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聞言,也立刻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專業素養極高地回答道:“是,我立刻去辦。”
說完,南風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醫院。
而封勒則站在原地,目光深遠地看着窗外,眸中的點點寒光,令人望而戰慄。
南風動作迅速地糾集了十幾名保鏢,來到封氏樓下,然後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封勒的私人手機上:“封總,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在公司留下待命了,您看什麼時候出發?”
封勒接到電話之後,便按亮了自己的專屬電梯,一邊下樓一邊對南風說道:“我馬上下來,集合之後,立刻出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封家老宅,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封父和封老爺子都在家裡,看到封勒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時,封父立刻變了臉色,有些心虛地看了封老爺子一眼,色厲內荏地說道:“你這個孩子,帶這麼多人回家做什麼?小心驚嚇到你爺爺。”
封老爺子拿着報紙,正看得十分投入,聞言,擡起頭來,透過老花鏡看了封勒一眼,並沒有像封父說的那樣驚慌心悸,而是不疾不徐地問道:“阿勒,這是怎麼了?”
封勒衝爺爺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我收到消息,說父親在老宅裡面藏了一個孩子,我懷疑這個孩子,纔是我的骨肉,所以,特意來證實一下。”
聞言,封老爺子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封父,後者的額角登時就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連忙辯駁道:“這怎麼可能!那個孩子明明已經證實了不是我們封家的血脈,父親您也是親眼所見的,怎麼會……”
不等封父說完,封勒就截口打斷了他:“是與不是,讓我一搜便知。”
說完,不等封父和封老爺子同意,封勒便轉頭對南風使了個眼色,南風立刻會意,對手下人招了招手,乾脆利落地下了命令:“搜!”
一聲令下,幾名保鏢便四散開來,向着封家老宅的各個角落搜去。
封老爺子神色如常地放下報紙,對封勒說:“這裡是封家祖宅,你這樣大張旗鼓地蒐羅,如果沒有任何收穫,又該怎麼說?”
封勒聞言,嘴角繃緊,冷聲說道:“如果沒有,那我願意聽憑處置!”@^^$
其實封勒也沒有信心確定封父仍舊將這個孩子藏在老宅裡面,不過爲了孩子的安危着想,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必須一試。
聞言,封老爺子似乎很滿意封勒答應下來的條件,於是又重新拿起報紙,心平氣和地等待着搜索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仍舊沒有結果,封勒與南風的額角上都緊張得流出了汗水,而一旁的封父則也十分緊張地搓着手,唯有封老爺子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看着報紙。
忽然,一個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找到了!封總!書房後面又一處暗室!小少爺就在裡面!”
封勒聞言,也等不及他們將孩子抱出來了,親自邁開長腿,往樓上書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嬰兒躺在保溫箱裡面,正睡得香甜,他褪去了初生時的褶皺,胖嘟嘟的臉上掛着兩個小小的酒窩,和夏安暖有着幾分神似。
封勒看到孩子,激動地額走了過來,扶住保溫箱,眼神溫柔地看着裡面的小生命,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將孩子親自推到了樓下,封勒看着封父,聲音清冷:“父親,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眼看着已經是證據確鑿了,封父有些懊惱地抓了一下頭髮,他擡眼看着封勒,語氣焦急:“阿勒,其實我已經在準備將真相告訴你了,不然也不會將這個孩子接回老宅裡面來,我真的只是不想你被那個女人迷惑,纔出此下策的,你原諒我!”
封勒聞言,冷笑一聲:“你離間我和孩子的血脈親情,間接害死了孩子的母親,讓我的家庭就此分崩離析,你居然還口口聲聲讓我原諒你?你自己聽着不感覺可笑麼?”
聞言,封父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他又換上了狡詐冷漠的表情,指着那個孩子,繼續潑髒水:“就算我換了研究所裡面的孩子,但是也不能保證這個孩子就一定是我封家血脈吧,萬一,她真的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呢?不然,這麼久了,她爲什麼一個字都不曾爲自己申辯?”
坐在一旁的封老爺子將報紙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夠了!”
於是,劍拔弩張的封勒和封父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封老爺子看了一眼保溫箱裡面的孩子,眼神晦暗不定,對封勒說道:“你父親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雖然你找到了孩子,但是一切……還是等重新做了親子鑑定之後,再說吧。”
說完,封老爺子便拄着柺杖,有些疲憊地回了樓上。
封勒不忍讓夏安暖在死後還有被別人懷疑清白,在給孩子做了基礎檢查,確定他身體沒有大礙之後,便找來了專業的鑑定人員,給孩子做了親子鑑定。
然後,封勒便拿着這一紙鑑定報告,再次來到了封家。
封父不在,據說是被封老爺子發配去了偏僻的d市談生意去了,其實封勒知道,爺爺這是在給他們父子二人一個緩衝的機會,不至於會鬧得太僵。
封老爺子看了一眼鑑定結果,眼神亮了亮,因爲上面的確寫着:“檢材1是檢材2的生物學父親。”
“看來是我們錯怪暖暖了。”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封勒則並沒有因爲證明了孩子與自己的血緣關係而高興起來,他一想到自己那樣懷疑過夏安暖,就自責萬分。
更何況,現在夏安暖已經故去,即使封勒有着萬分的愧疚,都已經來不及彌補一二了。
封老爺子看着封勒淡漠的神情,心中也跟着劇痛起來,他想要將夏安暖還說着的事實說出來,但是卻又有些猶豫了。
倒不是因爲擔心封勒爲遷怒自己,封老爺子更多的,則是擔心身心俱疲的夏安暖或許不會再原諒封勒,與其到時候讓封勒嘗試得而復失的痛苦,不如就讓他認爲夏安暖已經死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