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彷彿躍上雲霄,俯瞰世界的開闊,走到那種高度後,張靈雅忽然發現曾經經歷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小。
那些痛苦的掙扎,在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兩隻在打架的螞蟻,雙方都十分弱小,但卻鬥得激烈無比。
遙遙站在雲端,識海茫茫,邪念在九個月的體悟中完全被淨化,這裡霞光溢彩,就連那片奇特的蓮池都被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雲霧。
玄府之上,乃爲蒼穹,這一刻,張靈雅提前看到了那屬於更高層次的力量,她甚至觸碰到了天道的門檻,只要再花些時間穩固,更上一層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
玄府九字訣此時已經運轉到了極限,那九字的玄奧在如今的張靈雅看來是那般的清晰,如今的她可以輕易利用這九字來進行組合,九字齊發的威力只怕連一座山都能夷平。
感受完那種玄妙的神識境界,張靈雅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體內,此時,她的修爲已經突破了玄府八層的關卡,正一步步緩慢地走向玄府九層。
不過,修爲增加的速度不快,而且,她通體充斥着一種奇特的橙金色光芒,這些光芒正在飛速改變着她的身體,讓她的骨骼都漸漸轉變爲那種奇特的橙金色。
這股奇特的力量張靈雅並不熟悉,但感受到它對自己的增益作用,張靈雅很快想到了《真火三煉》,這正是錘鍊肉身強度的最佳時機。
不知道那橙金色能量會存在多久,張靈雅一開始就盡最大能力催動了《真火三煉》,一時間,她全身都被那灼熱的真火包圍,整個人霎時間變作了一個火人。
就連她的頭髮都進入了烈當中,隨着火焰飄舞不定。看起來就像無數飛舞的小精靈。
《真火三煉》的修行和過去一樣痛苦,但如今張靈雅的神識無比強大,這樣的痛苦,都不能讓她皺一下眉。
就這樣重複着灼燒、錘鍊、重生,張靈雅的體質每一天都隨之發生着劇烈的變化,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無比堅韌,而真火在橙金色能量的影響下,顏色也逐漸變作了橙金色,威力比之之前強大了很多,錘鍊起來也格外的得心應手。
一眨眼過了整整二十八天。在這樣緊促的錘鍊下,張靈雅終於是突破了真火三煉的第三煉修成了真火金身。
一層金色的真火覆蓋在她的表皮之上,如一層金色的軟甲。擁有無比強悍的防禦能力,此刻的她,纔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刀槍不入。
金色真火在她體表一閃而逝,隨後她的肌膚又恢復了那種水嫩、光滑的模樣,好似吹彈可破。
一鼓作氣修煉完《真火三煉》那些持續了一個月的橙金色光柱也隨之消散在空氣裡。張靈雅吐出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光線並不太明亮,身邊的積雪也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張靈雅第一眼就看到了抱懷盤坐在她面前的宗政煌。
他依舊是那般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有些不羈但眼神卻暖暖的。讓人窩心。
醒來的一瞬,張靈雅就知道自己這一坐就是十個月,要不是修真者身體早就異於常人。這十個月不吃不喝,她只怕早就化成了一堆枯骨。
但修真者但凡修煉至少都是十天半個月的,到得後來一年兩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因爲修煉時身體會自動和外界進行能量交換,所以修真者對食物並不怎麼需求。
修煉的時間過得很快。但等待的人就不一樣了,想到宗政煌在這裡寸步不離的等了自己整整十個月之久。張靈雅心中就說不出的感動和愧疚。
看着他一如平常的模樣,想着他是怎麼熬過這些日子的,張靈雅忍不住輕咬着嘴脣,她看了眼宗政煌如墨的雙眸,忽然像着了魔一般,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脣邊輕啄了下,近距離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輕聲道:“少爺,我想你了!”
宗政煌微微發怔,不是對於張靈雅主動的吻,而是對於她忽然改變了的稱呼,從“宗政少爺”到“少爺”,這其中的轉變,只能用親暱來形容。
“哎呀!非禮勿視!”他這一怔馬上被一個討厭的聲音打斷,剛剛想回吻下去,卻見張靈雅面頰微紅,稍微鬆開了環着他脖子的手。
“我什麼都沒看到!”男人這麼說着卻只是捂着耳朵,兩隻眼睛竟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二人,似乎希望他們繼續下去。
張靈雅默默無語,宗政煌則冷冷看着他一眼,眼中盡是不滿。
“你怎麼還不走?”
“我一直在這裡啊!”面對宗政煌的逐客令,男人卻假裝不知道,驚訝地申明道,“我爲什麼要走?”
“那還不簡單,因爲我叫你走!”宗政煌站起來,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你太不講理了,你吃了我那麼多花酒,怎麼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男人愣了一下,拎着手裡的酒壺憤憤然道。
“哦?說得我倒想起來了,那花酒你藏在哪?這次要走了,怎麼也得帶上幾十壇吧?”宗政煌恍然大悟,卻似笑非笑地望向男人。
“這、你……”這是**裸的強盜行徑啊!男人心中大呼,可卻不敢過於表露,這少年人可不像是在說笑,他訕訕笑了幾聲,已經有了撤退的打算。
“花酒?”張靈雅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奇怪的男人爲什麼在這裡,宗政煌和這人又有什麼交流她都不知道,聽到花酒二字,她忽然想起那片花海,腦海中頓時有一些奇異的思想一晃而過,“花海……”
那片花海中,似乎隱藏着什麼秘密啊!
“少爺,我們去花海看看!”張靈雅腦中那種想法一閃而過,卻如同最吸引人的糖果般勾引着她,讓她一刻也不想停留,想要馬上見到那片地方。
“好啊!去搶酒吧!”宗政煌欣然答應,花酒和都市的酒極爲不同,他從嚐到的第一口就迷上了,那綿長的方向,濃濃的香醇和溫純的口感,無一刻不刺激着人的神經,讓人身心舒暢。
要不是看顧着張靈雅,只怕他老早就會跑去找那個怪人的老巢了。
兩人說着自顧自的往花海的方向走,男人聽了則是一頭冷汗,他藏酒的地方可沒怎麼掩飾,這要是真的被找到,以他如今的修爲,只怕不是那個女娃的對手啊!
男人嘆息了聲,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龜縮到這裡釀酒度日,也要被人欺負,要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現在都要忍不住嚎啕大哭一場了。
緊張兮兮地跟在二人身後,男人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來到花海,望見那無邊無際的鮮花,張靈雅彷彿墜進了夢裡,她伸手捧起那綻放的臘梅,輕嗅着那淡雅的香氣,只覺神清氣爽,身體好像要飄浮起來。
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從前在什麼時候也經歷過。
張靈雅望着漫山的鮮花沉默不語,她腦中不停的有光影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印入她的腦海,那是一張冷峻的臉,帶着濃厚的威嚴,以她的視角看去,竟打從靈魂深處地敬服。
而那張臉她還感覺到無比熟悉,他俯瞰着天下,威嚴霸道,有着橫掃千軍的銳氣。
他,是蚩尤。
並非頭生雙角的奇特模樣,而僅僅只是一個冷峻的人,但此刻的張靈雅,卻分明從那冷峻中看到他臉上的些微柔和。
依舊,是一片花海,不同的是,花還在含苞待放,蚩尤站在花叢間眼望着她,卻似在看一個極爲親近的人。第一次見到蚩尤那樣的眼神,張靈雅心中迷惑不已,那個蚩尤,真的是魔神蚩尤麼?
怎麼看,都不像啊……
“哈哈哈……大哥、二哥,這是去年埋下去的花酒,成色不錯你們嚐嚐。”一個聲音躍入耳膜,張靈雅微微一怔,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滿臉笑容的少年。
他正拿着一個大大的酒罐,獻寶似的遞到二人面前。這少年活潑無比,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卻讓張靈雅雙目圓睜。
這少年和滌心谷這裡花海里的怪人何其相似?或者說,他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是熱愛種花,一樣是鍾愛釀酒,和蚩尤稱兄道弟,那這個人……
難道是神農?
不可能吧?
張靈雅被自己的猜想驚呆了,甚至都沒有發現宗政煌對她說了句話,她迫切地想找那個人驗證,卻發現眼前的一切已經不受她控制地發展了下去。
“軒轅,你嚐嚐,三弟釀的酒,一向很好!”蚩尤的淺笑依舊掛在嘴邊,張靈雅卻如遭雷擊般定在了原地。
軒轅?蚩尤喊她軒轅?軒轅不應該是男的嗎?不對,她才滿十五歲,怎麼可能和什麼軒轅扯上關係?
“長者爲尊,應當大哥先喝!”張靈雅沒有任何的動作卻聽到另外一個聲音,是從她所在的方向發出的,她甚至能感覺到這聲音的主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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