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她停在家門口,此時的家門口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大門是雕花漆門,門兩邊的牆壁雪白雪白,像是剛過灰油,因爲大門是緊閉的,走在前邊的白漠森擡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漆門開了,立在門口的是一位圓潤身材的年阿姨,她盯着白漠森:“你找誰?”
夏晨曦走前:“我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那年阿姨先是錯愕,但也只是片刻,片刻後露出笑容,“哦,原來是房子的主人,快進來坐。”
夏晨曦因爲心情激盪,也沒對婦人有過多打量,頜了個首後,邁步進去。一進去依舊是那個弄堂,四周依舊還是以前的格局,沒有多少變化,但唯一的變化是牆壁重新刷過一圈了,但是這兒的空氣依舊能聞到古宅的氣息。
她繞着弄堂轉了一圈,她走過的每一處都在她手下一翻輕撫,像是擁抱自己的親人般,眼眶裡充滿着感動的情緒。
小豆丁因爲剛纔闖了禍,此時倒是很乖巧的跟在夏晨曦身後,什麼也不摸,也不動,只是跟着走。走了一圈後,夏晨曦走到了她跟母親住過的臥室門口頓住,然後伸手推了推門。
“今天我已經在搬家了,所以這兒是空的。”那位婦人在夏晨曦的身後叼喃着。
夏晨曦輕輕的哦了一聲,門推開後,裡頭倒還是較整齊的,但是很空曠,同時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這是舊時的房子特有的氣味。
她踏步進去,站在臥室間,探頭張望,心頭卻在納喊:“媽媽,媽媽,糖糖回來了,你在哪兒?媽媽,糖糖回來了,你也回來好不好?”
喊着喊着,夏晨曦雙手捂住臉,站在門口的白漠森邁進去,站在她跟前的時候將她攬進懷裡。
投時他懷裡的夏晨曦臉貼在他的胸口,兩手環抱在他的腰間,雙肩抽動着:“哭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些。”
夏晨曦在白漠森的話後,終於是哭出聲音來了:“漠森,我媽媽不在了,我很想她。”
“媽媽不在,還有我,還有晨雨。”白漠森平常也不會安慰人,所以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淡淡的。
“可是我非常想她。”
白漠森也是無言以對了,這種情況他不擅長,所以只得對着她說:“想她看照片。”
夏晨曦面對白漠森的話,無語了,索性也不再說話了,這時小豆丁也跑進來了,也許是看到夏晨曦傷心,小手扯了扯夏晨曦的褲腿:“曦曦,你怎麼了,以後我會照顧你的,聽你的話的,你別哭。”
夏晨曦聽着小豆丁奶聲奶氣的聲音,悲傷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她將眼淚全數蹭在了白漠森的襯衫,低下頭,腥紅着眼睛注視着小豆丁。
弟弟的安慰某人的終歸要強,不久後,夏晨曦平復心情,走出了臥室,又在其他房間轉了一圈。望着這個她曾經居住過的房子,心裡百感交集,婦人給夏晨曦一家泡了茶,坐下來喝茶的時候,夏晨曦提出這個房子的歸屬權,婦人只說,她是租的。
夏晨曦又問:“你是向誰租的?”
“是政府的。”
夏晨曦聽着這個回話跟白漠森說的是一模一樣,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了,倒是婦人說:“今天我也準備搬走了,如果你想住這兒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居住。”
夏晨曦點頭,婦人隨着離開了。
白漠森陪着夏晨曦,隨後不久,一家三口離開了這兒,她又是巷子裡走了一圈,重新走到醫館時,她頓住腳步,幾秒後,她擡腳往裡走,裡邊的張醫生正在爲病人把脈。
“張醫生。”夏晨曦在他看完病人後,開口喊了一聲。
坐着的男子擡起頭,望着夏晨曦說:“你是哪裡不舒服?”
“張醫生,我是糖糖,蘭舞家的糖糖,你還記的嗎?”
張醫生錯愕的望着夏晨曦,好一會兒才問:“你是糖糖?”
她點頭:“嗯,我是糖糖。”
隨即,他從位置站起身來,朝着夏晨曦走了過去:“糖糖,你竟然還活着,真的太好了。”
望着眼前激動的張醫生,夏晨曦心頭極爲愉悅,還有人是記掛着她的,本是腥紅着的眼眶,此時愈發的腥紅起來:“我還活着,可是我卻再也見不到我媽媽了。”
“糖糖,你活着好,活着好。”張醫生顯然也是很激動的,眼裡也是閃着淚花,似乎夏晨曦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
“糖糖,快來坐。”張醫生朝着夏晨曦往一旁的椅子伸手示意過去落坐,話落,他掃到了她身後邊的男人,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手還牽着一個可愛的小孩。
“這位是?”
“是我的丈夫和弟弟。”
“想不到你已經結婚了,這麼大了,真是歲月催人老啊!”說完,亦朝着白漠森說:“請坐。”
落坐後,小豆丁這次是安安份份的跟着夏晨曦而坐,張醫生給他們倒完茶後,開始問夏晨曦:“糖糖,當年你怎麼會憑空消失的?”
夏晨曦把原因說了一遍,最後悲傷說:“可是沒想到這一別,跟媽媽天人相隔了。”
“糖糖,我懷疑你媽媽並沒有死。”突然,張醫生崩出一句話。
話剛落,夏晨曦驚訝的看了過去:“我媽媽沒死?”
“嗯,我當年知道你媽媽被人撞進醫院後,第二天去醫院看望你媽,你媽的狀況還算良好,第三天去的時候,你媽不見了,詢問之下,護士說被人接走了,但之後醫院給出的話,卻是死了。”
“如果是死了,爲什麼一開始要說被人接走了,因爲我自身沒有什麼能力,也查不到你媽的下落了,所以現在生死成迷。”
夏晨曦此時看到眼前是一片光明,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呼喚着,媽媽可能還活着,如果還活着的話,她一定可以找到媽媽的。
“張醫生,真的太謝謝你,如果媽媽還活着,我會找到她的。”
張醫生頓了頓,便說:“糖糖,你媽媽活着或是不活着,都只是我的猜測,一切沒有任何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