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讚美,神奇半分高興也沒有,相反,俊顏黑的如鍋底,這拐彎抹角罵人的話他能聽不出來?他君子?這是擠兌他傻吧?
“草,阿呆,你今天死定了。”他一腳接一腳的踹過去,玩命連環踢逼的阿呆沒有還擊之力。
不過片刻,阿呆就呼吸急促起來,邊躲邊道,“哎呀,我那是誇你呢,怎麼還急眼了呢?昨晚少夫人那麼玩你、你再生氣都沒動手,還脫了衣服給人家看,還給人家守夜,爲什麼對我就區別對待?你果然對少夫人是不同的……”
“閉嘴!”
“呵……被我說中了吧?看看,臉都紅了,是不是想到昨晚香豔的畫面了?哎吆,怎麼還越打越猛了,開竅是好事啊,三爺指不定會高興呢,從你成年,三爺就盼着抱孫子呢……”
“阿呆,你再胡言亂語,老子撕了你的嘴!”神奇低吼,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了,拳腳更是揮的虎虎生風,恨不得掐死這個臭小子。
見他真急了,阿呆爲了小命着想,終於不再刺激他了,小聲的咕噥一句“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心虛,喜歡人家就喜歡唄,又不是不允許”後,識相的一個縱身,躲得遠遠的了。
神奇也沒去追,僵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着,不知道想了多久,更無人能猜到他想了什麼,然後忽然……跑了,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阿呆在暗處躲了半響,等來這麼個結果,忍不住喃喃自語,“這是什麼詭異反應?”
神出冷不丁的冒出來,涼涼道,“離家出走了唄。”
“離家出走?”阿呆嘴角抽了下,無語的搖搖頭,“至於嗎?再說他能走到哪兒去?部落就這麼大,還有阿郎,聞着氣味就追去了,作可以,可能作的高明點不?”
神出這次沒翻白眼,而是幽幽的道,“這次他還真作的高明瞭一回。”
聞言,阿呆來了興致,“怎麼個高明?”
神出揮舞着翅膀,看着遠處,“這次阿郎找不到他了。”
嗤,那隻狼居然有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了,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嗯?還有阿郎找不到的地方?”阿呆皺眉。
神出卻不說話了。
阿呆琢磨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只是想到三公子一言不合就拔劍的屬性,不由對那兩人同情起來,但願能熬到少夫人去搭救吧。
……
外面的這一幕,書房裡的兩人自然也看到了,具體說什麼聽不見,可打的熱火朝天就由不得人不關注,溫暖就坐在靠窗的椅子裡,窗戶半挑開,目光穿過仙境般的景緻,便是那兩人你來我往的打鬥畫面。
她不懂武藝,卻也能看出幾分那不像是切磋鬧着玩,倒像是真打起來了,而明顯的阿呆落了下風,身上捱了好幾腳,神奇踹的一點都不含糊,這是鬧哪樣?
兩人都散去後,她才收回視線,落在不遠處那人身上,美男就是美男,隨隨便便一個坐姿便自成一副動人的畫,靜謐而美好,彷彿不管外界怎麼風雲變幻,他只需捧一卷書,負責超然脫俗就好。
她自詡淡然如水,可外面打成那樣,她還是忍不住看了幾眼,而他卻是自始至終沉浸在書裡,眼皮都不翻一下,這是真修煉到忘我的境界了還是裝的本事到家了?
“你三弟和阿呆打起來了。”溫暖一時起了興致,想試探一二。
神往眉眼不動,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溫暖挑眉,“你三弟打的很兇猛,我看着阿呆都受傷了,你不管管?”
神往還是那副置身事外的疏淡表情,語氣也漠然,“不用。”
溫暖繼續問,“也許是爲了你,你也不關心?”
神往翻過一頁書,依舊淡漠至極的道出兩個字,“不用。”
溫暖勾脣,無聲的笑了,不明真相的羣衆搞不好以爲她在搭訕美男呢,雖然手段拙劣了點,她敲了下桌面,再接再厲,繼續刷存在感,“昨晚是你擺的陣法吧?”
“嗯。”淡淡的近乎敷衍的一聲。
“陣法很玄妙。”溫暖不吝誇讚道。
“嗯。”
“能給我講解一下嗎?”
“書架第二排第五格,有書。”這次,他多說了幾個字,卻還是沒擡頭看她一眼。
溫暖又笑了,笑得玩味,看來人家這境界果然超脫啊,她起身走到書架前,滿滿的一面牆都是書,若不是他指點,想要找出某一本來還真得費點功夫。
她拿到那本八卦陣圖譜後,又坐回窗前,沒急着翻看,見桌面上擺着一套茶具,便倒了一杯端在手裡摩挲着,杯子是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溫潤細膩,一如她擡眸看過去,那張絕世容顏的肌膚,令人生出想摸一把的衝動。
她優雅的品了一口,茶香回味無窮,視線環顧四周,這裡的一切和神奇那裡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簡單到寒酸,一個雅緻到奢侈,不得不說,這裡更合她的眼緣。
屋裡的擺設每一樣都精雕細琢到最好,如他生的那般完美,蘭花開在窗臺,高雅到不忍褻瀆,她卻貌似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了這朵開在雪山之巔的蓮。
不染塵埃、寂寞綻開。
可她就是想調戲怎麼辦?
於是,她惡劣因子冒出,忽然出其不意的問了一句,“你是處女座吧?”
看這處處追求完美的性子,十有*是。
處女座三個字終於戳中神往的某處了,眉頭輕蹙了下,似乎是很牴觸某兩個字,溫暖看的好笑,就知道他這麼禁慾迂腐的性子聽不得處女二字。
他開口時,語氣總算是帶了情緒,“我不是。”
“不是?不會吧?”溫暖擺出一副不信的表情,“你幾月幾日出生的啊,我算算看。”
神往眉頭皺的更緊,“生辰八字豈可隨便對別人說?”
溫暖戲謔問,“我是別人嗎?”
聞言,神往沉默了,溫暖也不催,他和神奇不一樣,神奇就是一能作的熊孩子,任性起來不管不顧,什麼大道理只要他不接受就可以不聽不信,可神往不同,飽讀詩書之人,雖有些古板迂腐,卻也最明事理,他是相信神聖和姬風華的卜算的,所以內心承認她的身份和存在,若不然那晚也不會妥協去牀上睡。
他只是不喜女色,卻不是頑固不化。
所以,對她是他嫂子這件事,他無法歡喜相迎,卻早已接受。
果然。
半響後,他低聲說了一個日子,溫暖有些意外的道,“原來你是雙子座啊。”
她還以爲是處女座呢,好遺憾,無法用那兩個字去刺激他了。
雙子座聽起來順耳了些,神往蹙着的眉頭緩緩展開,只聽她又問,“小三兒的生日呢?”
神往頓了一下,還是說了,溫暖聽後,噗嗤笑出聲,“呵呵,摩羯座,還真是和他相得益彰,高冷又傲嬌,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不過悶騷睿智……好像欠缺了。”
神往眉頭又皺起來。
“神聖呢?”
神往氣息有些浮躁,“你還是問大哥自己吧,他會歡喜告訴你的。”
聞言,溫暖促狹的笑笑,“可你大哥不在啊。”
“總會回來的。”
“可我聽小三的意思,只怕不容易走呢。”溫暖故作苦惱道,“不是有人想留下他嘛。”
神往翻書的動作一頓,片刻,沒什麼情緒的道,“姚明姝沒有那個本事。”
“你確定?”
“嗯。”神往沉吟了下,又意有所指的補了一句,“依着大哥的睿智,除非他給別人機會欺負,否則這世上沒人可以算計了他。”
聞言,溫暖挑了下眉,這是在告訴她,神聖對她是不一樣的?否則她那些小把戲就不會得逞對嗎?這會兒,她不由的感慨,人家美男對她是半點意思都沒有啊,不然豈會幫着別的男人說話?
她爲自己的魅力哀悼了幾秒鐘後,神色如常的繼續閒聊,“姚家和你們家關係很親厚嗎?”
神往斟酌道,“姚叔叔和母親、父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自是有幾分少時交情。”
“喔,那個姚叔叔身體很不好嗎?”
“是,自出生便帶着的頑疾,很難徹底治癒。”
“神聖也治不了嗎?”
“若是沒有大哥,姚叔叔堅持不到現在。”
“這樣啊……”溫暖漫不經心的問,“那姚家子嗣很單薄吧?”
神往沉吟了一下,才四兩撥千斤的回答,“姚叔叔有一子兩女。”
“喔,也不少呀,叫什麼名字?”
“姚初白,姚明姝,姚玉姝。”
“姚明姝喜歡神聖,那姚玉姝……不會心儀你吧?”溫暖忽然問,語氣裡帶着半真半假的戲謔。
神往怔了下,然後斷然否認,“不是。”
溫暖擺明不太信,“真的?”
神往這時終於擡起頭來,絕色的容顏如蒙塵的珍珠忽然拂去塵埃,驟然迸發出那種耀眼逼人的光芒,照亮了一室的驚豔,被那雙眸子鎖住,淡定如溫暖,心頭都不可抑制的顫了下,無聲感慨,他要是有心去誘惑誰,只怕天下再鐵石心腸、冷血無情的女子都會動搖吧?
他聲色鄭重的道,“千真萬確,姚玉姝想嫁的是姜家。”
聞言,溫暖眸子裡閃過一抹疑惑不解,下意識的問,“姜家?不是有林楚楚了?”
神往再次垂下頭去,沒什麼情緒的道,“那也改變不了什麼。”
溫暖好奇了,“姚玉姝定是知道林楚楚的存在的,她難道不介意?”
這要是在部落外,女方早鬧得天崩地裂了,正室還沒進門,就養起情人來,哪個女人能嚥下這口氣?
神往古怪的反問,“她爲什麼要介意?”
“呃?”溫暖被問住了,是她表達不清楚還是兩人的思維有落差?她再問,“姜家願意娶姚玉姝嗎?”
神往又反問,“爲什麼不願意?”
溫暖嘴角抽了下,好吧,美男的思維或許更高深點,她換了個問法,“也就是說,姜家和姚家都心照不宣願意結親,可姜家在這之前先養了女人在家裡,姚家也不介意對嗎?”
神往“嗯”了一聲。
溫暖似有些瞭然,看來多半是一樁利益聯姻,不需要感情基礎,所以也就無所謂吃醋,不過這是不是也太打臉了些?姚家姑娘心也夠大的,那個林楚楚一看就是個會迷惑男人的主兒,姚玉姝就不擔心等嫁過去失了地位?
她琢磨了片刻,忽然問,“部落裡,女人的地位高還是男人的地位高?”
她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果然。
神往擡起頭,似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理所當然的到,“自然是男子。”
“部落裡……不是母系爲主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
溫暖面色變了變,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定了定神,她的判斷有誤,那很多事便不是她當初想的那樣了,半響後,她問到,“那爲什麼部落裡一個女子可以嫁給好幾個男人?”
男子爲尊的話,不是該三妻四妾嗎?
神往面色古怪起來,像是她問的有多匪夷所思一樣,“因爲女子少,還有女子不是可以嫁給好幾個男人,而是隻能嫁給同一家的男人。”
一家裡兄弟的多少,決定了女子男人的多少。
溫暖揉揉額頭,她以前的想法太坑爹了,“女子爲什麼少呢?不是有神泉水嗎?”
把男女比例協調和諧不就行了?
神往蹙了下眉,像是再無法忍受她的‘愚蠢’,多解釋了幾句,“女子體弱,部落想要強大,自然是男子多了纔好,而且兄弟幾人娶一個女人進門,也可以家宅安寧,財富不分散,家族也會越來越壯大。”
他解釋的夠清楚了吧?
溫暖卻眼眸圓睜,“那你們就不考慮女人的感受嗎?”
神往自詡聰慧,此刻也一時沒理解,“什麼?”
溫暖無語的道,“女人願意嗎?輪流伺候幾個男人,這跟那什麼……”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因爲她不能用自己的思想去揣度別人,風俗不一樣,三觀也不同。
就像在某些國家,現在還遺留着男子三妻四妾的風俗,她接受不了,可人家那裡的女人卻都習以爲常。
這是文化差異,無法以己度人。
神往蹙眉沉吟了半響,貌似懂了幾分她的意思,美顏閃過那麼一絲不自然,卻還是輕聲道,“部落裡的婚俗規矩由來已久,每個人都早已習慣,女子亦是。”
這潛臺詞就是,女人們都坦然接受,或許還很欣然。
“那身體呢?”伺候一個和好幾個消耗體力總是不同的吧?
神往默了。
溫暖輕咳一聲,也不再追問了。
半響後,她以爲他不會再解釋的時候,他開口了,“部落裡的女子自幼便有長輩教導些爲人妻的鍛鍊,身體自是好的,而且她們除了織布做衣、繁衍子嗣外,其他的事都不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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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溫暖扯起一抹笑,無言以對了。
原來,人家都是從小就鍛鍊啊,不怕伺候不了,而且嫁人了也什麼不用幹,只生孩子就好,體力沒地方可以消耗,難怪神家做飯種地都不用姬風華插手,她原本還以爲那是神勇和神往的樂趣愛好,感情這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之前,她還以爲部落裡殘存着些母系制度,如此,女人的地位高些,不會受欺負,看來是她想的太美好了,那麼這幾日在神家……
嗯,他們對她真是非常寬和了,難怪江藍說她運氣最好!不是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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