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追殺陰差陽錯

007 追殺,陰差陽錯

街頭茶館裡頭,將鎮國公府中所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得可謂天花亂墜。

廳子裡的人皆鬨堂大笑。

其中也不乏三小姐劉雨歆剛剛賜婚,成王卻在萬花樓出現的身影。

儘管成王行事保密,但,幾個眼尖的人,還是看出了些門道。

這麼一說後,更多的留下了意味深長的話。

茶樓二樓的靠街雅座,一個穿着藍衣的婦人手中端着碗清水,徐徐往牀上的人走去。

掀開被子將牀上的人摟抱起來,靠在自己的肩頭,將碗口放到蒼白乾燥的脣瓣上,細細的喂着碗中的清水。

咕咚咕咚灌下幾口後,紅衣三娘勉強睜開雙眼,隨即又閉上,艱澀的喚了聲,“二姐……”

藍衣二姐將她放到牀上,拉過被子蓋好,又掖了掖她的肩頭,“別動,你的傷還沒好。”

“嗯。”如蚊子般細微的聲音,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不能聽見。

藍衣二姐幫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看她閉眼呼吸有律,這才起身,走到中間的桌子上,將碗放下。

拿起一旁一個小瓶子,轉身又往牀頭走去。

這才掀開的卻是牀尾的被角,一雙修長白皙美腿,此刻上面卻佈滿青紫的**痕跡。

即便是過了三四日,這上面的痕跡依然沒見多好。可見施暴人是多殘酷。

簡直是慘不忍睹。

藍衣二姐緊緊捏着手中的小瓶子,殺氣大赦。她知道龍迷香的反噬,有多麼的可怕。但親眼所見,她還是如遭雷擊,完全接受不了。

三娘,整整被**控制了三天,整整三天都在用不同的男人當‘解藥’。

她都忘了這三天她是怎麼捱過來的,聽着房中那痛苦又歡愉的嘶叫聲,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直到第四題凌晨,三妹在下體爆裂那一刻,這纔算完。而她唯一慶幸的是,三妹沒有在蕭錦天手中。否則……

否則這後果……她簡直不敢想象。

藍衣二姐閉起雙眼乍然又睜開,冷意的目光充滿殺氣,心中早已咬牙切齒。

蕭!錦!天!

此仇不報,她罔爲人。

滔天恨意如潮水般洶涌的涌了出來,在心尖一遍遍的叫囂着,久久不能平息。良久,眼前的雙腿反射性的動了動,藍衣二姐猛地擡頭看向即便是睡着了還不安的三妹。

這才忙打開瓶子,倒出裡頭清涼薰香的綠色液體,擦傷這青紫的淤青。

等兩條腿上的痕跡都抹過一遍後,這才從懷中掏出兩粒白色藥丸,有股濃厚的藥香。

往那森林一片兩紅的地上,也是傷得最爲慘烈受盡凌辱的處慢慢推了進去。

“……唔……”

即便是喝了沉迷藥,封了她的意思,紅衣三娘還是痛苦的呻吟出聲。

藍衣二姐忍住心中的殺意,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溫柔了許多,直到藥丸被推入最深處,這才鬆了口氣。

扣扣

周身的空氣徒然下降,藍衣二姐抓過被子蓋住紅衣三孃的身子,翻身就下了牀。幾個閃身間就到了房門前,清亮的口氣中透着股殺氣。

“誰?”

“來給姑娘送上熱茶,上好的清熱。”是個憨厚小二的聲音。

咯吱一聲,藍衣二姐將門打開,側身讓門外手中擰着一個銀色大胡,肩上披着塊白色毛巾的小二進屋。

看了眼安靜的房門口,這才退後將房門關上。

進來的小二長相普通,便是將他給扔到大街上,估計也沒人會去注意的一類人。

小二將水壺放在桌上,接過桌上放着的小壺,壺嘴對壺嘴,將將熱茶灌了進去。

一室寂靜,只有咚咚咚的水流聲,藍衣二姐走到他身邊坐下。

小二說道,“行動失敗,娘娘動了些怒。此次成王將主意打到了萬花樓,娘娘不想在聽到不利的消息。”

藍衣二姐垂下眼樑,“放心,就算娘娘沒下令,我等也不會放過成王。”

“嗯,這可是戴罪立功的機會,辦得漂亮點,別在將娘娘的事給搞砸了。”

藍衣二姐沒在答話,只安靜的聽着,身上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冷。

“……成王力保鎮國公府,娘娘提及,不想在聽到鎮國公府這名頭。”

“皇上不會過問,宮裡有娘娘擔待着,你自可放開手腳……”

聲音越來越低,藍衣二姐的臉色越來越差,直到將這小二送出了房門,轉身回到桌前,蹙起眉梢,神色閃動。

牀上的人漸漸轉醒,她這才收回心思,徐步往牀頭走去。

“二姐……”

“好了,你好好睡,其他的事,交給二姐就好……”

昨日從萬花樓回來後,傅左,冷右就去了軍營。張遠跟着成王回了王府。

守門的侍衛回稟,王妃曾到府上。

蕭錦天腳步一頓,張遠跟着停下來,卻只直直的看着面前這挺直的背影。

神色冷峻。

爲了自個的生命着想,很自覺的後腿一步,保持沉默。

蕭錦天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進了王府。

那兩侍衛冷着臉,卻是一臉莫名。不是管家說,凡是關於王妃的事情,事無鉅細,都得回稟的嗎?

懷疑的目光落到身後的張管家身上,張遠面色溫和,狐狸眼卻是似笑非笑的擰着這兩侍衛。

兩侍衛果斷,迅速的回頭,面無表情的只是前方,動作一致,乾脆利落。

他們什麼都不想知道。

張遠心中哼了聲,進了府中。“王爺,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沒有萬全之策,只怕是會引火燒身。”

今日去萬花樓,雖然沒查出行刺王爺的幕後黑手和萬貴妃有關。但,也不是全然無收穫,只是這意外,讓他們更加謹慎了些。

畢竟謀害其他妃嬪腹中皇子,不是一般的罪責。

蕭錦天到大廳,丫鬟早有眼力的備上清茶。張遠將她揮退了下去。

這些人雖是皇后娘娘親自挑選,也算是自己人。

但有些事,還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蕭錦天說道,“此事先不急,相信母后也不是沒準備一手。”

張遠坐在他的下手邊,點頭,“可,王爺,若是找不到些蛛絲馬跡,年後,王爺便要啓程去北蠻,這想要在找萬貴妃的把柄,只怕是難上加難。”

“不急。”

張遠,“王爺,此事迫在眉睫。”哪能是不急?“鎮國公府的情形暫且不論,事情鬧大了,皇上那頭也能放心些。可王爺,府尹中的這把火,都燒到王爺頭上來了……”

真是王爺不急,師爺急。

蕭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燒不着,這把火,不是文昌伯放的。”

也就是跟萬貴妃沒關係。

張遠一轉心思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王爺的意思,這火,是給外人看的?”

蕭錦天起身,“府尹大人受的是誰的旨意,除了父皇不作他想。”

張遠心口一跳,“皇上?”

震驚過後,張遠恢復常態,其實也不難猜到。府尹身後又無背景,劉雨嫣可是王爺讓看守的。府尹膽敢得罪王爺,而他竟然敢做,這人的權利定然要比王爺大得多。

而誰不知王爺身後是皇后娘娘?有這權利的除了皇上外,還能做他想嗎?

蕭錦天回到書房,留下張遠一人將廳中‘苦思冥想’。

案桌前,撲着一張白色毫無瑕疵的紙張,藏青色的長衫上,袖口繡着五爪金龍,磅礴懾人。

拿起硃筆,修長有力的五指握着,漆黑的眸光深邃如海,剛毅的側臉,鍍上一層肅殺之氣。

筆鋒蒼勁有力,墨黑染上白皙的紙張,點點薰染張開,猶如劍走偏鋒,氣勢如虹,字韻成型……

微斂殺氣,如履薄冰的雙眸只有堅定。

父皇,莫怪兒臣!

張遠隨後將府中的事情粗略的安排下去後,這才急匆匆的往軍營走去。

王爺的話,便是給他敲了個大警鐘。他們如今的行爲,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王爺固然得寵,但,聖寵難測。當今聖上的心意更爲難猜。皇后娘娘行宮姑且不是銅牆鐵壁,有疏忽的時候。更合論成王府了。

皇上既然能下令讓府尹姚大人將劉雨嫣處以火刑,這背後的目的,不難猜想。

王爺力保鎮國公府,又勢必要娶劉雨歆爲王妃。皇上心中自然有怨氣,再說攤上文昌伯這麼一遭。

事情便越發讓人尋奈了,文昌伯身後是誰?是萬貴妃。若是王爺以爲這把火是文昌伯燒的,一個動怒下。直接對上文昌伯,不就是公然對上萬貴妃了嗎?

想到皇上打的主意,饒是如張遠這等見慣了生死,用慣了手段的人,也忍不住驚了一身冷汗。

皇上,真的如當下羣臣所說,變得多疑多慮,剛愎自負的人了嗎?

臘月二十五,晴。劉雨歆再次陪同二夫人上了背陽山,此次上山,不爲別的,就爲兩日後,劉啓勝,劉振西的下葬之事。

瞭然大師是個得道高僧,已過古稀,白髮如雪,卻身子硬朗,雙目爍濯。

手持拂塵,矗立在寺廟大門,長階梯上。

清風拂過他的衣角,劉雨歆腦袋裡很不適宜的響起了四個字。

仙風道骨。

二夫人雙手合十,朝他半鞠躬,“大師。”

瞭然大師身後跟着兩個弟子,瞧見師父要見客,也就單手成掌,朝二夫人,劉雨歆點頭示意了下,安靜的退下了。

瞭然大師晃了下手中拂塵,一雙小眼睛半眯着,一小撮的山羊鬍子跟着翹了翹,“二夫人,隨老衲來。”

劉雨歆本想偷偷溜去玩,但二夫人這回成精了,扣着她的手腕就往前拉着走。

笑得溫婉,“有勞大師了。”

瞭然大師清風一笑,“一朝分家,萬事皆順。二夫人今日來尋老衲?實屬枉顧。”

有二夫人在,劉雨歆不敢放肆,只得乖乖的跟着。

二夫人聽他之言,道,“大師,府中之事,想來大師也略聽一二。這次,爲寺中添些香油錢外。還有一事想勞煩大師……”

劉雨歆被關在門外時,還莫名其妙。不是她娘讓跟着的嗎?這會把她關在門外,自個跟着那大師進屋是什麼意思?

劉雨歆很是費解。

這寺廟香火及旺,除了臨鄉的一些信童外,便是外鄉的也都聞風而來。

這裡的風景也極好,數目鬱郁蒼蒼,望眼看去,就跟看到山峰中的一頂小山村。

視野極好。

這後院是瞭然大師的住處,屋子外是個平地,有石桌石凳,旁邊便是幾顆桃樹。

但此刻的桃花還未盛開,劉雨歆嘆息一聲,好可惜,現在不是春天,看不到桃花滿天猶如火樹銀花般的情景了。

走到石凳上坐下,雙手托腮,視線看向對面的山頭,一馬平川。山頂清霧縈繞,宛如仙境。

可她卻無心欣賞這美景,心中就跟裝了一顆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劉雨嫣死後,劉振南,大夫人甄氏便開始沒消停的鬧着。東院不得安生,南院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鬧心的事,本不該她心煩的,可就是壞在,大夫人,劉振南都會將他們鬧的事扯上西院。

三個院子離得近了,就算是分了家也必然會有衝突。

劉雨歆皺着眉,心情直接降到谷底。劉雨真那小鬼更是不好應付,時不時的就上她娘那甩些小脾氣,驕縱寵壞的孩子,做出的事情,讓人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心涼。

還好的是,兩天前,小邵兒雖然回府了,但淨梅,淨竹都寸步不離的跟着小邵兒。

在外也有葫蘆幫着看着,劉雨真就是想要找上小邵兒,也在沒那個機會了。

劉雨歆垂下眼樑,這些天,她也到成王府找了蕭錦天三次,可每回去找人,都沒人在。

就算她的神經大條,也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了。

心裡總是有股不安在蠢蠢欲動。

“歆兒?”

劉雨歆收回心思,仰頭看向二夫人,逆着陽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知道,二夫人心性不定。

起身,“娘。”

二夫人摸上她的側臉,仔細的摩擦着,“剛剛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娘來了也沒發覺?”

劉雨歆勾脣,“想着待會上街給小邵兒買葫蘆吃,他一早就吵着要了。”

二夫人點頭,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眼裡總算是露出了笑意,“走吧,給他買去。”

劉雨歆當然不會拒絕,轉身的時候,隨口就問了句,“娘,瞭然大師呢?剛剛在都跟娘說了什麼?如此神秘?”

手中纖細的手骨用力緊了緊,劉雨歆蹙眉,卻沒出聲。

二夫人轉身洋怒輕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可打聽這些事。”

劉雨歆挑眉,小孩子家家?話說,她在二夫人面前,一直就是個小孩子家家的模樣?

她確定?

但她最終沒問出口,她娘不讓她知道的東西,她不會去強求她說。

但不代表,她不會通過別的途徑知道。

到街上的時候,二夫人果然買了兩竄糖葫蘆,一竄遞給她。劉雨歆翻了翻白眼。

她又不遲這些東西,給她幹嘛?

真轉頭,卻在前方左側的小巷子口,看到抹熟悉的身影,眨了眨雙眼,“淨梅?”她怎麼會在這?

二夫人沒聽到她在嘀咕什麼,正在掏銀子給賣葫蘆的小販,“歆兒,今日出門沒帶嬤嬤和丫鬟,你不可在淘氣,到處亂……歆兒?”

轉頭沒看到人影,二夫人當下變了臉色,在原地轉了兩圈,急急的尋着歆兒。

可人來人往熱鬧的街道里,哪有那個熟悉的背影!

“歆兒?”二夫人臉色煞白,又氣又急。想到方纔瞭然大師的話,一張臉更是白得嚇人。“歆兒,你在哪啊,快出來,別嚇娘……”

那個賣葫蘆的小販長得老實樣,接過銀子本來正想走人繼續做生意的,看這位裝着雖素雅,可那身上的料子,就不是他們這些百姓能買得起的。

便出聲道,“這位夫人,你可是在尋剛剛站在你身邊的那位小姑娘?”

真記得如無頭蒼蠅一樣開始亂撞的二夫人,一聽到這話,簡直就將這賣糖葫蘆的給當成了活菩薩,一臉欣喜又急切道,“歆兒?你知道她在哪,快告訴我……”

“她往前面那個小巷子跑去了,你要現在追上,估計得跑快些……”

他的話沒說完,二夫人提着裙襬,也沒顧得上手中糖葫蘆的油沾到自己裙上,朝那個小巷子小跑過去。

“淨梅?”劉雨歆剛追到小巷子口,前方的人已經出了巷子,往另一頭走了。

劉雨歆想也沒想的追了上去,可等她追完另一頭站在路口時,整個人都傻了。

淨梅剛敲了一戶人家的後門,只一聲,後門就打開了,出來的那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的啊。

這不就是當日被蕭錦天給咔嚓了的那萬花樓裡的正要輕薄淨梅的那個打手嗎?

他他他他……詐屍了?

可她跟本來不及多想,劉雨歆便感到脊背一陣陰風傳來,條件反射的往一旁躲去,有腳步聲響起,緊接着就是後院大門被關上了。

劉雨歆這才拍了拍胸脯,探出了腦袋,這個後巷安靜得就是吹出一陣寒風,都是呼呼作響的。

劉雨歆頭皮發麻,用力擦了擦自己的雙眼,她覺得這世界要麼就是玄幻了,要麼就是她的雙眼被眼屎給胡住了。

青天白日的,能見鬼?

但當她的雙腳停在了這後門處的矮牆旁時,劉雨歆低頭,恨不得將自己這雙腳給砍了,在擡頭,卻只能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攀着矮牆的雙手。

哎喲喂,我去。

我可沒打算去一探究竟啊……啊啊啊,不能就這麼白白去送死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是蠢蛋。

在不願,雙腳往矮牆借力一踏,身子輕盈的翻身而入。落地時,單膝跪地,劉雨歆起身,摸了摸被地上的碎石磕到的膝蓋,聊表安慰。

前世就是白來層的高樓大廈,在房頂,那也是說跳就跳。尼瑪,換個時空,換個身份。就眼前這兩米多三米的矮牆,也能磕了膝蓋?

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劉雨歆表示,在這鳥不拉屎沒高科技,沒蕭錦天那變態的輕功,有一副‘嬌弱’的身子,實在用不着爲了翻一座牆而傷了膝蓋感到丟人。

特麼,沒啥好丟人的!

能翻過來,就是她的本事了。

“送出去了,放心,沒人跟着。”

“安全些總是必要的,走吧,小心被看出來。”

一男一女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劉雨歆朝地上撲去,藉着面前的盆栽,擋住了自己的小巧身體。

前方的人漸行漸遠,也沒注意到盆栽下的身影,朝前方路口拐過,又有一人出來,兩男一女說着話,小心的離開了。

劉雨歆從地上做起來,擡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沒想到手中剛剛撐着的灰塵和泥土,直接給蹭到了臉上。

“啊呸,什麼味。”

將嘴角的一葉青葉給拍了下來,劉雨歆滿臉黑線,她丫就是來自找罪受的。

剛剛進來的那女人要是淨梅,她自個砍下腦袋給自己坐。

覺得沒事找事的人,正打算從原路返回,還沒等她伸出爪子往上爬。頭頂就掠過一陣寒風,面前的盆栽跟着晃了晃。

劉雨歆探頭往上看去,卻只看到一個黑影踏足而上,進了前門的某個大開的窗子。

按着她以前的性子,越到這檔子事,就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了事。

可這次,她也不知自己腦袋迴路是不是短路了,竟然偷偷摸摸,跟只小貓一樣,左躲右閃的就朝前面走去。

等過了石子路後,劉雨歆才發現,原來這裡是個小花園,而前面有兩個院子,一陣陣的胭脂水粉味道撲鼻而來,能嗆死人。

站在中庭,劉雨歆瞧了瞧左右兩個院子,都很安靜,就算有丫鬟經過,也都是閉着雙眼在打哈欠的。

劉雨歆偷偷潛上了樓頂,也無需一間間的找,早就記住這黑影的位置了。走上二樓左拐,沒人。這才慢慢的往倒數第三間房踱去……

“這是娘娘的新的命令,接好,”

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劉雨歆渾身一震,屏住了呼吸,斂了氣息,蹲在了這房子的窗子下。

“成王已經被拖住了,但他太礙事,娘娘的意思是……”

窗子上映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劉雨歆蹙起眉頭,成王?

“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該如何做。”

室內響起幾聲輕盈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室內在沒響起男人的聲音了,劉雨歆垂下眼樑,知道他走了。

起身伸出一個指頭,就戳上了窗上的一個洞,眨着一隻眼,就看了進去。

裡面的女人披散着墨發,穿着薄衫,正坐在桌前,手中拆着一封信。

只快速的掃了眼,就露出一抹笑意。

隨即將這信裝回原處,“蕭錦天,呵,娘娘手筆大着,居然拿你來當開胃菜……要怪就怪你有個當國母的娘……吧……呵呵……”

起身,凹凸有致泛紅如水蜜桃般的身子在薄薄的輕紗下,若隱若現,性感誘人。

徐徐走到牀頭的,將信封塞到了小箱子裡,這才慵懶的打着哈欠,翻身上了牀。

拉過被子,閉着雙眼,只不久就傳出一陣陣有規律的呼吸聲。

劉雨歆心中的一根天平在不斷拉鋸傾斜,終於在兩個小人打贏了後,劉雨歆也站了起來,輕輕拉開窗子,就輕手輕腳的爬了上去……

瞪着牀頭的小箱子,劉雨歆磨牙,這女人真是,睡覺都不忘將這箱子抱在懷中。

你奶奶的,這箱子是你老子啊。

輕手輕腳的上前,伸手正要摸上那小箱子,突然身子一僵,雙手掐在牀上女人的胸上,借力翻身往裡頭一滾,兩枚銀針鑲嵌在牀頭柱子上。劉雨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扣上已經醒了的女人的脖頸上,單腳跪在牀上,冷冷的盯着無聲無息就出現在屋裡的黑影。

“你早知道我跟着你。”將手中的女人擋在自己身前,餘光撇了撇那個小箱子,眯起雙眼。

男人一身到腳全是黑色,頭上也帶着黑帽子,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帽沿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處。

聲音低沉,“你偷跟的技術太拙劣。”

劉雨歆撇嘴,手中的女人在掙扎,扣着她的手加了兩分力道,低聲道,“別動,我的指甲可沒長眼睛。”

尖細的中指指甲直接掐進她的脖頸裡,聽到一聲悶哼,聞到血腥味,手中的人果然老實了。

劉雨歆冷下心,暗自找出路,她可不想今日就將小命交代在這裡。

“對面的帥哥,來打個商量如何?”劉雨歆哼了哼,在心中盤算。

黑影動了動,往前走了兩步,劉雨歆當下接着道,“別過來,她死了對你沒好處。”

黑影嗤笑一聲,“她於我無用。”

“對你娘娘有用就行。”只是個陪客的女人,不足爲惜。

“娘娘不養無用之人。這麼輕易就讓你得手,她該死。”

劉雨歆被噎了下,“那就是沒得商量?”

黑影停住了腳步,“不。”

劉雨歆雙眼一亮,這就是說還有得商量了。

黑影至始至終沒將目光放到劉雨歆手中的女人身上,仿若她不存在,只是將目光放到她身邊的那個小箱子上。

“把它給我,你活。”

手中的女人也將頭轉到那小箱子上,大驚失色,正要伸手去碰那箱子。

“想活就別動。”劉雨歆伸腳將那小箱子給勾到自己的身邊,手中的女人身上那件單薄的衣衫已經褪到了肩頭,露出白嫩嫩如豆腐的香肩,豐滿的豐腴,脖子上的血珠一滴滴的朝下滴,落到兩豐腴間,有了血腥的左輔,嗜血的性感,讓人看得更加噴鼻血。

這幅身子只要是個男人看着估計都不能淡定,可眼前這個黑影男人,卻連呼吸頻率都沒變。

劉雨歆暗歎,這人是定力太好,經不住誘惑還是就是那啥xxx雄性荷爾蒙不行?

“想要它,行。”這黑影什麼伸手,她丫用頭髮想就知道,若是沒眼前這女人,和這小箱子在,估計自個現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離開這,就給你。”

黑影嗤笑聲更大聲了,似乎在嘲笑她的幼稚,他不急着動手,那也是因爲料定眼前這小女娃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東西自然也不會落到她手上。

他好奇的是,就這麼一個沒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小丫頭,爲何會出現在這。

如果不是他剛回去前,餘光看到窗子上的影子,還不定會返回來。

“你笑什麼?”劉雨歆繃着一張臉,“你要它,我要離開,交換條件不是很公平嗎?”

手中的女人突然出聲,竟聽不出一絲的慌亂,也是,能在這地方生存,且手段黑暗的人,能沒有兩把刷子?

“真是天真,就算將這箱子交給他,你也別想活着出去。”

劉雨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自己撞破了他們的壞事,滅口才是王道。

黑影卻意外的說道,“你是誰?”

劉雨歆鬆開了扣住那女人的咽喉的手,一腳踹在她的腰上,直接將人給踹到牀下,抱起那小箱子,從牀上下來站到了另一頭。

“我就是個小偷,來這地方偷錢的,沒想碰到你大爺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莓了。”

那女人揉着後腰從地上起身,未施粉黛的臉皺成了個小包子,雖然這小丫頭的腳上力道弱些,但從牀上摔下來,可就疼了。

看了眼房中的男人,那女子又垂下眼樑。

劉雨歆僵着脊背,感到男人的視線從他帽子下直逼她身上,梗着的脖子,漸漸的往下縮。

“小偷?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哪個沒長眼的小偷膽敢偷到這裡頭來?

劉雨歆提着的一口氣,輕輕的呼出,“不就是萬花樓嗎?有什麼不敢的,這裡的銀子更好偷。”

這不屑的口氣,倒是讓黑影詫異了下。

劉雨歆不知爲何,也似乎感到黑影的鬆動,再接再厲道,“就這萬花樓,算什麼,皇宮貴族我都偷過。還從未失手過,就今天被你這大爺給抓了。”

黑影往她走去,“將它給我。”

劉雨歆身後是木質的牆壁,退無可退,只死死的抱住懷中的小木箱,朝他急急道,“你你你你別過來。”到姑奶奶手中的東西,還能給你?

邊說便往窗口的方向挪着。

黑影就看着她的動作,也不是直接竄上去將她給捉住,就跟逗弄小貓似的,一步一個指令的慢慢上前。

“在過來,我喊了啊。”

“……”

劉雨歆,“你大爺的,我真喊了啊……”

黑影往前走的動作一頓,“……”

站在對面的女子,“……”

劉雨歆,“我靠,救命啊,調戲良家婦女了。”單手抓過一旁的窗戶反身借力,如一隻利劍,朝窗口飛了出去。

啊——

做着某自由落地運動的某人,頓時淚流滿面了,她丫手中沒細絲,做攀巖啊……

黑影周身空氣徒然下降,起跳就跟着飛了出去。

唯一剩下的女子,傻眼的看着這一幕,身子抖了抖。忙朝窗戶跑了過去,探頭一看……

人呢?

腰上一隻大手樓上,落地的劉雨歆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看清救下自己的是何方神聖,就又被丟麻袋似的,也不知朝哪個方向丟去。

“啊……”在空中一陣頭暈眼花,劉雨歆感到頭朝地面砸下的一刻,卻落入一個暖香玉懷中。

捧着的小箱子擱着胸口的位置,刺疼刺疼的。

“沒事吧?”

劉雨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呃,淨梅。真的是她!就連身邊所處的環境也忘了。

嘴巴微張。

“小心。”‘淨梅’的臉突然變得冷若冰霜,樓上她的腰,兩人往身邊帶。

黑影想在次抓上劉雨歆,卻被身後兩個打手追了上來,三人再次扭打成一起。

“快走。”打鬥着的其中一個打手大喝一聲,兩人合力攔着黑影。

高手過招,氣息瞬息萬變。

黑影身上的殺氣大盛,被身邊兩人纏着,卻被纏得脫不了身。

‘淨梅’扣住劉雨歆,飛身出了萬花樓,往後門走去。

黑影眼看追不上,只將手放在脣瓣,吹出一陣奇怪的音。兩打手纏了上去,“等了這麼多天,這狐狸尾巴總算揪出來了。”

“費什麼話,抓了這人再說。”兩人又纏了上去。

後巷,‘淨梅’剛放下劉雨歆,前後兩瓦房就飛出無數人影,將兩人攔在中間。

劉雨歆這腦袋迴路很奇怪,眼前十幾個黑衣人都是來要命的,她還一雙眼睛落在淨梅身上。

突然間就鬆了口氣,這個只是頂着淨梅一張臉的‘淨梅’,還好不是真的淨梅……

“少主有令,格殺勿論。”

‘淨梅’冷哼一聲,放開劉雨歆的手,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就憑你們?”

視線輕蔑的一一掃過所有黑衣人的身上,“不自量力!”

劉雨歆突然就有種感覺,這氣場,怎麼就那麼像蕭錦天呢?

“殺!”

黑衣人手持鋒利的劍,晃動間,有利光反射在牆上,一閃而過。

‘淨梅’將劉雨歆推開,“快走。”從腰間抽出軟劍,迎了上去。

眼前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這對劉雨歆來說,就是以多對一的羣架,只不過,這羣架特殊了些。

以前的羣架都是扛着衝鋒槍上的,這次的羣架,卻是拿着長劍,飛來飛去。

緊了緊手中的小箱子,劉雨歆正想自己是不是得開溜,回頭一柄劍就朝自己頭上刺來,劉雨歆驚了下,後背撐着牆壁,往下縮了下去。

“哎喂,找你們挑釁的是她,不是我,打架得找對人啊,你們。”

“我擦,還來。沒搞錯吧。”劉雨歆動作搞笑又滑稽的躲過眼前幾個黑衣人的劍,整個人被困在牆角,只怕沒當狗爬了。

“我沒惹你們啊,青天白日的,打劫啊……劫色啊……救命啊……”

‘淨梅’劍過三痕,一腳踢飛眼前的黑衣人,反身劍氣出削,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黑衣人被逼的退後兩步,在山前。卻只能看到兩個女子朝前狂奔的背影。

一人疾步,一人跟得狼狽。

“追。”

除去地上躺着的五六個身影,其他十幾個黑衣人閃身就追了上去。

跑出五百米,劉雨歆氣喘吁吁,一口氣都接不上來了,雙腿一軟,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朝‘淨梅’道,“不,不行了,跑,跑不動了。”

媽蛋的,再跑下去,她不是被這羣黑衣人給咔嚓的,而是自己給自個累死的。

缺氧的滋味,不好受啊!

反觀‘淨梅’臉色平淡,沒有一絲的蒼白,只看了眼身後,黑衣人暫時沒追上來,但相信也在不遠後,蹙眉道,“不行,他們就要追上來了,快走。”

劉雨歆乾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不走了,每呼吸一次,喉嚨裡就涌上一股甜腥味,這比讓她直接死還難受。

‘淨梅’本不想管她,但,她是跟那人一起從窗口跳出來的,定知道什麼。

不由臉色一冷,將軟劍指在她面前,“不走,我就殺了你。”

“殺吧,殺吧,你愛殺不殺。”殺了她也不做這‘逃兵’了。更何況,眼前這人要是真要殺自己,何必救自己?

當她傻子?

‘淨梅’臉色一變,隱隱能聽到凌亂沉重的腳步聲,將軟劍收回腰中,上前扣住地上賴着不走的人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就朝前飛奔而出。

到前方小巷子處,一個拐彎,消失在原地。

劉雨歆氣得橫眉冷對,“放,放手……”她不要跑啊……

------題外話------

(⊙o⊙)啊!爲毛依依用手機流量開熱點,然後用電腦登陸後臺,沒辦法打賞瀟湘幣?啊啊啊啊?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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