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回師門,他這次下山也有些段日子了,雖然日子不長,但也讓他經歷了不少,也認識了一些讓自己難以忘懷的人,更讓他知道這世間險惡。
沒有個強大的實力,是很難行走在時刻充滿危機的世間,也很難幫助那些困難無辜的人,也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決定這次回師門之後,一定要潛心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強。
這次下山經歷也讓他從懵懂單純的少年,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少年,也懂得人世間一些溫暖情懷,一些險惡醜陋,事端百態,人情冷暖。
讓他內心不知覺中也開始多了一份惆悵和牽掛。
每當一個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那雙清澈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憂鬱,幾分悲涼,有時想起那美麗好看的笑臉,給一個無法抹去的回憶,無時不刻讓人深刻想起。
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他只知道這種感覺,讓他想起時,會讓他憂鬱寡歡,回憶時讓他依戀不捨,也許這就是情。
他不認爲自己愛上了慕容秋雪,他至少讓他知道慕容秋雪,在他生命中是少不了的一個。
他時常一個人發悶,就會拿出慕容秋雪,送給他的那個刻有情子玉墜,一看就是半天,捧在手裡,念在心裡,看完之後放回,放回之後,又拿出來,反覆幾次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小心摸着上面每一條紋理刻跡,就像摸着那一張美麗清晰的笑臉,心裡也想道:“這個時候她也已經到了情心劍派了吧,這個時候她也許正跟羅陽在一起,還是……”
蕭翃苦笑一聲,自嘲道:“蕭翃啊,蕭翃,都什麼時候了,還整天想些這些,她現在以是情心劍派裡的人了,以後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了,更不會有什麼機會見面了,就算以後見了面還會想當初一樣,叫我一句,蕭翃哥哥嗎?
蕭翃苦嘆了下,不在去想這些,他小心的收回玉墜,重新把它放回懷裡。
他推開窗,望着明月,發現今晚夜空是那麼美,滿天星光,明月璀璨,一切籠罩在城內烏雲,早已散開消失。
這些城民的百姓再也不用過着一些當驚受怕日子,明天新的生活將重新開始,自己也該時候該回去了。
清風拂過,說不盡的愜意,心情總算是好了些。這時笛聲又起,音律是那麼的熟悉,只是多了一份難以言語情緒,好像吹笛的人,有說不盡的情緒,笛聲如妙舞,長吟入夜空悲盡,笛聲清明卻更優。
有情緒的人不願聽,卻喜歡聽,沒情緒的人,願意聽,卻不喜歡聽,聽了讓人傷感。
蕭翃是有情緒的人,雖然不願聽,卻也喜歡聽,好像就是特意爲自己吹的。
蕭翃跳下窗,隨着笛聲而去,還是之前那個地方,白衣如雪,美不方言,明亮如星辰。
蕭翃走到白衣少年面前讚道:“好笛!真是好久沒在聽你吹笛了!真是有幸還能有機會聽到你吹!不過笛聲有些傷感,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笛子突然道:“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嗎?”
蕭翃道:“是啊!下山那麼久了,該回去的也還是要回去,怎麼?你捨不得我!”
白衣少年沒有說話,手緊握着笛子,目光望着遠方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翃覺得他突然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道:“你吹的笛很好聽,怎麼不吹了。”
白衣少年低聲幽道:“我不想吹了!”
蕭翃道:“爲什麼不想吹了!是不是有心事?”
白衣少年突然轉頭望着蕭翃說道:“我沒有心事,我吹笛只吹給那些有心事的人聽,現在不想吹了,因爲聽的人根本就不懂。”
蕭翃見他一雙明亮星眸眼神望着自己,像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訴,避開他的目光努力笑道:“我本來就不懂什麼音律,我只覺得好聽我就聽,我雖說不懂,但我喜歡聽,特別是你吹的。”
白衣少年回過頭去,低聲嘆道:“你喜歡聽,也許你以後就沒有機會在聽了。”
蕭翃道:“爲什麼?”
白衣少年道:“因爲你明天就要走了。”
蕭翃也道:“是啊,想不到那麼快就要分離了,還真是有點不捨。
白衣少年又起頭擡一雙清亮大眼望着他,說道:既然不捨,爲何還要走的這般急?”
蕭翃見他那雙眼眸如星光閃亮,美麗動人,不知道爲何有些幽怨!”
蕭翃撇過眼不敢與他對視,生怕多看幾眼就會被他迷住。說道:“要走終歸是要走的,留下來只會讓自己更多不捨。何況這次出來也有段時日了!也該回去赴命了,到是你有什麼打算,是否還打算繼續留在這裡?”
白衣少年轉身低下頭眼眸中有些朦朧望不到表情 ,道:“我原本就不想待在這裡的,既然你都要走了,我就更沒有理由留在這了。”
蕭翃笑道:“你看我,你本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幫我,我本應該好好謝謝你!可是如今我除了一句謝字,還真不知道拿什麼謝你好。”
白衣少年輕嘆道:你不需要怎麼謝我,說到底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蕭翃道:“怎麼能這麼說,關鍵時刻你總能想出好辦法,跟你在一起我都不用考慮太多事情,是你給了我信心和勇氣,這種幫助是別人給不了的。”
白衣少年表情有些複雜,只有他心裡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局,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不知不覺投入進,而他還矇在鼓裡不知情而已,低着頭始終不敢擡頭看着他:“你把我說的太好了,或許哪一天你瞭解我了,就不會那麼覺得了!”
蕭翃聽不出他的意思,也沒有在意他的表情問道:“爲何這麼說?”
白衣少年不想糾纏這個問題,突然回過頭看着他笑道:“你不是說要謝我嗎?你準備要打算怎麼謝我,一句謝字我可不收!”
蕭翃攤手道:“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拿什麼謝你,不過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
白衣少年道:“既然你現在沒有,那就先欠着吧,反正你還欠我一件事,加上這一件,那就是兩件事,以後呢,我有什麼需要一定會找上你,別以爲你走了,就可以賴掉。”
蕭翃道:“那也行,我隨時聽候差遷,不過說到謝,我只知道你姓樊,還不知道你全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
白衣少年轉過身神秘的道:這個嘛,暫時先保密,不告訴你,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在見面,我一定會告訴你。”
蕭翃見他到有幾分女孩般的調皮心性,也沒在意說道:“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講,那就下次在告訴吧,這次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在見面,你能不能爲我吹一首曲子,就當是餞行。”
白衣少年點頭,拿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吹起,這次吹的,與先前吹的,大不一樣,很輕,很柔美,在如此優雅寂靜的夜晚,能夠聽到如此優美動人心醉的笛音,讓人很是陶醉。
這笛音不僅給人帶一種美妙的幻想,還讓人勾起一段過往的回憶,讓人在不安情緒中,得以平靜,讓人在不忘之中可以不捨。
蕭翃不懂音律,但是他知道這音律有他主人想表達的意思,一曲過後夜以更深。
白衣少年放下玉笛,握在手裡,許久伸出玉笛對蕭翃慢慢道:“今日過後,或許我們很難有機會在見面,這隻玉笛就送給你,全當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