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聽到這個名字,溫暖冷笑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一次次的挑釁後,以爲推出個替死鬼就萬事大吉了,真當她好欺負不會還手呢?
不過是等合適的機會徹底拔除他,讓他再無翻身之日罷了,還真是不知死活。
溫暖說到做到,從他們嘴裡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把這些殺手交給警局也扳不倒金家,前幾次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了,裡面有他們的人,到最後總能找個替罪羊出來。
所以,想報仇,還得靠自己。
車子重新發動,往明月軒而去。
神出很是不可思議的尖叫,“少夫人,你就這麼算啦?他們是想殺你啊,這離着上次暗殺才幾天啊,就又犯病了,簡直狗改不了吃屎……”
溫暖面色已經平靜,“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聞言,阿呆眼睛一亮,“少夫人,那讓我去暗殺那個金子吧,我肯定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並且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神出立刻興奮的拍翅膀,“好啊,好啊……”
溫暖嘴角抽了下,怎麼阿呆這孩子喜歡就血腥暴力呢?“不行。”
“啊,爲什麼?”阿呆不解。
神出也不服氣,心裡想看熱鬧,嘴上卻是說的大義凜然,“對啊,那種人渣死有餘辜,我們要爲民除害。”
溫暖玩味的看了神往一眼,“你怎麼看?”
神往先與她脈脈含情的對視一眼,才一本正經的道,“不管多大奸大惡的人,都會有法律去制裁他,我們是沒有資格的,壞人害你,你可以防衛,但這不能成爲行兇的理由。”
阿呆撇嘴,“這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神出跟着起鬨。
神往又道,“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若無法律約束,人人都由着性子來,都以自己的準則去判斷是非,那麼必會天下大亂。”
阿呆無奈妥協,“好吧,可也不能就這麼放過壞人啊,那太便宜他了。”
聞言,神往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意看起來很危險,“那是自然,敢對暖兒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黑手,我們雖不能用法律制裁他、直接取了他的命,卻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一聽這話,阿呆頓時激動起來,“怎麼個生不如死?”
神往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妙計。”
神出見狀,大眼睛興奮的眨動起來,“哈哈哈,二公子,你被黑化了呀,還以爲只有大公子喜歡虐人呢,原來你也喜歡背後搞事兒啊,哈哈哈,不過我喜歡,怎麼搞,算我一個!”
神往聽到那句背後搞事兒,心裡一虛,臉上就有點不自在,聽到後面,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此搞事兒非彼搞事兒,果然他最近也邪惡了不少,都是看愛情動作片惹的禍。
他輕咳一聲,目光溫柔的看向溫暖,“他們欺負暖兒,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管,不管是黑化還是白化,我都要替暖兒除了那個禍害。”
溫暖被他毫不掩飾的深情給盯的有點不自在,“你有什麼辦法?”
神往聲音輕柔,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致命,“先毀了他的名聲,讓整個金家爲之顏面掃地,再破了他的財,看金家還拿什麼來作威作福,再把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結證據稍稍透露出一點,讓他們彼此狗咬狗,那麼,金家還能在花都有立足之地嗎?”
阿呆聽完,傻傻的感嘆,“豈止是花都沒他們的立足之地啊,跑到哪兒,都容不下啊,明處被千夫所指,暗中還會有人追殺,到時候我們什麼都不用幹,只看熱鬧就好了。”
神出也興奮的讚道,“二公子,你好腹黑啊,這三計一用,那簡直比直接暗殺了金子還要狠一百倍呀,暗殺是攻身,你這是喪心病狂的虐心大戲啊,哈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了,我一定要參與,金子遇上你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不過你有這麼好的主意之前怎麼沒說啊?”
神往高深莫測道,“時候未到。”
有些證據他總要搜索齊全了,才能一舉攻下,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溫暖心裡有幾分瞭然,“你……”
她剛開了頭,他就默契的含笑點頭,“嗯,都準備好了,我除了可以低調的賺錢,還能含蓄的害人,比起大哥和三弟……是不是也不遑多讓?”
溫暖不由失笑,嗔了他一眼,卻是沒語。
阿呆忍不住開口,“我覺得二公子是更勝一籌。”
聞言,神出幸災樂禍的撇他一眼,“你這話若是被大公子和三公子聽了去,你覺得真的好麼?你不懂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心照不宣嗎,還有一句俗話就一切盡在不言中嗎?你看少夫人,一個字不用說,只給二公子一個眼神,就把二公子給高興的神魂顛倒了,就你傻,瞎說大實話……”
“我這叫實誠。”
“嗤,是智商餘額不足好麼?”
“你智商上線了?那早上爲什麼被大公子差點抓廢了翅膀?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那麼幹好麼?你卻上趕着去找虐……”
“你……”
“都閉嘴!”神往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再吵,你倆就都出去,一個跟着車飛,一個跟着車跑,如此,就能把過剩的精力消耗掉了。”
阿呆,“……”
神出,“……”
溫暖抿脣輕笑,她怎麼也覺得美男開始黑化了呢?以前若是遇上這種情況,他基本都是漠視的,不管身處多麼嘈雜的環境,他都可以讓自己如謫仙般超然世外,如今,卻是會用些腹黑的小手段了。
嗯,這樣的他,讓她不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更喜歡了怎麼辦?
……
車子停到明月軒後,神往沒有跟進去,車裡放着一臺筆記本,他打開,不慌不忙的操作起來,複雜的頁面和文字,讓人如看天書一樣,他卻處理的遊刃有餘。
阿呆留在車裡保護他。
溫暖和神出一起進去,在裡面倒是也沒待太久,之前來時就給周麗珍打了電話,所以衣服是早就備好的,她換上後,又簡單的挽個與之相配的髮型,臉上略施粉黛,站在那裡,便是傾國傾城的一副畫。
周麗珍繞是個女人,都看的錯不開眼,嘴裡一個勁的喃喃,“我這是要火啊,名月軒要大火啊,暖兒,以後給我們品牌當代言人吧……”
溫暖但笑不語,代言人她是沒法當,不過這裡的衣服她卻是認定了,正是她想要的品味,既典雅婉約,又飄逸大方,再加上精美奪目的刺繡,簡直不要太好看。
姬無雙也有幾分激動,這可是她親手設計出來的第一件衣服,現代改良的旗袍款,把女子的柔和媚都勾勒的淋漓盡致,嬌豔的玫紅色帶着幾分過節的喜慶,襯的那肌膚如玉、美豔不可方物,還有她獨一無二的刺繡手藝,更是錦上添花,行走之間,步步生蓮,如古代仕女圖裡走出來的美人。
“嫂子,你穿這身真好看!”
其他人也紛紛驚歎。
溫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會不會太隆重浮誇啊?”
“噗……”周麗珍噴笑,“暖兒,你穿的這身還隆重浮誇啊?就是平時穿也不會有人覺得什麼,這本來是件家常服,只是無雙做的太精緻,你又長的太出挑,強強聯合,這才顯得惹眼了些,不信等中午宴席上你瞅瞅其他的女人,指不定打扮的多華麗呢。”
溫暖笑笑,倒也沒再說什麼,不過在旗袍外面又加了一件大衣,暫時遮擋起那玲瓏有致的曲線,然而,隨着她走動,兩側腿部的風情若隱若現,更添誘惑了。
上車後,溫暖故作若無其事,淡定的開車去機場。
神往卻在擡眸的一瞬間,視線凝住,呼吸一滯,有一種美,便是你怎麼遮擋,都會絲絲縷縷的散發出來,而且,半遮半掩,別有韻味。
她外面是加了大衣,可敞着懷穿,胸前的噴薄就那麼肆無忌憚的落入他的眼底,一路蜿蜒而下,便是曼妙的腰肢,還有白皙如玉的腿。
他心跳都開始不規律,身子也情難自禁的緊繃,莫名的口乾舌燥,望着溫暖的眼神也漸漸灼熱起來,很想,手很想摸過去……
“咳咳……”溫暖被他盯得不自在,忙咳嗽提醒,車後面可還坐着人呢。
神往驚醒,不由的有些懊惱,視線再次落在電腦屏幕上,可腦子裡卻都是旖旎和香豔。
見狀,神出猥瑣的笑起來,“嘿嘿嘿,我聞到荷爾蒙的味道了,哎呀,好濃郁芬芳……”
阿呆眨巴眼,“荷爾蒙的味道是什麼?”
神出笑得更邪惡,“就是動情的味道,你看愛情動作片的時候,心裡跟貓抓一樣的感覺……”
阿呆恍然發出“喔”的一聲。
溫暖更加尷尬了,面上卻強自鎮定着不顯,總不能讓一人一鳥看了笑話去,遂,轉了話題,“阿往,事情都辦妥了嗎?”
彼此默契,神往順着她的話,也解了圍,“嗯,我已經上傳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網絡上就能傳遍了,我正在推波助瀾。”
“好,就是不知道金家會不會找人刪帖。”
“放心吧,有我在,刪不了,這次我要他名譽盡毀,以後出門也如過街老鼠,永遠擡不起頭做人。”
“嗯,那你小心些,別被他們查到了。”
“我知道……”
車子到了機場時,那邊已經停了好幾輛,都是溫家派來接人的,從溫家大宅出發時,他們走的不是一路,所以,對她被追殺的事還都一無所知。
溫暖也沒有提,這事既然想私下解決,就沒必要放在明面上了。
……
因爲是專屬機場,只提供給有私人飛機的土豪們,所以很是冷清。
溫暖坐在車裡,等了大約五分鐘後,便看到了盤旋在遠處的飛機正緩緩降落,她面上一喜,想到什麼,脣角的弧度又僵硬起來。
等到飛機停下,溫暖才走下來,神往握着她的手一起過去接人,察覺到她有些緊繃,不由捏了她掌心一下,“暖兒,有我在呢。”
溫暖看向他,眸底閃過一抹糾結無助。
神往安撫的笑笑,“有我在呢,你什麼都不用多想,順心而爲、順其自然就好。”
溫暖這才舒出一口氣,點頭“嗯”了一聲。
機門打開,裡面的人魚貫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溫柔,穿的也是旗袍,寶藍色,肩上搭着一條淺色的披肩,端莊又貴氣,溫暖鬆開神往的手,笑着迎了上去,“姑姑!”
溫柔略有些激動的應了一聲,就張開手臂,把她摟進懷裡抱住,“暖兒,可把姑姑想壞了,以前天天住在不起不覺得,這忽然分開過了,我這心裡空落的厲害……”
“我也想您……”溫暖不用擡頭,就能感受道一束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真想當只鴕鳥,賴在姑姑懷裡不起來,如此就可以不面對。
可是,傅博翰戲謔着開口,“柔兒,你看看你,一個人霸佔着暖兒,讓她還怎麼跟別人打招呼啊,我和表哥都站旁邊等着呢。”
蕭曾哈哈的笑起來,“不礙事,知道表妹疼暖兒,我這個當大表舅的可是不敢搶。”
站在他旁邊的蕭流景不太正經的笑起來,“哎呀,我可是會吃味的,等半天了,都抱不上,呵呵呵……”說着他別有深意的掃了一下傅雲逸,果然,見人家的眼裡都是壓抑的深情,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無奈一嘆,這是何苦呢,表妹都帶了男人一起來了,這說明什麼?
溫柔被調侃的終於鬆開溫暖,溫暖也沒理由當鴕鳥了,笑着一一打過招呼,“姑父,大表舅,哥,大表哥……”頓了一下,她才又對着最後下來的幾人喊道,“二表舅,二舅母,二表哥,明月。”
幾人都表情不一的應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暖兒是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姑父。”
“是啊,嘖嘖,這旗袍穿的,我以爲只有溫柔姑姑穿旗袍是最好看的,原來暖兒表妹更勝一籌啊。”蕭流景懶洋洋的嬉笑着,惹來溫柔笑罵。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融洽親暱,只有蕭封一家站在那裡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溫暖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不純,所以也懶得應付,見神往還站在不遠處,正含笑看着這邊,忙對他招招手,神往這才走過來。
他今天沒穿正裝,而是一身從部落裡帶出來衣服,月白色的棉麻上衣,下面配同色的褲子,翩翩走過來,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那張臉無論看多少遍,都讓人驚豔失神,噙着莫笑意,更是顛倒衆生了。
他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和溫暖一樣,依次稱呼了一遍,不過他只喊了長輩們,同輩的人不好稱呼,便有意落下了,不過那幾人的眼神卻都緊緊鎖在他的身上。
蕭流景看的直搖頭,語氣也帶着幾分酸意,“還真是有一種美可以超越了性別啊,這讓那些自詡男神、女神的可怎麼活?嘖嘖……”
蕭明軒和蕭明月就有些臉色不太好看了,彷彿蕭流景那話就是在諷刺他們一樣,兩人向來都覺得自己長的不錯,在南城少有對手,可如今看到神往,那種自信心就有點岌岌可危了。
“不是整容了吧?”蕭明月忽然冒出這一句。
“噗……”蕭流景差點噴笑,蕭明月還真是沒腦子。
果然,這話一出,氣氛就有點僵。
蕭封暗暗瞪她一眼,蕭明月忙乾笑着糾正,“呵呵,我開玩笑呢,這位帥哥別介意哈,我和溫暖是表姐妹,我叫蕭明月,以前我們還是一個學校呢。”
她說了這麼多,神往就只淡淡的點了個頭,表示知道了。
蕭明月不止尷尬,心裡還惱恨個半死,可來的時候,父親千叮萬囑,讓她今天一定要收斂性子,不然就斷了她的零花錢,她只能生生忍下。
溫柔對蕭明月很是有點無語,卻也不能讓氣氛僵着,只好笑着打圓場,“博翰,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神家二公子阿往,你不是念叨了很久嘛,今天可算是見上了……”
傅博翰早就猜到,只看他這一身絕世無雙的氣度,他就滿意喜歡的不得了,不住點頭,“聽你姑姑誇你的時候,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原本還以爲她是在跟我吹牛,現在一見,才覺得她還是誇輕了,哈哈哈……”
傅曾對神往的第一印象也極佳,笑着附和,“表妹夫所言極是啊,我見過的年輕一輩裡,可是再找不出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了。”
“是啊,是啊……”傅封也笑着附和,只是那笑意很複雜,讓人感受不到絲毫誠意。
溫暖也不以爲意。
神往就更不在乎了,他性子原本就淡漠些,這樣的應酬其實他很不喜的,不過因爲身邊站着她,他才願意寒暄着客套,但是該有的禮節,他都做到完美。
傅雲逸見幾人相談甚歡,眸色有些暗,冷不丁的問,“神聖怎麼沒來?”
這話自然是問神往,他淡淡一笑,“醫院有事走不開,大哥先去處理了。”
“所以你就來了?”這話問的有點不客氣,帶着某種攻擊性。
溫暖心裡一緊。
就聽神往不緊不慢的道,“大哥不在,我陪暖兒來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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