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耍賴

不久, 敲門聲響起,服務生推着餐車走進來,聶青娉緊了緊身上的牀單, 不習慣地又往沙發裡面縮了縮。此刻的她恨不得有條地縫, 那她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羞得再也不想出來。

青娉心中悲催地想着, 是白癡都可以看出來, 她和那傢伙幹過什麼好事,爲什麼他卻可以坦然相對,難道他的臉皮真的比她厚了那麼一層?!

目送服務生出去, 褚炎嶽扭頭好笑地看着青娉,她害羞什麼, 有他這個總裁在, 那個服務生根本不敢亂瞄, “過來。”

“不要。”

青娉很乾脆地回答褚炎嶽,誰知道他又要幹什麼?她必須時刻防備着他, 不能再讓他得逞。

褚炎嶽有一瞬間地呆愣,他沒想到青娉會回答地那麼利落,他以爲她跟自己一樣,早就餓了,畢竟自兩人見面到現在,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各種‘打架’中度過。

皺眉看着青娉瑟縮成團的舉動, 褚炎嶽突然非常痛恨她害怕他的樣子, 他是她的丈夫, 而她把他當成什麼?洪水?還是猛獸?

走上前, 一把將青娉從沙發上拉起來,抓着她的胳膊, 褚炎嶽直視着她的眼睛,“看清楚,我是你丈夫,不是別人,你根本不需要怕我。”

被自己的妻子當成怪獸,這種滋味還真不是人受的。

青娉瞄了褚炎嶽一眼,然後轉開視線,“我只看到一個專.制霸道的混蛋。”

不需要怕他?開玩笑,他總是一副冰塊臉不說,還對她吹鬍子瞪眼睛的,呃——

雖然他的鬍子刮的乾乾淨淨,她看見他躲都來不及,難道還要她對他笑容可掬嗎?

“你——”

褚炎嶽被青娉一句話弄得火往上撞,但他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意,臉上的笑容讓人覺得惡寒,他勾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對,正如你說的,我是混蛋,但你偏偏是這個混蛋的妻子。”

哼,想跟他撇清關係,不可能,要看他願不願意,褚炎嶽傾身貼上青娉的脣,“多好的形容,我們是一對混蛋。”

青娉不耐煩地推開褚炎嶽的手,“誰跟你是一對,少臭美了。”

這個傢伙,看他一張臉都氣變形了,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妖孽轉世,天下少見!

褚炎嶽深吸了一口氣,警告自己要冷靜,他應該知道的,只要聶青娉的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他的所有怒火,把他氣得跳腳。看來在某種程度上,這女人吃定了他,讓他又氣又不忍心對她兇。

怒極反笑的他,突然從青娉的身後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邊,騷癢了她的耳廓,“老婆——我快餓死了,你不餓嗎?”

唉,多希望這句話是她的嬌嗔,但是他在她的眼中只看到厭煩,沒想到他也有想逃避話題的時候。

他突如其來的一下,把青娉嚇了一跳,她掙扎着要他放開她,“啊——你要幹嘛?放我下來啦,我自己會走。”

這傢伙氣瘋了嗎?怎麼不反駁她?

褚炎嶽曖.昧地瞟了一眼,青娉身上因爲動作太大而鬆開的牀單,“你確定?”

順着他的視線,青娉呆然一愣,這傢伙——

他整天在想什麼?!立刻拉緊牀單,青娉努嘴,戳了戳褚炎嶽的手臂,“喂,我要穿衣服。”

他喜歡赤身裸體,她可不喜歡,又不是暴露狂!

“穿衣服幹什麼?這樣不是很好?”

他可以時刻看到屬於他的美景,何樂而不爲?

“好你的大頭鬼啦。”

青娉低頭咬住褚炎嶽的胳膊,用意是想讓他因爲疼痛而放開她。

褚炎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沒有尖叫,連皺眉都不曾,只是淡淡的口氣中透露着危險,“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的標記,但基於公平原則,我也應該效仿一下,對嗎?寶貝?”

這是她咬他的第二次了,不咬回來,這女人會食髓知味,以爲他好欺負。

青娉鬆開嘴,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不要咬我,會流血的。”

開玩笑,怎麼能讓這傢伙咬她?憑着這傢伙狠厲的作風,不咬下一塊肉來怎麼會甘心?而且他比她的嘴大,肯定會咬的很痛。

她也知道會流血?他以爲她根本不在乎呢?畢竟疼的是他而不是她。

“我只咬一小口,而且保證不會流血。”

他捫心自問,他捨得讓她流血嗎?不過是逗一逗她罷了。

“不要不要,我們吃飯好不好?我好餓。”

青娉趕緊轉移話題,她早就餓了,只是褚炎嶽一直氣她,她氣也氣飽了,哪有心情吃東西。

這女人!碰上對自己不利的話題就逃避耍賴,對自己有利的就乘勝追擊,得理不饒人,性格惡劣地真是氣得人牙根發癢,恨不得咬她一口解氣。

嘴裡一邊咀嚼着食物,青娉一邊試探着小聲問着,“阿嶽,給人家一件衣服穿嘛?”

褚炎嶽點點頭,在看到青娉眼睛中的光亮後,脣角染着詭異的笑,“行,一條小可愛。”

不氣不氣!青娉壓抑住心底涌上的罵人衝動,臉上堆起不合諧的笑容,“人家說的是外套,不是內在美啦,比如連身裙?”

要不是怕穿那件禮服會在半路被壞人盯上,她早就穿好衣服,跑得不見人影了。

褚炎嶽瞭解地再次點頭,然後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堅決的告訴青娉,“不給。”

她在他的身邊,在這間套房裡,根本不需要穿衣服,反正他會陪着她。

“你——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不說,還要剝奪人家穿衣服的權利,你——”太沒品了。

青娉生氣地指着褚炎嶽,有些辭窮地不知罵他什麼好,最後氣憤地把東西一扔,結果太激動把自己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你——”青娉嗆得兩隻眼睛紅紅的,水靈靈地像剛哭過。

褚炎嶽蹙眉緊張地拍着她的背,輕柔地幫她順氣,“不要說話了,否則又要難受了。”

他只在意着她一副痛苦受罪的表情,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被她擦得眼淚鼻涕都是。

“你——不要——你管啦,太欺負人了,嗚——我知道你想凍死我,所以纔不給人家衣服穿。”

聶青娉假裝流淚地趴在褚炎嶽的胸.前,其實她在暗自吐舌,就不信他還能堅持不給她衣服穿。

他也不想想,衣服是人類的第一層保護膜,如果沒了衣服,就相當於把自己暴露在陽光下任人解剖。她又不是傻子,他的眼光銳利的可以看透一切,如果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她對他依然有愛。她不想再受傷害了,而避免受傷的唯一方法就是,鎖了心,封了情,不要再愛。

褚炎嶽安撫地摩娑着她光裸的背,這女人總把他的意圖想歪,想成是他想害她,“娉兒乖,明天我叫人把衣服送過來,今天已經晚了,先穿睡袍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反悔變烏龜。”

青娉高興地快速擡頭,早忘記了要裝扮可憐相。

她的臉上哪有眼淚,連一絲絲跡象都沒有,上當的褚炎嶽隱忍地挑眉,這女人惡劣的性格在五年後更加變本加厲,爲了逃離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着瞧,看這女人能惡劣到什麼程度?!

有誰聽過胳膊能擰得過大腿的?他褚炎嶽要是能讓這女人處處如願,再次從他身邊逃離,他乾脆跟着老婆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