臥室誰?”
周鈺坐在那裡楞了一會兒,氣哼哼地說道:“正璇這死丫頭和關馨在夜總會簡直玩瘋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樂正弘瞥了一眼妹妹的臥室,吃驚道:“怎麼?她們還沒有回來?”
周鈺哼了一聲道:“我都打過兩個電話了,嘴裡說馬上回來,到現在都見不到人影,對了,你不是也跟她們在一起嗎?”
樂正弘猜測妹妹是在用自己做擋箭牌,於是說道:“我提前走了,跟一個朋友在茶樓喝茶。”
周鈺嗔道:“你這茶喝的也夠長的,水牛都灌飽了,那個羅西是不是和你妹妹在一起?”
樂正弘說道:“她們一大幫朋友呢,媽,妹妹也很少出去玩,你就讓她玩個盡興吧,別等了,你自己去睡吧。”
周鈺說道:“讓你這麼一折騰還能睡得着?你肯定喝酒了吧,我熬了醒酒湯,你自己去廚房弄一碗,正璇這死丫頭肯定喝醉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不利索了。”
樂正弘今晚本來喝的就不多,加上在夏冰身上做了兩次劇烈運動,那點酒勁早就過去了,說實話,他也沒有多少睡意,說道:“我的酒早就醒了,喝什麼醒酒湯?既然你睡不着,我就陪你一起等正璇她們回來吧,應該快到家了吧。”
周鈺說道:“對了,你今晚見到羅西了吧,你覺得人怎麼樣?”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見了一面,也沒有交談,只能說相貌還不錯。”
周鈺嗔道:“男人光是相貌長得好有什麼用?關鍵是人品。”
樂正弘笑道:“我就見過一面,怎麼能評價人家的人品,我想妹妹既然願意跟他交往,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周鈺說道:“你們不是在夜總會玩嗎?那種地方最能看出男人的品行,起碼能看出人是不是沉穩。”
樂正弘說道:“還行吧,媽,我看這事你我都插不上手,關鍵還是看正璇自己的感覺,不過,我覺得她好像是認真的。”
周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先讓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看看吧,羅繼偉和羅麗都知道這件事了,今天一直在探我的口氣呢。”
樂正弘問道:“你今天是和羅麗羅繼偉一起吃飯?”
周鈺瞥了兒子一眼,說道:“本來是參加一個同事的聚會,沒想到就這麼巧,在酒店碰見了羅繼偉,非要請我去體現什麼懸崖峭壁,結果就被他們姐弟纏住了,非要拉着一起吃晚飯。”
樂正弘驚訝道:“懸崖峭壁?這是什麼玩意?”
周鈺擺擺手笑道:“開始還真把我唬住了,其實就是一個三面都是玻璃牆的陽臺,不過,挺高的,起碼有七八十米,在那裡坐一會兒出來腿都軟。”
樂正弘問道:“那怎麼碰見戴明月的?難道她和羅繼偉認識?”
周鈺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羅麗說是她的客戶,今天找她是想探聽我的醫術,就這麼巧,碰上了。”
樂正弘驚訝道:“難道她真得了乳腺癌?”
周鈺猶豫道:“基本上可以說是判了死刑。”
樂正弘吃驚道:“有這麼嚴重?你不是還沒有給她診斷嗎?”
周鈺說道:“新加坡的一家醫院已經做出診斷了,她找我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我大概檢查了一下,新加坡的醫生的診斷應該是正確的,目前只是還不清楚是否擴散,不過,我沒告訴她實情。”
樂正弘疑惑道:“怎麼?你隱瞞了她的病情?”
周鈺點點頭說道:“我告訴她新加坡醫生的診斷是錯誤的,她的腫瘤是良性的,只是腫塊大了一點。”
樂正弘吃驚道:“媽,你這不是騙她嗎?”
周鈺哼了一聲道:“如果我告訴她實情,那她只能死的更快,既然她把我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難道我還能不給她一點希望?”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可她最終還是會知道的,到時候豈不是要怨你?”
周鈺沉吟了好一陣才說道:“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風險,說句難聽話,我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準備在她身上嘗試一種中西結合的新的治療方法,如果我不但能保住她的命,甚至還能保住她的乳房的話,我這輩子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也算是達到頂峰了。”
樂正弘小聲道:“你這不是把她當試驗品嗎?”
周鈺嗔道:“怎麼能說試驗品呢,任何一種臨牀治療手段總要用在人身上,不可能永遠用小白鼠做實驗,何況,我也不是沒有一點把握,現在就看癌細胞擴散的程度了。”
樂正弘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奇怪道:“媽,你說像戴明月和戴凝這種有錢人,她們應該很注重自己的健康,怎麼會讓癌變發展到不可救藥的程度呢?爲什麼沒有及時發現,及時治療呢?”
周鈺說道:“只有一個解釋,癌變來的太突然,就像突發性急症一樣,以至於沒有預兆,一年甚至幾個月之內病變就達到了嚴重的程度。”
樂正弘驚訝道:“我聽說腫瘤都是一點一點長起來的,開始只有米粒版大小,怎麼短時間之內就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周鈺說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有可能是來自外部因素,比如污染、輻射……哎呀,我怎麼跟你瞎扯這些,說了你也不懂。”
樂正弘摸出一支菸點上,然後坐在那裡怔怔發呆,周鈺奇怪道:“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病跟你們男人可沒關係。”
樂正弘忽然問道:“媽,你覺得現在的社會男女平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