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妻術:關門,放王爺 正文 600:奇怪的流言蜚語(二)
自那天后明煙便不再追問白馨,只是只是時常靜靜地打量白馨,總是發現白馨的情緒有些焦慮,雖然已經盡力的掩藏,但是明煙跟白馨處了這麼久還是能感受到,而且明煙看到白馨時常會發呆,做事情的時候也經常會分心,若是有些輕微的動靜便經常會唬她一跳,這一切一切的現象都讓明煙心裡極度的不安。
白馨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白馨能這樣咬着牙關隱瞞她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明煙從不懷疑白馨的忠心,但是卻不得不懷疑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能讓白馨緊張成這個樣子,卻依舊不肯告訴自己。
周昊騫這幾日似乎格外的忙碌,每天天不亮走,往往深夜纔回來,明煙每次關心的詢問,周昊騫只是笑着告訴她是朝堂上的事情,因爲宣帝的身體越發的好了,有些事情就要提前準備起來,所以分外的忙碌。
明煙也不曾懷疑,她知道周昊騫是不會騙她的。
今兒個明煙午睡剛醒,瞧着外頭日頭已經微微偏西,不由得有些扶額,這一覺睡的時間很久,起身坐了起來,喊道:“白馨。”
“主子,您醒了?”揭開簾子的是寄容。
明煙皺着眉頭問道:“白馨又出去了?”
寄容點點頭,道:“中午的時候好像有人來找,就急着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囑咐奴婢伺候着主子。”寄容將簾子掛在玉鉤上,扶着明煙起了身,這才說道。。
明煙沒有言語,這幾日白馨總是出去,一出去就是很久,回來也沒個解釋,明煙心裡不是沒有擔心的,擡眼看着寄容說道:“知不知道找白馨的是什麼人?”
寄容搖搖頭道:“都是二門上的婆子來傳話,奴婢並不知道是誰。”
明煙臉色一沉,道:“去把傳話的婆子帶來。”
寄容一愣,隨即說道:“主子即便要見也等奴婢幫您梳好妝,換了衣衫。”
明煙搖搖頭,道:“你只管去吧,我自己來。”
寄容看着明煙神色不太好也不敢反駁,忙轉身去了。
明煙看着晃動的琉璃珠發出清脆的聲響,心頭便一陣煩躁,不過還是起了身換了一身家常穿的桃紅素面襖裙,隨手綰了一個簡單的倭墜髻,便踱步到了外間的大炕上坐好,靜靜地等着。
很快的寄容就回來了,對着明煙行禮道:“人帶來了。”
“叫進來吧。”明煙淡淡的說道。
寄容不敢多言,轉身就把婆子叫了進來。那婆子年紀在三十四歲,穿的很是素淨,一身鐵鏽色的衣衫倒也乾淨整齊,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行了大禮,道:“老奴見過鬱側妃。”
“起來回話吧。”明煙道。
那婆子忙謝過了,這才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垂着頭也不敢四處打量,貴人的屋子哪裡是她們這些粗人隨便進入的,越發的謹慎小心了。
明煙看着那婆子,開口問道:“中午你替誰傳的信給白馨的?”
那婆子沒想到明煙是問這個,一時間有些爲難,啜喏着不敢回話,雙手死死的絞着衣襟。
“你不說也行,我也不勉強。”明煙看着寄容說道:“把她打發到漿洗房去,二門的差事也該換個人了。”
那婆子一聽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下了,漿洗房是什麼地方?那是最髒最累的地方,月錢也低,她打死也不遠願意去的,現在二門上的差事才謀了幾個月花了不少的銀錢,怎麼能就這麼被擼下去,想到這裡忙磕頭說道:“鬱側妃手下留情,老奴說就是了。”
明煙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並沒有想真的把她給打發漿洗房去,見這婆子倒也識趣,便道:“說說看,若有一字虛言……”
“老奴不敢,不敢……”那婆子一個勁的說不敢,好一會子才定了定神,道:“今天中午來讓老奴傳話的是外院的小廝,他說好像是個小丫頭,至於這個小丫頭是什麼人老奴真的不知道了。”
小丫頭?明煙皺起了眉頭,看着那婆子說道:“你回去吧,若是明日還有人讓你給白馨傳話,只管傳,但是不能說今日見過我的事情,知不知道?”事白婆說。
“老奴知道,知道了。”那婆子忙點頭說道,後背上早就下出了一身冷汗。
明煙朝着寄容打一個顏色,寄容點點頭,走了幾步在榻上的匣子裡拿了一個裝了賞錢的荷包塞進那婆子的手裡,笑道:“媽媽跟我走吧。”
婆子結果荷包掂掂分量這才輕輕地鬆口氣,總算沒有白白的挨一場嚇。
直到兩人離去後,明煙的神色才越發的嚴謹起來,小丫頭……哪裡來的小丫頭天天找白馨?這小丫頭什麼來路,若真的只是一個小丫頭,白馨又爲什麼不跟自己說?看來這小丫頭的身上,還隱藏着別的秘密。
明煙心中煩躁,便一個人出了無爲居,在這王府裡的後花園子裡慢慢的散步。日頭漸西,天邊的晚霞像一匹華麗的錦緞,在天空搖曳拖拽出一道長長的尾巴,遠遠望去煞是好看。
明煙繞過一座假山,擡腳上了小石橋,溪水潺潺,鳥聲鳴鳴,在這假山林立,小巧溪水中,倒也別有一番情趣,明煙的心頭這才一鬆,走的時間長一些明煙覺得有些累了,四周看了看,最近的亭子還要走幾十步,看了看前面假山林中有一方石頭潔白方正,便想也不想走了過去,這石頭正遮掩在假山後面一片竹林中,若隱若現,倒是個極好的去處。
明煙坐在冰涼的青石上,輕輕地舒了口氣,看着這繁花似錦的美景,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這裡的富貴,可是自己此刻卻已經感受不到當初的執着。不由得冷笑一聲,人這一輩子追求的往往是你得不到的,這句話果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坐了還沒半盞茶,突然間明煙聽到一陣陣的低聲說話聲,一開始倒也不在意,以爲是哪個院子裡的小丫頭在咬耳朵說些各院子裡的閒事,可是後來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小王爺之類的字眼,不由得打起了幾分精神。
明煙悄悄的站起身來,順着聲音來源慢慢的踱步過去,隔着一座假山,走近了些,那聲音便清晰些了。明煙默默的站在那裡,側耳傾聽。
“……千真萬確,我聽得真真的,好像真的是那個白牡丹來着。”
“你就胡說吧,誰不知道白牡丹兩年前就已經離開青樓了,這會子怎麼又回來了?”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不過聽說回來後的白牡丹越發的漂亮了,美人就是這樣不管走到哪裡都受人矚目。只恨咱們沒一副好皮囊,不然的話還能窩在這裡做這種低三下四的活計。”
“得了吧你,青樓裡的女人誰不知道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的賤貨,你也好意思說這個,沒的輕賤了自己。”這丫頭的聲音頗有些氣憤,說出來的話格外粗重。
“你想哪裡去了?那白牡丹……那白牡丹賣藝不賣身,聽說她的入幕之賓只有小王爺一個,當年一日三顧的故事,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你難道不知道?”小丫頭的聲音裡帶着絲絲羨慕,“名妓做到這個份上,誰又不羨慕?”
明煙的心頭突然想起一個霹靂,腳下差點站不穩,白牡丹……她想起來了,一日三顧……陽哥兒跟她說過的,如何忘得掉!
白牡丹,好大的名氣!
只是這個人雖然如雷貫耳,可是畢竟不曾在明煙的生活中出現過,明煙也不曾真的去在意過,可是現在這個白牡丹怎麼又出現了?明煙不再多想,又細細地聽去。
“羨慕什麼,就算是個傾國傾城的名妓又能怎麼樣?就是給小王爺作妾也未必能進得了門,咱們這樣的勳貴人家,哪裡能讓一個青樓女子進門的,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是啊,若是平日自然是沒這個可能,可是現在聽說那白牡丹是帶着一個孩子回來的……”
那小丫頭的聲音拉得長長的,聲音中帶着絲絲的得意。
“孩子?”另一個丫頭驚訝出聲,顯然被唬了一跳。
“可不是嗎?聽說那孩子跟小王爺長得很像呢。規矩再大,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着小王爺的血脈流落在外?而且雖然出身青樓卻是賣藝不賣身,聽說美豔無方,傾國傾城,當初小王爺爲了這個白牡丹一日三顧,現在怎麼可能一點舊情也沒有?”
“小王爺的心裡只有鬱側妃,你別胡說!”
“男人啊都是偷腥貓,怎麼可能真的不動心,又是生了自己孩子的美人,還有往日的情分,就是我是個男人我也不會不動心的。再說鬱側妃如今畢竟剜到籃子裡的菜,家花哪有野花香……”
明煙只覺得天都塌掉了,難怪白馨這些日子這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