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中躺着幾具屍體,展昭立即箭步走上前去,他蹲下.身查看屍體的狀況,發現屍體已經涼透,屍體是喉間遭到利刃割傷,一擊致命。四名家丁一擊致命,中途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檢查完屍體之後,展昭又在房屋內巡視了一圈,他自滿屋的凌亂看向被安放在屋內的家丁,最後目光定格在那見被絞得粉碎的衣裙上,散亂的碎屑中沾染了血跡。
走進石室就看到了一地的符紙,青姝十分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在她看到房屋中央粘着狗血和硃砂畫的符咒之後,她更是嫌棄的躲在了蘭竹的身後。不過她剛躲到蘭竹身後,就發現了一絲異樣……
青姝輕咦一聲,自蘭竹身後探出了腦袋,她怎麼覺得那衣服上的符咒,不止是狗血和硃砂?好像……還有人血?
發覺不對之後,青姝立即在蘭竹身後對她說道:“姐姐,那中間的符咒上,似乎有人的血跡,大概是因爲這那個精靈才得以逃脫。”
青姝雖然是在與蘭竹耳語,但以展昭的功力,青姝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在聽她說到是人血破壞了符印之後,他立即蹲下.身在那一堆衣物的碎片中尋找起來。
蘭竹在聽了青姝的話之後,她也跟着走到了那堆碎屑前,仔細的翻找起來。如果青姝說得是真的,那就說明她的封印沒問題,這一切都是人爲的!說實話剛進屋時看到那四具屍體,對她的衝擊很大,如果是因爲她的失力而讓這幾個人被害,她以後還能心安嗎。
找了沒多久,蘭竹就找到幾滴不屬於她用狗血畫上去的血跡,她拿着碎片放在眼前,狗血合着硃砂,畫上去的符咒突兀不平,而且血色沒有這麼暗淡,這個她之前絕對沒看到!
展昭在看到那幾滴血跡之後,他劍眉緊蹙道:“老夫人,石室內有其他人來過嗎?”
丁老夫人沒想到竟然是有人蓄意破壞了封印,不過她還是皺眉道:“沒有,那妖怪被關在這間石室內,僅有這四名家丁,老身還有,畢昇和這個孩子。再說這四名家丁武藝高強,若是莊內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
展昭在完丁老夫人的說詞後,他立即將目光鎖向趙寧兒,他原以爲趙寧兒是衝他們來的,再害人也只會對他們下手,隱下林同夫婦的事情不去抓他,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沒想到他竟然再度害人,不管他究竟有什麼陰謀,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他就不能容他逍遙法外!
蘭竹在覺察到展昭目之所向的時候,她身子一僵,難道這幾滴血真的是趙寧兒的?他爲什麼要救精靈,他和精靈是什麼關係?精靈的出現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趙寧兒自認爲做得隱秘,他將室內僞造成精靈逃脫後殺人的現場,他沒想到青姝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青姝會覺察到符咒上的人血,在他看到展昭的目光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展昭早就開始懷疑他了。
不過他可沒打算承認,於是在接觸到展昭的目光之後,他倔強的回視,並沒有開口,蘭竹纔是他最大的籌碼,現在開口便是急於掩飾了。
展昭看到趙寧兒坦然倔強的眼神,他眉心一皺,不得不承認趙寧兒掩飾的極好,就如千面魔君一般。扮誰像誰。
蘭竹將那塊碎布攥在緊緊地攥在手裡,然後起身看向趙寧兒道:“我有一個方法找出真兇,古有滴血認親,在這知道精靈關在密室的幾人中,用滴血的方法來驗證,還有如果是兇手的血,那他身上就一定有傷口。”蘭竹也知道滴血認親這個法子並不科學,可只要他們認爲科學就行了,她現在要做得只是詐,騙。
趙寧兒見了蘭竹神色,便知道她也知曉他的身份了,滴血認親,趙寧兒眼眸一暗,沒想到她能想到這種方法,真是小看她了,他冷笑一聲道:“我看滴血認親就免了吧。”趙寧兒話音剛落,他身形便瞬間長大,片刻之後便與他身邊的畢昇一樣高了,他立即將手中的匕首架在畢昇的脖子上。
青姝被屋子內除妖的氣息弄得心煩,沒想到她一個不注意,趙寧兒竟然劫持了她身邊的人,她皺着眉頭打量着突然變了個模樣的趙寧兒,接着不悅的道:“趙寧兒!老大不發威,你當我是軟柿子,警告你快點把人放了!”
裘鬼面知道青姝的速度,他抵在畢昇脖子上的匕首見血之後,眼中一派狠戾道:“別怪本君沒有提醒你,你若敢動一下,他就沒命了。”
青姝見趙寧兒威脅她,立即瞪視道:“他的命與我何干!你再不速手就擒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這時裘鬼面帶着畢昇已經到了門外,他聽青姝如此說只不屑的冷哼一聲,便繼續向外退去。
青姝見趙寧兒竟然忽視她的話,她立即追出門去,想要以速度取勝,可誰知趙寧兒早就防着她呢,她剛要抓住他,趙寧兒的匕首已經深深的插.進了畢昇的脖子,然後將他推了過來。
情急之下,青姝一把接住畢昇,這時匕首插在他的脖子裡,血液並沒有流出來,可若是她一動畢昇的性命恐怕就難保了,青姝看着急速向外飛去的趙寧兒,咬碎了一口銀牙!
蘭竹和展昭追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蘭竹看着畢昇脖子上的匕首,連忙對展昭道:“你去追他,我在這裡替他療傷。”
展昭見了畢昇的情景,知道他幫不上什麼忙,便點頭追了上去。
蘭竹走到青姝身邊,看着她皺眉自責的樣子,小聲安慰道:“小青不要擔心,我這就替他療傷。”
青姝扶着已經昏迷不醒畢昇,一動也不敢動,她只輕輕地點頭道:“姐姐快點!小青不是故意的,小青還要修煉成仙呢,小青不能造殺孽的!”
蘭竹見青姝逐漸語無倫次,她連忙將手搭在畢昇的頸動脈之上,示意她快點安靜下來。自從在無涯峰大戰亂石之後,蘭竹體內就沒有多少日月之氣,然後又爲展昭療傷,現在她體內更是一點日月之氣也沒了,他們又沒在太陽底下,所以蘭竹爲畢昇療傷還是有些吃力的。
她一邊在體內運行着心法,一邊慢慢的將日月之氣導入畢昇體內。趙寧兒這一刀,刺在畢昇的五會穴上,不但穿透了畢昇的頸動脈,而且還深入喉管五六毫米,此外還有一些其它血管和神經。
蘭竹“看着”畢昇喉間的情況,一手輕輕地放在匕首上,她一邊輸送日月之氣保護着畢昇的喉管,一邊一點點的往外拔着匕首。才接好畢昇的喉管,蘭竹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蘭竹甩了甩拿着匕首的手,她擡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又將手心的細汗擦淨之後,才繼續握上了那把匕首,接下來就是被匕首刺穿的頸動脈,她必須更加小心,可匕首刺中是畢昇頸間的要穴,她還必須快速將匕首取出,不然即使匕首取出來了,他也會沒命的。
展昭將輕功運行到極致,追着裘鬼面來到了丁家莊外的密林中,在追上裘鬼面之後,他向他直刺一劍後問道:“你爲何假扮趙寧兒,究竟是何目的!”
裘鬼面身形一矮躲過展昭的襲擊後,他曲腿便直接向展昭的下盤掃去,見展昭翻身躲開之後,他冷哼道:“你覺得本君會告訴你?”
“千面魔君,裘鬼面!”展昭站定之後便向裘鬼面確認道。
裘鬼面聽了展昭確定的語氣,玩味的笑道:“至今還沒有人能識破本君的易容之術,開封府的貓的確非同小可。”
展昭聽裘鬼面提到開封府,他眼睛一睜立即問道:“你假扮趙寧兒,對開封府究竟有何圖謀。”
裘鬼面見了展昭的神態嘖嘖道:“沒想到一隻貓也沾染了開封府的脾氣,慣會自作多情,開封府?在本君眼裡還不夠資格!”
展昭聽了裘鬼面的話,他眼睛微眯,他不是圖謀開封府難道是文家?心中疑惑重重,展昭不再與裘鬼面說話,而是一劍向他襲去。
裘鬼面見展昭一眼不和便要開打,他旋身抽出腰間的軟劍,便與展昭對戰開來。
展昭在無涯峰已經將內力消耗的所剩無幾,雖然在與裘鬼面剛開始的戰鬥佔了上風,可漸漸地他便內力透支,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裘鬼面見展昭左側露出破綻,乘着大好時機他便一劍向他的左胸刺去。
展昭見裘鬼面向他心臟刺來,他急忙向右側躲去,那一劍便刺在了他的左肩上。展昭捂着左肩向一旁退去道:“你的目的不是開封府,難道是文家?呵!一卷羊皮書寥寥幾句話,文家已被你弄的家破人亡,你卻還要殺了林同夫婦,隨大人上京,你說開封府不配,卻又如此做什麼!”
裘鬼面提劍向展昭步步緊逼,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道:“本君是想對文家下手,可卻是文家的那三個孽子殺人在先,本君只是在文仁殺害趙寧兒的孃親的時候,代替了他,本君只是恰好藉助你們開封府的人替他爲他父母報仇罷了,文家既然沒有本君想要的東西,那……”
“金珠。”展昭躲避着裘鬼面的襲擊他忽然說道,在看到裘鬼面面上一滯後,他立即拔高了身形自空中向裘鬼面身後越去。
展昭落地之後,丁家的家丁武師終於趕了過來。裘鬼面聽到腳步聲,他眼中滿含殺意的看向展昭,軟劍之上聚集了他九成的內力,道道劍氣向展昭斬去。
生機被裘鬼面的劍氣鎖閉,展昭強行運功一招劍雨飛花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被反彈的劍氣打在一旁的樹上,碗口粗的柳樹便應聲而斷。
一盞茶的時間,蘭竹終於將畢昇頸間的匕首拔了出來,雖然傷口都還很脆弱,但好在沒了生命危險。青姝見了之後連忙讓等在一旁的家丁扶住畢昇,然後便將蘭竹攔腰抱走。
裘鬼面害她差點造了殺孽,這筆賬她要讓他至死難忘!
青姝抱着蘭竹追到了密林之中,正好看到裘鬼面招招致命的對展昭步步緊逼,她冷哼一聲放下蘭竹便迅速棲身而上。
裘鬼面沒想到展昭內力不支了竟然還如此難對付,如今青姝突然趕來,他連忙一劍轉向向他襲來的青姝,可他一劍只刺中了一個虛影,他的背後便遭到一記重擊。
在青姝接連不斷的攻擊下,裘鬼面只能捕捉到她的虛影,甚至連她的衣服都碰不到,最後青姝一個法術襲向裘鬼面,裘鬼面只來得及躲避要害不被襲擊,他的一條胳膊便被法術生生切掉。
裘鬼面自出師一來還從未如此狼狽,胳膊被斬掉之後,他連忙點了周圍的穴道止住不停流出的鮮血。
看到裘鬼面如此模樣,青姝心中的氣憤仍是未消,就在她要繼續暴虐的時候,裘鬼面突然面上紅光一閃,青姝見了他的異樣連忙向遠處退去。
展昭被蘭竹拉着看傷口,他見青姝還要對裘鬼面用刑,留活口的話還未說出,就看到青姝飛奔着跑開了,於是他連忙看向裘鬼面,只見裘鬼面的身體突然迅速膨脹起來。心覺不免,他立即轉身擋在了蘭竹面前。
裘鬼面剛止住胳膊上流出的鮮血,他還幻想着師父如何將他救回,卻突然感覺到腦仁一熱,身體便迅速膨脹起來,身體爆裂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爆炸的轟鳴,然後他的身子便被炸成無數的碎塊,拋向空中。
爆炸後迸裂的血漿和無數的碎肉向四周濺開,隨着最後一聲落地聲,一個完整的眼球連着後面幾縷經絡掉落在地上,裡面瞳孔張到了極致。
“哇!”
“唔!”
原本圍在外面等着下手的家丁武師見了如此場景,有幾人一時沒忍住便扶着樹吐了起來。
蘭竹的腦袋被展昭按在他胸前,在聽到爆炸聲之後,她埋在他懷裡嗚嗚問道:“腫麼了,花生聳麼事了,泥塊放開窩。”
展昭後背被碎屍打中,又濺了許多鮮血,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她撫了撫蘭竹的腦袋道:“沒什麼,我這便帶你回去。”說着展昭便將蘭竹抱在懷中,提起離開。
就在裘鬼面爆炸的時候,密室內的一個透明仿若無物的珠子閃過一抹紅光,在珠子面前打坐的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那雙眼睛仿若來自地獄的魔鬼般,洞悉着世間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影子今晚就要回學校了,於是早晨六點半就爬起來碼字tat,窩是多麼的認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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