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暖,別一口一個你丈夫,你們的結婚協議不過是一張廢紙,我歐丹丹遲早會讓你們分開,你等着瞧吧,你不過是封勒手中的玩物,他玩膩了你就會把你甩開,畢竟你這樣的女人滿大街都是,而我就不一樣了,我能給封勒永遠的新鮮感。”
歐丹丹不禁挺直了脊背,彷彿這樣更有底氣,她瞭解女人,更瞭解像夏安暖這樣對婚姻已經失去信任的女人,只需要一點點的打擊和刺激,她和封勒的婚姻就會像一盤散沙,不用風吹,走幾步就會散了。
夏安暖聽到歐丹丹的話,只覺得全身發冷,她緩緩地蹲下來抱緊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彷彿在嘲諷她的婚姻,如此易碎,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不應該嫁給封勒,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活得混混沌沌,被別人指着鼻子諷刺羞辱。
夏安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封勒給歐丹丹的備註是“L”,是“love”的意思?歐丹丹說的對,自己在某些方面真的太普通了,她和封勒的性生活向來平淡乏味,像必經的程序,或是爲了給封氏留下子嗣,那她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在封勒眼裡,自己只是形式上的妻子罷了吧。而歐丹丹嬌媚性感,他們上牀的時候,封勒一定會更加滿足…
夏安暖像個普通的愚蠢的女人開始胡思亂想,然而這並不是夏安暖,她應該堅強而無謂的。夏安暖重新站了起來,面色冰冷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歐丹丹,既然你那麼想得到封勒,那你就拿去吧,我夏安暖不稀罕了,不就一個男人,我不缺,你喜歡別人剩下的就儘管拿去,封勒的脾氣我也受夠了,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歐丹丹一時間愣住了,但她隨即又笑了,像夏安暖這樣的女人就是要面子,受不得一點羞辱,這樣的人怎麼能和歐丹丹鬥呢?
“那你告訴我封勒在哪兒,他生病了吧,我去照顧他!”
“封勒快死了,就在他家,你過來照顧吧,我不伺候了!”夏安暖勾着脣露出一絲報復的笑容,可她看起來仍是難過得快要死掉的表情。
歐丹丹聞言如當頭一棒,雞皮疙瘩從頭起到腳,夏安暖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在照顧封勒,封勒爲什麼病得這麼嚴重!
歐丹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封勒的感情已經變得不那麼簡單,她聽到消息的瞬間只覺得慌亂害怕,她怕她再也見不到封勒,再也沒辦法擁抱住那個溫暖的軀體。歐丹丹急忙套上羊毛大衣拽過包就打算趕往封勒那裡,可歐丹丹走到門口時猶豫了兩秒,又轉身從抽屜裡拿出兩個迷你儀器,一個微型監視器和錄音筆,這次是接近封勒最好的機會,她不能忘了她做這一切最終的目的。
歐丹丹手心發冷,全是緊張不安的汗水,她開始害怕如果封勒知道了這一切,她將迎接怎樣的後果?所以,現在走的每一步,都不允許她犯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往前,她歐丹丹的人生,不能再有一絲的差錯。
夏安暖掛了電話之後將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來的地方,封勒的睡姿還沒有變,皮蛋粥還沒有涼。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事,卻可能足以改變夏安暖人生的軌跡,從此她不是那個被男人婚姻束縛住的女人,她從此是華氏的董事,工作能使她恢復過來。夏安暖面色複雜地端起皮蛋粥下了樓,將它全數倒進了水池裡,就像這段婚姻,錯誤的東西只有扔掉,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夏安暖將長髮重新紮了起來,扎得高高的,髮尾的捲翹使她多了幾分幹練的女人味,她換上熨好的白襯衫和西裝外套,重新穿上包臀的魚尾裙,鏡中的她儘管未施粉黛,卻透着一股積極向上,陽光自然的氣質,就像她剛從大學畢業的時候,青澀而自信,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夏安暖嘆了口氣,轉身去梳妝檯仔細化了個妝,帶上公文包去了華氏。
重新坐上辦公室的皮質轉椅,夏安暖纔想是找回了一點歸屬感,看來只有工作不會離開她了。夏安暖低頭苦笑了聲,摸出手機給max發了個短信,她現在也需要一些飯局,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空虛。
歐丹丹將車停在了封勒的門口,她下車擡頭望着豪華的大門,心中沒來由多了絲緊張,可一想到夏安暖電話裡的話,她又急急忙忙推開門朝裡走去。
封勒睜開雙眼,沒有看到期待的皮蛋粥,心情稍有不爽,他起身捏了捏眉心,按理說夏安暖應該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要不是就是在廚房做着香噴噴的飯菜,可是家裡卻安靜得出奇,封勒坐了會兒之後便受不了地開口喊道
“安暖?我醒了,想喝粥。”
歐丹丹沒想到封勒家門並沒有上鎖,她輕輕推開,看見這個家裡充滿了封勒和夏安暖恩愛的記憶,沙發布的風格一看就是女人喜歡的,淺粉上有着金色暗紋,可愛又不失華麗。歐丹丹嘆了口氣,心中不無酸澀。歐丹丹聽到封勒的聲音,便也沒有多想就跑了上去。
“你怎麼會在我家?滾出去!”
“封勒…”歐丹丹沒想到封勒的眼神如此兇殘,歐丹丹的眼眶瞬間儲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劃過臉頰,“夏,夏安暖說你快……快死了,讓我來照顧你…”
“……我再說一次,滾出去。”封勒聞言只覺得頭痛欲裂,歐丹丹又給夏安暖說了些什麼,夏安暖又爲什麼這麼說?
歐丹丹沒想到封勒居然會排斥自己到這樣的程度,她的心尖沒由來地一顫,鋪天蓋地的失落感席捲了心頭,無處發泄,爲什麼她和封勒像是隔着一堵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的牆。
歐丹丹失落的垂下眼眸,看來還是要慢慢計劃,就在這時,封勒又突然喊住了歐丹丹,“等一下。”
剛邁出去半隻腳的歐丹丹喜出望外,怦然回頭。
封勒那銳利的黑眸審視着歐丹丹:“你對夏安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