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聽蘭竹提起趙寧兒,他心中一沉,聽到丁兆蘭爽快的答應了之後,他便帶着蘭竹上了馬。
蘭竹在得到丁兆蘭的同意後,她看了一圈沒發現和青姝一起離開的黃道長,於是在她在展昭的攙扶下上了清風之後,便向青姝問道:“小青,黃道長呢?”
青姝正接過家丁手裡的繮繩,聽到蘭竹向她黃道長的去處,便擡頭道:“他的道觀就在離這兒不遠的雲臺觀,他讓我把他送回去,所以我就送他回去嘍,沒想到陳摶老祖是那麼一個和藹的真人。”青姝隨口說着,便翻身上馬準備出發。
展昭在蘭竹問話的時候,就已經上了馬,等青姝回完之後他便扯了馬繮,對着還未準備好的衆人道:“各位,展某失陪,先行一步了。”說完之後他便驅馬率先離開。
青姝見展昭帶着蘭竹離開,她立即驅馬想要趕上,隨之在她還未動之前,殘夜擋住了她的去路,還讓她不要打擾他們。青姝看着展昭的背影,她負氣的將馬鞭摔在馬身上,他有什麼好的!一來就將姐姐拐走了!
也許家丁們不知陳摶老祖爲何許人也,但飽讀詩書的丁兆蘭和丁兆蕙心裡清楚,陳摶老祖,字圖南,號扶搖子,賜號“希夷先生”,曾爲太.祖請的符命,太.祖建朝後便四海,後應□□之昭入闕,獻濟世安民之策。這些也都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他早已仙逝,青姝竟然見到了他!
“……”也許是見到他的石像了吧?丁氏雙俠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畢竟雲臺觀是陳摶老祖移遷之地。
展昭帶着蘭竹離開衆人之後,他放鬆了馬繮,任由清風慢慢前行,思量了片刻他纔對懷裡的人道:“蘭蘭,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蘭竹被展昭帶出來,她激動的似靠非靠的靠在他懷裡,這會兒聽他有事情要告訴她,她心裡有點莫名的小激動有木有!
展昭聽了蘭竹的語氣,他嘆了口氣才道:“蘭蘭,趙寧兒是別人假冒的,他利用易容之術易容成趙寧兒,他爲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殺了林同夫婦,他……”
“什麼!”蘭竹震驚的打斷了展昭的話,她在馬上掙扎着道:“不可能!別人爲什麼要假冒他,自從我們被文仁抓走,他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麼可能是別人假冒的!他更沒有理由假冒!”蘭竹一直把趙寧兒當作她弟弟,她在這裡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是他一直陪伴着她,安慰她,關心她,怎麼可能,他圖什麼?
展昭見蘭竹激烈的掙扎起來,他連忙握住她的手道:“蘭蘭,你冷靜一下,我知道你把趙寧兒當親人看待,可是他畢竟欺騙了你。蘭蘭,先生爲趙寧兒把過脈,他的脈象根本不是孩童的脈象,即使他用了縮骨功之類的秘術,他的指節和掌紋還是無法掩飾的,他根本就是一個成年人。”
展昭只能說出這一個理由,至於那個人假冒趙寧兒的理由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如果他的目標是他或者大人,那他爲什麼不直接去告狀,而是一路躲閃,最後陰錯陽差的躲進他家的莊院,和蘭蘭一起被抓。他又不知蘭蘭會法術,萬一逃不出來,萬一文家兄弟先下手爲強,這裡有太多的沒理由,太多的巧合,就連趙寧兒本人在哪,他又是什麼時候假冒的趙寧兒,他們也一無所知……
即使展昭說趙寧兒是一個成年人假冒的,她還是不願意相信,被展昭握着手,蘭竹便一直低頭不語。
展昭見了蘭竹意志消沉的樣子,他暗暗的嘆了口氣,緊了緊臂膀之後才小步驅馬前行。
埋伏在山嶺裡的趙四看到一個穿藍色長衫的男子,帶着一個穿黃色衣衫的女子,緩緩的騎馬走來,他戳了戳身邊的趙三問道:“三哥那個人就是南俠嗎?”
趙三也早看到了那騎着一匹馬的一男一女,他皺眉深思了一會兒道:“也許,可能,大概是吧?”
趙二聽了兩位弟弟的言語,他立即反駁道:“不見得吧,江湖傳言,御貓南俠和丁氏雙俠一起去無涯峰採藥,丁氏雙俠才騎馬過去,南俠怎麼會帶着一個女人,還是往我們這兒趕?”
“嗯,對,二弟言之有理,此乃……”
“轟!轟隆隆……”
趙大搖頭晃腦的話剛說了一半,遠遠的就傳來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
趙二、趙三、趙四見終於有人來解救他們了,三人聽到聲音立即齊刷刷的向發出巨響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只一眼就嚇得他們的眼睛差點掉下來!
無!無涯峰竟然倒!倒了!
直到丁氏雙俠帶着一衆人至趙家四兄弟面前走過之後,趙家四位纔回過神來,趙四指着無涯峰結結巴巴的道:“山……山倒了,丁……丁氏雙俠走了,那前面的,一……一定是展昭!咱們去……去追?”
→_→趙三看了趙四一會兒才道:“你打得過他們?”
趙四聽了連忙搖頭道:“不不,打不過!”
趙二聽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南俠和丁氏雙俠到無涯峰採藥的事,早就在江湖上傳開了,等他們前面打着,咱們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趙大也跟着湊了過來道:“嗯,對,古人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又曰……”
又來了!趙二、趙三、趙四堵着耳朵往旁邊挪了挪。
丁兆蘭帶着衆人一直遠遠的跟在展昭身後,直到天明破曉時分,衆人才到了一家偏遠的客棧,連續奔波了數日,終於可以休息了,於是衆人決定在客棧中休息一日,再準備出發。
可有人似乎不想他們這麼清閒,丁兆蘭在要了一壺水酒後就發現了客棧的端倪,之前他們路過客棧並沒有進來,不過他還是遠遠的看到店小二在客棧裡招呼客人。可他在客棧中巡視了一週,卻沒有發現那個店小二的身影,客棧並不大,又是地處偏僻,客棧中的小二應該不過,他現在只見到一個與他們端茶倒酒的,和一個餵馬的,再沒見到一個店小二了。
與他們端茶倒酒的小二手腳雖然穩重,卻對這項本領並不熟絡,他看向櫃檯上的掌櫃,並沒有端起小二倒的酒,而是接下腰間的劍,放在了方桌之上。
家丁們見了,他們知道大爺的意思,都立即拔.出了腰間的刀,自凳子上坐了起來。
正撥着算盤的掌櫃見了,他放下手中的算盤疑惑的看向拿着刀的衆人道:“各位,這是怎麼了?”
丁兆蘭見了冷哼道:“哼!鐵算盤朱錢,你的不用再裝了,我們連無涯峰都沒進,它便倒了,續命草我們可是連見也沒見着。”
掌櫃的聽了握緊了手中的算盤,也跟着笑道:“既然被丁大俠認出來了,朱某也就明人不說暗話,無涯峰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你們去了之後才倒,您說續命草你們沒見着,您覺得有多少人會信?”
趕了一夜的路,蘭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現在聽那個姓豬的還想要搶他們的東西,她立即拍了桌子道:“姓豬的是吧!告訴你,續命草就在我這兒!想要!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着蘭竹一個風刀便向朱錢甩去。
朱錢見了手上算盤一劃,風刀便被擋了下來,他正不屑的想要發話,卻被人連踢帶打一通之後扔出了門外。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朱錢,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被點了穴道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可到現在他也沒看到傷了他的那個人影。
青姝揍完人之後,她回到蘭竹身邊道:“姐姐,還是讓我帶你回去吧,這些小蟲子雖然不足爲懼,但多了總是煩不勝煩的。”她騎得那匹馬一路上都在打擺子,顛地她十分不舒服,還不如她跑着輕鬆呢!
剛剛受到“趙寧兒是臥底”的打擊,蘭竹看着青姝因爲她一句話就幫她出頭,還這麼關心她,她眼睛一熱便點頭答應了。
青姝見蘭竹點頭答應,她立即笑了起來,然後對着蘭竹身邊的展昭上下打量了一番,纔不情願的將他也一起帶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青姝就把蘭竹和展昭出現在了之前他們離開丁家的地方。展昭看到不遠處的廣樑大門,他低聲對蘭竹道:“蘭蘭,他假扮趙寧兒的目的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大人囑咐過不要打草驚蛇。”
蘭竹聽得皺起了眉頭,她是不能做到像他們一樣,知道那個人是壞人,還要像對待親人一樣對待他。可是寧兒他……
展昭看到蘭竹傷心的模樣,他後悔沒有早告訴她,一直,一直拖延到現在,他握緊了拳頭自責的看着蘭竹,最後攬住她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慰道:“蘭蘭不要再難過了,都是我沒有提早告訴你,以後,以後我做你的昭兒。”
“……噗!”蘭竹本來正想着該怎麼接受這個現實,有點遲鈍的她想了一會兒才反映過來,於是她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忽然又想到那個破廟裡的那個夢,那個小小的展大人。
展昭見蘭竹笑了出來,他側過紅着臉輕輕翹起了嘴角。
青姝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兩人,她開始有些明白姐姐爲什麼這麼喜歡展昭了,他笑起來的樣子,讓她這個修行了三百年的妖怪也沉醉了。想到此處,青姝趕緊甩着腦袋,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拋開,她可是一心修仙的,除了寶貝,其餘的在她眼裡一切皆是塵埃
由於蘭竹弄出了動靜,在門外看守的家丁便走了過來,他們看到是蘭竹和展昭,立即熱情的道:“原來是蘭竹姑娘和展大俠!老太君吩咐,丁家的大門隨時爲您們敞開,三位一路勞累了,快到莊內休息吧!”
家丁雖然奇怪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們門前,就算是信鴿已經通知到大爺、二爺,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到,對他們就是沒趕到(─.─|||,但蘭竹姑娘不是一般人吶!他們也不敢怠慢莊內的貴客,於是連連將人讓了進去。
在家丁的帶領下,蘭竹三人見到了丁老夫人、畢昇還有趙寧兒,雙方見了禮之後,丁老夫人便屏退了衆人,對蘭竹道:“蘭竹啊,被你封印的精靈,它衝破封印了跑了。”
“不會吧?”蘭竹看向丁老夫人,那個符咒是她第一次畫沒錯,可那是專門對付這種附身的妖怪的啊,怎麼就跑了呢?她就這麼寸?
丁老夫人也跟着搖頭嘆息,然後領着衆人到了封印着精靈的石室。只見石室四壁的符紙零碎着散落了一地,封印着精靈的衣裙也碎成了布片,幾名看守精靈的家丁被安放在石室內,還沒來得及安葬……
小清清你終於迴歸鳥,窩還以爲你拋棄我的呢!謝謝你的地雷啊!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