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是阿玉婆這麼多年孤身一人,太心善了,所以纔會可憐那個啞巴。所以,早早就有人將她拉回自己家中,也沒有人聽聽阿玉婆究竟想要說什麼。
火是族長所點,當時一衆男性村民就站在火場之外,看着啞巴被活活燒死。啞巴不再掙扎之後,突然下了雨。
啞巴早已死亡,村民站在原地,不過是爲了看這個壞人究竟是如何被懲罰的。所以,一下雨,村民便都跑回自己家中,只留啞巴與那堆即將燒完的柴火。
第二日,陳福貴與幾個年輕人便將啞巴燒焦的屍體扔到山裡。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可憐他,將他的屍體埋了,還爲他立了一個無名碑。
陳福貴現在想想,那時啞巴確實是一直睜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袁子炎聽了這個事情,冷冷地說:“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在天子腳下,你們覺得那人有問題,爲何不移交官府,反而要以私刑害了他?如果,那人是被冤枉的呢?”
秦水蘇看向面容冰冷的劉七郎,她發現這人現在臉色極爲難看。她有種感覺,劉七郎是迅速膨脹的球,只要給一根針,他就會爆炸。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秦水蘇往右邊挪了挪,離劉七郎遠了一些。
唐美英回道:“公子,一看你就是富人家的子弟。你哪裡知道,我們雖然是在天子腳下,但是官府卻不管我們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只有稅收纔是重要的,我們老百姓的生死在他們看來不值一提。如果有官府的公正管理,我們怎麼可能還會內部解決這些問題?誰不希望,有一個爲百姓着想的父母官?”
秦水蘇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句話,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唐美英所言不虛。劉莊主,你是做生意的,平時打交道的也不該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哪裡知道官府自願爲你們這些有錢人家謀事,不爲我們這些老百姓伸張。再說了,在村落中設置長老會管理村民,本就是太祖的意思。他也是從老百姓中起來的人,知道我們的苦,所以這個措施自然有合理之處。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有問題,那也是因爲當今皇上無法爲百姓帶來良好的教化,纔會讓百姓劍走偏鋒。”
陳福貴非常同意這話,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是看過兩任族長與長老會換屆的人,這些人雖然有一定的權威,但是並沒有接受很好的官僚教育,他們對國家的律法也不熟悉,只能以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來管轄村子。
袁子炎聽了秦水蘇的話,擔心地看了眼劉七郎,卻發現對方已經換了臉,原本的氣憤與心痛,如今轉變成了冷靜。劉七郎找回自己的聲音之後,冷冷說道:“蘇姑娘說的有理。這麼看來,倒是那位無作爲的皇帝之錯了。他不僅沒能管理好手下的人,還讓百姓生活在烏煙瘴氣的環境中。不知,蘇姑娘有何對策?若是,啞巴是枉死的,又該如何懲罰村裡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