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葬禮上來遲的人

當鄭順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的漆黑,撫摸間,一捆紗布纏繞在自己的眼前,鄭順的動作引來了姜自新的注意,趕忙招呼着所有人走過來。第一百零一章:死亡,或許是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了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一週,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裡,鄭順、姜自新、武衡、馬有勇、寧北辰等人全都圍坐在一起,談論着,有說有笑:“你們看那部最近很火的小說了嗎?《七星酒館》”,馬有勇這個時候忽然開口:“我看了,但是最近都不怎麼更新了,裡面的情節跟咱們這兒發生的事情挺像的。”姜自新插進來,笑呵呵的說道:“我也看了,我一開始是衝着小說的名字去的,但沒想到,還挺好看的,尤其是裡面的姜之柱,感覺和我好像啊。嘿嘿。”

“我比較喜歡華順的。”鄭順開口得意的說道。

“一羣小屁孩,還是成熟的陳勇更加討人喜歡。不管什麼事情都衝在最前面,超級夠義氣。”馬有勇咧着嘴開口說道,但是武衡這個時候開口淡淡的說道:“不就是有勇無謀嗎。”.......“哈哈哈哈....”話音未落,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馬有勇一開始沒聽出來,而後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將武衡攬着脖子拽於身前,“啪啪”兩巴掌打在武衡的腦袋上,惹得武衡連連求饒,雖然被打了,但是臉上卻帶着歡樂的笑容。

其他人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歡暢的笑容,站在櫃檯裡喝着酒的韓七星聞聲而來,臉上也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們不覺得,這小說寫的太過附和咱們的生活了嗎,就連工作也是,什麼“七星怒砸富二代”、“江辰痛打落水狗”,這不就是咱老大和辰哥之前做過的事情嗎?”鄭順有理有據的分析者,眼神在在場的所有人身上瞟着,也許網文大神就在身邊。

“確實啊,這樣一想,這小說中的高七星、非凡、姜之柱、華順、陳勇、宋衡、張小希、江辰,不就是咱老大、吳凡、姜自新、我、勇哥、武衡、張希放、辰哥嘛。對不對?”鄭順細想之下,款款脫口而出道,話一出,真的耶,所有人都細細品味着,陷入沉思。

“那會是誰呢?”姜自新淡淡的開口道,寧北辰卻並不在意這個話題,就算是想插話進去,自己也沒有看過這部小說,沒有基礎的情況下,可能會讓人嘲笑一番也說不準。

“叮.....”掛在店內的大鐘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開始幹活了。”韓七星的聲音這個時候從衆人的背後傳來,沉穩有力。

在韓七星話語的響應下,所有人都從深思中抽離回來,開始忙活着十分鐘後就要接客的準備工作。當時針指向三的位置的時候,鐘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在鐘聲的餘音中,店裡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店內冷清的氣氛開始漸漸回升,變得熱鬧起來,大家也陸陸續續的忙碌了起來,因爲少了幾個人,寧北辰也不得不擔任起服務生的工作,儘管如此,還是有些捉襟見肘,忙得不可開交。

就在你來我往之間,鄭順的衣兜中,手機振動了起來,再將客人點的酒水送到客人面前之後,鄭順來到後院之中,接通了電話,但是在接通電話的片刻,鄭順臉上原本歡快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變得慘淡、蒼白,驚恐害怕的眼神在眼眶中顯露無遺。

還沒有完全徹底的通完電話,鄭順撒開腿,轉身向着店門外而去,手機也在焦急之中掉落在了地上,就連店內的制服都沒來得及脫下,狂奔離去。

看到鄭順急切的樣子,所有人都有些擔心,當武衡來到花園的時候,看到地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拿起來的時候,從一位大嬸的口中得知了鄭順家裡發生的事情。

鄭順飛奔而去,只是在這個時候,小雨淅淅瀝瀝的滴落着,冰涼的風夾雜着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讓溫暖的身軀開始變的瑟瑟發抖,臉上的熱淚順着雨落的痕跡,滑落而下。

奔跑、奔跑、拼了命的奔跑,哽咽在喉嚨的話,脫口而出之時,卻變成了痛苦的哭喊,眼前開始變的模糊,一幕幕與奶奶在一起的畫面開始浮現,那張慈祥安和的臉上,遍佈皺紋,卻在陽光裡衝着他笑,讓他冰冷的心臟重新感覺到溫暖。

當他拼盡全力的來到火車站臺的時候,身上早已經溼透,看的站臺的服務員,滿眼的詫異,在接過火車票的時候,鄭順不管不顧的衝向站臺,終於坐上了回去故鄉的火車。

在火車上,鄭順彷彿失去靈魂一樣,整個人蔫頭耷拉腦的,坐在一個空曠的座位上,列車上的所有人,紛紛向着鄭順投來好奇、詫異、厭惡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遞給他一塊毛巾,甚至一張紙巾,全都裡鄭順躲得遠遠地,生怕觸碰到他身上骯髒的泥土和雨水。

鄭順低着頭,雨水從他的髮絲上滴落在地上,在長髮的遮掩下,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的整張臉,眼淚在眼眶中涌現,隨着雨水一起,滴落在列車的地面之上。

在這個時候,列車的乘務員小姐,走進鄭順,遞給他一塊柔軟的毛巾,當乘務員,觸碰他的手的時候,鄭順的手涼的可怕,就像是觸碰在冰塊上一般,惹得乘務員小姐,滿臉的驚駭。

細看之下,乘務員小姐看到了鄭順無神的眼睛中盈滿的淚花,心中滿滿的擔憂,而後從她的餐車之上,取出了一杯熱水,遞在了他的手中,回望間,鄭順看到了這個善良的小姐姐。

在經過半天的車程,終於到站了,鄭順溼透的衣服在一晝夜的時間裡,依然未乾,有的地方甚至直接貼附在了皮膚之上,鄭順拖着踉蹌的腳步,瘋狂的趕往自己那個熟悉的村子,剛來到村頭,就看見一羣人圍在自己的家門前。

白綾、白旗、花圈、紙人在微風中搖曳,吹拉彈唱映入眼簾,鄭順滿是泥濘的腳步,在這個時候,緩緩的放慢,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家的方向,鄭順的眼眶中滴落着淚水,面無表情,行屍走肉的邁着沉重的步伐。

當正順癡癡的趕來,站到村頭石橋之上的時候,掩面哭泣中的倪大嬸看到了那滿面悲憫,步履踉蹌的鄭順,儘管還是個孩子,卻在這涼風瑟瑟之中,給人一種歷經滄桑風霜的感覺。

其他人也好似注意到了鄭順的到來,原本開朗調皮的少年,在這一刻好像成長了太多,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着熱淚,當他緩緩走來的時候,所有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在場的人都知道,鄭順有多孝順,祖孫倆有多麼深的感情。

看着鄭順的樣子,倪大嬸的臉上滿是難過之色,周圍圍繞着的村民,也忍不住感到一絲的悲傷。

鄭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自己的奶奶正安靜祥和的躺在那張木板牀之上,踏進屋內地第一步,直直的佇立,不敢向前再邁進絲毫的距離,只是那樣看着,好像這樣看着,奶奶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她還在那裡,像以往一樣,睡着覺,厭煩有人將她叫醒。

跟隨在鄭順身後的倪大嬸和村長,也步進了幽暗的房間,就連地面也還是未經修飾過的,凹凸的坑洞,起起伏伏,走路間還會濺起地上的塵埃,在空中飄散。

早在鄭順進來之前,就已經有着兩個女人在這裡忙活着爲奶奶梳妝打扮。“倪大嬸,我奶奶怎麼死的?”鄭順哽咽在吼,聲音顫抖的開口道。

看到鄭順的樣子,真的很難將他與之前整天嬉笑的少年聯想在一起,倪大嬸心下悲痛,抿了抿嘴,艱難的開口道:“農忙的時候,老太太說要歇一歇,就再也沒有起來,醫生給出的說法是,過度的勞作,導致的心肌梗塞。”

“老太太,是在睡夢中離開的,沒有受多大的痛苦。”倪大嬸隨後補充道,希望這番話可以給鄭順瘡痍的心帶去一絲的寬慰。

.......

“我想和我奶奶單獨呆一會兒。”鄭順的眼眶的淚水中再也遏制不住的向外滴落着,一道道清晰的痕跡浸溼整張面容。倪大嬸看到順子痛苦的樣子,揮手間,示意着妝化師離開,而她和她的老公也緊隨着離開了房間,隨手將枯槁的房門關閉。

整間房子裡,就只剩下鄭順和他奶奶兩人,鄭順在沉澱了片刻後,終於邁開了步伐,向着奶奶靠近,一步、兩步.....短暫的距離,卻像是隔着一條巨大的鴻溝。

每跨出一步,內心都像是被一把劍狠狠的插在心間,終於鄭順來到了奶奶的牀邊,站立的身子瞬間跪在了地上,膝蓋處傳來的劇痛遠遠比不上心裡來的疼。

嶄新的衣裳,精緻的妝容,還有耳邊帶着的那個助聽器,面色祥和,讓鄭順不相信自己的奶奶已經死去,鄭順跪着,看着自己的奶奶,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好像生怕將她吵醒。

內心的難過如滔滔江水,洪水猛獸,連綿不絕,腥紅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奶奶,往返低頭、擡頭間,鄭順將自己的嘴脣咬得滲出血跡,拳頭在大腿上攥的緊緊的。

沒有忍住間,鄭順弱弱的開口問道:“奶奶,我有錢了,我帶你去旅行,好不好,你如果聽見了的話,就起來好不好。”,鄭順帶着強烈的祈求,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大人們給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在這一刻,鄭順知道,他的奶奶再也不會對着自己笑了,再也不會問自己吃了嗎、過的好不好、什麼時候回來、別凍着、好好照顧自己。

想起從前的畫面,好像都是奶奶一直在照顧自己,而自己好像從未對自己的奶奶做過任何的回報,鄭順想着,忽然有些恨自己,爲什麼到現在這個時候,才發現。

人往往都是失去之後才後悔,奶奶一個人住在這麼幽暗的房子裡,到了夜裡得是多麼的害怕,自己有朋友有兄弟,可以在一起吃飯、玩鬧,但是奶奶卻要一個人,忍受孤獨和寂寞的折磨。

“奶奶,對不起。”鄭順輩悲憤的道歉着,哭聲緩緩涌出胸腔,如雷鳴般的嘶喊在這一刻炸裂,門外等候的倪大嬸和村民們,聽到鄭順強烈的哭喊聲,有的人甚至沒忍住留下了難過的眼淚,其中不乏剛強的男人。

哭聲淒厲,重重的擊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中,鄭順扒着奶奶的牀榻,低着頭,心中憤慨,哭聲響天徹底,在這個時候,韓七星等人也緊趕慢趕的來到了華陽省境內的良山村之中。

遠遠的走來,就聽見了鄭順悽慘的哭喊之聲。時間一晃過去了大半天,鄭順的哭喊聲不絕於耳,覺察不對勁的倪大嬸等一行人,在這個時候衝進了房間內。

鄭順跪在地上,眼睛中流淌着的不再是花白的淚水,而是腥紅的血液,血淚,看到這一幕的衆人,強制性的捂住了鄭順的口腔,不讓他在發出哭喊之聲,但是眼中的血淚卻沒有停止向外涌現。

在慌亂之中,一名男人瘋狂的向村頭跑去,沒有多長的時間,一個身穿白大褂模樣的診所大夫就被拉了過來,當大夫看到鄭順的情況,沙啞的喉嚨在斷斷續續的傳出,血淚還在不停的落下。

大夫眼疾手快的放下醫療箱,從中取出了一隻鎮定劑,在韓七星的壓制之下,爲其注射了進去,數秒的時間過後,鄭順的聲音漸緩,眼睛開始漸漸的閉合。

直到看到鄭順睡去,在場的所有人才放下心來。

“怎麼會這樣?趕緊帶他去醫院,晚了怕是眼睛會失明的。”大夫急切的說着,眼中滿是焦急之色,聞聲的韓七星,在衆人的幫扶下,將他擡上了自己的車子中,驅動車子,火速的趕往臨近的醫院。

當目送鄭順離開,所有人都心虛不已,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瞭解到,鄭順和他奶奶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麼的深厚,惹得所有人既羨慕又惋惜。

在睡夢中,鄭順來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奶奶揹着自己在麥田裡勞作,慈祥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看在鄭順的眼中,心裡滿滿的幸福。可是,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再次看見那張笑臉了。

死亡,或許是世界上最令人無奈的事情了,沒有人不懼怕死亡,更沒有人可以忍受死亡,特別是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突然消失在你的生活裡,再也不能看到,你會發現有一種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侵蝕你的身心。

沒有誰可以真正灑脫到像莊子一樣面對妻子的死去還可以鼓盆而歌,亦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海德格爾的“向死而生”。我們都寄居在這個世間,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如此緊密,即使不在乎肉體的死亡,但是我們還是會放不下那些你靈魂中牽掛的人。

於是,對於每一個失去親人的人,我們只能儘量安慰。

歲月,是世界上最大的小偷,請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滴時光吧,或許下一秒,下一刻,這份內心的溫存就會消失。

當他想要將紗布解開的時候,被在場的所有人制止住了,在過了片刻之後,在醫生的幫助下,纔將紗布慢慢的解開,終於,久違的光明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能看的清楚嗎?”醫生詢問着,在鄭順的面前,晃動着自己的手指。鄭順有些不解,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沒有理會醫生,向着四周看去。

當鄭順看到自己身處醫院的時候,而倪大嬸也站在身邊的時候,他才知道,昨天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你都昏睡了三天了,可嚇死我們了。”姜自新擔憂的說道,作爲和鄭順形影不離的夥伴,在這三天裡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擔憂、難過、就連飯菜也吃的很少。

“三天?”鄭順驚訝的問道,而後看向醫生、韓七星、倪大嬸,所有所有的人,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昏迷了一天,而是三天,鄭順心下擔憂,迅速的拔掉自己手上綁着的針管,起身就要下地,嘴裡沙啞的嗓子喃喃道:“我奶奶,我奶奶呢?我奶奶在哪裡?”

當鄭順剛一走下地,眼中的脫水帶來的渾身無力,使得他跌倒在地,倪大嬸趕緊上前攙扶,而後安慰道:“彆着急,還沒辦.......辦葬禮,老太太肯定等着你呢,等你親自送她離開。”,倪大嬸糾結的說着,斷斷續續,神色恍惚,鄭順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祖孫倆的感情,她再清楚不過,看到鄭順失神的樣子,她內心真的很難過。

聞聲的鄭順在這個時候,纔算是真的平靜下來,他真的很擔心,擔心自己的奶奶沒有等自己,就被村民給安葬了。

在姜自新等人的攙扶下,鄭順被再次擡了起來,放到了病牀之上,當姜自新將飯菜放到鄭順的面前的時候,鄭順卻沒有絲毫的胃口,低着頭,想着曾經的種種,鄭順的眼中盈滿淚水,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滴落在案板之上。

看到這裡的醫生,趕忙上前勸阻:“你現在纔剛好,還不能哭。”,聞聲的倪大嬸聽到醫生的囑咐,擔心昨天的事情又會發生,趕忙上前勸阻道:“順子啊,咱不能再哭了,不然你奶奶知道了,也會難過的,你最孝順了,肯定不捨得你奶奶難過對不對?”

聞聲的鄭順掩面擦去淚水,沉默不語,這個時候韓七星走了過來,不緊不慢的淡淡的說道:“把飯吃了,中午我帶你去見你奶奶,不然就你這個樣子,是一輩子也參加不了你奶奶的葬禮的。”,韓七星的話一針見血,沒有力氣怎麼才能去到奶奶的葬禮,沒有力氣,怎麼能夠主持奶奶的葬禮儀式,難道要讓奶奶一個人上路嗎?不行,不行,肯定不行,我要去,我要去陪我奶奶最後一程。

心中想着,鄭順艱難的拿起勺子,將飯盒中的飯菜扒進自己的嘴裡,速度越來越快,狼吞虎嚥,儘管沒有任何的胃口,但是心中的渴望還是迫使他一口一口的將飯菜吃下肚子。

“再給我一份。”鄭順很快的將之前的盒飯吃掉,還未嚥下肚子,問姜自新伸手要着下一份,一連吃了三盒盒飯,鄭順強忍着心中想要嘔吐的感覺,在病牀上休養着,儘管內心多有悲痛,但他知道,他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中午的時候,韓七星爲他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他來到了良山村,還是那個髒亂的院落,狹小的房間,昏暗的空間,一具身着壽衣的老人家,妝容精緻的躺在未蓋棺的棺材中,兩旁站滿了人。

村長和幾名男人已經就位,倪大嬸將手中的錘子和鑿釘交到了鄭順的手上,緊緊的握在手中,邁着步伐來到棺材跟前,看着安詳的奶奶,臉上彷彿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鄭順在這個時候,也露出了苦澀的笑臉。

還是沒忍住,淚水在他慘白的臉上滑落,沒有人阻止,衆人知道,這個時候,任誰也勸阻不了,既然如此,那就哭個痛快吧。

“蓋棺!”鄭順內心沉重的說道,這兩個極簡單的字,如千斤萬斤沉,壓得有些喘不過起來,當棺木緩緩的將老太太的面容完全遮蓋住的時候,鄭順忽然有一種想要將棺木狠狠扒開的衝動。

但是理智告訴他,即使這樣做,奶奶也不會活過來,於事無補。鑿釘立在棺材之上,手中的錘子高舉半空,卻遲遲不能落下,和奶奶的畫面在這個時候快速的閃現,一張張一頁頁,倪大嬸看到鄭順痛苦的樣子,走上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

最終,鄭順強忍着淚水,將錘子重重的砸下,韓七星等人在一旁看的真切,淚水無聲,卻又大情。姜自新沒忍住,眼淚偷偷的從眼眶中流出,劃過臉頰、脣齒、下顎,最終落到了地上。

“嘭,嘭,嘭。”一聲聲沉重的捶打聲從昏暗的房間中傳出,激盪着每一個人的心房,尤爲鄭順最能明白,與至親之人分開的痛苦究竟有多難受。

在鄭順的帶領下,村長和其他幾個精壯男子,也開始錘訂着棺材的各個角落,嚴絲合縫。

就在他們準備起棺的時候,一聲粗獷的男人從門外趕來,帶着哭腔,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身着華麗的女人。“媽啊,媽啊,你怎麼就走了呢?”男人假惺惺的哭喊着。

當鄭順看到這個男人和那名女人的時候,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領,錘子高高舉起,在這剎那間,韓七星趕忙上前將他攔了下來,這一錘子要是掄下,男人不死也得重傷,這可是要坐牢的。

倪大嬸和村長也在第一時間,將他手中的錘子奪了下來,鄭順嘶吼着,咆哮着,發泄着這麼多年以來,壓抑在內心中的不滿:“鄭孝良,李珍善,你們給我滾。”

鄭孝良內心起初驚恐,而後緩過神情,義正言辭道:“你別忘了,我是你父親!”,話語高亢,之前的哭泣聲,也瞬間消散。

“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鄭孝良,虧得你們的名字中還帶着一個孝字,你對得起你的名字嗎?我奶奶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來看過她幾次?你來看過我幾次,現在知道來了,你們早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奶奶每天都盼望着你能回來看看她,你知不知道!”鄭順咆哮着怒斥着鄭孝良,說的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我們不是每個月都有給老太太寄錢嗎。”李珍善開口說道,像是在說一件什麼豐功偉績一般,字正腔圓。

“錢?錢重要嗎?我給你錢,你能讓我奶奶活過來嗎?”鄭順看着眼前這兩個臉上沒有絲毫傷心難過的人,心中的憤怒到了極點,他們真的是人嗎?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纔可以這樣鐵石心腸。

“鄭順,你別在這裡對我倆頤指氣使的,你是我們的兒子,弄得好像老子是你的兒子一樣。”鄭孝良不屑的說道,看着鄭順,眼神中帶着一絲的憤怒。

鄭順聞聲,掙脫衆人的束縛,就要上前毆打自己的父親,對於這樣的父親,在自己奶奶的靈堂前如此放肆,使得鄭順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鄭順如脫繮的野馬,不受馴服,衣服都被扯爛了,也要脫離。

韓七星見就要拉不住他,轉身,一腳踹在了鄭孝良的肚子上,一腳就將他踹飛出去數米遠,看的在場的村民目瞪口呆,一陣錯愕。

直到這個時候,鄭順才稍稍平復了心情,漸漸將內心的躁動撇去一邊。

村長在這個時候趕忙來到鄭順跟前勸說:“順子,他畢竟是你奶奶的親人,死者爲大,別讓你奶奶走的不安心,先讓他們留下吧,等葬禮過了之後再說吧。”,聞聲的鄭順心頭疼痛:“或許,奶奶也希望鄭孝良可以送自己一程吧,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但是看到鄭孝良的嘴臉,這句話放到這裡,真的是諷刺至極。”,至此,鄭順撇過頭不再去看鄭孝良和李珍善,這兩個生下自己卻不養自己的親生父母!

鄭孝良從疼痛中醒來,看到韓七星內心遏制不住的狠狠瞪去,但是韓七星卻不以爲然,連理也沒有理他,而是接過村長遞到肩上的橫木,和鄭順一起,將棺木擡起,走出家門,向着良山山後的墳子地一步步邁進,鄭孝良和李珍善跟在棺材的後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哭啼啼,假模假樣,有很多個時候,鄭順都想放下棺木,繞到後方,狠狠揍他一頓,奶奶生前不見你如此孝順,人死了卻在這裡假模假樣的哭哭啼啼。

但是棺木起,墳地落,這是老一輩的規矩,不能停。鄭順咬着牙含着淚,在韓七星等人的陪同下,踏着泥濘的土地,緩緩前行,這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一股微風吹打在鄭順的臉龐上,風乾了他的淚痕,好似在撫慰他受傷的靈魂。

終於在行進了盡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期間輪流換了好幾撥人擡棺材,但是鄭順卻一直堅持在奶奶的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儘管他的肩膀已經疼痛難忍,撕扯感壓抑在心頭,但是眼神中卻散發着堅毅的目光。

來到良山村的墳子地,這裡豎立着一塊塊的墓碑,一旁有着茂密的參天大樹,草地裡綻放着一朵朵鮮花,紅的黃的藍的紫的,各色各樣,美不勝收。涓涓細流從半山腰的位置向山腳流淌,山腳的湖泊平靜的躺在羣山的環抱中,還有嘰嘰喳喳的小鳥在一旁的樹杈上跳來跳去,儘管如此,但是現場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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